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互相指教?」
他說話時離自己太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額前,掀起細碎的發, 掃過肌膚時傳來細微的癢。Google搜索
沈冰檀還呆愣在原地, 半晌回不過神來。
直到感覺有縷縷清新的草木氣息繚繞在鼻端,她呼吸稍停, 忙不跌後退了兩步, 抬手撓了撓有點癢的額頭。
腦子裡還迴蕩著他那句「互相指教」。
看著眼前的秦懷初, 她擠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我覺得, 還是不指教了吧……」
「?」
秦懷初被她的反應逗樂, 直起身子, 雙手抱臂斜倚在門框上,吊兒郎當道:「剛剛不還說讓我多多指教, 怎麼突然就不指教了?」
沈冰檀被問得一噎,呆滯兩秒, 才終於想起旁的。
她震驚地指著他問:「不對啊,你怎麼會在這兒?」
她四下看看, 實在難以置信。
她的鄰居, 怎麼會是秦懷初呢?
秦懷初微微晗首, 清瘦好看的五指在頭頂撥弄兩下,上面細碎晶瑩的水珠飛濺在四周。
有兩滴落在沈冰檀的臉上,冰冰涼涼的,她這才發覺自己的臉好像有點燙。
秦懷初懶懶掀起眼皮,用同樣不解的眼神看著她:「這也是我想問你的問題,我剛搬過來沒多久,你怎麼一聲不響地就跑來住我對面了?」
「莫非——」他想到一種可能,雙手扶膝傾身湊過來, 桃花眼上揚的眼尾格外惑人,開口間聲音帶著幾分慵懶,「你想跟我做鄰居,故意跟蹤我?」
「?」
「我沒有,你別瞎說!」
「我瞎說?」秦懷初笑了聲,「我一周前搬過來的,有租房合同為證,你是什麼時候?」
沈冰檀被問得心裡一虛:「我是,兩天前。」
「喔,」秦懷初拖腔帶調的,認真想了想,「那就是說,你在我後面搬過來的。那怎麼就這麼巧,住我對面了?」
秦懷初唇角一勾,灼灼的目光盯著她,「沈冰檀,你今天得好好跟我解釋一下。」
沈冰檀:「……」
怎麼搞到最後,她自己百口莫辯了?
她捋了捋思緒,試圖解釋:「我是前幾天無意間發現這個小區離公司挺近的,然後又在網上——」
話說到一半,她猛地想起什麼。
似乎終於找到了破綻,她有點激動地指著秦懷初:「你的房東,不會是尹黎昕吧?」
「嗯?」秦懷初打量著她,很不解的樣子,「你怎麼知道的?」
他又說:「我想找個離公司近點的房子,剛好尹黎昕在這邊有房,就給我住了。那小子還收了我房租呢,一個月一萬八,說是友情價,便宜吧?」
「那個,」沈冰檀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看向他,「那真的就只是巧合了,因為我的房東,也是尹黎昕。」
她指指身後的房子,又指指秦懷初的住處:「這麼看來,這兩套房都是尹黎昕的,他把房子分別租給了我們兩個。」
「不過,你說你的月租是一萬八?」沈冰檀又問。
秦懷初強忍著抽搐的嘴角,點頭:「是啊。」
沈冰檀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最後還是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她有點同情地開口:「你很可能被他坑了,我這房租一千八,是你的十分之一。」
她大拇指和食指捻在一起,比了比。
操!
怎麼這麼可愛?!
