司機聽見常寧這話,看後視鏡,隨即說:「好的,太太。」
這還是常寧第一次主動說去洛商司那裡。
洛商司聽著這話,看她。
常寧拿出手機看時間,五點多近六點。
她先和洛商司去清瀾郡把傷處理了再出去吃飯。
她想的其實很簡單,洛商司這傷如果回家要讓家人看見肯定會擔心,會問出了什麼事,進而牽扯出許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去洛商司那裡,家人不知道也就可以省去許多事。
拿下手機,常寧對身旁的人說:「我們先回去把傷處理了再去吃飯。」
「嗯。」
他沒有拒絕,也不會拒絕。
這個回應在意料之中。
不再說,兩人一路無話,直至車子停在別墅大門外。
常寧打開車門下車,洛商司同她一起下車,然後牽著她進去。
「你在沙發上坐著,我給你處理傷口。」
到客廳,常寧便說。
「嗯。」
他坐到沙發里,把藥放旁邊,常寧拿過藥,把棉簽藥水拿出來。
洛商司看著她,看她撕開包裝,細緻的把棉簽拿出來放進藥水裡,然後放茶几上。
做好這件事後,她便去盥洗室,拿了打濕的毛巾出來。
「我先給你擦一下嘴角,擦了再上藥。」
她來到他身前,柔聲說。
「嗯。」
他注視著她,然後身體往沙發背靠,整個人放鬆的靠在沙發背。
常寧正準備彎身給他擦嘴角,他這麼靠在沙發上,她反而不好擦,他坐著要好些。
現在這樣她不是很方便。
尤其他腿很長,這麼分開坐在沙發上,她不知道該往哪站。
常寧看他腿兩邊,看是站他的左腿邊還是右腿邊。
可是,還不待她想好,手腕一瞬被扣住,下一刻,常寧身子一跌,直接整個人跌進他懷裡。
這突然的舉動讓常寧頭撞到他胸膛上,眼前一陣暈眩。
她沒有摔在旁邊,她被他拉在了他腿上坐著,他雙臂圈著她,讓她穩穩的在他懷裡,動彈不得。
常寧蹙眉,感覺到身上的禁錮,她沒有掙扎,沒有推拒,而是緩過了那陣暈眩,睜開眼睛撐著他手臂坐起來。
他沒有阻止,反而隨著她坐起來手臂稍稍放鬆,給她活動的餘地。
常寧看著這全沒有一絲異樣凝著自己的人,唇瓣動,想說什麼還是作罷。
拿起毛巾,就在他懷裡,給他擦唇角。
他唇角有著一條不大的口子,不細看不怎麼明顯,而血跡之前在兩人接吻時早便沒有,只有之前被打後微微的青色落在他嘴角一側,有點腫。
這麼點傷於洛商司來說是沒什麼的,常寧知道。
不然他不會在那個時候還那麼大力的吻她。
但是,雖然知道這點傷不影響他,他也不覺得疼,常寧還是輕柔的給他擦。
把那微微青腫的地方擦了,再擦他唇角的那條口子。
口子已經自動閉合,不再有血,但如果大力撕扯,血還是會流出來。
常寧看著這口子,動作愈發輕,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他是真的沒有躲,也沒有對小俊動手。
他顧念著小俊是她弟弟,不想讓她為難。
想著,常寧眉頭皺的愈發緊了。
當給他細緻的擦淨,包括整張唇瓣,她終於說:「以後不能這樣了。」
「小俊對你動手,你可以阻止。」
「可以躲避。」
「不能再這麼傷著自己。」
她相信他是能做到的,就看他做不做。
她看著他,神色難得的嚴肅。
洛商司一直注視著她,看她給他擦拭時的小心,細緻,心疼。
這些神色一一出現在她眼中,讓她和平常極不同。
而這些不同,都是因為他。
她依舊在乎他。
但這在乎,僅是在乎。
三月之期一到,她依舊會離開。
手臂收攏,把她圈緊,圈在自己懷裡。
似乎只要這樣,她就不會離開。
常寧感覺到洛商司的氣息變化,尤其他眸中的神色,明顯的不同。
她聲音緩下來,柔聲:「我知道你是因為小俊是我弟弟你才不好還手,但你可以阻止,我相信你可以。」
「小俊始終還是個孩子,他做事難免衝動一些,不會考慮,不會權衡,只是任憑心情,在這樣的情況下,你不能縱容他,不能讓他這麼肆意妄為。」
小俊今日的行為確確實實是她沒想到的,而以後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情況。
但以現在洛商司這嘴角的傷來看,常寧覺得,未免以防萬一,她還是提前叮囑的好。
這樣的事,不能再出現第二次。
當然,等小俊回來她也會找時間和小俊好好聊聊,杜絕此類事件的再次發生。
洛商司眸中深色涌動,暗色浮現,他眸中裝著眼前的人,但眼前人的身影被他的深暗包裹,然後浮沉,被吞噬。
他指腹越扣越緊,到後面常寧感覺到他情緒的不對。
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不對。
不是因為自己的話,而是因為別的。
常寧蹙眉,仔細看他神色,然後輕聲:「洛商司,你……唔……」
話未完,一隻大手便扣住她後腦,然後唇一瞬被吻住。
就似在山上時,他的吻極大力,極深,似要把她整個吞了。
常寧未來得及反應,唇齒間就有腥甜漫開。
他唇角的那條口子裂開了。
有血沁出。
這血的腥甜讓常寧清醒了些,立刻掙扎,推他,要阻止他。
他這樣不疼嗎?
但就如在山上時,他不放她便也就推不開,他的力量很大,禁錮著她,讓她沒有一點能阻止的辦法。
反而嘴裡的空氣被他奪走,呼吸被掠奪,她眼前一陣陣的暈。
時間過了六點,天便漸漸的暗了,晚霞開始出現在天邊,白日最後的狂歡在盡情展開。
別墅里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似乎這裡面沒有人。
但是沙發上,相擁的兩人,亂了的呼吸,讓這裡的一切都處在靜悄悄中。
似乎所有的聲音都讓道,把這裡的安靜都給了他們。
誰都不會打擾到他們。
這個吻似持續了很久,久到常寧覺得似地老天荒。
而終於在常寧真的支撐不住要暈過去時,他放開她,她一瞬軟在他脖頸間,唇瓣張開,大口的呼吸。
而他也不怎麼好過。
他緊緊抱著她,手臂上的肌理很硬,似烙鐵一般,而他手背更是青筋盡現,猙獰的纏繞在他手上。
他呼吸粗重,胸膛里如擂鼓,咚咚咚,很大聲。
常寧眼睛閉著,耳邊聽著他大力的心跳聲,身體清晰的感受到他身體的緊繃。
尤其某個地方的明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