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蒲公公不是帶著掌藥史,去長樂宮對過人了嗎?沒找到那個小太監。」
「剛說完你聰明,又怎麼又傻了?長樂宮裡的小太監,哪有膽子偷本宮的藥。」
這一提醒,翠蓮立馬會意了:「娘娘是說……是有人扮成小太監的模樣?」
蕭貴妃勾起紅唇,露出滲人的笑意:「如今那位宜公主,也有十二歲了,長大了,也長高了!」
「奴婢明白了,原來是宜公主扮成小太監的模樣,偷了娘娘的藥,難怪內務府沒找出那小太監。」
「去把蒲公公叫進來。」
「是。」
蒲公公進來,蕭貴妃將此事一說,便讓蒲公公去把宜公主帶來。
蒲公公聽了,愣了好一會,才去。
隨即常嬤嬤便問蕭貴妃:「若真是宜公主偷了娘娘的藥,娘娘打算怎麼處置?」
「母債子還!本宮就不信,她那雙直了十幾年的膝蓋,還不肯跪到本宮面前來!」
「只怕皇上那邊……」
「那賤人被幽禁在永樂宮十多年,皇上哪裡還會管她。」蕭貴妃說,「也算她命大,還能撐到現在。」
常嬤嬤也不再說什麼了。
蕭貴妃覺得翠蓮那丫頭有眼力見,人又聰明,便賞了她一盒雲片糕,讓她和常嬤嬤退了出去。
出去後,常嬤嬤吩咐翠蓮:「太醫院又送了蟲草來,你拿著泡了水,給娘娘送進去。」
翠蓮卻一改平常,在常嬤嬤面前端起了小架子:「嬤嬤,你讓別人去吧……娘娘剛剛賞了我一盒雲片糕,我還想嘗嘗是什麼味道呢。」
常嬤嬤的臉色當即沉了下去。
翠蓮又繼續炫耀道:「嬤嬤可要嘗一嘗?」她從盒子裡拿出一片雲片糕,遞給常嬤嬤。
常嬤嬤看都不看一眼,表情冷漠嚴肅:「不用,你留著自己吃吧。」
翠蓮得意一笑,扭頭走了。
望著翠蓮那小人得志的背影,常嬤嬤搖了搖頭,用僅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不知收斂,早晚害死你自己。」
常嬤嬤是宮裡的老人,不知見過多少像翠蓮這種,得了主子幾句誇獎,就得意忘形的人。
而這種擺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人,最後的下場,往往也是最慘的。
「嬤嬤。」突然有人在後面喊了一聲常嬤嬤。
常嬤嬤回頭一看,是萱公主。
「公主,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母妃。」
「公主找娘娘有事?」
「今天宮裡為什麼這麼多人?」萱公主問,「是不是母妃有什麼事?」
「公主多慮了,只是今天事情多了些,所以人多,進進出出,是不是吵著公主了?」
萱公主搖頭:「嬤嬤,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娘娘這會在裡頭休息,公主就先別進去了。」
「嗯。」萱公主又問起,「哥哥什麼時候來?」
「王爺?」常嬤嬤想了想,道,「老奴也不大清楚,公主要是想王爺了,老奴就讓人給王爺帶個話。」
「好。」
……
另一邊,內務府的蒲公公帶著人去了長樂宮。
長樂宮不同於其他宮殿,那扇大紅木門破破舊舊,上面的牌匾雖然正正板板的掛在那,可「長樂宮」三個字卻褪了色,有些模糊不清了。
宮裡就兩個太監兩個宮女守著。
平時冷冷清清,根本沒什麼人來。
可今日,內務府的人卻來了兩趟。
蒲公公帶人進來,觀看一周,和長樂宮的宮女太監說:「去請宜公主出來。」
宮女和太監們面面相覷。
沒一個人動,也沒人說話。
蒲公公又說了一遍:「貴妃娘娘要見宜公主,還不快去把宜公主請出來。」
為首的太監往前走了兩步,吞吞吐吐的說:「蒲公公,公主她……病了。」
「病了?什麼時候的事?」
「有一段時間了,一直在屋裡休息呢,這會……怕是出不來了。」
「哦?」蒲公公聽了,覺得奇怪,「這公主病了,怎麼也沒人傳太醫過來看看?」
「病得不大嚴重,公主不讓請太醫。」
「公主不懂事,你們也跟著胡鬧嗎?哪有主子病了,不請太醫的?」蒲公公吩咐,「小雙子,去太醫院,請太醫來一趟。」
小雙子:「是。」
長樂宮的太監宮女攔不住,眼看著小雙子就去了。
蒲公公這隻深宮老狐狸,一眼就看出長樂宮的太監宮女在撒謊。
看樣子,真如貴妃娘娘所言……
是宜公主扮成了小太監的模樣,兩次偷了娘娘的藥。
蒲公公清了清嗓子,說:「娘娘要見宜公主,可宜公主這會病了,怕是也不好走動,等太醫來了,先看看宜公主的情況……我再去回稟娘娘。」
這一說,長樂宮的太監宮女們都緊張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後還是為首的那個太監說:「蒲公公,公主病得不嚴重,這兩日已經好多了,不用太醫來看的。」
「既然不嚴重,那就請宜公主出來吧。」
「這……」
「一直吞吞吐吐,說不清楚,說,公主到底怎麼了?」
面對蒲公公的質問,那太監都慌了。
蒲公公哼聲:「既然公主不肯出來,那我親自去請。」
說完,蒲公公便帶著人往公主住的地方去。
長樂宮的人根本攔不住。
宜公主自出生,就住在長樂宮,和母親不同,她可以自由出入長樂宮,但也因為母親的原因,她在宮裡的地位,有時連一個宮女都不如,更有時候,宮裡的人幾乎都要忘了還有一個宜公主。
宜公主今年剛滿十二,個子生得不高,但有著一張隨了她母親一樣的絕世容貌。
蒲公公帶著人到了宜公主的房門前,房門緊閉,裡面也沒有動靜,蒲公公站在門外恭敬的說:「公主殿下,老奴奉貴妃娘娘的命令,來請公主去一趟。」
裡面沒有聲音。
「公主?」
見還是沒有回應……蒲公公命令長樂宮的宮女:「還不將門打開!」
宮女滿眼慌色,一雙手緊緊絞在一塊。
蒲公公等得怒了,朝自己帶來的人使了個眼色。
內務府的太監立刻上前,將門推開。
長樂宮的兩個太監趕緊以身擋門:「蒲公公,不……不能進去啊。」
蒲公公一把將人推開,走了進去。
果不其然……
屋裡連公主的影子都沒有!
「你們好大的膽子,說!公主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