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鵝,星最後還是晚了一步,她倒在了勝利的前夜。
三月七還是說出來了。
「既然血罪靈會重複逝者生前的行為,那那個老頭難道就不是在重複生前『超度』的行為嗎?」
「既然他的同伴都死完了,那他是怎麼確認自己還沒有死的?」
星:〣( ºΔº )〣
不——
陌生的老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很抱歉,我沒能攔下我家的三月,讓你背負了如此艱難的命運……
我有罪,我要懺悔!!!
在她看來,被三月七這麼說的那個老頭已經被判了死刑——「命運」無可違逆,他絕對已經死了。
與大驚失色的星不同,其他人對三月七的詢問不以為意。
思路新奇,聽起來貌似很有道理。
但……眾~所周知,三月七的智慧僅到剛好能被星耍的團團轉的程度,經由她「思考」而得出來的結論基本上都與事實大相逕庭。
所以,她說的是錯的,沒錯吧!
如同求證心中的猜測一般,他們將視線給到了黃泉。
然而,他們之中的一小部分,指琢磨透了黃泉的話語的那一部分人,卻對三月七投去了震驚的神色。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難道這傢伙真的……
原以為星對三月七的評價只是她的誇大其詞,只是閨蜜間的玩笑話。
但現在……嘖,這小東西貌似真的有兩把刷子!
因為這件小事,不僅是三月七,就連一眼看穿她本性的星都被他們關注了起來。
——這隻習慣於裝瘋賣傻的星核精,如此藏拙,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星:裝傻充愣,這便是我的「苟道」!)
(星:若不藏拙,我該如何向人們裝逼。)
當然,聰明人只是少數,大部分人依舊秉持著他們的看法——三月七肯定猜錯了。
他們帶著希冀的眼神看向黃泉,期待這位「虛無」的處刑者能對那個不知好歹的糾纏之緣下達審判。
然而——
黃泉:「……」
這位漂亮的紫發麗人只是看了三月七一眼,微微頷首,什麼解釋也沒有。
沒有反駁,那便是承認了她的猜測。
嘶——
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為全球變暖出了一份力。
這三月七……她居然真的說對了?!
不是,以她那能被星核精耍得團團轉的智商,居然能夠猜對?
「不合理,怎麼想都不合理。」
派蒙極力不承認這個事實。
要是三月七真的猜對了,那不就意味著——
這個空間裡的笨蛋只剩她一個人了嗎?
這種事情……補藥啊!
大家雖然都考慮到了三月七那聰(傻)明(了)絕(吧)頂(唧)的思維,但他們卻都沒意識到——其實三月七平時不怎麼用自己的思維思考的。
她一般都是靠自己的直覺來斷案的。
(美少女的第六感:EX)
而她的直覺,那可是連艾利歐都只能望其項背的存在。
【距「諧樂大典」開幕九系統時,黃金的時刻。
我作孩子時,話語像孩子,心思像孩子,意念像孩子。
既成了人,就把孩子的事丟棄了。
星期日的心聲在漆黑的畫面里迴響。】
來不及再為那個存在於黃泉回憶中的老人悲傷了,接下來向眾人走來的是星期日的回憶。
眾人:現在都流行在行動前回憶殺是吧?
砂金是,黃泉是,現在就連星期日也是。
哦,之前的鐵道版「鳥為什麼會飛」好像也是星期日的回憶。
只是還沒等其中最關鍵的、有關於星期日的想法表露出來,他的回憶殺就被加拉赫打斷了。
嘖,真是……天意弄人啊!
加拉赫:「……」
感覺大家看我的視線都很微妙啊……
為什麼?我不是已經開盒了嗎——匹諾康尼唯一指定普村。
為什麼還要用那樣的眼神來看我?
眾人:因為你謎語人!
