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珏來到時淺房間的門前,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平復了一下周身冰冷的氣息,甚至摘下面具,用手揉了揉臉,然後才推開門進去了。
暗一趕過來的時候就只看到了他家主子一個背影。
獨孤珏進了房間後並沒有看到人,倒是聽到了從淨室傳出來的聲音。
強勁的心跳立馬放慢了一拍。
屏住呼吸等了一會,香兒從淨室出來拿東西。
當看到站在房間裡的男人時,嚇得差點喊出聲,還好香兒夠穩。
趕忙福了福身子,「奴婢參見王爺。」
「免禮,這裡不用你,你先出去。」
「啊,王妃娘娘還在淨室……」
「有本王在,不會有事,出去。」
最後兩個字,直接用上了內力。
香兒覺得她武功夠好了,但在獨孤珏面前,她竟然被壓制的死死的。
不過她還是不能走,如果讓珏王爺進去了,那小姐的清白?
不行,絕對不行,小姐跟珏王爺之間是假的,小姐也沒打算假戲真做,所以,她今天就是死,也不能走。
「香兒,花瓣還沒拿來嗎?」時淺輕淺好聽的聲音從淨室傳了過來。
「是,王妃娘娘,奴婢這就去拿。」
香兒故意說的很大聲,目的就是提醒時淺,情況不對。
獨孤珏也清醒了幾分,懊惱的皺眉,他告訴過自己不能太急的,所以,他剛才那齷齪的想法簡直是該死。
「好好照顧王妃。」
留下這句話,獨孤珏就控制著輪椅出了房間。
香兒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剛才珏王爺執意要進入淨室的話,她真的攔不住。
還好,珏王爺還算是比較君子的。
時淺已經重新穿好了衣服,看著心事重重的香兒,便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麼。
「小姐,珏王爺已經走了,奴婢服侍您沐浴吧。」
不知為何,聽到珏王爺三個字,時淺嫩白的耳尖竟然染上了一點緋紅。
「小姐?」憐兒見時淺沒有反應,不禁微微提高了點聲音。
「嗯,好。」
獨孤珏從時淺房間出來,就用最快的速度回了臥房。
暗一跟在身後,心中納悶,他家主子可從來沒這麼慌亂過,這是怎麼了。
不等暗一鬧明白,趴在屋內房樑上的暗九就給暗一帶來了一個勁爆的大消息。
小九說,他們的主子進了房間,就衝進了淨室。
暗九一陣擠眉弄眼,大有如果你不懂就是棒槌的意思。
暗一一個爆栗子摔在暗九的頭上。
「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暗九委屈的揉著自己的腦袋,老大行不行啊,自己理解力不行,就欺負他這個弟弟,簡直太過分。
「還不趕緊說。」暗一也是好奇的,奈何他是真的沒有領會到更深層的意思。
見暗一感興趣,暗九的八卦之魂再次燃燒,「據我縱橫情場幾十年的經驗分析。」
啪,又是一個爆栗子打了過去。
「說人話。」還幾十年,這小崽兒子也就不到二十歲,還情史,狗屁吧,連人家姑娘的手都沒拉過。
頂多就是小人書看的比較多。
暗九委屈的不行,但說起八怪就忘了疼了。
「反正我就是知道,咱們主子那麼急著衝進淨室,那一定是去洗澡了。」
「廢話,去淨室不洗澡,難道還睡覺啊。」
「哎,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洗澡跟洗澡可不同。」
「什麼不同。」暗一突然有一種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感覺。
看來這小人書還真沒白看啊,最起碼沒吃過豬肉,也算是見過豬跑了。
暗九這次謹慎了些,朝著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才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說。
「主子剛才定是去泡了冷水澡,知道為什麼泡冷水澡嗎?嘿,你不知道吧,我告訴你啊,那是因為……」
「咳咳咳。」
暗一突然掩唇開始劇烈的咳嗽。
暗九正說到高興處,見暗一這副樣子,不滿的撇嘴,「你這是病了嗎?那趕緊讓王妃給你開一劑藥吧,可別將我們給傳染了。
剛才說到哪了,對,那是因為……」
暗一這次不光咳嗽,還有些口歪眼斜的擠眼。
暗九湊過來,抬手要去扒暗一的眼睛,不過被暗一一把給打開了。
「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在暗九身後響起。
暗九以一個極其不可思議,而且高難度的動作扭轉了頭去看身後的人,當即嚇得心跳都快停了。
說主子的八卦,結果被主子抓包了,還有比這更尷尬的嗎?
