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奶奶,明天月姐姐和那個陸子愚比武,您說月姐姐能贏嗎?」
烈如歌爬在桌子上,雙手撐著下巴,有些出神的說道。
銀髮老嫗,正在床上盤膝閉目打坐。聽到烈如歌的話,睜眼看了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就又閉上了眼睛。
烈如歌等了半天,也沒聽到老嫗的答話,扭頭看去。她祖奶奶好像根本沒有理她,站了起來,嘴巴一撅,頭一昂天,搖晃著垂下的雙臂,大力的踩著腳,拉著哭聲道:「啊,祖奶奶……」
她一下撲到老嫗的身邊,抱著老嫗的胳膊可憐的道:「祖奶奶,您就別一天天的打坐了,您都武聖了,還這麼的用功,陪我說說話吧!」
閉眼的老嫗用另一隻手拍了拍抱著她胳膊的手,慈祥的道:「沒事的,雖然月丫頭贏不了,但也不會受傷的,她想受傷還得過幾年。」
「哦」
烈如歌撅著嘴,下意識的哦了聲,然後,她反應過來,坐直身體,看著老嫗大聲道:「祖奶奶,你說月姐姐不是那人的對手?」
老嫗這才睜開眼睛,伸腿下了床,一邊走向桌子,一邊道:「月丫頭雖然天賦異稟,這幾年也創出了好大的名頭,就是與那司空家的娃子交手,也不會敗的太快,可是……」
老嫗說道這裡,停了下來。她已經走到桌子邊了,伸手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
「可是什麼?」
烈如歌等不及了,急忙從床上下來,也坐到凳子上,滿臉疑問的看著老嫗。
老嫗將一杯茶推到烈如歌身前,自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陸家的那小子不一樣,我想明天,月丫頭一招都撐不下來。」
「不可能」
烈如歌好像炸毛的動物,一下子站了起來,不信的大喊道。
「呵呵」
老嫗看著炸了毛的烈如歌,放下茶杯站了起來,將烈如歌拉到凳子上坐下,她才又坐了下來,笑呵呵的道:「別的祖奶奶也不知道,但是陸小子已經是宗師後期了;而月丫頭,才宗師中期。」
看到烈如歌一臉的擔憂,老嫗接著道:「接下來我說的,你別說出去,就是月丫頭也別說。」
烈如歌趕緊的點點頭,一臉的興奮。至於不能說出去,她剛進耳朵,就已經出去了。
「四年前,袁副盟主增經回過聖盟一次,那次副盟主專門找我,讓我留意一下這裡。還專門說了陸小子,那個時候,陸小子才二十歲,就已經是宗師了。
宗師榜上那句疑似殺過大宗師,其實人家是真的殺過。而且,還是一刀瞬殺,雖然過後,他也受傷了,但是副盟主說過,那一刀,他也沒有看清楚,說是非常的可怕的,武聖之下,沒有敵手。」
看著已經目瞪口呆的烈如歌,老嫗停下沒有說話,喝了口茶,等著烈如歌自己醒過來。
「那不是月姐姐危險了?」
烈如歌半天才反應過來,又想到那人那麼厲害,月姐姐怎麼可能打的過。
「呵呵,你就別瞎擔心了,今天我也看了,那個小傢伙這幾年,應該是又有進步了,意境應該快圓滿了。
還有,他的身體應該是非常強大的。他比月丫頭強多了,月丫頭想受傷,都不可能的。」
老嫗一臉自信的說道,月丫頭都不知道能不能撐住一招,想受傷,那也要有機會才行。
「藍家的那個藍冰小丫頭你還記得嗎?」
烈如歌小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一會好奇,一會擔憂,一會又興奮。聽見祖奶奶的問話,烈如歌點了點頭。
藍家也是聖盟內的家族,雖然沒有自己烈家強大,但是也不算弱。家中有一位武聖老祖,她和那位藍冰還算相識。
可是,七年前,她跟這她的太奶奶出去了兩年,回來後,就和變了一個人似的。找她玩,都不出去了,天天宅在家裡練功,好像是瘋了一樣。
「那小丫頭,曾經跟著她太奶奶來這裡邀請陸小子老祖進聖盟。可是先見到陸小子,她太奶奶看到了陸小子的天賦,想綁回她藍家。要不是被副盟主攔住,冰丫頭的太奶奶可能已經沒了。」
「哦,我說藍奶奶怎麼這幾年沒在聖盟看到,原來是這樣啊。」
她和藍冰的關係還算不錯,以前也認識藍冰的太奶奶;可是自從上次藍冰回來後,就再也沒有在聖盟見過藍奶奶的,原來是犯了錯誤。
「那,那藍姐姐那麼幸苦的練武,不會是想報仇吧!」
烈如歌這才反應過來,想起藍姐姐這些年來,算是瘋狂的練功了。以前她不知道,問了也沒得到答案,現在聽到這個,她才想通了。
藍姐姐的太奶奶因為陸公子受罰,藍姐姐肯定是不服氣。對副盟主她沒辦法,只能將怒氣發到陸公子身上了。
「呵呵」
老嫗聽到烈如歌的話,呵呵笑了聲,沒有說話,不過她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屑。
那藍丫頭是痴心妄想,白浪費時間。別的就不說了,一個二十歲的宗師,歷史上都沒有,她就是在努力,那也不可能追上陸小子的,除非陸小子一直不進步。
「那月姐姐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烈如歌沒有在想藍姐姐的事情,而是又想起了明天的戰鬥了,有些惆悵的說道。
老嫗寵溺的看了看烈如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才道:「在武聖之下就別想了,要是月丫頭能成為武聖,那還有堅持一會的可能。」
銀髮老嫗活了快兩千年了,天才見的多了。這種真正的天才,不光是修煉速度快,而且都是戰力驚人,越級而戰,那更是常見。
月丫頭雖然算是天才,但是比上陸小子,還差的遠。雖然她不想打擊烈如歌,但是明天就是比試的時候,到時候她就知道了,還不如現在就說出來。
「祖奶奶,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妖孽的人,還讓不讓人活啊!」
烈如歌一副憤憤不平的抱怨道。
銀髮老嫗拍了拍烈如歌的後腦勺,笑罵道:「資質再好,那也要努力。不像你資質和資源都不缺,但是你呢,這麼大了,還只是金丹境界,這還是在船上無聊才修煉的。」
「祖奶奶,修煉實在是枯燥嘛,我已經很努力了。」
一說到她,烈如歌一下子撒起嬌來了,抱著老嫗的胳膊就是晃動起來。
「好好好,別搖了。一身的老骨頭,都被你搖散架了。不修煉就不修煉,烈家還是有能力讓你玩一輩子的,你想怎麼就怎麼。」
銀髮老嫗笑呵呵的說道。
兩人又說了會別的,惹的老嫗不停的笑。
「好了,很晚了,早點睡吧,明天你不是要看你月姐姐比武嗎,別明天起不來床。」
老嫗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最後說道。
「我去找月姐姐睡。」
烈如歌站了起來,向外跑去。
「我剛才說的,別說出去。」
銀髮老嫗在後邊叮囑道。
「知道了」
從外邊傳來了一句,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