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潛的話, 你給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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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問題實在沒法接,她索性當自己沒聽見。
把盒子裡的小零食吃完,她重新將空盒裝進書包, 抽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
秦懷初不知何時拿了一本書在手上, 正認真地翻看著,突然間安靜了不少。
沈冰檀吃飽了, 目光不自覺偷偷落在他英俊的側臉上。
他生了雙極好看的桃花眼, 眼尾處染著自然的粉暈, 睫毛很長, 濃密漆黑, 看書時隨意地耷拉下來, 隨著眨眼的動作輕輕顫動。
一個大男人,卻像個睫毛精。
不過養眼好看倒是真的。
再往下鼻樑英挺, 唇的顏色不淺不深,是淡淡的粉。
唇形很好看, 嘴角自然地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
秦懷初讀高中時就是學校里少見的好看,私底下喜歡他的女生不知道有多少。
如今做了大老闆, 矜貴氣質更勝從前, 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冰檀還愣神地想著, 忽聽得秦懷初不輕不重地問了一句:「看夠沒有?」
沈冰檀:「?」
「不然你再看仔細些?」秦懷初緩緩轉過臉來,靠近她一點,「怎麼樣,我帥嗎?」
沈冰檀:「……」
他不說話時沉穩持重,還挺老練的。
如今一開口,又帶著十足的痞氣,吊兒郎當甚至有點欠。
沈冰檀淡定轉過臉去,將視線移向窗外, 嘴裡嘟囔了一句:「長得明明很一般,有什麼好自戀的。」
耳畔傳來秦懷初的低笑:「長得一般你都能看那麼久,我要是再好看點,你不得撲上來把我生吞活剝了?」
「……」
沈冰檀想起剛才的失態,一時啞口無言。
吞咽了下口水,她閉上眼腦袋歪在一邊假寐。
昨天晚上沒睡好,她得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沈冰檀本來是為了躲避與秦懷初聊天,但不知怎的,結果還真睡著了。
醒來時發現自己枕在秦懷初的肩膀上。
察覺到動靜,秦懷初餘光看過來:「醒了?」
沈冰檀原本睡意還沒散,對上他視線的剎那,她徹底甦醒,迅速把背直起來。
秦懷初今天穿了件黑色長款風衣,此時肩頭殘留著淡淡的水痕。
沈冰檀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嘴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怎麼不推開我?」她小聲問。
秦懷初仿佛沒看到肩頭她留下的口水般,散漫地倚進靠背,此笑非笑道:「老闆和秘書之間,不就得互幫互助嗎?你剛剛親手餵了我東西吃,我肩膀借你靠一下,這很正常。何況我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
沈冰檀回頭往後面的車廂看一眼。
大部分人都在睡覺,不睡的也都戴著耳機玩手機,車廂內靜悄悄的,沒人注意這邊。
她稍稍放心了些。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秦懷初自從跟她成了鄰居,這兩天的態度怪怪的。
好像突然之間就跟以前不一樣了,總有意無意的撩撥她。
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總不至於,真的是想跟她玩什麼職場潛規則吧?
他什麼時候有這癖好了?
沈冰檀打了個激靈,身子不自覺往窗戶的那邊挪了挪。
離他遠點!
