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如同張讓等人早就已經預料到的那樣。Google搜索
董太后在被送回到河間之後,很快就被何進在那些士族的建議之下鴆殺。
而就在董太后死後。
洛陽城中又開始莫名傳出了一些對他們很不利的消息。
直言何進鴆殺了董太后,中常侍等人慾剪除何進。
何進哪裡能受得了這種刺激?
身邊整日裡有袁紹等人在給他出謀劃策,將他這個大將軍輔佐的簡直達到了人生的巔峰。
試問可還有什麼人能夠讓這些世家豪強對於自己這麼俯首聽命?
這還不能說明是他何進做的事情漂亮,身為上位者,御下的手段高超。。
甚至讓那些士族都忍不住爭相歸附。
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極大的刺激和鼓勵了何進的膨脹之心。
而就在他膨脹到頂點的時候,卻傳出來了張讓等人還在背後想要謀劃著名搞事的事情。
這讓何進如何能夠接受?
這簡直就是完全把他這個當朝最為牛逼的大將軍不放在眼裡了。
此日,袁紹又前去面見何進。
何進熱情的將袁紹迎了進來。
對於袁紹這個汝南袁氏的嫡系繼承人,何進可謂是極為看重的。
袁紹有袁氏的這層身份在。
只要袁紹一直選擇跟隨在自己左右。
那自然就代表著袁氏站在自己身邊。
有這樣一個四世三公的龐大世家站在自己背後,那些普通的士族,還不是註定要被他手拿把攥的拿捏住?
「本初今日前來,可有何事?」
袁紹朝著何進恭敬的一拜,他面對何進的時候,可從來都沒有失過任何禮數。
這更是讓袁紹感到滿意。
便聽他說道:「我來之前,便聽到張讓,段珪等人傳流言在外,言說大將軍你鴆殺董太后,欲圖大事。」
「我等自然知曉大將軍此行乃是為國為民,但那些升斗小民哪裡知曉這其中的厲害,若是任由這般流言傳下去,對於大將軍而言,卻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大將軍之前就已經饒恕了那張讓等人的罪孽,豈知那張讓等人至今還不思悔改,竟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一再挑釁。」
「如此此時不將那些閹宦儘速誅殺,日後必是取亂之道啊。」
「大將軍豈不聞昔日竇武欲誅殺閹宦,謀之不密,反受其害?」
「如今大將軍手握重權,內外皆是善戰之士,一切事務,盡在大將軍掌握之中,此乃天賜良機,不可失也!」
何進看著袁紹這一臉忠誠的模樣。
他一時間真想要好好的拍一拍袁紹的肩膀,給他幾聲誇讚。
只不過都已經事到臨頭。
他腦海中才赫然想到了何太后之前說給他的那些話。
幾乎到了嘴邊的應允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說:「此事干係重大,且容我再仔細思慮幾日。」
袁紹見好就收,也不苦勸。
等到他離開之後,便安排人將他與袁紹之前說的那些話原封不動的傳到了張讓的面前。
事涉生死危機, 張讓等人如何能夠靜下心來?
何進乃是屠戶莽夫。
連鴆殺董太后的事情他都做的出來。
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真要時候讓袁紹等人給勸住了。
他只要手一揮, 便有無數士卒會衝進宮中將他們捕殺的乾乾淨淨。
真到了那個時候, 說什麼都晚了。
於是張讓等人再不敢有半點猶豫,連夜就跑去了何苗面前哭訴,同時也為何苗送上了一份厚禮。
何苗聽聞張讓等人的訴求之後, 當即應允替他們求情。
送走張讓等人之後。
何苗看著自己面前那堆滿的金銀,蜀錦, 臉上逐漸露出了一抹名為嫉妒的神色。
他對於何進的嫉妒由來已久。
他自問自己不管是能力還是才學, 都要比何進更強的多。
可到了現如今。
卻是那何進一直在台前掌事。
不管是什麼時候, 他何苗都只能跟在何進的身後,混上一口湯喝而已。
憑什麼何進能有的, 他就不能有?
