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女士，請問二位喝點什麼？這是我們的酒單和茶水單。」
「來杯綠茶。」
裴子歸併沒有看到樓下的人，聽到姜若禮大晚上的點自己不喜歡的茶，攔下了她。
「這個點喝茶，晚上會睡不著。」
姜若禮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那就抹茶牛奶吧，你們這兒有嗎？」
服務員忙點點頭，「有的。請問甜度溫度有要求嗎？」
還沒等女人說話，她一旁的裴子歸就率先開了口：「給她用甜牛奶，做常溫的。」
一張冷淡疏離的面孔吩咐這些無微不至的細節，服務員表示，磕到了！
等包間的門一關上，姜若禮的嘴就高高掛起，堪稱可以頂一瓶醬油。
「怎麼一來就不高興？看你一直往下瞟，想去樓下？」
「我可不去，我看吶，是有人追你追到這兒來了。」
「你說誰？」
「還能是誰？」
順著姜若禮的目光往下望了眼，裴子歸這才看到了埋在人海中的秦妤姍。正巧，她剛好抬頭瞧向二樓，乍一看還以為是在和裴子歸對視。
但實際上這個角度，她很難清楚看到包間裡的人。
沙發上，裴子歸把姜若禮摟到自己懷裡，見她這副小性子，無端端心癢，只覺得可愛。
「我總算知道當初亂吃那個什麼Richard的醋時候，你是什麼感受了。」
好傢夥，現在倒是知道人家叫Richard，不是什麼William、Jackson了。
裴子歸把玩著姜若禮的小手，迫不及待地解釋道：「我並不知道她也在。」
姜若禮嗯了一聲，胸口悶悶的。雖然知道裴子歸併無二心，但是強烈的占有欲作祟，總覺得自己的東西被覬覦了，很不爽。
「你知道她對你有意思吧？」
「我只對我老婆有意思就行了。」
「我這人占有欲強得可怕你知道吧？」
看著小姑娘故意齜牙咧嘴做鬼臉，裴子歸忍不住掐住了她腮邊的軟肉親了一口。
清冷的嗓音笑意沉沉：「嗯，我的錢是你的，人也是你的，夠不夠滿足你的占有欲？」
她的占有欲，頂多算是小醋包罷了，哪能比得上他呢？
就連別的男人多看她一眼，他都想挖了對方的眼睛，恨不得把小姑娘天天拴在身邊，用鑲滿鑽石的鏈子綁住她。
幽深的眼眸一黯，閃過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那我今天刷你的卡多拍兩幅畫，我看手冊里的這個雕塑好像也不錯，買了正好放花園。」
「隨你高興。」
拍賣很快開始，放在前面熱場的是一些小東西，姜若禮也沒什麼太大的興趣，簡單拍了一幅書法，還有她口中的那個雕塑。
當她以1200萬的價格拍下噴泉造型的雕塑時，樓下的那些個賓客紛紛倒吸一口氣。
能拍下這玩意兒的，除了有錢，還得住得夠大。不然誰家能隨隨便便就能放下這玩意兒？
「接下來這幅畫，是這兩年很火的新銳畫家織里的作品，《星空玫瑰》，她的畫作風格自成一派，奇特中又不失溫和，畫觸獨到，近兩年很熟年輕收藏家的追捧。」
本來還在把玩著姜若禮髮絲的男人突然抬起頭來，被屏幕上的畫吸引了注意。
眉尾高高揚起又落下，看到懷中人的表情，像是肯定了某件事。
樓下很快就開啟了喊價，並且基本都是年紀比較輕的公子小姐。
裴子歸按下隨意扔在沙發上的按鈕，叫了一個數字：「五百萬。」
不止是旁人，就連姜若禮也驚訝地倒吸一口氣：「五百萬？織里的畫這幾年基本成交價在300萬左右。」
男人嘴角微勾，「看來你很了解她？」
姜若禮眼神不自然地左右游離，模稜兩可道：「就聽說嘛，你這價出高了。」
「我喜歡，五千萬也不算高。」
裴子歸的語氣大有如若一會兒真有人不長眼和他搶，他便真花半個億的錢去拍一幅新銳畫家的裝飾畫。
「隨便啦，反正是你的錢。」姜若禮佯裝翻了個白眼，但眼底的清亮笑意透出了她此刻的愉悅。
怎麼能不開心呢，五百萬哎！就算去掉給拍賣行的佣金，到手的錢她也能買個不錯的包包了。
一想到這兒，那雙漂亮的眼睛彎成小月牙，洋溢的笑臉更是快要把房間融化。
看穿一切的裴子歸故意逗她：「很開心？」
姜若禮吸了口抹茶甜奶，咬著吸管含糊不清道：「還行吧，這幅畫勉強可以掛在我們家餐廳。」
「裴太太說了算。」
本以為這個價格不會有人再往上喊，沒想到樓下有人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五百二十萬。」
姜若禮隨便一瞥就認出喊價的正是秦妤姍。
呸！什麼晦氣的數字？？？
大小姐憤然拿起叫價器，準備再往上隨便叫個二十萬，沒想到，男人的速度比她更快。
修長的手指接過她手中的叫價器，淡漠喊出了一個數字：「八百萬。」
什麼？十萬起加的拍品，他直接加了二百八十萬。
台上的拍賣師顯然也很亢奮。
「1號包間的裴先生叫價八百萬，看來是很中意這幅作品。各位，還有想要加價的嗎？」
原來是裴先生。能這麼叫價的，在江城也只有那一位裴先生。怪不得剛才還拍了個噴泉雕塑回家。
這誰還敢跟裴先生爭東西呢？錢不錢的另說，往後在江城還想不想立足才是更重要的。
裴子歸看向姜若禮，輕輕揉了揉小姑娘的後腦勺，聲如溫玉：「笑一個？」
姜若禮拍掉他的手，剛想說什麼，秦妤姍竟然又加價了。不過她顯然是手頭緊張，只喊了810萬。
裴子歸頂了頂腮，雙眉間蹙起一個小包，眼底寫滿了不耐煩。
他看向姜若禮，半開玩笑道：「看來真的得花五千萬買這幅畫了。」
見裴子歸像是真有此意，姜若禮忙拉住了他的胳膊。
「不要再拍了，不划算。」
冤大頭才會花八百萬去拍這幅畫，即使是她一點一滴親手所作。打個親情價這錢都能買他三幅畫了，這錢還是讓別人畫得了。
裴子歸盯著姜若禮，眸色深深，像是要透過這雙漂亮的眼睛直探她的心底。
「確定不要？」
或許太過霸道，但他希望姜若禮所有的畫都被自己私藏，哪怕花再多的錢。
不過，小狐狸不喜歡，那就算了。
「行，你說算了就算了吧，後悔了可別哭。」
算了，就算她真後悔了，他也有辦法把這畫搞回來。
只是沒想到，拍賣會結束，這畫還真送回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