【畫面亮起。
星期日坐在一個封閉幽暗的房間內,房內唯一的光源是透過格子窗照進來的光線。
他左手手肘靠在窗沿上,手掌托著下巴,眼睛微眯,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
「求您賜福,希佩尊貴的代言人。」
在他身旁,一個頭頂圈圈,耳生翅膀的男子恭敬地向他行禮。
看起來,這裡似乎是一個告解室。
而他,優雅帥氣的雞翅膀男孩,便是這個告解室的主人。
「上前來吧,家人。我已懇請祂與我等同在。」
他溫柔的引導著前來的客人。
這時候的他和給砂金下降頭的他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謹遵您的意志。」
這位天環族來客對星期日異常恭敬。
隨後,他將自己的事情盡數告知。
原來,這位天環族僕從兢兢業業侍奉苜蓿草家系近十餘年。
但在昨日,他在為家主準備晚宴的時候不慎將餐點碰落地面,還因懈怠謊稱已經全部準備妥當,因此,他受到了被辭退的懲罰。
然而,即使被這樣懲罰,他的內心依舊難以釋懷,於是便來此告解。】
眾人:(ŐдŐ๑)?
不是,原來這才是家族真正的樣子嗎?
那為什麼我們跟著星的視角看到的家族成員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
和無名客槓上的前台小姐、頗有原則的獵犬守衛,還有兩度與星碰頭的兩個小獵犬們。
他們咋都沒像這位先生一樣溫和虔誠呢?
難道這是苜蓿草家系特有的風格?
【在星期日的一通嘴炮後,那位天環族僕從開開心心的離開了。
那個時候的星期日,宛如一位消解人民苦難的天父一般。
「……請下一位上前。」
目送著那個家人離去,星期日開始接待下一位客人。
下一位進來的是一個逐夢客。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害怕的顫抖,看樣子是被什麼東西給嚇壞了。
面對這位家族的重要人物,他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惡行悉數告知。
包括他是一個偷渡客,為了買到偷渡的船票,他將自己能賣的都賣了,包括他的房子、土地、還有兩個孩子……
也真虧他敢在星期日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嗯……請你繼續。」
聽到這些毫無下線的事跡,星期日卻並沒有生氣,他甚至連情緒波動都沒有,只是認認真真的聽著。
那個男人為自己賣掉孩子的行為做了解釋。他聲稱跟在他身邊,他們遲早會餓死,至少做奴隸還能夠混口飯吃。
(砂金:朋友,親身經歷告訴我,你的話簡直就是在放屁,奴隸什麼都得不到,更別說混口飯吃了。)
「要是、要是我在這裡發達了,我立刻就去把他們贖回來,好好撫養長大……」
他用著蹩腳的藉口解釋道,但他顫抖的語氣卻始終在向他說明:這不可能。
事實上的確不可能——他偷渡來到匹諾康尼沒多久便被獵犬家系的人給發現了。
「我還想把孩子們都給接過來呢!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在這位天父面前,他如此懺悔道。】
「哇~這傢伙真不是人吶。」
琪亞娜有話說。
「他這是受不了獵犬的追捕,才來向星期日懺悔的吧?」
「他所說的對孩子們的保證,搞不好也都是他拿來博取星期日同情的藉口。」
「他身上一股子虛偽的味道。」
西琳也無法忍受。
「要是讓我看見這傢伙,他那張醜惡的嘴臉絕對發不出第二個音。」
西琳醬最討厭虛偽的大人了!
「哥哥,所以你是怎麼和他說的?」
小心翼翼的幫星期日消毒過的傷口包紮繃帶,知更鳥好奇的問道。
那個時候她好像在外面巡迴演出,並不在匹諾康尼,哥哥也從來都不會把這些工作上的事情和她說,所以——
気になる!(我很好奇,ki ni naru)
星期日:「……」
【「家族願意包容所有人。我會轉達獵犬家系停止搜查。從此以後,你無需再過擔驚受怕的日子。」
星期日這樣說道。
自然,他得到了那個偷渡客……被他轉正的逐夢客的讚美。】
琪亞娜:「……啊?」
我聽到了什麼?他居然放任了那個傢伙?那個拋棄了自己的孩子,只為了去到夢中的混蛋?
不管他如何懺悔,他犯下的罪業都無可消弭。
論跡不論心,蟲蟲的單核處理器可不會想那麼多。
——那個傢伙就不是什麼好人,你居然就這麼輕飄飄地放過他了?!
