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小車在馬路上正常行駛著,車裡男人目光在不經意間掠過人行道,兩道熟悉的身影快速掠過,他心裡驟然一緊,車子在前面靠邊停下。
他握緊了方向盤,目光投向車外的後視鏡。
車裡的男人有著和蘇易一樣冷峻的年輕側臉,那雙曾經被韶清讚美過的漂亮雙眼此時正瞬也不瞬的盯著後視鏡里逐漸靠近的男女,他靜靜地望著蘇易和韶清走過來,他伸手握上車門,把車門推開了一條縫隙,正在此時,蘇易不知道說了什麼,帽子下的韶清忽然笑了起來,那張臉上頓時燦然生輝,她歪著頭笑望著蘇易,說了什麼,臉上帶著幾分罕見的撒嬌的神情。
蘇言愣住了,想要推開車門的手突然僵住。
他就隔著一扇車窗,失神的看著韶清滿是歡快的臉,直到他們錯身走過,只留給他背影,過了許久,蘇言才關上車門,重新坐好。
他就坐在車裡,靜靜地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走遠。
和韶清在一起的時候,韶清從來都沒有和他撒過嬌。
她總是那麼淡定又冷靜,她對他幾乎百依百順,可他卻總感覺她是把他當成弟弟來寵,而不是一個男人。
他從來都不知道,韶清和蘇易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是這樣的,像個小姑娘,還會軟軟的撒嬌。
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一面。
他捏緊了方向盤,心臟傳來的痛感幾乎痛不可忍。
兩人散步散了半個小時到家,韶清感覺自己僵硬的四肢都活泛了不少。
回來以後韶清先去浴室洗澡,用毛巾包著濕漉漉的頭髮出來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蘇易說:「你可以去洗了。」
「過來。」蘇易說。
韶清走過去。
蘇易摟住她的腰讓她坐在他的懷裡,然後把毛巾扯下來,打開吹風機開始給她吹頭髮。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蘇易也常常給她吹頭髮,他的大手溫柔的穿梭在她柔軟的發間,溫度適宜的熱風輕柔的吹拂著,韶清有些昏昏欲睡,但還記住白天接到蘇易私人醫生林醫生的電話。
她問:「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蘇易嗯了一聲。
昨天晚上是他近幾個月來睡眠最好的一個晚上,不用藉助藥物,只是抱著韶清身邊充滿她的氣息,就自然而然的沉沉睡去。
韶清接著問:「你吃藥了嗎?」
她昨晚上很快就睡著了,不知道蘇易有沒有在她睡著之後爬起來吃藥。
蘇易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林昊告訴你的?」韶清的頭髮已經吹到七八分干,他關了電吹風。
「嗯。林醫生告訴我了。」韶清從蘇易懷裡轉過身,盤腿正臉面對他:「你昨晚上吃了藥嗎?」
「沒有。」蘇易說。
很奇怪,他少覺多夢的習慣是從公司最艱難的那一年開始的,大概是長期熬夜和神經緊繃之後留下的後遺症,夜深才睡天還沒亮就會醒來,和韶清睡在一個房間的那個晚上,是他那幾年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個晚上,不需要準備就自然而然睡著了,一覺睡到天邊大亮。之後他才確定韶清的氣息似乎對他有鎮定安眠的效果,只要抱著她,感受到她的氣息,他的睡眠就會很好。
就像昨天晚上一樣,他這幾個月失眠的狀況嚴重,已經發展到如果不服用安眠藥根本無法入睡的地步。可是昨天晚上他本來想等韶清睡著了以後再起床吃藥,卻沒想到抱著韶清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韶清伸手摟住蘇易精壯的腰鑽進他懷裡:「以後不要吃藥了。」
「好。」
