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睡了嗎?」沈橋張口問道。
聽見蘇越翻來覆去的聲音,看來還是害怕。
兩人躺在各自的床上,就閒聊了一會兒日常,更多的是沈橋在說,比如他當初來異世的流離失所。比如怎麼遇上的村長,比如怎麼修建的這間小院……
這些八卦瑣事聽起來無聊,但也是增進夫妻互相了解的渠道。畢竟在今天之前,他們只是陌生人。
聊到半夜,才聽到蘇越的聲音慢慢小了起來。
家裡有了個女人確實不一樣。蘇越又給他找了一床被子放在他的身下,讓他睡得更舒服些。
聽見蘇越在黑夜裡脫衣服細碎的聲響。沈橋嘆了一口氣。可惜看不見。
回想起剛才腦海中浮現的燭光搖曳的場景,他再次閉上眼睛。腦海中竟然出現了蘇越的影子。能夠感知到蘇越側身躺在床上。一雙明亮的眸子正看著他。
沈橋見蘇越嘴唇微動,立馬張開眼睛。蘇越果然說話了。
「夫君?」
「嗯,我在。」
蘇越聽見了回答。便沒了聲音。沈橋笑了一下。他的夫人還跟個小女孩一樣。索性睡不著。就在腦海里看著周圍的場景。
再次閉上眼。蘇越竟然真的如他腦海中看到的樣子。安穩地躺在床上。
他的意識覆蓋之下,竟然不需要用眼睛也可以看到周圍的事物!
沈橋愣了,這是什麼?精神分裂了一樣。他閉著上眼睛。從紅燭慢慢開始往外看去。發現最遠的距離只能到自家的小院。
思來想去,可能只能用修仙中的神識來解釋。假如繼續鍛鍊下去,那穿透小院的圍牆不成問題。
沈橋心裡莫名激動。亂世修真,那是立身的法寶。他的這條命在這亂世之中穩了。
激動的沈橋沒有注意到床上的蘇越悄然睜開的眼睛。
清晨醒來,沈橋發現天已經蒙蒙亮。
床上已經沒有了蘇越的身影。被褥被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床上。
沈橋慌亂的走了出來。正好看見蘇越端著洗臉盆。裡面已經準備好了熱水。毛巾正搭在邊緣。可見她的貼心程度。
沈橋再次感嘆了一聲:家有賢妻。
洗漱結束後,沈橋來到正廳,果然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香噴噴的飯菜。纖細窈窕的身子藏在蘇越寬大的衣服中,緩緩走在他的前面。
「夫君。」蘇越轉頭看向沈橋,她的眸子彎成了月亮。
沈橋看著桌上一碗清淡的麵條,但夫人做的極為美味,心中暗自感嘆。他這是撿了一個什麼婆娘?
看著她期待的眼神。沈橋讚嘆:「夫人的廚藝真是厲害。怕是吃了,我也不想出門了。」
「哪兒有?」蘇越笑眯眯的說道。坐在一旁看著沈橋見面。
「夫人,下次我給你下面吃。你嘗嘗我的味道。」身側的夫人發著悠悠的體香,沈橋眼神一暗。微微說道。迅速用筷子夾起麵條。放在嘴裡。
看到眼前的場景,蘇越的嘴角往上勾著。
「真是人間美味。」沈橋咀嚼著麵條。胡不清的說道。
有一說一。夫人的廚藝真的值得他稱讚,這麼一碗普通的麵條,能夠感受到麵條的韌勁在口中跳躍。濃郁的肉香與蔬菜的清香完美結合,再加上湯汁的鮮美,簡直就是美味。沈橋不忍停筷,最後連湯汁都喝的一乾二淨。
很難想像這樣的美味竟然出自他從破廟中撿回來的人之手。還好是被他娶了。肯定是他的祖老仙人保佑。
坐在一旁的蘇越默默注視沈橋把麵條吸溜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不知道夫君在想什麼?
「夫人,要不今天就去集市里給你買身新衣裳吧?你喜歡什麼顏色的?」沈橋說道。
蘇越回過神來。隨口說道。「就穿這身。」
難道是那身衣裳有他的味道?捨不得換。
兩人吃過早飯後,沈橋十分自然的收拾桌上的碗筷去洗。有了媳婦兒也是需要保護的,沒他之前自己又不是不洗碗了。
蘇越好奇的坐在院子中。伸著修長的腿。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撐著下巴。目光柔和的看著在廚房忙碌的沈橋。
不知不覺間,蘇越的嘴角又掛上了一抹笑容。
沈橋停住洗碗的動作,自從發現感知的力量後,他的神識時無時無刻不朝周圍擴散著,隨時都進入練的狀態。
夫人在笑什麼?
沈橋疑惑的想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將整個廚房收拾乾淨後,來到了院中水井處取水。
「我要去一趟城裡。夫人需要什麼?等會兒我帶回來。」沈橋一邊忙碌著。面對夫人灼熱的目光。他有些受不住。
「不需要了。」蘇越溫柔一笑。
目送沈橋的身影逐漸遠去。蘇越的笑容逐漸消失。一雙溫柔似水的眼眸里不知在想什麼。
清晨的風帶著些涼爽。城裡不比鄉下。作為南明國的國都,熱鬧非凡。街道兩旁已經擺了不少的小攤。非常有煙火氣。
沈橋一路走過石板路。穿過一條波光粼粼的小河。走到河畔對岸的一家名為攬月樓的青樓。
零星幾個衣衫半露的女子倚在攬月樓的二樓,拿著手帕含蓄的挑逗著過往的男性。讓這早晨多了幾分躁動。
望著那群艷麗的女人。沈橋嘆了一口氣。微微加快腳步。眼睛裡充滿憂慮。
要是被夫人知道了,他來這個地方,會怎麼想呢?畢竟在青樓謀生。很難不讓人胡思亂想。
他還沒來得及思索被蘇越知道的後果。就被等在門口的張海濤迎了進去。
「沈兄,你可算來了。我可等你好久了。」
沈橋只是微微笑了笑。跟隨張海濤,前面是他的老相好,攬月閣的老鴇。只見老鴇扭著腰肢,一時風月無限。
「你是不知道姑娘們有多想你,您這兒一天不來呀。她們心裡就痒痒。」老鴇柔聲說道。
別看這老鴇三四十歲。保養還挺好。一束軟腰扭來扭去。讓人想要摸一把。
老鴇腰肢靈動,如同蝴蝶一樣。靈巧的躲過張海濤的鹹豬手。留給他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多少年前,也不知是平遠多少男人的夢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