何進現如今貴為大將軍。
手握重兵。
眼看著就會要成為那操控政權的實權外戚。
當真不是皇帝,勝似皇帝。
就連那些平日裡眼高於頂的士族,現如今都不得不委屈身姿來討好何進。
這種情況落在何苗眼中, 真是讓他妒火中燒。
他看不慣何進現如今得勢的樣子。
既然他何進想要再斬殺這些宦官, 更進一步的將皇宮之中的權利也掌握在自己手中。
那何苗就乾脆反其道而行之。
他就是要做一些讓何進很難受的事情。
別人可能不敢站出來阻攔何進。
但是他何苗敢。
只要這樣的事情漸漸多了以後。
他就不相信, 憑藉自己的手段, 身邊就不能也同樣聚集起一批人馬。
到時候朝堂之上,到底誰能掌握更大的權利, 那還要看他們各自的本事。
何苗自問自己的能力絕對不會比何進差。
自然不想讓何進這麼快就取得無上的政治地位。
於是何苗扭頭就進宮面見何太后。
在何太后面前,何苗還是頗能說的上話的。
他憂心忡忡的說道:「如今新君剛立,大將軍理應輔佐新君, 穩固社稷,行仁德之道, 以求天下太平。」
「可現如今大將軍非但不行仁德之道,反倒專專行那殺伐之事, 近來無端又要殺戮十常侍,若是讓他繼續這樣下去, 必是取亂之道啊。」
何太后雖然有著出於一個在後宮之中宮鬥了十幾年的女人的敏感心思。
但她在政治的敏銳度上還是不行。
本身就有沒有受過什麼教育的她,自然更是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一眼就看出利害來。
她只是下意識的覺得有些不對。
她不想讓張讓等人被誅殺,心中只是覺得這樣可能有些危險。
但也沒有想到,其實這一切真正的禍根並不在於張讓等人。
而在於何進身後所代表的士族現如今想要翻身的舉動。
她與何進兩人,根本就是被牽扯進入到了宦官與那些士族的漩渦之中而已。
目前還只是能夠勉強維持平衡的工具人罷了。
何太后與何苗兩人商議一番,心中都認同了絕對不能將張讓等人就這樣斬殺的處理方式。
次日。
何進在經過袁紹一番建言之後,他也思考了許久。
此時的他根本沒有懷疑跟在他身邊的袁紹等人對他的忠心。
袁紹等人既然都這樣說了, 再加上張讓那些人如此不知好歹,那除了也就除了。
沒有了宮中十常侍等人之後,那現如今這天下間將會空缺出很大的一塊勢力。
這些空缺出來的力量,豈不是未來還是會落在自己手中?
不管怎麼看。
這對於自己來說都絕對是一件穩賺不賠的好事。
何進又為何要去拒絕?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
何進便如同去尋何太后。
現如今的太后是他妹妹, 皇帝是他外甥,他貴為國舅,又不是想真的造反,也不敢真的造反。
對於何太后的意見,他還是相當尊重的。
到了宮中,說明來意。
何太后自然將自己思量了一夜的說法跟何進好好的說了一番。
不管是從私利還是大勢,何太后都跟何進說的明白。
除掉張讓等人,最有可能的反倒是他們何家在中間深受其害。
現如今張讓等人已經只能聽從何太后的話了,他要是還一意孤行的除掉張讓,那部是在自斷手足?
何進本身在這件事情上就比較猶豫。
他聽完之後,也沒能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於是只能按下這事情。
袁紹見何進從宮中回來,知曉他必然是為了那張讓等人的事情再去見了何太后。
他肯定是已經動心。
於是連忙上去問道:「大將軍,大事如何?」
何進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了袁紹一眼。
心中暗道:這袁氏的嫡子的確是心向我啊,對我如此關切,實在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我信他的,應該保准沒錯。
於是開口說道:「太后不允,如之奈何?」
袁紹說道:「此事易也。」
「大將軍可召四方英雄之士,勒兵前來,盡誅閹賊,到時候只需一些小手段,讓太后看起來只覺得此事急迫,若是不能立時解決,便會有後患無窮,太后就算心有不願,也只能按照大將軍之言行事,到時候一切自然可定也。」
何進聽罷,眼睛一亮。
他倒是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主意:「此計甚妙!」
「只是這四方英雄之士,到底要用誰人前來,倒也是個麻煩的決斷。」
袁紹笑道:「這有何難?大將軍此行不過是為了讓太后認識到那些閹賊都已經引起了何等的激憤,只要民怨沸騰,看起來大有天地傾頹之勢,料想太后自然不會再行阻攔。」
「大將軍只需要調遣幾位信得過的重臣率兵前來即可,依我之見,并州牧董卓,東郡太守橋瑁,武猛都尉丁原等人皆可領受此命,不過僅只這幾人的話,恐還有些疏漏,若是再加上一人,則最好不過。」
何進對這幾個人選都很是滿意。
此時聽到袁紹這樣說,頓時就將他心中的好奇全都給勾了出來。
「本初且說,那人是誰?」
袁紹應道:「此人我便是不說,料想大將軍很快也能想到,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零陵郡太守,秦羽,大將軍以為如何?」
聽到秦羽的名字,何進愣了一下。
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
「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將先生給忘記了!」
「若是早先就有先生在洛陽城中主持大局的話,區區一些閹黨,恐怕早就已經被解決了才對!」
「而且先生與先帝私交甚密,此事宮中之人盡皆知曉,便是太后見了先生,怕是也要顧慮良多。」
「其餘眾人甚至不用到來,僅憑先生來此,便足矣。」
何進越想越是覺得有理。
隨後便令袁紹下發檄文,令人前去招秦羽入京城。
對於何進最終的決定,袁紹並沒有做出任何反對。
他從頭到尾所獻的這個計策,根本就是為了針對秦羽的。
別的人來不來,對他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他想要看的就是秦羽在面對朝廷下發的詔令時,到底又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倘若秦羽拒詔,那就簡單了。
現如今沒有了劉宏當他的靠山,以他現如今做的那些事情,將他打上謀反的名頭實在是太簡單。
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這個程度。
那對於袁紹等人來說,便是他們最想要看到的結果。
到時候匯聚天下群雄,以絕對兵力將秦羽從零陵郡中捉拿出來。
日後他們就不光能有取之不竭的神水,甚至還能節省下來一大筆錢,甚至還能有取之不竭的黃金粟米。
這種誘惑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而若是秦羽遵令前來的話,那對袁紹等人而言也沒什麼。
一來他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看看秦羽現如今手下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二來,秦羽領命而來,也自然說明他對於朝廷的詔令還是不敢不從。
那日後只需要繼續在何進身邊拱火,讓何進的私慾瘋狂膨脹起來。
到時候直接開口向秦羽索要黃金粟米,他到底給是不給?