「吃胖一點。」
「好。」
「別再生病了。」
「好。」
韶清仰頭看他,突然往前用力一撲把蘇易撲倒在沙發上,蘇易有些愕然,下意識的伸手摟緊了她,免得她從他身上跌下去,韶清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會說好?」
蘇易雙眸漆黑,猶如深不見底的深淵:「不一定。」
「比如呢?」
蘇易只笑不說話。
韶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幽光,蘇易的漆黑的眼瞳突然緊縮。
韶清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他的襯衫里探了進去,明明她的手帶著一絲涼意,可是蘇易卻感覺被她撫過的地方火燒火燎,像要燒起來似的。
蘇易隔著襯衫按住了韶清在他腹部緩緩游移的小手,深邃的眼眸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喉結艱難的滾動了一下:「韶清……太快了。」這才是第二天,他希望能夠徐徐漸進,發展的太快總讓他產生一種恐慌感,就像之前,一切都很快,就連韶清的抽身而退也是那麼快速,讓他措手不及。
韶清從他的胸口蹭上來,溫熱的呼吸噴薄在他的下巴上,眯著眼看他:「這段時間你碰過別人嗎?」
眼前的韶清半眯著眼,眼尾微微上揚,像只慵懶的貓。
蘇易的喉結上下翻滾,聲音已經幾近暗啞:「……沒有。」
韶清嘴角微揚,主動蹭上來親他。
蘇易的理智在提醒他應該拒絕韶清拋出來的誘餌,而他的身體卻誠實的多,已經本能的開始反應,從沙發上揚起頭接納她。
兩人熱烈的吻到了一起。
韶清軟綿綿的趴在蘇易的身上,手已經從蘇易的衣服里抽了出來,搭在他的肩上,被蘇易吻得渾身發軟。
蘇易突然一隻手護住她的後腦勺一隻手緊摟住她的腰,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兩人的姿勢從女上男下變成了男上女下,
韶清才剛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就被蘇易充滿占有欲的吻住。
這是一個一開始就充滿目的性的吻,由韶清開始,現在掌控權卻完全到了蘇易手裡,男性在這上面有著天然的優勢。
他不同以往的強勢急切,像是一個掠奪者,充滿了侵略感,帶著濃郁的占有欲和掌控欲,不需要韶清撩撥,他的**就已經開始甦醒,隔著布料堅硬的抵在韶清的大腿上。
他呼吸逐漸粗重,喉結劇烈的上下翻滾著,右手撐在韶清的身側,左手從韶清的腰上撫上去,隔著單薄的打底衫握住了她的綿軟,他心跳的很快,像是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喉結上下攢動了一下才開始不輕不重的揉握。
韶清從兩人交纏的唇舌間溢出一聲模糊的呻吟。
更加刺激了蘇易已經蓄勢待發的**,他忍不住睜開眼,凝視韶清近在咫尺泛著動人緋紅的臉,深邃的眼眸中凝聚著深濃的愛意,他鬆開韶清的嘴,微微抽離開來,韶清張開一雙迷離的眼,茫然的望著他,沾染上**的眼睛裡波光瀲灩,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沉溺其中,蘇易感覺自己的心臟被韶清牢牢攥住,一陣發緊。
對視中,韶清忽然微抬起頭,垂下那雙動人心魄的眼,紅紅的舌尖探出來在他的嘴唇上舔吻了一下。
蘇易腦子裡那根叫理智的弦瞬間繃斷了,張唇把韶清軟軟的舌頭含進嘴裡像是對待什麼好吃的東西似的,含住輕咬又舔又吸,韶清隱約可以感覺到舌尖有一絲絲痛感,但是更多的卻是交纏間的快感。
突然,韶清的身體脫離的沙發,被蘇易托住臀部從沙發上整個抱了起來,「啊~」韶清嚇得連忙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雙腿自發的盤住了他精壯的窄腰,整個人都掛在了蘇易身上,睜大了眼望著他。
