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參見主子。��一道嬌小的身影跪在白衣男子面前。
男子如畫的眉眼此刻仿佛染上了一層寒霜,「淺淺嫁人了?」
男子的聲音磁性好聽,但卻裹挾著沁骨的寒意。
「屬下該死,請主子責罰。」
「吃了它。」
「是。」
第二日一早,時淺剛睜開眼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粥香。
「香兒,可是大師兄回來了?」這麼香的粥,只有大師兄能做的出來。
不等香兒回答,一道溫柔好聽的聲音由遠及近,「淺淺鼻子還是這麼靈,趕緊穿好衣服過來。」
「嗯嗯,我這就好。」時淺笑著穿好衣服,就直接披散著頭髮來到了外間。
香兒拿著梳子跟在後面,「小姐,奴婢先給您梳洗吧。」
「吃完了再梳洗也不耽誤。」時淺不光是想吃大師兄做的粥了,更是因為有幾個月不見了。
大師兄溫柔的盛好粥,一抬頭就見自己的小姑娘俏生生的來到了他身邊。
溫柔溢滿了眸子,抬手揉了揉時淺的發頂,「都是你的,不用急。」
時淺仰頭,笑開了眉眼,抱住放在她頭頂的那隻手撒嬌,「大師兄這次去的好久。」
軟軟糯糯的聲音讓大師兄的心當即一軟,「對不起,我下次一定不會離開那麼久。」
時淺聽著大師兄認真保證的聲音,眼裡的笑意加深,「嗯。」
香兒看著自家小姐活潑的樣子,眼裡一片欣慰,小姐幾乎是大公子一手帶大的,小姐對他最為依賴,也最親昵。
只有在大公子面前,小姐才會露出小女兒家的嬌態。
只希望小姐在帝都的事趕快結束,摘掉珏王妃的頭銜,不然她真的怕大公子他……
香兒不敢繼續往下想,見這裡暫時不需要她,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只要有大師兄在,時淺就幾乎沒有什麼動手的機會,因為大師兄就都替她做了。
大師兄溫柔的給時淺擦了擦嘴角,然後溫聲問道,「聽說小師妹嫁人了?」
時淺正喝粥,然後就被這句話給嗆到了。
「咳咳,你,聽誰說的?」
大師兄眼中都是心疼,忙起身到時淺身後給她拍背,「等咽下去再說話。」
時淺咳了一會,又喝了幾口水才算是緩過來了。
「大師兄,是假的,我跟珏王就是合作的關係。」
「淺淺為什麼要跟他合作?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得到。」
一向溫柔的聲音此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從小到大,只要是時淺想要的,大師兄都會在第一時間捧到她眼前。
時淺搖頭,「這次不一樣,我要用珏王妃的身份查清我母親當年死亡的真相。」
看著身上瞬間籠罩著憂傷的小姑娘,大師兄真想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為她遮風擋雨。
但怕會嚇到她,便只能隱忍著。
「淺淺,這件事我會幫你調查清楚,你不需要珏王妃的身份。」
「大師兄,從小到大,很多事都是你替我做的,但這件事不行,我必須自己來。」
時淺雖然給人的感覺一直是淡淡的,但大師兄最是了解時淺。
她決定的事,絕不會輕易改變。
但珏王妃這個身份就像一根刺,深深的扎進他的心裡,讓他寢食難安。
「好,大師兄尊重你的決定,但你要保證,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這個大師兄放心,我可不光會醫術,更擅長毒術,他們還傷害不到我。」
大師兄看著時淺自信嬌俏的小模樣,笑著抬手颳了一下那挺翹的小鼻子。
吃完飯,大師兄將碗筷收拾下去,香兒進來給時淺梳洗。
坐在梳妝鏡前,時淺看著給自己梳頭髮的香兒,發覺有一絲不對勁。
時淺抬手抓住香兒的手腕,兩指搭上,片刻後放開。
「香兒,昨晚發生了什麼?」
時淺通過香兒的脈象知道,香兒不久前才中了毒,不過又被解了。
這就是時淺醫術高超,換做其他醫者根本就發現不了香兒曾經中過毒。
「小姐,奴婢昨天晚上餵小白的時候,不小心被它咬了一下,不過及時服用了解藥,已經沒事了。」
小白是時淺養的一條毒蛇,雖然只有小拇指那麼粗,但卻有劇毒。
時淺皺眉,小白性子霸道,野性未除,除了對她溫順,對其他人隨時都可能發起攻擊。
「香兒,以後你不要去單獨去餵它。它最近在蛻皮,性子就更暴躁了。」
「是,奴婢知道了。」香兒眼神閃了閃,繼續為時淺挽發。
等梳妝完畢,時淺想著小白咬人的事,便帶著香兒去了藥房。
時淺就是整個神仙谷的寶貝,她的房間和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藥房更是建造的寬敞明亮,裡面有很多隔間。有的用來放藥材,有的則用來養活物。
這活物有的有毒,有的沒毒。
時淺直接來到飼養小白的隔間,小白感受到了時淺的氣息,用最快的速度游爬了過來。
如果是平時,時淺一定會溫柔的讓小白盤在自己的手腕上,但它犯錯了,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你昨晚咬香兒了,該罰。」時淺板著臉教訓。
小白的身子又細又短,全身雪白,但在太陽下可以發現它的腹部是金色的,而且,頭頂上有兩個紅色的小犄角。
雖然是毒蛇,但看起來卻非常可愛。
小白雖然是一條蛇,但它一直都能領悟時淺的意思。
此刻聽了時淺的話,腦袋朝著香兒歪了歪,小小的蛇眼中帶著迷茫。
香兒被看的有些心虛,忙道,「小姐,我們應該是很長時間沒回來了,小白對我有些認生了,這次,還是算了吧。」
「你還替它說話,罰是一定要罰的。」
「小姐,別罰了,香兒跟您說實話吧。」
「嗯?怎麼回事?」
「是奴婢不小心碰到了小白的犄角,所以它才會發起攻擊的。」
犄角是小白的逆鱗,除了時淺誰都不可以碰,連醫術高超的神仙穀穀主都不能碰。
「那這次就不罰它了。」小白畢竟只是一條蛇,不能用人的標準來要求它。
小白聽懂了時淺的語氣,忙又死皮賴臉的湊了上來。
時淺伸出手去,任由它將小身子盤在自己纖細白皙的手腕上。
盤在時淺手腕上的小白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隻漂亮的手鐲,但其實這是一條能讓人瞬間斃命的毒蛇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