到達童城的海邊度假村,已經是下午。
大巴車直接將人拉到一處豪華海邊度假別墅,秦懷初讓大家先進去選房間,收拾一下行李,晚點去吃飯。
秦懷初包下的別墅一共有四層,他自己住頂樓,一到三層由大家隨便選。
公司里男多女少,本著女士優先的原則,大家把三層讓給了所有女生住,視野更開闊。
其他部門的女生,沈冰檀都不認識。
兩兩分組時,薛雯主動拉她跟自己住。
晚上要在海邊吃燒烤,大家如今只簡單在餐廳里對付對付,便一起去海灘玩。
今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大海是蔚藍色的,踩在細軟的沙灘上向遠處眺望,波瀾壯闊,一眼看不到盡頭。
這還是沈冰檀第一次見到大海。
哪怕什麼都不干,只這麼靜靜地看著,好像人的心胸都跟著開闊明朗起來。
秦懷初帶大家坐快艇,開沙灘車,打沙灘排球。
整個沙灘上,四處蕩漾著歡聲笑語。
沈冰檀有點不合群,跟大家玩了會,便獨自去沙灘上撿貝殼。
她還是更喜歡這種安靜的環境。
貝殼挺多,她好不容易撿到一個好看的,忙跑去海邊用海水洗乾淨。
這時,她感覺有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冰檀抬起頭。
一個穿著淺咖色皮外套,戴著墨鏡的中年男人站在她身後。
沈冰檀站起身。
男人摘掉墨鏡,斯文儒雅,文質彬彬,正沖她微笑。
沈冰檀有點沒反應過來,愣神兩秒才有點激動地打招呼:「陸老師,您怎麼在這兒?」
陸繼臣說:「今天在這邊拍一個MV,看著有點像你,過來確認一下。什麼時候來童城了?」
沈冰檀乖巧地將風吹亂的頭髮挽在耳後,還沒開口,後面秦懷初叫了她一聲。
沈冰檀轉身望過去,他抄著口袋大闊步地走過來,筆直地站在沈冰檀旁邊。
似乎才看見陸繼臣一般,他禮貌又疏離地叫了聲:「陸叔叔,這麼巧。」
「在這邊有點工作。」陸繼臣應著,看看沈冰檀再看看秦懷初,勾唇笑笑,眼神裡帶著看透一切的調侃,「懷初,你們倆挺會選地方嘛,來這邊度假?」
沈冰檀剛想說是公司團建,那邊公司其他同事也看見了陸繼臣。
不少人是他的粉絲,激動地衝過來要簽名,一時間將陸繼臣團團圍住。
陸繼臣脾氣很好,一個個簽名合照,沒有半點不耐煩。
秦懷初在旁邊看著,瞥了沈冰檀一眼:「怎麼不找你偶像合照?」
沈冰檀低頭把玩著手上的貝殼:「我以前要過簽名了,不習慣跟人合照。」
秦懷初視線落在她手裡的貝殼上。
那隻貝殼很漂亮,通體白如玉,螺塔高而尖,身上突起的部位像一根根冰雕樹杈。
居然是花仙螺。
運氣不錯。
「在哪撿的?」秦懷初問。
沈冰檀指指右前方:「那邊。」
他伸出手:「我看看。」
沈冰檀遞過去,放在他手上,心裡有點小自豪:「好看吧,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顆。」
那邊工作人員喊陸繼臣,他同眾人說了聲抱歉,過來跟秦懷初和沈冰檀打招呼:「你們好好玩,我還有工作。」
秦懷初點頭:「陸叔叔慢走。」
已經到傍晚,橙紅色的夕陽順著海平線往下滑,秦懷初讓大家去把燒烤的用具搬過來,開始準備燒烤。
大家忙碌的時候,沈冰檀想起自己的貝殼,趁沒人注意,走過去扯了下他的衣袖。
秦懷初垂眸看過來。
沈冰檀問:「我的貝殼呢?」
「什麼?」
「就是那個很漂亮的貝殼,你剛剛說看看,然後還沒還給我。」
秦懷初攤攤手:「好像丟了。」
他一臉平靜,半點愧疚心都沒有,說出來的話難辨真假。
沈冰檀有點生氣,轉身走開了。
秦懷初盯著她的背影,無聲笑了下,將口袋裡的那枚花仙螺拿出來。
把玩一會兒,他重新裝進口袋,獨自走向遠處無人的沙灘,重新找尋著什麼。
大家都忙著燒烤,無人注意秦懷初去了何處。
同事們已經支起了燒烤架,旁邊還架了個小舞台,上面有話筒和燈光,有人在上面唱歌打鬧。
沈冰檀同大家一起串羊肉串,楊軒問她:「我剛剛看到陸繼臣跟你說話,這麼厲害的人你也認識啊?」