蘇易輕啄她的嘴唇,眼底堆滿了**和一絲笑意,聲音暗啞:「我們去床上。」
然後就抱著她大步往房間走去。
韶清的身體像是八爪魚一樣緊緊地攀附在他的身上,嘴裡發出清脆歡快的笑聲,像個小姑娘,蘇易忍不住一邊大步往前走一邊不斷的輕啄她的面頰,像是親不夠她,平日裡沒有什麼情緒的黑眸中溢滿了寵愛。
韶清被小心翼翼的放倒在床上。
蘇易高大的身體傾覆下來,雙臂撐在她的身側,沒有讓他沉重的身體完全傾軋在韶清的身上,他又恢復了往日的耐心,埋首在韶清的頸側,輕嗅她的身體,香香甜甜的,讓人想要一口咬下去,而他也真的那麼做了,他張嘴把韶清頸側的一團軟肉含在嘴裡微微用力吸吮,引來韶清細細的哼叫聲,他嘴角微揚,為韶清的反應而感到愉悅,隨即轉移陣地,溫柔的親吻她的鎖骨。
韶清只覺得被蘇易親吻過的地方都火燒火燎像是要燒起來似的,他灼熱堅硬的**正存在感十足的抵在她的大腿內側,讓她大腿內部的肌肉一陣陣抽搐緊繃。身體裡像是有電流穿過,蔓延至全身,韶清酥軟成了一團軟綿綿的棉花。
看蘇易這樣的男人脫衣服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他修長的手指靈巧的一顆一顆的解開襯衫的紐扣,露出極少見過陽光的好看的鎖骨和胸肌,韶清忍不住伸手撫上蘇易精壯的腹部,有些驚訝,她以為蘇易瘦了那麼多,肌肉應該也沒有了,但是卻沒想到他的肌肉線條依舊深刻,帶著幾分和蘇易的臉龐不相稱的粗狂。
蘇易抓住她的手腕,壓到她的頭頂,然後俯身下來吻她。
兩人身上的衣物被胡亂的甩到床下,散落在地毯上的身體緊緊相貼,沒有衣物的阻擋,韶清能清晰的感覺到從蘇易身上傳來的熱度,她仿佛也被這股熱度感染,身體裡開始湧起源源不斷的燥熱,熱的她口乾舌燥。
禁慾了幾個月的蘇易所有的溫柔和耐心在再次嘗到韶清身體的美妙滋味時變得蕩然無存,他眼尾發紅,像是一頭髮狂的野獸,強勢瘋狂的掠奪著一切,不知疲倦的挺動著精壯有力的腰部,一次比一次深入,撞到韶清身體的最深處。
在「引誘」蘇易之前,韶清原本想蘇易生病剛好,體力肯定大不如前,但是她顯然沒有料到禁慾了幾個月的蘇易爆發起來會是這麼的可怕。
她很快就招架不住,嬌軟著哼哼唧唧的求饒,然後就被蘇易無情的封住了口舌,粗糲的舌頭在她的口腔里攪弄起來,把她吻到嬌喘吁吁喘不過氣來才鬆開她,韶清感覺自己像是要窒息了,劇烈的張開嘴喘息著,身體裡的快感已經累積到了極致,一次又一次的爆炸開來,頭腦里一片空白,失神的望著天花板,然而身體裡的快感卻依舊洶湧不肯停下。
韶清渾身都散發著動人的緋紅,瑩白如玉的身體上覆著一層細細的汗珠,她眨了眨眼,生理性的淚水從眼眶裡滑落,在墜入發間之前被蘇易溫柔的吻去。
蘇易的理智已經被土崩瓦解,他肆意的放縱著自己的**,幾乎要和韶清融為一體,仿佛只有這樣才會感覺韶清徹底屬於他,也只屬於他。
韶清無力的摟住蘇易的脖子,眼前男人的背脊像是獵豹一樣快速而又優雅的起伏著,帶著一股充滿力量的美感,然而此時的韶清根本無心欣賞,內心後悔不迭,自己錯估了蘇易的體力,誰能想到病癒後的蘇易的體力比之以前簡直不減反增。
不知道過了多久,覆在她身上的蘇易終於安靜下來,全身緊繃同時緊緊地擁住她,埋首在她的頸側粗重的喘息著,韶清手軟腳軟渾身都軟,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感覺身體裡全都被蘇易的東西充滿了,貓一樣的細細喘息著,只想著終於結束了。
蘇易從她身上翻身下去,然後長臂一攬把她攬進懷裡抱住,兩具被細汗濡濕的身體異常親密的緊緊貼在一起,互相感受著彼此胸口裡狂亂的心跳。理智回籠後,蘇易看著韶清疲憊的小臉心裡湧起一陣負疚感,大概是失而復得的情緒太過強烈,今晚上他太失控,他溫柔的吻落在韶清的額頭上,然後親吻她濡濕的睫毛,挺翹的鼻頭,然後是她誘人採擷紅艷艷的唇瓣,收起所有的瘋狂和**,小心翼翼的討好著懷裡的小女人。而韶清溫順的窩在他的懷裡,眉眼間滿是饜足後的慵懶和疲倦,微微仰著頭,像一隻被奴僕服侍的貓,十分的慵懶。