西琳:「……嗯?」
西琳也難得和自己的半身做出了同樣的反應,她也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星期日。
我看你義正言辭的,也不像是奧托那樣的渣啊?
怎麼會做出如此糊塗的事情來?
其他人:「……what ?」
不是,你這麼做置砂金於何地?
這傢伙犯下的事兒明顯比無辜的砂金要嚴重的多了吧?為什麼偏偏就砂金吃到了「同諧」的詛咒,那個傢伙就這麼得到了解脫?
(砂金:家人們,誰懂啊……)
知更鳥:「呃……」
雖然「同諧」就是如此,但哥哥你也不要那麼死板的套啊。
說實話,在知曉了這位先生的事情後,知更鳥也難以對他產生共情。
星期日:「……」
雞翅膀男孩保持沉默。
他再一次被眾人的視線集火。
這個自稱是一切的幕後主使的傢伙,居然是這樣一個善良、甚至可以說是愚蠢的東西?
難道這才是真正的「同諧」嗎?
【下一個進來的是一個皮皮西人,還是個富有的皮皮蝦仁。
與前兩個人不同,這位蝦仁完全沒有給星期日應有的尊重,它甚至都沒有認真對待這個告解。
「……我已懇請祂與我等同在,可以開始了。」
星期日重複了一遍開始的發言。
只是,現在的他的眼裡完全沒有之前面對天環族僕從的溫柔、面對偷渡犯的耐心,只有一片死寂和疲憊。】
知更鳥:「……」
「哥哥,你沒事吧?」
將繃帶包紮好,小小鳥用雙手捧起雞翅膀男孩的臉頰,讓他與自己四目相對。
星期日:「……」
男人並沒有反抗。
從他的眼眸里,知更鳥並未看出剛才他和空、銀枝鬧騰的活力,只有一片冰冷的寂靜和一絲對她獨有的溫柔。
知更鳥:「……」
「哥哥,我現在十分懷疑你當前的精神狀態是否安定。」
他看起來比她在寰宇內奔波演唱要疲憊多了。
「不管你有什麼計劃,等回去之後,就先暫且放下手邊的工作,跟著我去度假吧。」
她沒有徵求星期日的建議。
妹妹強硬的要求讓雞翅膀男孩面色一滯。
他們的計劃已經到了最終階段,他不能在這裡停下。
只是,看著妹妹倔強的雙眼,他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小小鳥從小就未曾向他要求過什麼,每每做出抉擇,她都要詢問他的意見。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強硬的要求他。
如此值得紀念的第一次,他能有什麼理由來拒絕她呢?
又有什麼東西能比妹妹還要重要呢?
看著已經長大了的妹妹,這位天父覺得,他必須要和知更鳥談談了。
或許……這次該輪到他聽聽妹妹的建議了,畢竟他們可是命定的雙子,沒道理無法互相理解。
「好。」
男人擠出了僵硬的微笑,答應了妹妹的要求。
知更鳥:「……噗嗤~」
「笑得真難看。」
嘴上嫌棄著,但小小鳥的臉上卻也爆發出了笑意。
她用放在他臉頰處的小手手揉了揉他的面龐,像是要把他的煩惱都揉走似的。
空:「……」
看著這幅「兄友妹恭」的畫面,說實話,他酸了。
深淵王子看了看熒。
熒:(눈_눈)
「等你什麼時候願意把一切的一切都跟我好好說道說道,我再考慮考慮。」
空:(╯﹏╰)
【「行吧,就按規定的流程來——咳咳!」
蝦仁同志裝模作樣道。
「我犯了過錯,請寬恕我的罪行:我在吃早飯的時候浪費了半塊披薩……還有一瓶蘇樂達。」
「昂,就這些,沒別的了。你是不是還有詞要念?搞快點,我趕著去看機動球比賽呢。」
蝦仁的態度蠻橫無理,它並沒有把星期日放在眼裡。
在它看來,所謂的告解還不如一場機動球比賽來的重要。
「你……是否願意補贖善工,以償還你本應受到的罪罰?」
按照流程,星期日念出了接下來的問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