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殊現在一想，似乎也有道理。
連英菲那麼多員工都看出來的事，怎麼可能瞞得過他爸這麼精明的人呢？
嚴殊表面上風平浪靜，實際上心跳已經一百二了。
他故作鎮定，說：「對，她挺有才華的，我很欣賞她，也想好好培養她。」
嚴霆只是拋出橄欖枝罷了，本想給他一個坦白的機會，但嚴殊這麼說，很明顯是到現在還打算繼續瞞著他。
嚴霆點了點頭，又問：「有才華？你說說看，具體是怎麼樣的。」
嚴殊想了想，說：「首先她的基礎能力很過關，執行力、溝通能力、抗壓能力，樣樣都很突出，不止記憶力好，情商高，有同理心，這些都很難能可貴。」
「聽著還挺不錯，凡媛不能幫你，有這樣一個人在，你也省心一些。」
「是，她幫了我很多。」
「叫……段寧寧，是吧。」
嚴霆連這都知道了？
嚴殊點了點頭，說：「對。」
嚴霆想了想，說：「有空我去你們公司坐坐，看能不能順便見一見這個傳說中的段寧寧。」
「她……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沒什麼好看的。」嚴殊忙勸阻道。
「普普通通？」嚴霆看向了嚴殊，認真地說，「能讓你這麼夸的人，不可能普通。」
嚴殊冷汗都出來了……
他自己見他爸都緊張，要段寧寧見嚴霆？她恐怕溜得比誰都快吧。
還好，這個關鍵的時候嚴希出現了，他拉著嚴殊玩玩具去了，讓嚴殊成功躲過一劫。
雖然平時嚴殊住在自己的房子裡，但嚴家家中的房間一直都為他留著。
到了晚上，嚴殊洗了澡出來，正準備看一會兒書入睡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段寧寧，她發來了一個表情。
嚴殊放下了書，拿著手機，看著她發來的表情笑著，打字問——
[想我了？]
段寧寧很快就回復了——
[才沒有呢，我自己在家可開心了！]
她那點撒謊的技巧，怎麼可能瞞得過嚴殊。
真的玩得開心的時候，她根本就想不到要給嚴殊發消息，哪裡會在這裡秒回消息。
一看就知道，她自己一個人呆著不習慣了。
嚴殊直接給她撥去了電話。
「餵？你怎麼打給我啦。」段寧寧很快地接起了電話。
嚴殊笑著說：「怕你想我。」
「你別自戀了，誰想你了。我今天把你的遊戲都翻出來，找了個粉粉的怪獸吃東西的，玩了半天，可好玩了。」段寧寧在電話那頭說著，很是興奮的樣子。
「不要一口氣玩太久，傷眼睛。」
「哎呀，知道知道，又不是小孩子。」
嚴殊不放心，又交代：「廚房不要自己亂碰，我安排了人給你做飯送來，你負責吃就好，不要去開火，知道嗎？」
「你這個也要擔心，那個也要擔心，還不如回來找我呢……」
見她說出了心裡話，嚴殊又笑了。
「是不是一個人在家裡睡不著？」嚴殊問。
電話那頭的段寧寧沉默了半天才輕聲應道：「嗯……」
「你把手機放在枕頭旁邊，我等你睡著。」
「才不要呢，我要和你說話。」
「好。」嚴殊溫柔哄著，「你把燈關了，躺好來，我陪你說話。」
「好！」
一會兒後，段寧寧問他：「你回家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跟嚴希玩了一天。」
「真好，我也想和嚴希玩。」
……
兩人聊起了分別這一日的種種小事，段寧寧甚至連今天吃的冰淇淋裡面沒有勺子都要跟嚴殊說，嚴殊認認真真聽著，一句一句回應她的話題。
聊了四十多分鐘的電話後，嚴殊發覺電話那頭的段寧寧似乎是犯困了，便故意放慢了回應她的速度，果然沒一會兒後，當他再輕聲喚著「寧寧」時，電話那頭已經沒人回應了。
他沒捨得掛斷電話，又怕自己這邊的動靜吵醒了她，把自己的話筒靜音了，戴著耳機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聽著她那邊安靜的空氣，沉沉入睡。
兩人就這麼過起了「異地戀」的日子，白天發消息聊個不停，晚上還要打很久的電話才肯睡著。
這還是兩個人認識之後第一次如此長時間的分別，思念也太難熬了。
-
而另外一邊，蔣桃和萬清然分別回了家。
蔣桃得知段寧寧要自己一個人過年時，堅持要段寧寧到她家過年。
但段寧寧不太想打擾別人家的團聚，也堅持拒絕了蔣桃。
蔣桃家中氛圍很好，剛回到家裡就和她媽媽抱了許久，忙忙碌碌收拾起家中，準備迎接馬上要到來的新年。
但萬清然這邊卻不一樣。
萬清然才剛一到家，父母便探頭往外看，並問：「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萬清然點了點頭，問：「不然……還有誰？」
「你都幾歲了，還不找個女朋友帶回來！」
「……」
萬清然沒有說話，趕緊拿著行李箱進了家門。
只不過假期那麼漫長，躲得過一次嘮叨，也躲不過第二、第三、第四次嘮叨。
除夕前一天，坐在一起看電視的萬清然媽又念了起來，強調女朋友有多重要，他們已經老了，想要看他趕緊安定下來成家之類的話。
萬清然被嘮叨得頭疼，乾脆拿起手機，打開了蔣桃的朋友圈，把一張她穿著日常衣服的照片遞給了父母他們，說：「喏！我女朋友！」
「啊？」
萬清然父母趕緊湊上來看，萬清然爸看不清，還趕緊去找來了老花鏡，仔仔細細端詳著。
「哎喲好清秀的小姑娘，是哪裡人啊，做什麼工作的？」
「寧波人，我同事。」
「寧波啊……」萬清然父母互相看了看對方，似乎不是很滿意。
萬清然有點生氣，替蔣桃打抱不平起來：「不是杭州和銘州的，你們就覺得不好？」
「那當然啊。」萬清然媽媽說，「你學歷那麼高！工作又那麼好！家裡也不給你拖後腿，總得找個門當戶對的嘛。」
「人家是京照大學畢業的。」
此話一出，兩位老人總算臉上有些喜色了。
但萬清然可不開心。
他最煩的就是他的父母總是拿世俗的條件來衡量一些事情。
然而，萬清然父母到一旁商量了一會兒後，對萬清然說：「我們想見一見你女朋友，視頻可以吧？」
「……」
萬清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