片刻之後,蘇易克制住自己再度復甦的**,鬆開韶清,起身去浴室放水,出來的時候韶清已經蜷縮著身體睡著了,蘇易從床上把渾身發軟的韶清抱起來,韶清沒有睜眼,在他懷裡皺起了眉頭,鼻子裡發出了不滿的哼哼聲。
「乖,洗乾淨再睡。」蘇易親親她的嘴,柔聲哄著,然後抱著她去浴室清洗。
蘇易抱著韶清踏入足夠寬敞的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溫完全嚴格按照韶清最喜歡的水溫來調配的,被溫水覆蓋包裹住的韶清發出了舒服的呻吟聲,舒服的在水裡翻了個身趴在了蘇易的身上,把臉枕在蘇易寬厚的肩上,舒服的全身的細胞都舒展開來,閉著眼小聲的哼哼,渾然不覺男人的眼瞳再度變得幽深。
給韶清清洗身體無疑是一項艱巨的任務,韶清的皮膚似乎格外嬌嫩,很容易就留下痕跡,看著韶清浸泡在水中白皙嬌嫩的身體上都是被他製造出來的痕跡,蘇易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的**再次高昂起來,做的太久快速的給韶清清洗完,把她從水中抱出來,用寬大柔軟的浴巾把她包裹住,細細擦乾,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
然後回到浴室迅速把自己也給整理好,才穿著睡衣從浴室出來,先把地上的衣物都給撿起來堆放在床尾的床凳上。接著上床把韶清抱起來面對面環抱在懷裡,然後用吹風機把她的發尾吹乾。
韶清睏倦的不行了,軟綿綿的趴在蘇易懷裡,偶爾哼哼兩聲,聲音軟軟糯糯的,蘇易的心也跟著軟了。
把浴巾解開隨手丟在地上,然後直接扯過被子蓋住韶清,準備給她穿上睡衣,誰知道韶清十分不配合,翻來滾去,蘇易無奈,只好放棄給她穿衣服,掀開被子跟著躺下去,把韶清帶進懷裡抱住,吻了吻韶清的額頭,再度把她往懷裡帶了帶,抱得更緊一些,然後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滿足的嘆息,抱著韶清沉沉的睡了過去。
程薇今天約了幾個公司的同事一起來酒吧,見時間不早,紛紛準備回家,程薇穿上外套,提上包,起身準備離開,目光忽然不經意的掠過一處卡座,隨即愣了一下。
「程薇!走啦!」走在前面的女同事見程薇沒跟上來,回頭叫她。
程薇走過去說:「你們先走吧,我看見一個朋友,過去打聲招呼。」
幾個女同事就先走了。
程薇再轉向那邊的卡座,就發現那邊不止一個人了。
「帥哥,一個人啊?喝什麼悶酒啊,一起去玩吧?」一個穿著性感身材火辣的年輕女人坐了下來,她臉上的妝容是標準的夜店妝,假睫毛就貼了兩層,非常濃艷,但是的確是個美女,有一定自信才敢來搭訕這個看起來又帥又高冷的年輕男人,她和一幫姐妹已經注意這個男人一晚上了,他獨自一人坐在卡座里,也不跳舞,只是一直喝悶酒,眼看著時間不早,她們也按耐不住,她划拳贏了,才得來這個機會,如果這個男人上鉤的話,她不介意今天晚上的房錢她來付。
年輕男人抬起頭來。
女人心口瞬間悸動了一下,有種久違的怦然心動的感覺,這個男人有著一雙仿佛能夠攝魂的眼睛深不見底,眉眼漂亮得讓人驚嘆,再加上身上的黑色西裝,帶著一絲禁慾感,她一瞬間就被俘獲了,忍不住想入非非,想像著這樣一雙冰冷的眼睛到了床上後會流露出怎樣的光彩來……
年輕男人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薄唇輕啟:「滾!」
女人頓時愣了一下,沒想到年輕男人會這麼不給她面子的讓她滾。
不遠處她的姐妹們還在觀望著,她不想就這麼無功而返,正在她還要說什麼的時候,一道優雅又帶著幾分涼意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好意思,這是我朋友,能麻煩你讓開一下嗎?」
年輕男人猛地抬起頭看過去,眼底閃過一絲驚喜,然而在看到來人之後,他眼睛裡的光亮迅速的泯滅,收回目光,仰頭喝下杯里剩餘的酒。