不給的話,就又拐回到謀反叛逆的路子上了。
給的話,也是遂了袁紹等一眾世家的心思。
他們不管怎麼樣都不虧。
然而面對袁紹這樣的計策,曹操卻先忍不住了。
他在何進大喜,就要下發命令的時候,直接站出身來,朝向何進說道:「大將軍且慢!」
何進不解的看向曹操。
以往曹操在何進眼中也算是一個頗有能耐之人。
但是從之前他被任命成為西園八校尉,後來又跟隨士族投身到自己麾下之後,何進對於曹操的感覺明顯就變了。
在他的手下,曹操明顯沒有展露出什麼過人的能力。
遠不如袁紹表現的這麼顯眼。
現如今袁紹給自己出了個令他如此滿意的主意,曹操卻突然站了出來,這讓何進十分好奇。
「孟德有何見解?」何進問道。
曹操說道:「宦官之禍,古今皆有,若是大將軍想要治他們的罪,誅殺首惡便是,而大將軍現如今大權在握,想要殺這些宦官,只需要交給一個獄卒小吏即可,又何須要大老遠的將零陵郡守給召過來?」
「若是一定要這樣做的話,恐怕難免時日會拖的很久,到時候事情敗露,那些十常侍等人必有新的應對,等他們反應過來之後,對我們而言,才是最大的困頓所在啊!」
何進聞言心中不喜。
曹操表面上雖然是在說解決辦法,但如果按照他說的來做,豈不是顯得他何進完全不懂謀劃?
這不是擺明了說他何進是個傻子嗎?
何進怒目而視:「孟德難道說在這事情上也有私心不成?」
袁紹見狀,他也是出來打了個圓場,道:「大將軍息怒,料想孟德只是一時想岔了,我擔保,以孟德人品,必不可能有任何私心。」
何進看在袁紹的面子上,這才斂了怒容。
不過這之後,曹操想要繼續留在這裡那自然就是不可能的了。
等到夜裡,袁紹親至曹操府邸。
曹操將袁紹迎了進來之後,袁紹便直接開口問道:「孟德,你今日為何會說出那種話來?這計策不是我們之前就已經商定好的嗎?」
他雖是在問,但隱隱的已然有了幾分斥責的意思。
曹操也沒有將袁紹的這般態度放在心上。
他說道:「雖是定下的計策,但這計策若是不好,則天下必亂啊!」
「難道本初竟看不明白這一點?」
袁紹哈哈大笑,道;「天下必亂?我看未必吧?」
「難道孟德你是想說,當那秦羽入京之後,就會有我們都控制不住的事情發生?」
「他率兵前來,就能禍亂天下?」
「倘若那秦羽真有這種意思,這對我們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袁紹雙眸之中精光閃爍,他眼中仇恨之色一閃而逝:「秦羽平日裡留在零陵郡中,我等拿他無可奈何。」
「但若是他此行來到洛陽城中,這便是我們的地盤。」
「他倘若真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會在這種時候暴露出了自己的野心,那正巧了。」
「我們立時就可調兵遣將,將其捕殺當場,豈不是省了很大的麻煩?」
曹操搖頭,勸說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那秦羽的確是有不小的實力。」
「他倘若真的領兵前來,恐怕尋常人真不一定會是他的對手啊。」
袁紹再次放聲大笑,道:「孟德謬誤啊!」
「看來那秦羽幾次三番讓孟德你吃癟,的確是在你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不過我觀秦羽此人,也就是手中比我們多了些天地靈物而已。」
「他或許真擁有不俗的道法,但在這官場之上,又豈是用什麼道法就能夠解決一切事情的?」
「況且,他此行來的還是洛陽!」
「我料他率兵前來,一路從零陵郡前往洛陽,光是這一路上的補給消耗就要消耗甚眾。」
「他斷不可能帶領多少兵馬。」
「而且只是為了壯聲勢的話,也不可能帶著他的全部精銳前來。」
「畢竟這命令是何進所下,料想那秦羽也不會有任何疑惑。」
「我等只需要坐等看著便是,等到那秦羽一來,若是有半點異動,便可直接將其拿下。」
「別忘記,現如今我們手中可不光是有南北軍,更有西園軍在手,真要跟那秦羽拼起來的話,你難道覺得我們會輸?」
「他秦羽就算真是神仙轉世,這一次,我也定要將他從那高高的天上給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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