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帳?算什麼帳?」
我一頭霧水,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她,哪來的什麼帳?
女人突然停住腳步,那雙綠幽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手中的黑色石頭。
聲音陰冷刺骨:
「把石頭給我!」
我這才意識到,這女人很可能就是衝著這塊石頭來的!
我下意識地將石頭護在身後,警惕地問道:
「你想幹什麼?這塊石頭是我的!」
女人冷笑一聲:
「你的?真是可笑!這塊石頭,本來就屬於我!」
「你胡說!」
我大聲反駁道。
「這是啞巴老頭給我的!」
「啞巴老頭?」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他也配擁有這塊石頭?他只不過是我的一條狗而已!」
我震驚地看著她,啞巴老頭居然是她的……狗?這怎麼可能?!
女人沒有理會我的震驚,繼續說道:
「把石頭給我,我可以饒你不死!」
「不可能!」
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開什麼玩笑,把石頭給她,我還能活嗎?
女人見我不肯就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話音剛落,突然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兩顆尖銳的獠牙,猛地朝我撲了過來!
我嚇得魂飛魄散,本能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我只聽到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掀翻在地。
我驚魂未定地睜開眼睛,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我的面前。
手中握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正與紅衣女人纏鬥在一起。
「張天陵?!」
我驚訝地叫出聲來,竟然是張天陵!
他怎麼會在這裡?
張天陵聽到我的聲音,猛地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還沒來得及細想,紅衣女人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一樣,猛地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這才看清,在張天陵的身後,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個人。
那人身材矮小,穿著一身黑色的斗篷,臉上戴著一個古怪的面具。
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
他緩緩地走到紅衣女人面前,聲音低沉而沙啞:「你越界了。」
紅衣女人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拼命地掙扎著想要後退,卻怎麼也動彈不得。
「你……你到底是誰?!」
她聲音顫抖地問道。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地伸出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我驚恐地睜大眼睛,甚至忘了呼吸。
站在面前的,哪裡是什麼人?
那分明就是一張慘白的人皮面具!
面具後面,是深不見底的黑暗,仿佛通往地獄的大門。
紅衣女人顯然也被嚇破了膽,她像瘋了似的尖叫著,聲音尖銳刺耳。
聽得我一陣陣耳鳴。
她拼命地想要爬起來,卻像是被無形的巨力壓制著,動彈不得。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紅衣女人聲音顫抖,帶著哭腔。
那人沒有回答,他只是緩緩地抬起手,那隻手乾枯如柴,指節粗大。
像是老樹的枝幹,透著一股詭異的力量。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隻手抓向紅衣女人的臉,動作緩慢而堅定,仿佛死神降臨。
「啊——!」
紅衣女人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聲音戛然而止。
我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想要遠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可是我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麼也使不上力氣。
那人轉過頭,空洞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頓時感覺如墜冰窟。
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一步步向我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口上,讓我喘不過氣來。
「張天陵!救我!」
我絕望地喊著,卻不敢回頭去看張天陵的反應。
那人停在我面前,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腐爛氣息,令人作嘔。
他緩緩地伸出手,那隻乾枯的手指觸碰到我的臉頰,冰冷刺骨,像毒蛇的信子。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可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我只聽到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
在我耳邊響起:
「你是他的後代?」
我驚恐地睜開眼睛,對上那雙空洞的眼神,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結結巴巴地說,聲音顫抖。
那人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收回手,轉身走向紅衣女人。
我這才發現,紅衣女人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
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水分,最後變成了一具乾屍。
「啊!」
我終於忍不住尖叫出聲,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
那人回過頭,空洞的眼神掃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我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小蘇,你沒事吧?」
張天陵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這才發現他已經來到了我身邊。
我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臉,突然覺得無比委屈。
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張天陵,我害怕……」我撲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仿佛這樣就能找到一絲安全感。
張天陵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但很快,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後背,安慰道:
「沒事了,沒事了,我在這裡……」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我漸漸平靜下來。
我抬起頭,看著張天陵的眼睛,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的眼神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深邃而複雜,讓人捉摸不透。
「張天陵,你?」我剛想開口問,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感打斷。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房間裡很暗,只有一盞昏黃的燈亮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我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渾身酸痛無力,像是被車碾過一樣。
「你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轉頭看去,只見張天陵坐在床邊,手裡端著一碗藥。
「我……這是在哪兒?」
我虛弱地問,聲音沙啞得厲害。
「這是我家。」
張天陵淡淡地說,「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