女人愕然回頭抬眼一看,一個大美人正站在卡座的台階上看著她,衝著她扯了扯嘴角。
程薇無疑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美人,即便臉上沒有濃妝,也足以艷壓全場,化著濃妝的女人頓時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她有些不服氣的把程薇從頭看到腳,試圖從她身上找出一點不如她的地方,然而從程薇的髮型到身上的衣服到鞋子和手裡提著的包包都是那麼完美的無懈可擊,她終於悻悻地站了起來,說了句沒勁,朝著自己那群幸災樂禍的「姐妹們」走了過去。
程薇走上台階,在蘇言對面的座位上坐下,修長的雙腿自然優雅的交疊在一起,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蘇言一杯又一杯的往嘴裡灌酒。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小少爺這麼失意狼狽的樣子。
三杯之後蘇言才放下杯子,抬眼正視對面的程薇:「蘇易和韶清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程薇微微挑眉,心想蘇家這一對兄弟真是都完全栽在韶清身上了。
她點了點頭,然後問:「你怎麼知道的?」
蘇言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笑:「我今天看到他們了。」
程薇在這一刻有點同情起蘇言來了,曾經得到過又失去,遠比從未得到要痛苦的多,這一點,從蘇易身上就可以感受到。這幾個月來蘇易變成那樣,她也是始料未及,沒想到韶清對蘇易居然會有那麼大的影響力。蘇家這一對兄弟都是一樣,不輕易動心,一旦動心就是認準了一個人,偏偏這兩兄弟喜歡上了同一個人,那就註定會有一個受傷。
這個高高在上沒有嘗過人間疾苦的小少爺,現在怕是已經把心給傷透了。
「她終究還是選了蘇易。」蘇言眼底閃過一絲痛苦絕望。
那個人是蘇易。
是他在這世界上最敬愛的人。
在之前,他可以以那份合約為藉口,去爭取韶清。
可是現在,他連唯一的藉口都沒有了。
程薇說:「你有沒有想過韶清為什麼會選擇蘇易?」
蘇言抬眼看她。
程薇接著說:「你們都是在局裡的人,當局者迷,看不清楚,但是我這個旁觀者卻看得清清楚楚。無論是你還是林洋,對韶清,其實都是在占有和索取。」
蘇言問:「這是她說的?」
「當然不是。」程薇說:「韶清從來不會和我談論這些。」她說著笑了笑:「你能夠這麼問,也說明你對韶清並不了解。」
蘇言眉頭一皺,剛要說話就被程薇打斷:「你應該對她的過去有過一定了解吧。畢竟當初韶清被同安大學辭退的時候鬧得那麼大,貼吧里的信息你應該都看過,那你也應該知道韶清在高中的時候曾經有過一個男朋友。」
「你到底要說什麼?」蘇言皺著眉頭看著程薇。
「我只是想告訴你,韶清到底為什麼會成為現在的樣子。」程薇說著忽然站起身來說:「如果你想了解的話,我建議我們先換個地方說話。」
酒吧里實在是太吵了,實在不適合談論事情。
蘇言看了她一眼,然後招手叫來服務員買單。
隔壁就是一家清吧。
背景音樂都是舒緩靜謐的音樂。
程薇要了一個**性比較高的位置。
開始緩緩敘述著韶清的過去。
當知道韶清高中的男朋友在韶清坐牢的時候消失的時候,蘇言的拳頭不自覺的收緊,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
「你是不是覺得你付出了很多?可事實上韶清不是一個貪圖物質享受的人,你給韶清的東西,對於韶清而言,其實都是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而她最需要的東西,你卻沒能給她。」程薇說:「在經歷了那樣慘痛的過去之後,我無法完全理解韶清的傷痛,但是也能大概的感受到幾分,你覺得韶清還能輕易的付出自己的感情嗎?她看起來很獨立,像是不需要依賴任何人,可實際上,她才是最需要安全感的那個人。」
