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亭也沒分神太久,帶著千梔直接來到了機場大廳外,司機在那裡已經等候多時。
「那之後的話媽媽你都不會再走了嗎?」
「不會了。」陸婉亭將千梔推進車內,自己也跟著坐了上去,待到司機將門關好,陸婉亭才伸手揉了揉額角,「也算是忙了這麼些年,接下來啊我就都陪你,沒事再出去旅旅遊。」
想來這一生,她竟然沒有多少自在的時間。
現在,她也想給自己放個長假。
陸婉亭不明白千閆這個舉措是什麼意思,但她畢竟也為千陸集團貢獻了這麼多心血,可以說是鞠躬盡瘁。
他既然給了,那麼她也絕對不會矯情。
她會收下,但不是他給予的全部,該少的不會少,但多餘的,她拿著也燙手。
姑且算他難得好心,但董事會那群人又如何甘心,更別提千家那群長輩,之前因為千閆沒有兒子,他們吹了不少耳旁風。
千梔無心繼承家業,陸婉亭也沒有逼迫她的意思。
提到這方面,陸婉亭對於千梔的學習近況,還是蠻好奇的。
「你一聲不響,一個人跑到法國,整整待了三個月。」陸婉亭看著自家女兒,語氣莫名感慨,「三個月啊。」
千梔從小到大,雖說少了父母的陪伴,其他的,倒是一點都沒缺,在物質方面,吃的用的,什麼都是最好的。
所以仔細說來,她還是有點嬌氣,也不是個愛出去玩的性子。
這次她先斬後奏,等到學校里的申請下來了,才告訴陸婉亭。
千母乍聽到,又驚訝又欣慰。
驚訝在於千梔自己做了出國的決定,雖然時間不長,但也是之前從未有過的。
欣慰在於,她的女兒,足夠優秀。
「嗯,我過的還挺好的,就是那邊天氣不太好。」千梔剛回國,心裡揣著太多的事,關於未來但歸國的愉悅終究占了上風。
說著,她挽著陸婉亭的胳膊,頭仰靠在媽媽柔軟的肩膀上,頭頂往陸婉亭的頸窩裡蹭,「爸爸不回來沒關係,有媽媽陪著我,也很好。」
以前沒有的陪伴,已經過去了的回憶,那就讓那些,隨風遠去吧。
餘生還很長。
「你之後怎麼打算的?明年就畢業了吧。」
「我準備成立個人設計室,雖然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我就是想。」千梔攥著自己的手,緩緩說道。
其實在資金方面,她倒是不擔心。
從小開始,她就有一個專門收紅包的帳戶。
成人禮那天,她有了一大筆創業基金。
之後還有父母給的,不限額的卡。
所以,大問題出在之後一系列的準備上。
一切仍只是個雛形,但卻不能僅僅停留在雛形這個方面。
千梔不想拖延,她想即刻著手開始準備。
「這有什麼?你沒有經驗,我有啊,再說了,有祁深在呢。」陸婉亭笑笑,湊到千梔耳邊說道,「我聽說他為了看你,特地飛了趟法國啊?」
千梔點了點頭。
陸婉亭見此,湊到千梔耳邊,耳語了幾句。
千梔覺得耳朵都要炸了,一直以來,陸婉亭給她的印象都是優雅高貴的。
哪像哪兒像現在。
還要問那什麼生活和不和諧。
不過也是,之前在挪威撞破的,到了此時此刻,好像有了點實感。
那晚上她看到的,並不是夢。
但千梔又不能反駁。
她覺得臉熱,「媽,你說什麼呢?」
陸婉亭看千梔這個小模樣,擰了擰她的手背,「我這是關心你呢!」
兩人談話間,車子也很快就來到了大院。
「今天我們家設宴,我就只請了宋家的人,來給你接風洗塵。」
「就三個月,一眨眼的事情,怎麼還接風洗塵了?」千梔有點懵,她以為就是簡單吃頓飯就好了。
陸婉亭笑呵呵的,「凡事都要講究一種儀式感啊,反正親家那邊也都有空。」
不知道想到什麼,她目光深遠,「不管怎樣,都不要太按部就班,時不時來點浪漫就更好了。」
而後,陸婉亭又補了一句,「就比如那個飛法國的。」
聽到這兒。
千梔好像還真的拿不出話來反駁。
千宅。
燈火通明。
因為陸婉亭提前邀請了的緣故,千梔進門的時候,宋父宋母,還有宋老爺子都在。
倒是沒看到宋祁深的身影。
陸婉亭看出了千梔的疑惑,「祁深晚點到,你著急什麼?」
千梔嘴硬,「我哪兒有,我沒著急。」
不過宋祁深晚到,也沒和她在微信里說一聲。
陸婉亭只笑不語。
千梔和宋家父母打了招呼以後,就去陪老爺子了。
倒是顧綰綰,拉著陸婉亭就開始講八卦。
人啊年齡越往上走,這鬧出來的笑話就更多。
更別提所謂的豪門秘聞,多的是想不到的事情。
顧綰綰津津有味,但說到一半,她發現陸婉亭面色有點不對勁。
她起初也疑惑為什麼千閆不在,畢竟這是千家設宴,雖說是千梔學成回國,但具體的,肯定還是兩家長輩的相聚。
但看陸婉亭這副模樣,她也識趣地轉移了話題。
人還未到齊,大家就都在等待宋祁深。
要等到他來了,這飯局才能開始。
千梔還在和老爺子說著在法國看到的那些有趣的事兒,院中便傳來開車的聲音,拖曳得很長。
一時之間,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能把車開進大院的,不是司機,只能是住在大院裡的人。
