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摔倒了,腿好像,骨折了。閱讀��
「我去看看。」
兩個人的房間是挨著的,很快時淺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一聲不吭的獨孤珏。
因為戴著面具,時淺也看不到獨孤珏的表情。
「王妃,您坐。」
暗一忙將一個軟凳放在床前。
時淺黛眉微蹙,「將手伸出來。」
獨孤珏沒有說話,倒是聽話的伸出了手。
暗一看了眼跟在王妃身後的香兒,壓低聲音道。
「香兒姑娘,我昨日得到了一套掌法,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一起研究下?」
為了自家主子的幸福,暗一也是拼了。
這麼多天的暗中觀察,他已經發現了,王妃在香兒心目中是第一重要的,然後就是練武。
他現在就是打算用他壓箱底的寶貝將香兒支開。
聽了暗一的話,香兒有了一絲絲的心動,但她不能離開,小姐有個閃失怎麼辦。
「去吧。」時淺淡聲道。
時淺了解香兒,知道她擔心自己,只有她發話她才會去。
「是,小姐。」
等香兒和暗一離開,時淺也收回給獨孤珏把脈的手。
「你擅自增加了復健的時間。」
時淺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獨孤珏的指尖縮了一下,她僅僅通過給他把脈就發現了。
抬手摘下臉上的惡鬼面具,鬼斧神工般俊美的臉暴露在空氣中。
沒有萬年靈芝,時淺便用的其他藥材代替,效果雖然差,但總歸是有效的。
獨孤珏左臉上的毒疤已經癒合縮小到只有銅錢大小。
如果是用萬年靈芝做藥引,此刻的左臉應該已經完全恢復了。
但現在換了其他的藥材,這疤痕可能要伴隨獨孤珏一生了。
「是本王錯了。」
半晌,獨孤珏吐出了這五個字。
如果從小跟在他身邊的暗一聽到這句話,絕對會懷疑眼前的主子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主子一貫堅持的原則是,知錯改錯不認錯。
時淺並沒有真的生氣,只是自己的病人不聽話,讓她有些苦惱。
「我先看看你的腿。」掀開錦被,白色的綢緞裡衣出現在時淺的視野里。
時淺繼續伸手要將獨孤珏的褲腿挽起來,不過卻被獨孤珏抬手攔住了。
「你也會碰其他男人的腿嗎?」
獨孤珏知道他不該問的,但他不知為何卻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時淺不解的看著獨孤珏,「醫者的眼裡只有病人,沒有男人和女人,你自己來吧。」
獨孤珏另一隻藏在被子裡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時淺轉身去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手裡暖著,不過等回來的時候,獨孤珏的褲腿卻沒有挽起來。
獨孤珏長長的睫毛低垂,掩了眸中神色,「你幫我。」
時淺狐疑的看了獨孤珏一眼,怎麼感覺自從她從神仙谷回來後,這個男人就變得有些奇怪呢。
抬手撩起獨孤珏的褲腿,右腿上烏青了一片。
纖細白皙的小手輕輕按了一下,「感覺怎麼樣?」
「疼。」
獨孤珏的腿雖然還不能站起來,但痛感已經恢復了。
但這點痛對他來說,根本連眼睛都不用眨一下。
時淺點頭,然後繼續檢查,很快,時淺給出了結論。
「確實骨折了。」
時淺其實有些不明白,獨孤珏只是復健,怎麼會將自己摔成骨折,有些解釋不通。
「嗯。」獨孤珏平靜的嗯了一聲。
「怕疼嗎?」
獨孤珏沒想到時淺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想也不想直接搖頭,「不怕。」
「好,你身上的毒素已經清除了大半,如果繼續用藥物清除,還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有更快的辦法?」獨孤珏的心緊張的怦怦跳,他想儘快站起來。
「有,不過會特別痛。」
「我不怕。」
再痛能有生不如死痛嗎?在他中毒殘腿的時候,他的心就跟著死了。
「好,我會用金針將所有的毒素都聚集在骨折的地方。
然後再挖掉此處的皮肉,用刀子將附著在骨頭上的毒素清除。」
時淺所說的方法便是能痛死人的刮骨療毒。
「好。」獨孤珏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同意。
「那我們現在開始。」時淺也想早點將獨孤珏的腿治好,這樣她就可以完全集中心思調查她母親的事了。
「等等。」
「怎麼了?」時淺以為獨孤珏是怕了,打開針包的動作就是一頓。
「你的手受傷了?」
獨孤珏的視線落在時淺用帕子包著的手上,此刻鮮血打濕了帕子,鮮艷的紅跟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沒關係。」時淺繼續打開針包。
「先上藥。」獨孤珏堅持。
「沒用的。」時淺無奈的道。
「為何?」時淺的醫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她的藥更是有奇效。
千金難求的金瘡藥應該可以讓傷口瞬間癒合,她為何不用。
時淺將幾根金針捏在手裡,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我體質特殊。」
她母親在懷她的時候就被人下了慢性毒,雖不致死,但卻會讓肚子裡的胎兒中毒,出生後就會夭折。
如果不是被師父撿回去,她早就死在了十五年前的那個黑夜。
即便是師父醫術高超,搶回了她的命,但終究有些事是無法抗爭的。
就比如她的心疾,還有她先天不易凝血的體質。
藥物所致的不凝血她可以治,但她自己的情況卻無藥可醫。
所以,全神仙谷的人都精心細緻的呵護著她,生怕她有一點磕碰。
今天,她還是大意了。
獨孤珏沒有繼續問下去,不過眼底卻藏了一抹心疼。
半個時辰後,獨孤珏的兩條腿被紮成了篩子。
時淺喝了口茶,然後掏出一個瓷瓶,拔開木塞,從裡面倒出了一顆黑漆漆的藥丸。
獨孤珏問也不問,直接接過送進了嘴裡。
「都說珏王爺警惕性非常高,如今看來傳言也不能全信。」時淺難得打趣了一句。
「我信你,而且,你要害我,根本不必這麼麻煩。」
時淺這種醫毒高手,可以下毒於無形。
「王爺看得通透,所以,王爺以後千萬不要惹我,否則,下場相當悽慘。」
「嗯。」
隨著這聲嗯,匕首刺破皮肉的聲音在空中細微的響起。
時淺剛才跟獨孤珏說那麼多,目的就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但即便如此,獨孤珏還是痛的皺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