秦懷初情緒差點沒繃住。
他清清嗓子:「你沒騙我?」
「當然沒有。」沈冰檀一本正經道,「你肯定沒在網上看這邊租房的市場價,雖然沒有一千八這麼便宜,但一萬八確實是被他宰了。」
「行吧,那我回頭找他算算帳。」秦懷初伸手過去,「不是來送甜品的嗎,怎麼還不給我。」
沈冰檀這才想起手裡的小蛋糕,她把盤子遞過去。
秦懷初接住時,她捏著盤子的邊沒鬆手,擰眉思索著:「不對呀。」
「哪不對?」
沈冰檀回憶著剛才:「你剛剛好像還沒開門看到我,就知道是我了。」
秦懷初嘴角一僵。
沈冰檀質問的眼神朝他投了過來。
秦懷初摸了下鼻子,平靜道:「第一,我耳朵沒問題,你的聲音不至於聽不出來。第二,」
他似乎笑了聲,「我上午回來的時候,看到家門口放著一筐雞蛋,和一張字條。」
沈冰檀想起兩人早上在公司餐廳的談話。
秦懷初強行把她手裡的小蛋糕接過來:「所以,我早就知道是你,很奇怪嗎?」
他這麼一解釋,好像也不奇怪。
可她怎麼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呢?
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直覺。
然而這會兒腦子就像短路了一般,怎麼都捋不清楚。
秦懷初看著盤子裡的蛋糕,每一樣都做成可愛的小動物形狀,小巧精緻,栩栩如生。
他眉眼間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謝了。」
他正要關門,看著還在門口傻站著的沈冰檀。
索性將屋門開到最大,側了側身子:「怎麼著,還想進來坐坐,喝杯茶?」
沈冰檀忙搖了搖頭,跑回家關上門。
秦懷初還斜倚門框在外面站著。
冷峻清雋的臉上逐漸綻放出暖融融的淺笑。
他捏了只小兔子形狀的蛋糕放進嘴裡,甜而不膩,口感鬆軟,裡面還有夾心的奶油。
味道還真不錯。
他感覺整個人好像喝了蜜糖,渾身上下的每處血液都是甜的。
最後一點點匯入到心底。
沈冰檀回去後,將茶几上的其他點心收起,廚房打掃整理了一下。
有點累,她抻抻懶腰,準備洗漱睡覺。
明天團建,她一早還得起來去公司。
進洗手間,擠了點牙膏在牙刷上,剛放進嘴裡,外面門鈴聲響起。
聲音很急促,毫不溫柔,叮咚叮咚響個沒完。
沈冰檀皺了皺眉頭,也來不及漱口,嘴裡叼著牙刷滿嘴泡沫的過去開門。
這麼晚,還這種敲門方法,恐怕是秦懷初無疑了。
她腹誹著,將門打開。
秦懷初吊兒郎當站在她家門口,穿著一身黑色的家居服。
長廊上有燈光落在他細碎的發間,落下參差的暗影,冷白的膚色變得柔和許多。
秦懷初把她今天早上送雞蛋的筐子遞過來,裡面還放著一整個榴槤:「我最近還琢磨著要給鄰居送點什麼,一直也沒想好。剛剛去樓下超市買的水果,分你一個,就當做是你送我那些東西的回禮。」
他說得輕描淡寫,沈冰檀卻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現在榴槤很貴的,她好幾次去超市想買都捨不得。
秦懷初居然給了她這麼大一個!