主子會不會將他扒皮啊,不要啊,他還小啊。
暗一很想替這個傻弟弟求情,不過看主子那陰沉的臉色,小九還是自求多福吧。
小久簡直要快哭了,他怎麼就那麼蠢,愣是沒看懂老大的暗示呢。
「主子,屬下剛才什麼都沒說。」
這句話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暗一。」
「屬下在。」暗一趕忙抱拳躬身站好,一副剛直不阿的樣子。
「將……」
「等等,主子,屬下不要回去訓練,屬下可以將功贖罪的。」
他可不想回去接受魔鬼般的訓練。
「說。」
暗一踢了暗九一眼,示意他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
暗九使勁的揪著自己的頭髮,對,必須抓住,但到底怎麼做才能讓主子高興呢。
對了,小人書,相信主子現在一定會喜歡。
「主子,屬下那裡有幾本珍藏版的……」
「咳咳,送到本王房間來。」
獨孤珏咳嗽一聲,然後錯身去了書房。
留下暗一和暗九面面相覷。
好半天,暗九當先反應了過來,「我這算是將功贖罪了?」
「嗯,應該是。」
「太好了,我這就將我所有的小人書都給主子送去。」
暗一歡歡樂樂的跑遠了,暗一撫了撫額,這傻弟弟。
不過,他剛才可是看的真切,主子的耳朵竟然紅了。
慕容知意本來就沒有中毒和生病,醒過來就沒事了。
三日後,獨孤珏命暗一帶人幫慕容知意主僕二人搬家。
為了表示對她的看重和愛護,特將珏王府的很多老人調去照顧她。
被調去的奴才丫鬟婆子們,心中都有些不安,王爺這是不打算要他們了嗎?
慕容知意姑娘是很好,但她只是一個遺孤,沒有家族的庇佑,即便是慕容府還在,那生活也定是清貧的。
珏王府的月錢在王妃入府後就提了上來,衣食住行更是往上邁了一個台階。
雖然沒有人說,但他們知道,這額外付出的錢都是王妃拿的。
跟慕容小姐去了慕容府,估計日子過的連之前都不如吧。
很多不想過苦日子的奴才們已經想著法子找人求情留下。
不過這是王爺親自下的命令,他們如果不願意的話,王爺也說了,可以放他們出府,並且給十兩銀子的補償。
慕容知意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如墜冰窖。
珏哥哥這是在攆她走嗎?他答應過她父親的,他會好好的照顧她。
憐兒跺著腳,說出的話全是大不敬,「小姐,奴婢覺得這一定是時淺那個女人出的主意。
在她沒嫁進來的時候,王爺可不是這麼對您的。」
慕容知意的心很亂,無措的攪著手帕,其實她心裡很明白,即便沒有時淺的出現。
獨孤珏對她也沒有多餘的心思,但她想的是,只要他們以後成婚了,他就會對自己有感情的。
她相信她足夠優秀,足夠溫柔,一定可以占據獨孤珏的心。
但時淺成了那個變數,她還沒有占據珏哥哥的心,珏哥哥的心已經被時淺占據了。
不甘心,死都不會放棄,明明是她先認識的珏哥哥。
她們青梅竹馬,她的父親更是為了救珏哥哥而死。
不管是道德綁架,還是以死相逼,她都要成為他的妻子。
「憐兒,給我梳妝。」
「是,小姐。」
憐兒不敢怠慢,一雙巧手很快給慕容知意梳了一個仙女髻。
看著銅鏡中的美人,慕容知意很滿意,素手拿著繡著精緻圖案的團扇遮在嘴邊,有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憐兒不由自主的發出讚賞,「小姐,您真的是太美了。」
「咳咳,跟時淺比呢?」
「小姐,您身子弱,還是將披風披上,千萬不要著涼了。」
「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當然是小姐美,先不說外表,就是底蘊,時淺就差了十萬八千里。」
憐兒的話取悅了慕容知意,掩唇笑了下,「如此說來,是那幫公子哥們沒眼力了。」
「自然是。」
「嗯,既然要走了,走之前總是要拜別府上主母的。」
「小姐,不可啊,那時淺陰狠毒辣,奴婢怕她再傷害您。」
「不會的,走吧。」傷害她嗎?她就等著時淺來傷害呢。
憐兒滿眼的擔憂,但還是護著自家小姐去了淺珏院。
淺珏院之前是叫珏院的,是獨孤珏的住處。
但時淺住進來之後就改了名字,而且還擴了一倍,獨孤珏將書房也搬了過去。
看著牌匾上恢弘大氣,筆力超群的三個字,慕容知意狠狠的握緊了團扇。
淺字真的礙眼,她一定要將那個字徹底從珏哥哥的心裡抹去。
「小姐,您仔細著腳下。」
「沒事。」
慕容知意一靠近淺珏院,獨孤珏和時淺那裡就得到消息了。