那麼,應該是宋祁深回來了。
陸婉亭直接站起身來,叫來阿姨,準備開飯。
顧綰綰也朝著千梔揮了揮手,語氣興奮,「梔梔,你老公回來了,快去迎接呀。」
千梔磨磨蹭蹭,她低頭,正好迎上宋老爺子帶著笑的眼神。
老人家坐在輪椅上,手放在一旁的椅杆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
他語氣和藹,緩緩地開了口,話裡帶著的是十足的瞭然。
「這孩子,聽你媽的,去吧。」
聽到這兒,千梔也就放開來。
但等到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往大院中央看,梧桐樹下那兒,正往這邊走來的頎長身影是
千梔愣了愣,待那人走的近了,才回過神來,喊了句。
「爸爸。」
顧綰綰就坐在客廳里,此時此刻,是背對著千梔的。
聽到這句稱呼,她和宋青庭都驚了一下。
更驚訝的,是她。
宋祁深這還像話?讓人家小千梔喊他爸爸??
驚訝過後,她油然而起一股使命感。
今天不把這臭小子的耳朵擰斷!她就不是他媽!!
思及此,顧綰綰站起來,轉過身,剛準備上前的時候,視線觸及到門口的那個男人,登時呆若木雞。
她剛到嘴邊的那些訓誡的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喀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格外難受。
還是宋青庭先反應過來,「難得啊你,之前怎麼著都不見你回國,今天倒是稀奇事了。」
千閆只略抬眸,望了他一眼,而後微微頷首,撇開眾人,直接踏了進來。
不過就像是宋父所說的,這是個稀奇事。
千閆上次回國,都不知道是多久的事了,久到千梔都忘了。
她開心得湊過來,而後直接跑到廚房去通知了陸婉亭。
陸婉亭擰了擰眉,「爸回來了?」
「是啊。」千梔很快地應了聲,說著去看了看今天的菜色,「還好人多,菜還是足夠的。」
因為千閆突如其來的到來,這頓飯吃的十分詭異。
陸婉亭神色自若,千閆還是一如既往地冷若冰霜。
兩人分開坐,從最開始到現在,都沒說過一句話。
大家都不說話,都只默默地低頭。
偶爾宋父和宋母互動一下,再有,就是千梔給宋老爺子夾菜。
吃到一半的時候,顧綰綰來了這麼一句,「哎呀,總感覺好像缺了點什麼?」
「紅酒?不准喝。」宋青庭看她一眼,直接給拒絕了。
千梔也覺得缺了點什麼。
她這樣想著,視線望放在一旁的手機那兒覷了眼。
就在不久之前,她還給宋祁深發了條微信。
說大家都在千家,等他回來吃飯。
是啊。
所以確實是缺了。
缺了個大活人!
因為千閆打岔,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起來,原本迎接的,應該是宋祁深。
千梔差點吐血,覺得很好笑,「我們好像把祁深哥忘了。」
聽了她的話。
一桌人再次地沉默了。
下一秒,千宅的門被緩緩地推開。
宋祁深攜著寒冷的風一齊灌入,也打斷了客廳里看似其樂融融的畫面。
他環視一圈,目光直接鎖住正在圓桌上坐著,顯得格外呆楞的小姑娘。
宋祁深也沒拘著,就望了這麼眼,視線已經將每個人都掃了一遍。
在看到千閆的時候,他也頓了頓。
但這樣的場面見多了,宋祁深也不覺得有什麼。
只不過,氣氛實在是太過於詭異。
宋祁深長腿往這邊邁過來,視線在飯桌上停留了一瞬,繼而看向千梔,"這就是你所說的等我回來一起吃飯?"
千梔:
宋祁深朝著長輩都打了招呼,又和宋爺爺聊了兩句,這才在千梔身邊緩緩坐下來。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他說著,微微靠了過來,輕聲耳語了一句。
千梔看了看四周,稍稍抵住他的肩膀,推開他,"事出有因,等會兒等會兒再解釋。"
兩個月未見,她身上那股梔子花香愈發馥郁。
別看宋祁深矜貴自持,一副清冷的模樣,其實腦海里早就把小姑娘給欺負了個遍了。
這種欺負,在闊別兩個月後,更是無限放大。
「吃完飯一起回宋宅。」
「啊?」因為飯桌上的詭異氣氛,千梔刻意壓低了聲音。
宋祁深也學她壓低聲音,手繞過她的背後,而後下移,不輕不重地捏了把,「今晚來我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呆寶:來你房間幹嘛。
宋孔雀:能幹什麼,干想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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