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棠剛抵達這個地址,就看到宋嶼墨的車停駛在漆黑的夜色下,四周路燈流散,他的狗腿秘書站在外面,也沒開車走。
這一幕像極了是宋嶼墨和小明星上樓偷情,留下秘書站崗放哨。
她雙唇緊抿,腳上踩著一雙高跟鞋走過去,短短几秒鐘內,已經想到了等會是先聯繫離婚律師,還是先鬧到宋家去讓宋嶼墨這個渣男無地自容,再離婚分走他的財產,去多養幾個小白臉,讓他人財兩空。
不等紀棠怒氣未消的走近,眼前一晃,看到宋途把她攔了下來。
「我們宋總不方便……」
宋途後半句沒說完,就被紀棠打斷,下巴微抬,表情冷冷地看著他問:「你宋總是跟誰車.震嗎?不方便什麼?」
幾乎是瞬間的事,宋途腦袋連著聲音一起卡殼了。
他認真地瞪起眼睛,才發現這是哪裡是盜版貨,這是原版來了!
紀棠是帶著氣,往那邊瞥一眼:「宋嶼墨呢?」
現在的男人可怕的很,之前還一副占有欲極強對她索求個不停的模樣,今晚就能面不改色地帶著一群秘書出來公開出軌。
一想到這個,紀棠就全當昨晚是被狗舔了!
她懶得裝端莊得體下去,見宋途表情複雜,就越發篤定宋嶼墨可能在車裡就跟小明星糾纏不清了,於是氣勢洶洶地踩著高跟鞋走過去。
這回,宋途不敢攔……
紀棠暢通無阻地走過去,見另外三個秘書和司機看到她也紛紛跳下車。
活生生一副見了鬼,又心虛作祟的模樣。
她紅唇扯出冷笑,伸出雪白的手沒有猶豫地拉開后座車門。
預想的是宋嶼墨這會估計意亂情迷地抱著小明星,場面估計不堪入目。
紀棠輕抬纖長的眼睫正要看裡面,卻先被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扣住纖細手腕,未經允許,就不打招呼地拉到了車內。
……
先是額頭重重地砸到男人西裝昂貴的面料上,眼前有了暫時的空白,後來感覺到脖側有股溫熱的氣息輕灑過來,激得她模糊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
車內是商務配套,空間很大,宋嶼墨坐在最後排,嚴絲合縫地將她抱在腿上。
沒有別的女人影子,就他自己待在裡面。
紀棠路上想好的開場白,在這刻都不管用了。
宋嶼墨看到她出現,眼底情緒無聲的變化,顯然是愉悅的,用長指伸入她細嫩的手心,滑膩的觸感讓他輾轉流連,說話的語調都低緩不少:「我還以為你不來找我了。」
紀棠沒有順勢接他的話,繼續掃視著車內的角落,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宋嶼墨低聲問她:「找什麼?」
男人的嗓音將她視線拉回來,紀棠眯起漂亮的眼睛,長時間地注視著他淡定從容的這副模樣,半響後,依舊板著臉問:「那女人呢?」
「嗯?」
「李琢琢,讓你去她家坐坐的那個――」
紀棠懷疑自己是不是來晚一步,宋嶼墨已經和小明星膩歪完了,可聞著車內的空氣,又不像是有過那啥的,她不自禁地低頭,用鼻尖去聞男人的西裝外套。
宋嶼墨面不改色地讓她聞,當看見她鼻尖若有若無地蹭到自己喉結時,胸膛內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來,影響著他思緒,忍不住地用手掌握住她纖弱的肩膀,要低下頭。
而紀棠已經先一步離開,車窗照映進來的朦朧燈光起不了半點照明作用,車內的視線是暗的,她側了臉躲過宋嶼墨的觸碰,板著表情說:「把西裝脫了。」
宋嶼墨行事向來紳士體面,多半都是極端的節制著內心真正欲望。
當聽見紀棠要他脫衣服時,第一反應是將目光落到車窗外,看周圍有沒有人旁觀。
而紀棠顯然沒這方面顧忌,又重複了一遍:「脫了。」
宋嶼墨思緒了三秒,深沉眼神靜靜注視著她後,才開始將西裝外套脫下,整齊地放置在一邊。
同時,緩了緩,嗓音帶著點少有的遲疑問她;「紀棠,是否要在附近開間房?」
「用不著這麼麻煩,把襯衣和領帶也脫了。」
紀棠這話不是說說的,一邊纖細的手指點開了手機。
宋嶼墨在昏暗地空間裡,不留痕跡地皺了下眉頭,見紀棠堅持要這樣,終究還是順了她,長指慢條斯理地將領帶解開,又解開雪白襯衣上的紐扣。
從上到下,胸膛結實的肌肉逐漸地露了出來。
