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姍姍也請了律師,是一個知名律所的不知名律師。孟浪看了檢察院的起訴書,把何姍姍列為了第一被告人。
何姍姍是主謀,是雇兇殺人,動手雖然是肖龍動手的,但是她是幕後策劃者,從犯罪的作用來看,何姍姍起著重要作用。
只是這起案件,公訴機關並沒有區分主從犯,而是將何姍姍與肖龍二人都列為了主要犯罪嫌疑人,作用大小相等。
只是因為何姍姍是主謀,才將她列為了第一被告,肖龍則是第二被告。
開庭當天,郭屯生的家人都來了,但他家人都原諒了何姍姍,肖龍的家人也來到法庭,旁聽庭審,被害方和加害方因為何姍姍的原因,並沒有產生什麼衝突。
法官核對完被告人身份,兩名被告作簡單陳述後,法警先將肖龍押解下去,留下何姍姍一人進行問話。
公訴人抬頭看向何姍姍問:「被告人何姍姍,你與被害人郭屯生是什麼關係?」
「夫妻關係。」何姍姍聲音低沉地說。
「你們之間的夫妻感情怎麼樣?」
「他喜歡喝酒,有時還打我,我們夫妻關係不好。」
「你們有沒有起訴離婚過?」
「起訴過。」
「誰起訴的?」
「是他起訴的。」
「為什麼起訴?」
「我不知道怎麼起訴,天天跟他鬧離婚,然後他就起訴了。」
「當時把婚離開了嗎?」
「沒有。」
「為什麼沒有?」
「因為他把財產轉移了,我不同意,法院就沒有判我們離婚。」
「你們在此之後,夫妻感情有沒有轉機?」
「沒有,我們一直分居。」
「你在八月十日的時候,跟第二被告人肖龍聯繫過嗎?」
「聯繫過。」
「怎麼聯繫的?」
「加微信聯繫的。」
「你與肖龍認識嗎?認識多久了?」
「認識二十多年了,他小時候我就認識他,我跟她媽是乾姐妹。」
「你跟肖龍聯繫說什麼事情了嗎?」
「說了。我跟他講,我想教訓一下郭屯生,他答應了。」
「你為什麼想教訓郭屯生?」
「因為我跟他離不開婚,而他又把財產轉移了,而且兒女也大了,我就想著教訓他一下,擺脫他。」
「你跟肖龍講,教訓郭屯生是什麼意思?是打他一頓嗎?」
「是的,是這個意思。」
「但你在微信裡頭說要讓郭屯生消失是什麼意思?」
「我當時說的是氣話,就不想再見到他。」
「肖龍是否知道你這話的意思?」
「應當知道。」
「肖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把郭屯生殺死的意思,但當時我說的確實是氣話,我也沒想到肖龍會答應我。」
「你為什麼會找肖龍做這件事?」
「肖龍是我看著長大的,他聽我的話,而且肖龍跟社會上的人有交往,我就想到他了。」
「肖龍答應之後,你做什麼了?」
「我就催他,讓他快點實施,中間我把鑰匙給他了,還給了他一萬塊錢。」
「這一萬塊錢是什麼錢?」
「是我借他的錢。」
「借他的錢?你為什麼要借給肖龍錢?」
「肖龍手頭經常緊,我以前就借過錢給他們家,這一萬塊錢我還是借給他,目的是想讓他加快時間,把事情給辦了。」
「肖龍開口向你借錢了嗎?」
「沒有,我主動借給他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你會借給他嗎?」
「如果沒有這事,他問我借錢,我也會借的。」
「肖龍在案發後,跟你發過簡訊,說不要把你僱傭他殺人的事說出來,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覺得我是在雇他,所以才會這麼講,實際上我只是借給他錢,沒有花錢僱傭他。」
「你說你借給肖龍這錢,肖龍給你打借條了嗎?」
「沒有,我與他從來不打條的。」
「你借給他錢之後呢?」
「借完錢後,我就聯繫肖龍,讓他快點時間,把事情給辦了。」
「肖龍什麼時候把事情給辦的?」
「我催他的當天,他就到了我家裡,事先也沒告訴我,等我知道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將郭屯生勒暈了。」
「然後呢?」
「然後,我就跟他一起,把郭屯生給弄到了車裡面,讓他把郭屯生給拉走了。」
「當時是幾點?」
「晚上十點多的時間。」
「肖龍用的是什麼繩子勒的郭屯生?」
「當時沒看清,好像是一根細繩。」
「你當時和肖龍是怎麼把郭屯生給捆進車的後備箱的?」
「我們就把腳和手都給捆了起來,然後把他給抬進了車後備箱。」
「當時郭屯生死了嗎?」
「我記得他當時還有呼吸。」
「你確定他當時還有呼吸?」
「是的。」
「你在偵查機關的供述屬實不屬實?」
「屬實。」
「那你在偵查機關怎麼說沒注意當時郭屯生有沒有死?」
「當時沒想起來,現在想起來了。」
「郭屯生當時有沒有死,還需要想來想去嗎?」
「我當時緊張,沒有太注意他死沒死,但現在仔細想想,他當時還喘粗氣,那就是還沒死。」
「你在事後有沒有向你問起郭屯生去哪裡了?」
「有人問過。」
「你當時是怎麼說的?」
「我說郭屯生出門了。」
「你為什麼要撒謊?」
「我怕別人問來問去,不好回答。」
「你後來有沒有問肖龍,他把郭屯生弄哪裡去了?」
「沒有,他把郭屯生拉走就拉走了。」
「郭屯生死沒死,你不關心嗎?」
「不關心,我恨透他了。」
「你跟別人講郭屯生出遠門了,如果郭屯生一直沒有回來,怎麼辦?」
「我沒有多想。」
「你沒問肖龍,郭屯生是什麼情況嗎?」
「我沒問,也不想問。」
「你後來又給了肖龍多少錢?」
「五千。」
「為什麼又給他五千塊錢?」
「他幫了我的忙,這五千是我給他的,但那一萬不是。」
「這五千塊錢是你雇他的報酬是嗎?」
「是的,我是在事後給他報酬的,事前沒有,我並不是想雇他殺人,就是想讓他教訓一下郭屯生。」
「但實際上肖龍出手就將郭屯生給勒死了,你怎麼解釋這個事情?」
「我記得當時沒勒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