「你對她的喜歡是束縛和索取。而蘇易對她的喜歡是寬容和給予。」程薇說:「這並不是說你比蘇易差。也許在你成長到蘇易那個年紀的時候,你會比他現在做的更好,但是現在的你還太年輕了,你還沒有成熟到知道怎樣去愛一個人。」
蘇言怔住。
程薇的一番話猶如醍醐灌頂,讓他瞬間清醒過來,她說的沒錯,他對韶清的確只知道索取,他總是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他總希望韶清能夠表現的更喜歡他一些,想要她愛他,卻忽略了韶清的感受,他甚至從來都沒有去探究過她的過去,更不知道她曾經受過那麼大的傷害,而他只知道一昧的責怪她不夠投入。他根本不知道,那只是韶清的自我保護,他明明可以做的更好的,可是他沒有。現在想來,他們分手,似乎已經是必然,即便沒有林洋,他們也遲早會因為別的原因分手。
而韶清似乎就是早已經預見到了這種結果,所以才會那麼保護自己。
其實仔細想想,韶清其實一直也在努力,她慢慢地開始會主動給他打電話,會關心他的工作,會突然跑去他的家裡想給他驚喜。
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留意過韶清的感受,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以自我為中心,在韶清一大早煮了東西去找他想給他一個驚喜的時候,他卻讓一個女同事在他的家裡他的床上過了夜。韶清當時是真的不在乎嗎?還是只是在假裝不在乎。他當時根本沒有去探究,甚至最後成為了他拿去攻擊韶清沒有給他安全感的藉口。
這件事如果換作是蘇易,蘇易可能根本就不會讓自己在慶功宴上喝醉。
蘇言忽然意識到,原來這就是他和蘇易之間的差距。
隔著一道深長的時間鴻溝。
也許有一天他能夠邁過去,和蘇易站在同一條線上。
但是現在他和蘇易依舊站在這條鴻溝的兩端。
沒有任何人搶走韶清,是他自己把韶清放走的。
他突然意識到他可能永遠都要失去韶清了。
蘇言臉色發白,只覺得心口突然一陣絞痛,痛不可忍,蘇言人生頭一回知道,原來心痛是一種生理性的疼痛。
韶清這一覺睡得格外的香甜,半睡半醒間因為暖氣開的太足有點熱,從蘇易懷裡滾了出去,沒一會兒又被一隻大手撈了回去,重新偎進了蘇易的懷裡,然後一覺安穩睡到早上。
韶清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窩在蘇易懷裡,頭埋在他的胸口,耳邊是蘇易沉穩的心跳聲,她從被子裡探出頭去,仰起頭,睡眼惺忪的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幽深帶笑的黑眸。
「早。」蘇易吻了吻她的額頭,嗓音帶著幾分低沉的性感。
「早。」韶清的聲音軟軟糯糯的,然後蹭上來,和蘇易的視線平行,還有些睡意未醒,睡眼惺忪的微閉著眼,不忘關心他的睡眠:「你昨晚上睡得好嗎?」
蘇易笑了笑說:「很好。」
「那就好。」韶清嘟囔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現在幾點了?」
蘇易拿起床頭柜上的手錶然後報了個時間,韶清猛地睜開了眼,瞬間清醒過來:「這麼晚了!」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只覺得上半身傳來一股涼意,下意識一低頭,頓時失措的驚叫一聲,然後飛快的扯起被子遮擋住自己胸前的春光,然後瞪向正支著頭興致盎然看著她的蘇易,控訴:「你怎麼都不給我穿衣服!」
蘇易一臉無奈又寵溺的笑:「昨天晚上是你鬧著不肯穿的。」
韶清:……
就在韶清慌裡慌張的準備起床穿衣服的時候,蘇易的聲音在她背後不慌不忙的響起:「今天是星期六。」
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