一件兩件物品,連腕錶都放在了旁邊的座椅上。
紀棠還不滿意,手指握著手機說;「把皮帶也解了。」
宋嶼墨隱約能察覺到她可能真的很想要,片刻都等不急,特別是對視上她漆黑的眼眸時,胸膛某種情緒影響著他無法正常的控制心跳,長指輕輕扣了三下車玻璃,意示宋途等人走遠些。
他倒是無所謂,就怕完事了。
紀棠腦子清醒了後,會不敢面對他的幾個秘書。
在紀棠的眼神監督下,宋嶼墨終於將皮帶也解下來了,他喉結輕滾了下,作勢先伸出修長的手去將她搭在肩膀處的小西裝也拿下來,還沒觸碰到,又聽見她說:「把西裝褲也脫了。」
引得宋嶼墨抬眼看向她那張極為認真漂亮的臉蛋,不是開玩笑的。
紀棠從頭到尾都在很認真地注視著他的身材,之前宋嶼墨都是西裝整潔到一絲不苟,從裡到外給人有種持重內斂的氣質,就好像是沒有感情的工具人。
但是他也是脫衣有肉的男模特身材,因為長期嚴格的自律和健身習慣,腹肌和人魚線,男人該有的他都有。
紀棠手機里的燈光無形中將宋嶼墨精緻五官的輪廓更加明晰立體,離著這樣近,幾乎是能清晰可聞彼此的呼吸氣息。
而她等宋嶼墨將西裝褲也脫下後,卻拿著手機,一寸寸地檢查他的身體。
沒有放過每個角落,寬闊結實的後背,側腰,以及女人指甲容易抓到的地方。
紀棠纖長的眼睫低垂,視線長時間地落在他胸膛上,沒有發現宋嶼墨身上有被抓出的紅痕後,漂亮臉蛋上的表情總算是好看了兩分。
「你在看什麼?」
宋嶼墨將她拿著手機照明的那隻手腕給扣住,用力一拉近,意圖去脫掉她小西裝。
結果還是未成功。
紀棠輕易就躲開了,將手機照明關掉,殊不知宋嶼墨被她看得身體發熱,微變了臉色。
「看你身體有沒有被別的女人抓出指甲印啊。」
事實證明宋嶼墨和小明星沒有在車裡就那啥,否則紀棠一想到,心裡就莫名的想生氣。
她顧著自己情緒,全然忘記這樣跟宋嶼墨獨處在車裡會很危險。
關掉手機後,也不讓他碰,聲音冷冷的質問:「李琢琢自己沒腿嗎?你為什麼要送她回來。」
為什麼送?
宋嶼墨沒有開口解釋原因,幾次三番地想抱她:「你靠近點,我跟你說。」
紀棠不是傻子,將西裝外套和襯衣都丟回男人身上,緊接著就想下車。
結果半秒不到,被宋嶼墨給拉了回來,這次她就沒有那麼輕易逃掉,手機從手心滑落,掉在了地上。
宋嶼墨在昏暗的氣氛下,用高挺的鼻樑貼著她柔軟的臉蛋,呼吸間儘是女人的香氣:「紀棠,你是不是在吃醋?」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讓原本還想掙扎的紀棠瞬間就僵住了一兩秒。
她本能地否定了這個,心想怎麼可能吃醋???
她只不過是性格使然,不願意被人不明不白就戴了綠帽子,又不喜歡這個男人,吃什麼醋!
宋嶼墨卻在極淡地笑了笑,將手掌按在她的胸口處,心臟的跳動失了正常,能感受到。「我送別的女人回去,你很生氣麼?」
氣到當場就要在車裡讓他脫了西裝,那手機的燈光一寸寸檢查。
連等回家這點時間,都不願意等了。
紀棠咽住話,很想提醒他,宋家最完美溫柔得體的太太怎麼可能做出生氣吃醋這種事。
而宋嶼墨也沒指望她在虛情假意的說愛老公或者是不承認,嘴唇終於碰到了她的唇角,嗓音壓得低:「我一片衣角都沒有讓別的女人碰到,是你的男人,永遠都是你的。」
紀棠聽到這句話,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理解的是,敢情睡了他三年,還得終生負責了???
宋嶼墨修長冷白的手伸到了她小西裝里,摸索到肩膀處的小細帶,緊接著就被紀棠給及時阻止住了,她臉頰不可避免的發熱,心裡還存著氣,怎麼可能會溫順配合她。
「宋嶼墨!你是什麼意思?」
「嗯?」
「你別以為說幾句模擬兩可的話就能把李琢琢的存在給忽略過去,誰知道她到底是你,還是你那個廢物堂弟的小情人。」
紀棠罵宋星淵罵的理直氣壯,漂亮的臉蛋寫著不高興三個字。
就算宋嶼墨今晚沒有跟小明星發生點什麼,單憑送她回家這點上。
紀棠就膈應的不行,越想越覺得狗男人肯定是出軌了!
她不再給宋嶼墨碰一根頭髮絲,管他衣服穿不穿。
推開他後,跑到了另一張座椅上去,睜著烏黑的眼睛控訴著男人的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