沈冰檀想起第一次見到陸繼臣,是跟秦懷初一起去陸家。
正猶豫怎麼接話,范陽說:「沈冰檀以前不是也很厲害嗎,她是跳舞的,陸繼臣是搞音樂的,兩人認識也不奇怪。」
楊軒想想也是。
他忽而心血來潮看向沈冰檀:「今天晚上這麼熱鬧,台子都搭了,公司里有幾個同事要展現才藝,你跳舞跳得那麼好,不然也讓大家開開眼唄?」
楊軒的這個提議引來不少人贊同,薛雯也說:「這個想法不錯,我剛剛聽其他部門主管說,他們每個部門都有準備節目,事先也沒跟咱們打招呼,如今好像只有咱們秘書辦沒節目。好歹是秦總的身邊人,總不能今晚被他們比下去吧,沈冰檀你到時候代表秘書辦跳支舞怎麼樣?」
范陽說:「剛好我在別墅里看到有各種服裝道具,還有舞裙呢,應該能用上。」
沈冰檀自從前陣子上了熱搜,知道她的不知道她的,都在網上看了她的舞蹈視頻,讚不絕口。
如今有親眼目睹的機會,大家也紛紛跟著起鬨。
沈冰檀有點不太適應,糾結地開口:「我很久都沒跳了。」
薛雯說:「沒關係,這又不是什麼嚴肅大型的場合,都是咱們自己人,娛樂而已,你就隨便跳跳。怎麼樣?」
對於這種事,沈冰檀倒也不是特別排斥,又見大家跟著附和,最後點點頭:「好吧,我試試。」
正聊著,有人發現缺了個成員:「咦,咱們秦總去哪兒了,好長時間沒看見他人了。」
沈冰檀也跟著四下張望,果真沒看到秦懷初的身影。
不過想到自己的貝殼被他弄丟了,還是心裡有點來氣。
薛雯說:「秦總向來行蹤不定,咱們不管他,玩好自己就行了。」
又拉著沈冰檀起來,「走吧,帶你去看看有沒有適合的舞裙。」
天一點點暗淡下來。
秦懷初打著手電筒在沙灘上四處遊走,始終低頭在尋找著什麼。
有好幾次他彎腰將貝殼撿起來,打著燈光照完不太滿意,便用力扔回海里去。
遠處有音樂聲不時傳來,大概是那幫人在玩,他也沒在意,只專心致志地找貝殼。
皇天不負有心人。
在他無數次失望之後,終於撿到了一枚差不多的花仙螺。
把口袋裡沈冰檀撿到的那個放在一起比了比。
沈冰檀的是通體雪白,他這個凸起的位置有淡淡的粉色,但總的來說兩個很相近。
看著手裡的兩枚貝殼,他終於滿意地笑笑,握在掌心。
右腿的膝蓋處傳來細微的酸痛,有點脹。
他擰眉在膝蓋上揉幾下,抬頭看向頭頂的夜空。
天已經徹底黑了。
臨近中秋,明月掛在天穹,周圍伴著幾點疏星。
他掃一眼酸脹的腿,心道:這麼好的天,今天晚上卻還要下雨。
拿著兩枚貝殼往回走。
前方燈光一片明亮,有音樂在四周響起,夾雜著極其熱烈的喝彩聲。
秦懷初遠遠看到舞台上一抹翩躚倩麗的身影。
腳步微頓,緩緩朝那邊走近。
追光燈打在沈冰檀身上,她穿了件粉色廣袖的舞裙,青絲高高盤起。
身姿隨音樂輕盈而動,每一步都精準地踩在鼓點上。
珠步曼舞,身輕如燕,閒婉柔靡。
秦懷初不知道有多久沒看過她跳舞了。
竟還跟以前一樣好。
台上隨音樂起舞的她,巧笑嫣然,眼神里充滿靈氣。
上揚的嘴角不帶一絲牽強,發自肺腑。
她很喜歡跳舞,說舞蹈能讓人忘憂。
高中時,學校里的各種活動,也都不會缺了她的舞姿。
秦懷初一直都知道,站在舞台上的沈冰檀,才是最真實的她。
光芒萬丈,靈氣動人,仿佛不染世間煙火的仙女。
他見過她在春晚的舞台上,大放光彩,最輝煌絢麗的模樣。
有時候,他會邪惡的想要把她的這份美好藏起來,只給自己一個人看。
然而有時他又覺得,沈冰檀就是為舞台而生。
她理應站在最高處,像星星一樣,被所有人喜愛著。
一支舞結束,沈冰檀朝著台下鞠躬。
下面一片靜悄悄的。
直到後面有人率先鼓了掌,眾人的思緒才被拉回,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秦懷初在樹蔭下站著,回頭看向最先鼓掌的男人。
陸繼臣和經紀人姚穎兩個人走過來。
陸繼臣沖秦懷初笑笑:「剛結束完工作,原本是過來跟你們打聲招呼的,沒想到還能一飽眼福。懷初,你這個小女朋友挺厲害的嘛。」
秦懷初於有榮焉地笑了下:「陸叔叔謬讚了。」
