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個少年和許玉大眼瞪小眼,他們還是很想跟她熟絡起來的,這樣,他們也能工作得輕鬆一些。
微風吹動樹葉,一群人四處張望著,不知道該幹什麼,仿佛哪裡都不需要他們,他們是多餘的,是來作秀的。
少年們傻站在飛塵滿天的院子裡,朱見粼看不下去,帶著他們去地里逛。
其實朱見粼也不了解這個地方,但他未來要在這裡陪同他們拍攝綜藝,熟悉這裡是必然的。
他發現許玉挑選的這個村莊真的是太窮了,整個村子一共30戶人家,且幾乎都是老年人,沒有勞動力,導致大量農田荒廢。
一路上,他們遇到了不少當地的農戶,皆是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讓朱見粼覺得這個地方真的值得被帶火。
中午時分,導演組的人陸續趕到現場,晚上的時候,整個拍攝團隊集結完畢。
12位少年人手一個小本本,聽寫著PD和編劇的安排。
許玉站在不遠處,保護盯著他們,嘟囔道:「趕走了一個人,來了一堆人!許玉,你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她搖頭苦笑。
因為他們要錄綜藝,所以她的帳篷便不能搭在院子裡,朱見粼為了解決這一問題,特地給她租了一輛房車。
少年們幫著她一起搬家,她的帳篷便送給了他們。
此刻他們還不知道帳篷的價格,否則他們絕不敢收。
夜深了一些,少年們在院子點起篝火,很有聯歡會的氛圍,許玉也跟他們坐在一起玩。
她主動破冰,「你們幾歲啊?」
大傢伙兒沒料到她會主動跟他們聊天,都很是吃驚,一時間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朱見粼道:「最大的21歲,最小的17歲。」
她捂嘴故作震驚道:「God,你們這年紀不去讀書,跑來錄綜藝?!」
「許總,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
「我覺得放棄學業去當練習生就是一種畸形文化,是誰在向他們傳遞這種不好的思想呢?」
朱見磷的嘴角沉得不能再沉,但奈何她是大老闆,他不能得罪她,於是只能忍氣吞聲。
他含蓄地說道:「二小姐,我們去轉一會兒吧。」
「大晚上的,轉什麼啊?」
「我有事情想跟您聊聊。」
「哦。」
她站起身,跟他一起離開這個火熱的地方。
許玉一走出院子,一下子覺得好冷,自己竟然會對火產生依賴感。
朱見粼帶著她走了很遠,遠到眼前一片漆黑。
她停下腳步不願再走,挽著手臂不悅道:「哎呀!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二小姐,他們是為我們全舟賺錢的人,就算您看不起他們,也麻煩您不要在他們的面前說這些話,真的是挺傷人的。」
「你是在教訓我嗎?!」
「您誤會了,我不是在教訓您,而是在教您。」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我的老師嗎?你有什麼資格教我啊?」
朱見粼臉色鐵青,這是他頭一回見到比蘇錦梁還聽不進去人話的人。
她要不是許茵的妹妹,許家的二小姐,他就抽她了!
他苦口婆心地解釋道:「二小姐,我是以朋友的身份跟你提建議。」
「誰是你的朋友啊!」她幾乎是脫口而出。
朱見粼整個人愣住。
她盯著他吃癟的模樣,忍不住捂嘴偷笑。
「好啦,我也不整你了,你說的事,我都知道,但一時半會兒我接受不了他們搶走我的事業的事。」
她當然知道自己說的話太過分了,但她心裡有怨氣,必須發泄出來,否則她會鬱悶的。
「二小姐,驅動別人為你的事業奮鬥到底,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可我一下子就沒事情幹了呀。」
「你的工作就是監督他們為你工作,不許他們偷懶。」
「我都幹了,你幹什麼呢?」
「我就可以回全舟幫許總了呀。」他笑,覺得她計較得很可愛。
「嗷~集團最近有什麼重要的項目嗎?」
「集團最近最重要的項目就是協助各子公司完成上半年經營目標。」
「那她是不是很累啊?」
「許總最近睡得好像不太好,黑眼圈又重了些。」
「哦……」她內疚地點點頭,「對了,我想跟你打聽一件事。」
「您問吧。」
「你知道蘇錦梁是怎麼進全舟的嗎?」
「這個……好像是人力資源部給許總推薦的。」
「哦~」她頓時打消了心中的疑慮,這下,她便不會認為現在的許茵是重生的許茵。
兩人轉身,朝著有亮光的地方走去。
許玉站在田埂上刷牙,蚊子嗡嗡的聲音實在是太煩人,輕啄一口,立即起個大紅包。
一個身高180cm的山東小伙拿著蚊香朝她走去,給她驅散身邊的小蚊蟲。
許玉漱完口,看著這個對自己無事獻殷勤的小伙,翻了一個大白眼兒。
「你幹嘛?」
小伙伸出手,「玉姐你好,我叫蔣洛洛。」
她擦了擦鼻子,嫌棄道:「你這個名字……好娘啊……」
男孩子被她這樣說,雖然不至於流眼淚,但的確被她傷到了自尊。
她如實評價道:「你們這些人的顏值都太普了,怎麼想著出道當明星的啊?」
如果他們都是顏值掛的男明星,也不會有這檔綜藝了。
蔣洛洛解釋道:「我們沒有化妝的,都是素顏。」
「那你覺得我漂亮嗎?」
「漂亮。」他憨憨地點頭。
「對呀,我也沒有化妝,那為什麼我就漂亮呢?」
蔣洛洛無語凝噎,尷尬掛在他的俊臉上。
這12個人,雖然不是什麼帥得人神共憤的長相,但各自都長得很有特色,幾乎沒有重複的形象。
這也是許茵計劃好的,向市場輸出多種多樣的「產品」。
「玉姐……」
她板著臉教訓道:「我希望你記住,如果你想要跟我聊天,以後有的是機會,不差這一刻。」
她喜歡真實,不喜歡諂媚和虛偽的。
「哦,是、是的,玉姐。」
「還有,不要叫我玉姐,這個稱呼真的很煩,要麼叫我許老闆,要麼叫我許小姐。」
「啊……是……好的。」
男子的情緒非常低落。
她轉身欲去房車,忽然想起朱見粼的話,轉身道:「嗯,蔣洛洛,我記住你了。」
少年眼前一亮,眸子在黑夜裡發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