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
小夏子聽了,只覺後背一涼,趕緊說:「好端端的,你提長樂宮幹什麼?大白天,別嚇唬我。」
「我就是問問,不是說要徹查嗎?總不能查了咱們這,卻不查長樂宮吧。」
「那是內務府的事,用不著你操這心。」
「還不准人好奇了?」
微月聽到他們在議論長樂宮,趕緊使眼神給二人,讓他們別說了,免得玉公子聽到……因為在宮裡,很少有人提長樂宮那位。
可玉君已經聽到了。
她看向幾人,饒有興趣的問:「長樂宮?那是什麼地方?」
微月和小安子面面相覷,前者說道:「公子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在宮裡,沒人敢提那位。」
「莫非,長樂宮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妖怪?」玉君說著,揚了揚手裡的怪談小說,「比我這書里的怪物還要恐怖不成?竟嚇得你們連提都不敢提。」
呃……
微月表情滲得一慌,趕緊說:「公子,這話千萬別叫人聽見啊。」
玉君卻很淡定,勾唇道:「看來我猜對了。」
微月頓了下,回頭朝門外警惕的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外人往這來,才道:「不瞞公子,長樂宮裡住著的,是位娘娘。」
玉君不語,聽她繼續說。
於是,微月說起了長樂宮的事:「奴婢進宮的時候,那位娘娘就已經被幽禁在長樂宮了,所以奴婢未曾見過她……只是聽說,長樂宮娘娘生得尤其好看,誰見了都喜歡,而且長樂宮娘娘的身上,有一種奇特的香味,很遠都能聞得到,因此皇上對她一直寵愛有加,可就在長樂宮娘娘生下宜公主沒多久……宮裡就傳出長樂宮娘娘……會妖術,是個妖怪!皇上也連夜下令,將長樂宮娘娘終身幽禁在長樂宮,連封號也撤了,從那以後,宮裡就沒人敢提長樂宮娘娘事了。」
聽到這,玉君輕輕蹙了蹙眉:「為何會傳出長樂宮娘娘是個妖怪,可是有人親眼看見了什麼?」
問到這裡,幾人都不做聲了。
是怕再說下去,會惹來殺身之禍。
過了會,小夏子說:「玉公子,可不能再說了,您也當什麼都不知道就好。」
小安子接話道:「長樂宮的事,宮裡沒幾個人敢提,公子今天聽了,也千萬別往外說,不然咱們幾個的腦袋……怕是保不住了。」
玉君並非刨根問底之人,笑了笑道:「放心,我只會書里的妖怪感興趣。」
一句話,消了此刻的緊張氣氛。
微月幾人出去後。
小安子便埋怨起了微月:「你怎麼能把這事給玉公子說?」
微月瞪著小安子和小夏子:「還不是你們在玉公子面前提起了長樂宮,不然玉公子能問嗎?現在倒怪起我了!」
小安子輕輕打了下自己的嘴:「怪我,好端端的,提長樂宮做什麼?還當著玉公子的面提,我這臭嘴啊,該打,還打!」
「打!重重的打!」
「好姐姐,我錯了……不過還好,咱們也沒說太多。」
「再說下去,咱們腦袋都沒了。」
「噓,別被人知道就是了,玉公子也不是大嘴巴的人,應該不會亂說。」
「嗯,想必不會。」微月鬆了口氣,「得了,以後你們可不能再在玉公子面前提那些有的沒的了,玉公子聰明,一猜就中……咱們想瞞都瞞不住。」
小夏子和小安子又雙雙打了幾下自己的嘴:「不說不說,再不說了。」
「看,御膳房給玉公子送來的點心,玉公子不喜歡吃,讓咱們吃,也算飽了嘴福。」微月手裡端著點心。
小安子饞嘴,立馬拿了一塊送進嘴裡。
微月罵他:「噁心死了,你個饞嘴的猴,手也不洗。」
小夏子照葫蘆畫瓢,也拿了一塊往嘴裡送,嬉笑著:「又不是遞到主子嘴裡的,講究那麼多做什麼?御膳房做的點心,就是好吃。」
「你們兩個……」微月氣得跺腳。
「快跑。」小安子推著小夏子跑了。
微月氣得拿著點心在後面邊追邊罵,
此時屋裡,玉君放下手裡的書,來到窗戶前,目光所望之處,正是長樂宮的方向。
……
永德宮。
內務府帶著掌藥史對完人,卻根本沒找到那個偷藥的小太監。
蒲公公來回話:「娘娘,依奴才看,根本是盧藥史撒謊。」
蕭貴妃也這樣懷疑過……
但後來又覺得不可能。
她說:「他一個小小的藥史,真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偷拿本宮的藥?不過是幾根蟲草,犯不著為此得罪本宮!」
「可他所說的那個小太監,宮中並無此人。」
「會不會遺漏了誰?」
「所有太監的名單,都在內務府的名冊上,一一對過,沒有遺漏的,就連……長樂宮裡的小太監都對過了。」
提起長樂宮,蕭貴妃眸子緊眯,眼裡更是湧出一抹恨意。
蒲公公見狀,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過了好一會,頭頂上方才傳來蕭貴妃的聲音:「你先出去,本宮要想一想,一會再傳你進來。」
蒲公公退了下去,站在外面等候。
蕭貴妃身邊伺候的常嬤嬤不解道:「娘娘?」
蕭貴妃道:「你說……這宮裡,誰有膽子敢偷本宮的藥?」
「老奴也不好說。」
「旁的藥不偷,非偷蟲草……」
「娘娘的意思?」
「治病救人,對症下藥!」蕭貴妃說出了和玉君同樣的話……再一番琢磨後,「偷了本宮藥的人,或許就只缺蟲草這味藥。」
旁邊的翠蓮立馬道:「蟲草能補腎益肺,止血化痰,對治療咳嗽有奇效,這麼說的話,偷藥的人,說不定正是得了什麼久咳不愈的病……而且這種病,還不能去太醫院開藥,所以只能偷藥來治……」說完,翠蓮猶疑道,「不知道奴婢猜想的對不對。」
蕭貴妃滿意的笑了笑:「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把本宮心裡想說的,都說了出來,」
翠蓮被誇,臉上露出掩蓋不住的得意。
旁邊的常嬤嬤看著翠蓮,眼底划過一抹異樣的神色,但並沒有說什麼。
「那你再說說看,如今宮中,誰得了久咳不愈的病,而且還不能到太醫院開藥?」
「娘娘是懷疑,長樂宮那位?」
「除了她,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