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有毒?!
鳥居龍藏的手下想毒死我?
瞎子阿輝似乎猜出我在疑惑。
解釋道:「他把信給我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通常來說。
信上能聞到的氣味只有紙味,印刷油墨味,以及寫信的墨水或原子筆油味兒。
當然,一般人不會特意去聞信的味道。
我在章教授那學習時,有時候無聊了就會聞聞書上的油墨味,墨水瓶里的墨水味兒等等。
所以對這方面略有了解。
但瞎子阿輝就不同了。
他天生鼻子就好使,對氣味的敏感度遠高於常人。
再加上瞎了之後更依賴嗅覺,聽覺等感知能力。
所以鼻子比之前更加敏銳。
「那是極其淡的化學藥水味道,普通人根本聞不到的。」
「只有我這天生的狗鼻子才能聞得到。」
「而且那化學藥水的味道,我覺得十分熟悉!」
「回憶之後,我發現那是民國時期,島國人搞出的一種慢性毒氣!」
「我被鳥居龍藏關押時,聞到過那種毒氣味道!」
「它是鳥居龍藏用來控制盜墓賊用的,只要聞過就會中毒!」
我聽的心驚肉跳。
用慢性毒藥控制盜墓賊為己所用,簡直是畜生不如!
幸虧瞎子阿輝識破了這招。
要不然我的下場……
我已經不敢往後去想了。
「他們想用這種毒藥控制你。」
「想讓你為他們盜墓!」
「我雖然打開信封清理過一遍,但依然有氣味殘留,我不確定那點殘留會不會讓你中毒。」
「但還是小心為上。」
「你找個密封的東西,把信裝進去。」
「想辦法清理了毒氣再看信件。」
「咳咳!」瞎子阿輝劇烈咳嗽起來。
乾瘦的身子隨著咳嗽不住抖動。
他的面色開始泛白。
身體逐漸向一側歪倒。
最終躺在床上蜷起了身子。
「我快,快不行了。」
「記住我的話,帶著東西走吧。」
我急的想要抱起他:「前輩,我送你去醫院!」
可他閉著眼睛微微搖頭。
「別管我。」
「我看到兒子來,來接我了。」
「我們要,要團聚了。」
「如果你真,真想幫我,就把我骨灰,帶,帶回去。」
「落葉總要歸根。」
「帶我骨灰去找,找任,任全……」
話音漸漸弱了下去。
即便我把耳朵湊到他嘴邊,都聽不到他說什麼了。
「前輩!」
我哄著眼眶輕輕推他。
他已經合上雙眼徹底沒了氣息。
哐當!
房門被推開。
董老闆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外。
他一步一頓的走進來。
在床前噗通跪下。
我趕忙退後兩步站在床側:「董哥,你這是?」
咣!
董老闆對瞎子阿輝的屍體嗑起了頭。
「羅叔,之前是我錯了。」
「錯認你為害死我家的罪魁禍首。」
「聽了你的話,我想清楚了!」
「我給你磕頭賠罪。」
咣咣!
又磕了兩個頭,董老闆才扶著地站起來。
面帶愧色道:「羅叔,我會幫你操辦後事,風光大葬……」
「咳。」
我咳嗽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董哥,羅前輩是想落葉歸根。」
「囑咐我把他骨灰送回老家安葬。」
董老闆點頭道:「也是。」
「他在港島無親無友,葬在這裡也是孤魂野鬼。」
「真不如回老家跟親人們安葬在一起。」
「那我聯繫人送他去火化。」
「你把該帶的,收拾好搬到車上。」
我收拾好箱子。
又找了兩個袋子,把那可能還沾染有毒氣的信封層層套好。
最後帶著這些東西回到車上。
董老闆在路邊商店打了通電話。
沒多久一輛收屍車開了過來。
他領人去把瞎子阿輝的屍體搬了出來。
收屍車裝好屍體後開走,董老闆上車悶聲道:「本來想帶你回家住的。」
「但現在情況複雜。」
「大圈仔,還有鳥居龍藏的那些人,似乎都對你很有興趣。」
「所以還是安排你住酒店啦。」
「不是街邊小酒店,是半島酒店哦!」
半島酒店歷史悠久。
自1928年開業以來,就是港島乃至全球都有名的頂奢酒店。
半島酒店還有全球最大的勞斯萊斯車隊。
無數全球頂級的政商大佬,文體明星都曾下榻這裡。
不過當時的我,對半島酒店還沒概念。
「客隨主便,都聽你安排。」我隨意道。
本就是窮人家的孩子。
長這麼大都是睡土炕過來的。
別說酒店不酒店了,就算路邊找個長椅我都能睡。
董老闆開車上路:「大酒店的安保很好。」
「而且背景大後台硬。」
「不管是大圈仔,還是鳥居龍藏的人,都不敢在半島酒店亂來。」
「這幾天我也跟你一起住在半島酒店……」
感情是董老闆怕了。
所以安全第一小心為上。
想想也是,齋藤章浩神不知鬼不覺被綁架了,瞎子阿輝也死了。
眼下多小心都不為過。
車開到半島酒店。
我被酒店的奢華小小的震撼了一下。
董老闆很快辦好入住手續。
「開了總統套,咱倆住一起更安全。」
「先去房間再說。」
身高腿長長相甜美的服務員,帶我們到了房間。
董老闆給了小費,打發服務員離開。
我暗暗咋舌。
心想港島的錢也太好賺了吧。
帶個路就能收到小費。
董老闆關上門,笑著解釋道:「越是高檔的地方,越是要多給小費。」
「這是體現身份,收穫尊重的方式。」
「以後多去上流人士去的地方,你就會明白啦。」
「你先坐,我要打幾個電話安排下。」
董老闆走進裡間打電話。
我急於知道信里的內容,於是走進了衛生間。
尋思著瞎子阿輝已經清理過那封信。
就算還有毒氣殘留,也應該很是微弱了。
如果把信放到水裡打開。
是不是就能隔絕毒氣?
就算沒能隔絕,微量毒氣也不會對身體有太大影響吧?
抱著這種僥倖心理。
我打開洗手台的收龍頭,往水池裡放水。
很快蓄了半池子水,我拿出套著袋子的信封放進水裡。
然後從水中的袋子裡掏出信封
咕嚕嚕!
取出信封時冒出了些許氣泡。
我屏住呼吸拆開信封,把信紙在水中打開。
信紙只有一頁。
非常簡短的寫著:明早十點,帶齋藤章浩日記本來九龍角天星碼頭。
過時不至,人頭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