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卻死咬著牙沒有痛哼出聲。閱讀
時淺讚賞的看了獨孤珏一眼,匕首迅速利落的將那片青黑的皮肉割開。
等將那塊皮肉硬生生剝離後,便可以看到發黑的骨頭。
正常的骨頭是健康的白色,但因為時淺將所有的毒都聚集在了這裡,所以這塊的骨頭簡直黑的發亮。
越黑代表毒越重。
時淺再次給匕首消毒,然後快而穩的將骨頭上的毒素一點點刮下來。
這是一個特別考驗耐心和專注力的過程,饒是時淺手速再快,也要一點點來。
獨孤珏疼的心臟都要緊縮到一起,他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但這種毀天滅地般的痛,他還是第一次承受。
甚至在某一刻,他竟然想一死解脫。
但視線落在那認真給自己刮毒的小女人身上,他又重新充滿了活下去的希望。
獨孤珏不好受,時淺也不好受,白皙如瓷一樣的肌膚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由於太過專注,太陽穴開始一抽一抽的疼。
屋子裡很靜,只有匕首刮在骨頭上的聲音,還有桌上沙漏細發出的細微響聲。
整整半個時辰過去,匕首終於將最後一點黑色刮淨。
時淺握著匕首的手開始輕微的顫抖,頭也疼的厲害。
「好了。」時淺暗鬆了一口氣,過程還算順利。
獨孤珏也快虛脫了,但他更擔心時淺的身體。
時淺想起身到桌邊休息一下,卻在起身到一半的時候,眼前一花,倒了下去。
獨孤珏撐起上半身,抬手將時淺緊緊的接在了懷裡。
這不是獨孤珏第一抱時淺,但卻比第一次的時候還緊張。
門外院子裡,香兒雖然是個武痴,但她更擔心自家小姐,見人這麼長時間沒從珏王爺的房間出來,便急急的找了進來。
「王……」妃字被卡在了香兒的喉嚨里。
小姐怎麼被珏王爺抱著。
香兒的第一反應是小姐怎麼暈過去了,會不會有事。
第二個反應是她完了,公子一定會罰她的。
第三個反應是,珏王爺和小姐抱在一起的畫面真的好般配啊。
暗一跟在香兒身後,他是想攔的,奈何能用的藉口都用過了,只好跟了進來。
看到自家主子抱著王妃的時候,暗一差點喜極而泣,主子終於開竅了。
不過主子的臉……
沒等暗一細看,獨孤珏已經重新戴好了面具。
「出去。」
獨孤珏怕吵醒時淺,壓低了聲音對驚訝的微張著嘴的兩個人道。
「是,王爺,屬下這就出去。」
暗一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將香兒拉走,香兒自然是不肯走的。
但珏王爺渾身的威壓太強大,讓她下意識的就跟著暗一走了。
等來到了門外,香兒懊惱的直皺眉。
公子給她的任務不光是保護小姐,更是不能讓任何男人觸碰到小姐。
在皇宮的時候,小姐醉酒那麼多人看著,她沒有辦法阻止,只能讓珏王爺抱了小姐。
但現在是在珏王府,小姐不但被人抱了,還是在床上那種容易出事的地方。
如果小姐被占了便宜,那主子一定會發瘋的。
暗一見香兒急的快哭的樣子,破天荒的竟然有些不忍心。
「香兒,你不用擔心,王妃不會有事的。
她應該只是勞累過度,等睡一覺就好了。」
香兒眉頭仍然緊皺著,「暗一,我要帶王妃娘娘回房間休息。」
「香兒,王爺和王妃本就是夫妻,王妃在王爺的房間裡休息才是正常的。」
雖然他家主子還嘴硬的不承認,但暗一旁觀者清,他知道他家主子動心了。
所以,主子一定是希望王妃留在他這裡的。
香兒知道暗一的意思,但就是因為知道才不行的啊。
但很多事又不能明說,只能用其他藉口。
「暗一,小姐今天去冷宮的時候受傷了,她手上的傷口還沒有處理,我怕拖的時間長了,會發炎。」
「這麼嚴重?」暗一大吃了一驚,王妃娘娘那麼高的醫術,怎麼會連一個傷口流血都止不住呢。
香兒應該是故意找的藉口吧,但香兒那麼聰明,應該不會找這種一戳就破的藉口。
為了王妃的安全,還是回去看看吧。
「香兒,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回稟一下王爺。」
「嗯,好。」香兒心中在祈禱著,希望她家小姐趕緊醒,然後就可以自己走出來了。
暗一再次返回來的時候,就見他家主子專注的盯著一處。
暗一看過去,就見王妃枕著他家主子的胸口,睡的很沉。
而他家主子的目光仿佛黏在了人家的臉上,一眨不眨的。
「出去。」獨孤珏不滿的道。
暗一知道他不應該進來,但王妃娘娘的傷口還沒止住血,這也不是一件小事。
「主子,香兒說王妃娘娘的手受傷了,傷口出血至今還沒有癒合。」
「已經沒事了,讓她不用擔心。」
「是。」
暗一嘴上說著是,但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還不走?」獨孤珏沒有絲毫耐心的趕人。
「主子,要不要送王妃回去?」
暗一此刻很糾結,他自然是希望王妃跟主子的關係更近一步的。
但他又怕王妃醒了怪主子,從而讓關係更糟。
「不必,退下。」獨孤珏將被子往上提了提。
暗一咂舌,現在的天一點都不冷,您給王妃蓋的那麼嚴實,這是怕他看吧。
嘿,占有谷欠這麼強,竟然還嘴硬說自己不喜歡王妃,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男人啊。
香兒見暗一出來,忙問,「怎麼樣?」
「你放心,王妃娘娘手上的傷口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她怎麼能不擔心啊,珏王爺可是在小姐身邊虎視眈眈的呢。
香兒急的不行,小姐,您趕緊醒啊,香兒下次再也不去看什麼掌法秘籍了,太耽誤事了。
時淺好像聽到了香兒的心聲,又過了半刻鐘,長長的睫毛輕顫,那雙含著秋水般的明眸慢慢睜開。
獨孤珏隨著時淺睜開眼睛,呼吸都快停止了,心撲騰騰的快速跳了起來。
時淺抬手揉了揉額頭,過了一會才算徹底清醒。
嗯?「我怎麼會在這裡?」
時淺剛想起身,去發現自己躺在了獨孤珏的床上,而且,她還枕著他的胸膛,她暈過去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