看著最喜歡的榴槤,沈冰檀眼睛忍不住放光。
她都送他雞蛋和小蛋糕了,收他一個榴槤沒問題吧。
既然是鄰居,本來就是要禮尚往來的。
她叼著牙刷,腮幫子鼓鼓地想著。
眼神貪婪地盯著那個榴槤,很不客氣地接過來,含糊不清地說:「謝謝!」
她正要關門,秦懷初伸手擋住:「等一下。」
沈冰檀把榴槤放在門口的玄關處,揉了下有點發酸的腮幫子,不解地看著他。
秦懷初眼珠在她身上打量幾秒,若有所思:「你先前跟我說,尹黎昕給你的房租是一千八是吧?」
沈冰檀點點頭:「是啊。」
「為什麼比市場價便宜這麼多?」
這個問題沈冰檀也想過,唯一的答案大概就是尹黎昕不差錢吧。
她還沒說話,秦懷初又分析著:「你說尹黎昕把房子租給你,又把對面租給我,這不對啊,莫非……」
沈冰檀:「?」
秦懷初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離自己近點。
沈冰檀本來就對尹黎昕讓他們倆住對門的事有點捉摸不透,見秦懷初有了想法,忙把耳朵朝他那邊湊了湊:「莫非什麼?」
兩人離得很近,他鼻端嗅到她嘴裡的牙膏味,是淡淡的草莓果香。
秦懷初感覺喉頭一癢,喉結緩慢地滑動兩下。
望著她貼過來的耳朵,他眉頭上揚,用溫潤的氣聲道:「莫非,他故意製造機會,想撮合咱們倆?」
他嗓音性感而有磁性,說話時還噴灑著熱氣,看到沈冰檀的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
「!!!」
沈冰檀差點被嘴裡的牙膏給嗆到,臉蹭地染上一抹霞色,強自淡定著回復他:「會是……這樣嗎?」
秦懷初直起身,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從容:「我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這樣吧,我回頭問問他,看他究竟是不是這個意思。」
「可能是你自己瞎猜的。」沈冰檀的心被他這個猜想搞得亂七八糟,忙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她要回屋,秦懷初突然走上來,長臂一伸按在門框上,擋住了她的去路。
沈冰檀後背貼著門框,被他圈禁在逼仄的空間裡。
兩人挨得極近,額頭險些碰到他挺闊的胸膛,鼻息間都是他身上的荷爾蒙。
這變故來得太快,沈冰檀被嘴裡的牙膏給嗆到了,低下頭咳了好幾聲。
耳畔傳來秦懷初低沉的聲音:「如果是真的呢?」
「……」
他的話直接把沈冰檀問愣了,整個人好似受了驚嚇的山林小鹿,清澈空靈的眼神變得呆滯,好半晌沒接上一句。
秦懷初依舊望著她,灼灼的目光深沉而犀利,裡面藏著銳芒,凝視她時似乎想要將她整個人看穿。
沈冰檀躲閃著避開他的視線,抬手抹了下嘴角的牙膏,將秦懷初推開:「嘴裡牙膏太多了,我去洗一下。」
她匆忙回家,把門關上。
沈冰檀背靠著門,撫上心口時,那裡還砰砰跳得厲害。
——
晚上躺在床上,她閉眼想著秦懷初的話,最後只低低嘆了口氣。
放在枕邊的手機接連響起,沈冰檀拿起來點開。
薛雯@全體成員,囑咐明天參加團建的同事們,七點鐘一定要準時在公司門口集合。
七點十分,出發去同城。
後面跟了一連串的「收到」。
沈冰檀也跟著回覆:【收到!】
群里漸漸熱鬧起來,大家商量著明天會去哪玩,都有哪些項目。
有的人膽大,直接艾特秦懷初:【@秦 秦總,咱們明天的行程怎麼安排的,給我們透露一下唄?】
下面一群人跟著附議。
然後等了幾分鐘都沒收到回復。
不知道他是沒看到還是懶得回,大家不敢再叨擾,有人直接把話題切向別處。
沈冰檀這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失眠了,直到天快亮才睡下。
鬧鐘響起時,她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抗拒。
困得要命,她在床上墨跡了十幾分鐘才起。
洗漱完,看時間已經六點二十三。
坐公交到公司要半個小時左右,時間上還是很趕的。
幸好她昨晚已經收拾好東西在包里,沈冰檀把包包背在肩上,去門口換了鞋,著急忙慌往外沖。
結果因為跑得太急沒看路,在長廊里迎面撞上電梯裡走出來的秦懷初。
她被撞得腦門懵了一下,抬手捂住額頭。
秦懷初穿著黑色的運動衣和運動褲,脖子上掛了條白毛巾。
氣息微喘,面色紅潤,應該是剛在外面做完健身回來。
打量沈冰檀片刻,微微擰眉:「著什麼急?」
沈冰檀撞到人有點心虛,輕聲開口:「我不小心起晚了,擔心遲到。」
秦懷初抬了抬下巴:「先回家,我洗個澡帶你過去。」
沈冰檀聽完驚了一下。
如果坐秦懷初的車到公司,被那麼多同事看見,她該怎麼解釋呢?
