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接過照片。
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然後搖搖頭說：
「沒見過，沒見過，最近來典當東西的姑娘太多了，我哪記得住啊。」
「是嗎？」
老周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老闆，你這記性可不行啊，要不我幫你回憶回憶？」
說著。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小本子。
在老闆面前晃了晃。
「我們可是調查過的，最近一個月，只有三個女孩來過你這典當東西，而且，她們都失蹤了。」
老闆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他猛地站起身，指著老周頭，聲音顫抖地說：
「你……你胡說八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老闆，你別緊張，我們只是想了解一些情況。」
我見狀，連忙上前打圓場，「你要是知道什麼，就說出來，說不定還能幫到我們破案呢。」
「我真不知道……」
老闆還在嘴硬，但眼神卻開始閃爍不定，顯然是心虛了。
老周頭一把抓住老闆的衣領，將他按在椅子上。
語氣冰冷地說：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說不說？」
老闆被老周頭的氣勢嚇住了，他看了看老周頭。
又看了看我。
最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
「我說，我說……但是，你們要保證我的安全……」
我心中一喜。
看來這老闆果然知道些什麼。
我正想開口詢問。
突然。
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和老周頭掀翻在地。
「誰？！」
我掙扎著爬起來，卻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我們面前。
那人身披一件寬大的黑色斗篷。
幾乎遮住了整個身體，只露出兩隻腳穿著黑色布鞋。
他的頭上戴著一個金屬質感的惡鬼面具。
面具的眼睛處是兩個黑洞。
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讓人覺得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多管閒事！」
那黑影發出一聲陰森恐怖的聲音，讓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老周頭也從地上爬起來。
他臉色凝重地盯著那黑影，沉聲說道：
「閣下是什麼人？為何要插手警方辦案？」
「哼！我乃地府陰差，奉命捉拿惡鬼，閒雜人等，速速退去！」
那黑影說著，抬起一隻手，一股強大的陰氣瞬間向我們襲來。
「不好！」
我心中大駭，這陰氣太過強大，我根本無法抵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老周頭突然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符，口中念念有詞：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黃符瞬間燃燒起來。
化作一道金光，將那股陰氣擋了下來。
「雕蟲小技！」
那黑影冷哼一聲，再次出手。
這一次，他的目標是——我！
那黑影的手掌幾乎要觸碰到我的鼻尖了。
我甚至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冰冷寒意。
可就在這時。
他卻突然像泡沫一樣憑空消失了。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硫磺味。
像是某種邪惡力量剛剛降臨又匆匆離去。
「咳咳……」
老周頭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他臉色蒼白，顯然剛才那一下消耗了他不少精力。
我揉著被摔疼的屁股。
也跟著站了起來。
那典當鋪老闆已經癱軟在椅子上。
臉色比老周頭還難看。
活像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殭屍。
「老闆，現在沒人了，你可以說了。」
我走到他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老闆哆哆嗦嗦地抬起頭。
目光在我和老周頭之間來回遊移，像是在權衡什麼。
最後，他像是下定了決心。
顫顫巍巍地說：
「我說，我說……但你們可要保護我，那傢伙可不是好惹的……」
他咽了口唾沫，接著說：
「我這家店啊，表面上是做典當生意的，其實私底下也做些『其他』生意。那些失蹤的女孩，都是被人下了單，讓我把她們……」
「把她們怎麼樣？！」
老周頭猛地一拍桌子，嚇得老闆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別，別激動……」
老闆戰戰兢兢地說，「那些人讓我把她們迷暈，然後送到城郊的一處廢棄工廠里。至於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城郊廢棄工廠？」
我皺了皺眉。
腦海中浮現出一片荒涼破敗的景象，「你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嗎？」
老闆搖搖頭，眼神閃爍：
「不知道，他們每次都蒙著臉，而且每次交易都是用現金，根本查不到身份信息。」
「媽的，這幫王八蛋！」
老周頭忍不住咒罵了一句，「擺明了是有預謀的犯罪！」
我走到窗邊，一把拉開厚重的窗簾。
外面是濃得化不開的夜色。
我的腦海里不斷回放著剛才的畫面：
城郊、廢棄工廠、還有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黑影……
種種跡象都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就在這時，我的餘光瞥見對面居民樓的樓頂上。
似乎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我猛地轉頭。
凝神細看。
果然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速度快得驚人。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間。
但我敢肯定，那個人影絕對是在監視著我們。
「是誰？！」
我低聲自語，一邊眯起眼睛。
想要看清楚那人的模樣。
但他已經消失不見了，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怎麼了？」
老周頭見我神色有異，放下手中的茶杯。
走過來問道，「發現什麼了？」
我指著對面樓頂，沉聲說道：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我們被人監視了……」
「有人在暗中觀察我們……」
我壓低聲音對老周頭說，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媽的，這幫孫子，玩陰的是吧！」
老周頭低聲咒罵了一句，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我走到典當鋪老闆面前。
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
「你最好祈禱那些女孩都沒事，否則……」
我故意把話說到一半。
眼神冰冷地盯著他，嚇得他兩腿直打哆嗦。
「我，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老闆哭喪著臉哀求道。
「哼，先留著你這條狗命！」
我一把將他推回椅子上，「老周頭，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