時淺正在教時寶練字,獨孤珏在時淺身邊坐著,雖然沒有親密的動作,也沒有語言交流,但就是很溫馨。
暗一猶豫著敲響了門,「王爺,王妃,慕容小姐來跟您們辭行。」
辭行?時淺抬頭去看旁邊的男人。
「怎麼回事?」
獨孤珏小心的接過時淺手中的手,以免筆尖上滴下來的墨汁會沾到她的衣服上。
「慕容府已經修繕好了,她也該回去了。」
「嗯。」
時淺並沒有多問,淡淡的嗯了一聲就繼續低頭去看時寶寫的字。
時寶現在已經可以簡單的跟人交流了,雖然還有些不合群,但時淺相信,時寶一定可以跟正常孩子一樣。
暗一等了一會,最後還是大著膽子又問了一句。
「王爺,王妃,慕容小姐已經在門口等著了,要見嗎?」
暗一倒不是為慕容知意著想,他是怕對主子和王妃的影響不好。
畢竟,慕容家就剩下這一棵獨苗了。萬一傳出什麼虐待怠慢她的話,就不好解釋了。
「王爺,你去見吧。」
對於慕容知意,時淺心中是不喜的。不止是因為她的陷害,還有點其他的情緒。
那抹擾亂自己心不安寧的情緒到底是什麼,時淺下意識的不想去探究。
「你們先退下。」
「是。」暗一聽話的退了下去,香兒卻是先看了自家小姐一眼。
見時淺點頭,才福了福身子,帶著時寶退了出去。
等到只剩下跟時淺兩個人,獨孤珏俊臉一垮,湊到時淺身邊。
勾人攝魂的桃花眸中帶著點霧氣,滿滿的委屈。
出口的聲音更是帶著撒嬌的味道。
沒有強硬的去握時淺的手,而是頗有些怯怯的拉了拉時淺的袖子。
「淺淺。」這聲淺淺,調子拉的很長。
獨孤珏的聲音本是低沉中帶著點沙啞的,此刻又帶了點魅惑的味道。
配上那張臉,簡直就是男版的狐狸精。
時淺看慣了龍澈鬼斧神工般的臉,但現在還是被獨孤珏的臉給恍了一下心神。
對外人冷冰冰的王爺,竟然對著自己撒嬌?
「怎麼了?」對著這樣的獨孤珏,時淺還真拒絕不了。
「我們一起出去好不好?我們夫妻一體,你說對不對?」
時淺昨日還強調了他們的關係,但獨孤珏好像並沒有聽進去。
「王爺應該知道,慕容知意喜歡你,她應該不想見到我。」
「她喜歡誰我管不了,但我能管好自己喜歡誰。
淺淺,我心悅你。」很久了。
獨孤珏雖然之前就纏著時淺,但這還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大膽的表示自己的愛意。
獨孤珏說完就有些後悔了,他不應該急的,但只要看到淺淺跟自己撇清關係,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時淺的身子僵住了,心中只剩下一個聲音在反覆告訴她,獨孤珏心悅她。
見時淺沒有回覆自己,獨孤珏更慌了,他從沒這麼怕過。
「淺淺,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我重新說好不好?」
「不用了,一起吧。」
時淺不知是逃避還是怎地,當先出了房間,獨孤珏趕緊跟上。
為了不讓慕容知意知道自己的腿好了,獨孤珏重新坐回了輪椅。
看著一前一後出現的兩個人,慕容知意袖子中的手握緊了。
「知意參見珏王妃,珏哥哥。」
慕容知意稱呼時淺為王妃,卻叫獨孤珏哥哥,這明顯是有示威的意味。
時淺面上波瀾不驚,獨孤珏的臉卻更冷了。
「慕容小姐身為大家小姐,難道連個稱呼都能弄錯嗎?」
弄錯?哪裡錯了啊。
「珏哥哥,知意不明白你的意思,難道不是該叫絕王妃嗎?」慕容知意柔弱又小心翼翼的樣子,當真是我見猶憐。
如果是其他男人,早就心軟出聲安慰了,可惜了,獨孤珏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不知多少次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以後稱呼本王珏王爺,珏哥哥不是誰都能叫的。」
慕容知意眼中全是不可置信,他在說什麼,珏王爺?他們何時這麼生疏過了。
如果她的心聲被獨孤珏聽到,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她,他們從沒有親昵過。
憐兒的眼睛都氣紅了,但她只是一個奴婢,人微言輕,何況還沒有說話的份。
慕容知意今天過來就是故意給時淺添堵的,但最後卻讓自己面子裡子都丟了。
強忍著所有的屈辱,慕容知意艱難的喊了一聲,「是,珏王爺。」
「本王答應過你父親會好好照顧你,便不會食言。
暗一,護送慕容小姐回慕容府。」
「是,王爺。」