陸繼臣看一眼從台上走下來便被同事圍著的沈冰檀,感慨說:「不過她為什麼不跳舞了,未免有點可惜。」
「因為一些私人原因。」
秦懷初沒再往下說,陸繼臣也不方便問。
他看一眼腕錶:「時候不早了,我還要趕去機場,你們年輕人好好玩吧。」
「陸叔叔一路順風。」
離開後,陸繼臣又回頭朝後面看了眼,不知想起什麼,眸色黯淡幾分:「姚穎,你說如果當年我的那個孩子能活著,如今長到現在,是不是也能多才多藝,討人喜歡?」
「陸哥……」姚穎張了張口,想安慰幾句,又不知說什麼好,最後只是問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您不會還放不下那個人吧?」
陸繼臣臉色沉下來,眼底染上幾分寒意,甚至帶著嫌惡。
「我放不下的,」他看向遠處無邊的黑夜,聲音輕下來,有些心痛,「是好好的孩子被她糟踐了。」
不想再聊這個話題,陸繼臣說起別的:「之前網上說沈冰檀是中國古典舞的希望,今天看來,那些人也不算妄言。不過這麼好的苗子年紀輕輕退出舞壇,實在可惜。」
姚穎想到什麼,開口:「陸哥,你還記不記得四年前的一場演唱會,當時你新出了一首古風歌曲,我們原本計劃演唱會上找沈冰檀給您做伴舞的。」
說起這個陸繼臣有點印象,他看向姚穎:「我記得你們的這個想法最後不了了之,沈冰檀沒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姚穎搖搖頭:「那時候沈冰檀還是未成年,也沒簽約任何公司,我就給她家人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她母親,我剛表明來意,對方就掛掉我電話,我再打就沒人接了。」
——
沈冰檀正跟大家一起吃燒烤,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她看一眼來電歸屬和沒有備註的號碼,神色微變,起身走向無人的地方接聽。
不出所料,是沈秋蘭打來的。
「檀檀,天氣預報上說長莞變天了,最近會有冷空氣,你在那邊還好嗎,記得穿厚點別感冒。」
沈冰檀聽膩了這些虛情假意的話,聲音淡淡的:「你找我有什麼事?」
那邊頓了頓,沈秋蘭說:「是這樣的,你之前跳舞的時候不是一般都留的媽媽的手機號,今天下午有個什麼傳媒的打電話過來,說想要跟你簽約。」
沈秋蘭沉默兩秒,試探著問,「你在長莞那邊有收到過這樣的電話嗎?你是怎麼回復他們的?」
沈冰檀揉了揉眉心,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下來,聲音淡漠疏離:「沒有。」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感覺那邊的沈秋蘭好像鬆了口氣。
沈秋蘭說:「那就好,既然你當初答應姥姥不再跳舞了,以後都不要再接觸這一行。不管誰給你打電話,跟你說什麼,你拒絕就行了。」
沈冰檀沉默。
手機里,沈秋蘭身邊有兩個孩子的打鬧聲,沈秋蘭呵斥道:「你倆別打了,再打回頭你爸回來,看怎麼罰你們。」
明明是訓斥,卻又滿含了無限的愛意。
回頭衝著沈冰檀開口時,又恢復了疏離與客氣:「對了,你前幾天上熱搜是怎麼回事?」
沈冰檀依舊沉默。
沈秋蘭嘆了口氣:「行,那就這樣吧,你早點休息。」
沈冰檀握著手機,嘴角勾起一抹譏誚:「所以今天晚上你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提醒我,我親口答應過姥姥再也不跳舞,讓我不要食言,對嗎?」
「你怎麼跟媽說話呢,我是在關心你。」
「關心?」沈冰檀聽完只覺得好笑,「我一個人孤身回長莞的時候你沒關心過,我前幾天住處被人曝光,發在網上惹來議論你沒關心過,如今有人給你打電話,你怕我重新回到舞台,你開始關心我了嗎?」
