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兩輛馬車上面裝的全部都是糖霜,什麼其他的東西都沒有買!整個長安城,,就沒有看過誰家是這麼奢侈的一次性買這麼多的糖霜的,這都可以直接開設糖霜鋪子了。」
秦府之中,張氏雖然很生氣,但是當秦瓊出手之後,她就不適合繼續說什麼了。
所以等看熱鬧的人群離開之後,她就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暗自傷神。
「哪怕是全府上下,每人每天都吃幾碗雙皮奶,也夠吃幾年了。哎,到時候水田被質庫收走了,房子也被人收走了,一家人住哪都是個問題。」
張氏發現自己現在居然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
「這個事情,不能任由大郎在那裡折騰,否則我們秦府不用幾個月,真的就沒臉在長安城待下去了。夫人你的陪嫁嫁妝,這些年不斷的變賣,也已經不剩什麼了。
如今二郎和三娘子都還這么小,嗷嗷待哺的年紀,攤上了這麼一個大哥,這可如何是好呢。」
綠葉還是非常為張氏考慮問題的。
以前,秦府的日子雖然過得很拮据,不過氣氛還是非常好的。
所以哪怕是張氏不斷的典當自己的陪嫁首飾,綠葉也說不出什麼不是來。
現在就不一樣了。
再多的陪嫁首飾,也不夠他這麼折騰啊。
「我看大郎似乎不像是胡鬧的人,很可能他真的有什麼掙錢的方法,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比如說,開設一個雙皮奶鋪子,售賣冰凍雙皮奶,應該是很多人會喜歡的。」
事到如今,張氏只能儘量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去幻想著局面的發展。
「雙皮奶肯定會有人喜歡的。但是這樣的一碗雙皮奶,到底要賣多少錢才合適呢?不賣個五六十文錢,根本就掙不了錢,甚至還會虧錢。
可是賣的貴了,誰願意去買呢?再說了,長安城也沒有那麼多的硝石給我們用來製冰啊。上一次都差點把附近幾家藥鋪之中的硝石給全部買光了。」
綠葉顯然不認為秦協道有什麼經商的天賦。
秦府已經經歷過許多次經商失敗的事情,大家都對掙錢失去了信心。
「哎,先觀望幾天再說吧。現在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本來把叔寶叫回來,是想著讓他跟大郎好好的溝通一下,現在看來,似乎也沒有什麼效果。
今天你別看他好像真的很生氣一樣,但是放水也放的太過明顯了。大郎從小在鄉村里長大,根本就沒有機會學習武藝,怎麼可能在他手下接下那麼多招?
最關鍵的是,叔寶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還故意被協道一招給打敗了一樣,這不是把長安城的人都當傻子嗎?」
張氏作為張須陀的女兒,本身也是精通武藝的,只不過平時大家沒有機會見識。
在她看來,秦瓊今天搞出那麼大的陣仗,其實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交代。
不過,這對父子演戲顯然是演過頭了。
「阿郎也有他的苦衷吧。大郎都已經把房契地契抵押掉了,糖霜也是不可能退了,到底要怎麼辦,他估計也沒有主意。
這個時候,他又擔心夫人你會不高興,所以只好當做是在狠狠的教訓大郎了。」
綠葉被張氏這麼一帶,覺得也很有道理。
兩個人的談話,慢慢的就偏離了方向。
……
「穎兒,你再去幫忙找點木炭過來,我把這個爐子和鐵鍋搞好之後,就可以開始嘗試了。」
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子,秦協道立馬開始忙碌了起來。
折騰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他也是有一些壓力的。
主要是他不想讓秦瓊和張氏太過擔憂。
也有點不爽剛才吃瓜群眾看自己的眼神。
「除了木炭,還需要什麼東西嗎?」
穎兒現在也是認命了,秦協道安排她去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不用其他的東西了!昨天為了製作高度酒,已經在院子裡堆放了一堆木材,暫時應該是夠用了。不過我估計回頭還是要專門去外面買幾車好一點的木炭回來,單靠府中那些庫存是不夠的。」
秦協道一邊吩咐,一邊麻利的幹活。
雖然艷陽高照,院子裡也是跟個火爐一樣。
特別是在爐子旁邊,日光浴加爐火烘烤,簡直都可以把人給烘乾成木乃伊了。
「郎君,這樣子實在是太浪費了吧?如果你想喝糖水的話,我直接給你沖泡就行了。」
穎兒很快就帶著一筐木炭回來了。
不過當她看到一大鐵鍋的糖水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這至少是兩三貫錢,甚至更多啊。
就這樣泡成了一大鍋糖水,拿來幹什麼呢?
「把這些木炭用清水沖洗乾淨,然後一起放到這個鐵鍋之中。」
秦協道沒有理會穎兒,按照自己想好的步驟在不斷行動。
等到太陽開始落山的時候,鐵鍋里逐漸的出現了一粒粒雪白的顆粒。
「郎君,這糖霜還能製成鹽巴嗎?看這個樣子,似乎跟鹽巴一樣呢。」
被秦協道折騰的沒有了任何脾氣的穎兒,看到鍋底不斷的析出白色晶體,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等水分全部干透了,你沾一點嘗一嘗,看看到底是不是鹽巴,不就知道答案了嗎?」
對於穎兒的這個問題,秦協道顯然是一點回答的動力都沒有。
長得像鹽巴,它就是鹽巴了嗎?
「你說過要在一個月內,不僅贖回房契和地契,還要給秦府掙個幾千貫錢。莫非就跟這個有關係嗎?可是長安城中的鹽巴雖然很貴,但是也遠遠比不上糖霜。
要是把糖霜變成了鹽巴,那麼別說掙錢,本錢都會被虧光呢,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你嘗一嘗,看看咸不咸?」
秦協道有點受不了穎兒了,直接讓她去揭開謎底。
「嗯?」
穎兒不客氣的把食指放在嘴唇中舔了一下,然後再沾了一點白色晶體放入嘴中。
原本還擔心太鹹的她,卻是猛地睜大了眼睛。
「好甜!郎君,這個東西好甜!莫非這也是糖霜嗎?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白的糖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