暗一朝著慕容知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抬起濕漉漉的眼睛,哀傷的看了獨孤珏一眼,然後才帶著憐兒轉身,故意挺得很直的身板,是慕容知意最後的驕傲。
「淺淺,我們回房間吧。」
「好。」
如果換做是一般女子,定會覺得獨孤珏這樣做是薄情寡義,但時淺卻不這麼認為。
慕容知意看似溫婉善良,但她如此明目張胆的勾,引有婦之夫,足以說明她並不是看起來的那麼善良。
如果獨孤珏對慕容知意愛護有加,那便是對時淺的殘忍。
暗一怕慕容知意故意賴著不走,特意命幾個婆子幫她一起收拾東西。
珏王府有一個女主人就行了,兩個就要翻天了。
主子喜歡時淺,那他們暗衛便也喜歡時淺,慕容知意再好,那也只能說聲抱歉了。
被通知跟慕容知意一起去慕容府的丫鬟婆子們都急了,他們不想去的啊。
府醫被通知立刻收拾東西去慕容府當府醫的時候,正在給慕容知意熬藥。
聽了暗衛的話,手上用來扇風的扇子都掉了。
「等等,你一定是說錯了,如果老夫走了,珏王府有人生病了怎麼辦?」
「王妃娘娘醫術高超,你覺得會有她治不了的病嗎?」暗衛的聲音帶著嘲諷,仿佛在諷刺府醫的不自量力。
「王妃娘娘醫術高是真,不過如果丫鬟奴才病了,總不能讓王妃娘娘親自給診斷吧,那太有失身份了。」
「這就不勞王老費心了,請吧。」
「那個,有話好商量,容老夫去跟王爺談談,也許他會將老夫留下呢。」
「不用了,在你對王妃娘娘不敬的那一刻起,你就註定無法繼續呆在珏王府了。」
府醫跌坐在地上,原來,這,才是真正原因啊。
一個時辰後,慕容府的馬車從珏王府離開,後面跟著丫鬟婆子小廝等人,浩浩蕩蕩的,很快引來很多百姓的圍觀。
「那是慕容府的馬車吧。」
「不錯,那裡面應該坐的是慕容小姐。」
「說起這慕容小姐,命也是真苦啊,一家忠烈,最後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可不是呢,我還聽說,慕容小姐鍾情於珏王爺,為了她不惜用自己的身體試毒。」
「嘖嘖,這樣的好女子當真是不多了。」
「好又有什麼用呢,珏王爺還不是娶了丞相府的大小姐。」
「噓噓噓,可別再叫丞相府了,時昊天早都被革職,現在賦閒在家不說,據說還偷偷去花樓買醉。
如果讓陛下知道,那他可是徹底完了。」
「好了好了,不要說了,趕緊散了。」
時昊天弄丟了自己的夫人,將軍府找了他幾次麻煩。
但將軍府最近也是自顧不暇,就暫時先放下了那個失去了利用價值的女兒。
慕容知意坐在馬車裡,手裡緊緊捏著一柄團扇。
時淺,等著吧,我一定會讓你萬劫不復的。
獨孤珏在物質方面從沒有虧待過慕容知意,慕容府被修繕的很好,假山涼亭花園庭樓,樣樣精美的無可挑剔。
暗一將慕容知意等人送到慕容府就回去復命了。
憐兒見自家小姐坐在湖邊發呆,不禁有些擔心。
「小姐,湖邊風大,奴婢扶您回去吧。」
「憐兒,你說我到底哪裡比不上時淺,珏哥哥為何喜歡她而不喜歡我。」
「小姐,不是您不夠好,這一切都是時淺的錯。她不是擅長用藥嗎?也許,她給珏王爺吃了什麼藥,所以王爺才會對她死心塌地的。」
憐兒一句話提醒了慕容知意,「嗯,你說的不錯,我聽說有一種蠱能夠控制男人。」
「聽小姐這麼一說,奴婢敢肯定,時淺一定是對王爺用了這種蠱,不然王爺才不會看上她。」
「說的不錯,可我們要如何拆穿她,並且幫王爺解了蠱毒呢?」
「小姐莫急,奴婢這就讓人去打聽。」
「不可,蠱在四國都是被禁止的,如果讓人誤會了,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那怎麼辦?」
「讓我再想想,一定會有更好的法子的。」
又過了幾日,時淺沒有等來五師兄和暗衛那邊的消息,倒是從皇宮中傳出來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南國帝的新寵,就是四皇子獨孤澤獻給老皇帝的生辰禮,白衣舞女,有孕了。
老來得子,老皇帝一高興,直接晉了她的位份。
按理說白衣舞女身份卑賤,剛被寵幸就被晉封為婕妤的時候就已經很不合體統了。
這次只是剛懷孕就晉封為四妃之首的貴妃,簡直太過兒戲。
朝中大臣紛紛上書反對此事,但都被老皇帝壓下並在早朝的時候公然發火。
為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這位貴妃和她肚子裡孩子的寵愛,特在三日後舉辦封妃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