想想那個場面她就窒息。
「不用了,我坐公交來得及。」
不給秦懷初再說話的機會,她指指前面,「秦總,我先過去了。」
秦懷初側著身子,餘光尾隨著她的背影。
電梯門打開,她頭也不回地走進去。
沈冰檀,你就躲吧。
——
沈冰檀趕在七點鐘之前,緊趕慢趕抵達了公司。
一輛大巴車停在門口。
薛雯和齊特助在看看車廂內的人數,又核對了一下名單。
瞧見沈冰檀,薛雯忙沖她招手:「趕緊快上來,就剩你了。」
沈冰檀慌忙走過去,朝齊特助和薛雯打了聲招呼。
車廂內坐了不少同事。
第一排的座位空著,此外就只有最後一排還有兩個空位。
楊軒坐在倒數第二排,正跟旁邊的人聊天,看見沈冰檀熱情地招手。
薛雯走過來拉她:「小沈,你跟我坐最後面吧。」
沈冰檀觀察著車廂里的座位,欲言又止。
從長莞到童城,坐大巴車要好幾個小時,別的車還好,但她暈大巴車比較厲害。
薛雯打量她:「怎麼了?」
沈冰檀指指最前面的座位,試著問:「雯姐,前面這排能坐嗎?我暈車。」
薛雯還沒接腔,被後面的齊特助搶先了:「能!」
齊特助看向沈冰檀:「座位大家可以隨便坐,你如果暈車就坐前面吧。」
「謝謝齊特助。」沈冰檀去第一排,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薛雯還想跟齊特助說什麼,被齊特助拉著去後排,說有工作的事跟她商量。
沈冰檀坐下後掏出手機,看到有人在群里艾特她。
秘書辦的工作群有兩個,一個有領導的群,一個沒有領導,相對更活躍點。
艾特沈冰檀的那個群,是沒有領導的那個。
楊軒:【@喬 沈冰檀,你怎麼坐第一排了?】
沈冰檀:【我暈車】
范陽:【敢於坐第一排的勇士,我給你點讚!】
後面其他同事也陸陸續續跟著發了「點讚」的表情包。
沈冰檀觀察著群里同事的反應,敏銳地察覺到什麼。
她下意識往後看。
同事應該都到差不多了,大家都往後面坐,前排冷冷清清。
然而秦懷初還沒有來。
她腦子猛地炸裂開,警惕地直起脊背。
大家不會是知道秦懷初會坐前面,所以自覺地空出位置來吧?
後排只剩兩個位置,剛剛雯姐讓她去坐最後一排。
也就是說,一般情況下,只有齊特助有膽子陪秦懷初坐前排。
可她說暈車,齊特助就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她。
沈冰檀頓時感覺這個位置坐著有點燙得慌。
她猶豫地站起來,準備去後面跟齊特助把座位換回來。
秦懷初恰好此時上了車,手裡的包隨手一扔落在沈冰檀旁邊的座位上。
他人就站在過道,阻了沈冰檀的路。
全車廂的同事,無數雙目光,齊刷刷地朝這邊看了過來。
大家望過來的目光各異,或探究,或艷羨,或欽佩,或看熱鬧。
沈冰檀一時有點不知如何應對這種情況,只能佯裝不覺。
她重新在位置上坐下來,身後的靠背將眾人的視線阻隔開。
秦懷初瞥她一眼,走向後排跟齊特助和薛雯說了什麼。
回來將座位上的黑色旅行包放置儲物架,在沈冰檀旁邊坐下來。
車子緩緩開動,沈冰檀視線移向窗外。
「安全帶繫上。」他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聲音淡淡地,聽不出情緒。
沈冰檀還沉浸在「怎麼會坐他旁邊」的糾結里,一時沒聽清楚,怔懵地扭頭。
秦懷初已經把自己的安全帶繫上,找到兩人中間沈冰檀的那條,舉過去:「你是想我幫你?」
大概是不想被後面的同事聽見,他聲音故意壓得很低,但嗓音卻格外的溫潤悅耳,甚至帶了點勾人的調調。
「不用。」沈冰檀淡定接過來。
安全帶有點認生,她摸索好一會兒才繫上。
後面的同事交頭接耳,偶爾傳來一陣嬉鬧。
面對接下來的團建活動,大家的興致格外高昂。
沈冰檀早上起得晚,又趕得及,什麼東西都還沒吃。
剛在車上坐了沒多久,她就覺得胃裡陣陣不適。
想起包里的小零食,她猶豫要不要拿出來。
秦懷初在她旁邊,她就那麼自顧自地吃東西,會不會不太好?