「媽不是不關心你,只是你弟弟妹妹需要照顧……」
「他們十幾二十的人了需要你照顧,我從出生開始你有好好照顧過一天嗎?」
沈冰檀情緒突然失控,眼眶裡含著水霧,「我不需要你照顧,更不需要你關心,可是你能不能不要隨便給我打電話。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這通電話,我一整天所有的心情全毀了!」
她不想再聽沈秋蘭說什麼,直接把手機切斷。
心裡說不出來的煩躁,眼淚也不受控制地掉落下來兩顆。
她抬手抹去,隱約感覺後面好像有人。
她轉身向後看。
這地方很黑,沒有燈光,淡淡的月色下,隱約看得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是秦懷初。
他一直在她後面站著,不知何時來的。
秦懷初在她旁邊的石頭上坐下:「挺會找地方躲清靜,這裡這麼黑,怪不得找不到人,也不怕把自己搞丟了。」
沈冰檀摸了下濕潤的眼角,聲音還有點啞:「我只是接個電話。」
秦懷初看著遠處的海面:「還想跳舞嗎?」
沈冰檀神色稍愣,眸光幽遠,沒有接腔。
秦懷初撿起手邊的石子,用力往前一擲扔在沙灘邊緣,又很快被海浪捲起。
「沈冰檀。」他轉首看向她,「別人說什麼都是放屁,自己開心才最重要。你連姥姥為什麼不讓你跳舞都弄不明白,便放棄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意義在哪裡?姥姥是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可姥姥的話未必全是對的。」
「人活著的意義——」他伸出兩根食指,將沈冰檀的嘴角往上提,「是要多笑。」
沈冰檀不自在地打掉他的手:「你幹什麼呀!」
看她氣鼓鼓的樣子,秦懷初從口袋裡把一枚貝殼送過去:「還給你。」
沈冰檀接過來看看,周圍光線太暗,辨別不出來。
不過,看形狀應該是自己先前那個。
「你不是說弄丟了嗎?」
「騙你的,不行嗎?」
見沈冰檀對貝殼愛不釋手,秦懷初道:「有人說,如果在海邊對著貝殼許願,願望就能成真。」
沈冰檀不信這個:「都是假的。」
「我覺的是真的,不信我給你許一個。」秦懷初雙手合掌,「希望今天晚上會下雨。」
沈冰檀抬頭看看明月和星星,覺得好笑,指指天上:「你沒聽說過,有星星的時候一般不下雨嗎?」
秦懷初聳肩:「可現在我對著貝殼許願,沒準一會兒星星就沒了。」
不知道他是怎麼能大言不慚說這種話的。
沈冰檀不太想去人群里,點開手機音樂,放了一首歌。
周圍起了陣風,涼颼颼的。
她裹緊身上的外套,看著遠處寬廣無垠的海平面,把那枚貝殼攥在手心。
兩首歌沒聽完,空氣好像越發涼了。
不知何時,風把烏雲送過來,月亮和星星被遮擋。
緊接著,細細的雨絲落下。
她還亮著屏幕的手機上,掉下一滴又一滴的水珠。
沈冰檀簡直不敢相信,怎麼還真下雨了?
她有點驚奇地看向秦懷初:「真下雨了!」
「對啊,下雨了。」秦懷初指了指她手裡的貝殼,「我許的願望成真了吧?」
沈冰檀不覺得是因為許願的緣故,只是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會下雨的?」
秦懷初漫不經心地笑了聲,說話拖腔帶調的:「都說了是貝殼顯靈,不是我未卜先知,你怎麼不信呢。」
「我倒覺得,你提前看了天氣預報更有可能。」
不過這預測的也太准了,他的嘴就跟開過光似的 。
秦懷初倏而看著她:「現在心情好了嗎?」
「啊?」
秦懷初散漫勾唇,好看的桃花眼裡染著些柔情:「你剛剛說一整天的心情都被那通電話給毀了,那現在呢,心情有沒有重新被我拯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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