餘光向後看,由於集合時間太早,挺多同事帶早餐的,如今大家正互相分食著很是熱鬧。
就連齊特助和薛雯也在吃東西。
這麼看來,她找點東西吃也不為過。
沈冰檀起身從上面的儲物架上把自己的背包拿下來,取出裡面的保鮮食盒,又默默坐下。
裡面裝的是素丸子和土豆條,旁邊的小方格里還有番茄醬。
剛打開蓋子,就有陣陣的香味撲鼻。
沈冰檀拿起一根土豆條,蘸了蘸番茄醬正要吃,她想起什麼,看向下旁邊的秦懷初。
他雙手抱臂倚進靠背里,兩條腿太長,逼仄的空間裡似乎無處安放,隨意地敞著。
他閉目養神,對車廂內各種食物的香氣視若無睹。
她早上撞到秦懷初時,他剛做完健身。
又在七點鐘時趕來公司。
從時間來推算,他很大概率是沒有吃東西的。
猶豫片刻,沈冰檀還是把盒子遞過去,開口輕聲問一句:「秦總,你吃嗎?」
秦懷初掀開眼皮,睡眼惺忪地看過來。
目光落在沈冰檀捏著的土豆條上,他幾乎不假思索地,低頭下,將她手上的那根裹了番茄醬的紅薯條叼進嘴裡。
這動作過於親昵,沈冰檀嚇得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她匆忙把手背在後面,警惕地向後看了一眼。
好在她手舉得低,大家又都各忙各的事,剛剛的小動作沒被人看到。
松上一口氣的同時,她不滿地望向旁邊的秦懷初。
她明明遞給他的是食盒裡的東西,他偏要湊過來吃她手上的。
面對她眼神里的控訴,秦懷初坦坦蕩蕩,理直氣壯:「你那是油炸的,我手上不想沾油,還得擦。」
「……」
不知道他怎麼能厚顏無恥說這種話的。
車上這麼多人又不好發作,她抿著唇不吭聲,默默吃了這啞巴虧。
沈冰檀身子偏向另一邊,看著窗外不斷奔跑的風景,一邊繼續吃著手上的丸子,全然當他不存在。
就是感覺手上的丸子,好像沒剛剛好吃了。
秦懷初餘光望過去。
清晨的曦光柔和地流瀉而入,她半張臉精緻好看,五官小巧,吃東西時櫻紅的唇抿著,腮幫子一動一動,秀氣又可愛。
大概還因為剛剛他的舉動而不滿,好看的眉頭緊皺著,不時用力咬一口丸子。
恨不得他就是那隻任她拿捏的丸子。
秦懷初失笑。
他朝她那邊靠了靠,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身為秘書,餵自己老闆吃一口東西不是應該的嗎?你難道不知道,在職場裡,這是很稀鬆平常的事?」
沈冰檀心裡有氣,朝他瞪過來,開口前想到自己如今所在的場合,把音量壓到最低:「我只知道,喜歡潛規則秘書的老闆,才會覺得這是平常事。」
「哦,」秦懷初拖腔帶調地應了聲,好看的眉眼凝著她的臉龐,「你的意思是說,我剛剛想潛規則你?」
沈冰檀:「??」
「行吧。」秦懷初十分認命地點點頭,腦袋往她那邊歪了歪,痞氣地勾唇,「那我想潛的話,你給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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