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忠賢說的老祖宗自然是王安。【記住本站域名】
張貴明白魏忠賢這是想向他請教,如果他找人彈劾王安,好讓他幫忙拿主意,現在還是不是時候。
除了如大多數人一樣想讓朋友多多的以外,魏忠賢現在結交張貴的確是有這個意思。
畢竟現在的張貴看上去已經頗得聖寵。
要知道,皇帝竟然為了張貴親自殺一言官。
魏忠賢這種人,不可能看不出此時的張貴在天啟心中的分量。
雖說他已經和客氏關係不錯,但扳倒王安不是一件小事,他魏忠賢為確保萬無一失,就必須讓每一個環節不出差錯,自然也就想把新近被天啟看重的張貴拉攏過來。
「一個奴婢不能名聲比天子還好。」
張貴說了一句,就問著魏忠賢:「魏公公,你說呢?」
魏忠賢聽了這話,頓時明白了張貴的言外之意,眉開眼笑起來。
「宮門到了,公公請回吧。」
「哎!」
魏忠賢答應著,就朝張貴作了一揖,且深深一拜:「恭送國舅爺!」
張貴現在很樂意幫魏忠賢扳倒王安,畢竟誰讓王安給他使了絆子呢。
之前朱童蒙要皇帝殺他時,他就早看出來,這裡面肯定有王安的授意。
張貴知道,在這個即將國破家亡的時代,他要想活下來,甚至活得滋潤,那就不能心慈手軟,甚至他如果要改造大明的話,那就意味著,對任何可能威脅他意圖的人不能手軟,畢竟挽天傾這種事,從來都不是請客吃飯只用嘴皮子講講道理那麼簡單。
所以,王安已經被他視作了敵人。
「皇嗣真的痊癒了?」
張貴一回來就將自己救活皇嗣且張國紀被加封伯爵的事告知給了張國紀,張國紀則驚喜地站起身來。
張貴點頭:「孩兒騙您作甚。」
張國紀笑了起來:「這可是你姐姐第一個孩子,能保住是好事啊!」
張貴問:「你就不為你當伯爵的事高興高興?」
「也高興,但皇嗣能保住這事更值得高興。」
張國紀回道。
……
「皇嗣保住了?」
內閣。
葉向高聽王安說後,也很意外,道:「這也算是好事,早產兒,素來是難活的,尤其是第一場病難捱,但只要第一次病沒有夭折,後面就有很大希望活著了。這說明,他是得上天眷顧的。」
王安訕笑道:「元輔說的是。」
接著,王安就說:「只是皇嗣是由國舅爺張貴救活的,他獻的藥有了作用。」
「怎麼偏偏是他!」
葉向高擰起了眉頭。
王安也無奈地道:「是啊,怎麼偏偏是他,他倒是因禍得福!」
葉向高突然瞅了王安一眼,他沒想到王安會說張貴是因禍得福,也就嘆氣說:「也罷,陛下能有嫡長子,於國是好事,他這也算是立功,只要不恃功而驕就好。」
說著,葉向高就問:「陛下派老內相來,是有封賞他什麼的口諭?」
王安笑著說:「凡是瞞不過元輔!陛下口諭,擬旨,以神廟朝舊例,因皇長子出,加封張國紀為太康伯,張貴為中軍都督府都督同知,且因張貴救治皇嗣有功,加為中軍都督府左都督,賜莊田一處。」
葉向高道:「這也不算違制,內閣遵諭照辦就是。」
「雖說如此,但如今這位國舅爺,還是請外朝(文官)這邊盯著些,咱家多一句嘴告訴元輔,元輔想必還不知道,陛下昨晚親自殺了兵科都給事中朱童蒙。」
王安說道。
葉向高聽後,怔了半晌,心道:「陛下怎麼這麼做,他這是受什麼刺激了?這不是什麼好事,可現在已經改元一年了,有些事已不可為。如今看來,只能儘量避免武廟之事不要重演。」
「元輔?」
王安見葉向高失神,也就輕喚了一聲。
葉向高回過神後,只點了點頭。
王安會意一笑,就離開了內閣。
……
「元輔送來宋版四書五經一套,作為賀禮,還屬意說是特地給公子您的。」
因張貴家現在已榮升未伯爵府,故而許多達官顯貴也都來送道賀之禮。
連葉向高也都派家人送了禮來。
小嬋此時就將一套書冊抱到了張貴面前。
張貴聽後一愣,心想:「這個葉向高給自己突然巴巴地送一套四書五經,用意很明顯啊,這是勸自己這個外戚當多讀聖賢書,行君子事,不要恃貴而驕。但自己憑什麼要聽你的!除非,你能救得了大明朝,但歷史早已證明,你葉向高不行。」
張貴如此想後,就吩咐道:「小嬋,把書鎖在柜子里,既是元輔說的,不能輕易拿出來示人。」
「好!」
小嬋答應著就抱著書去了,還順便問道:「公子,娘娘生的小皇子好看嗎?」
「能不好看嗎,娘娘都那麼好看,傻丫頭!」
張貴回道。
「也是!」
小嬋嘿嘿一笑。
張貴接下來沒多久就被魏忠賢接了去,給客氏看病。
「有勞國舅爺了。」
魏忠賢此時已將客氏從大內接了出來,且見張貴來了後,也主動將張貴迎了進來。
張貴與客氏互相致禮後就直接問著客氏:「夫人這頭疼有多久了?」
客氏回道:「自進宮一年後就這樣。」
魏忠賢這時候也跟著說:「實不相瞞,咱家也有這樣的症候,只是沒內人重。」
張貴聽後意識到了什麼,便問:「陛下也有嗎?」
魏忠賢看了客氏一眼。
客氏立刻站起身來,急聲道:「也有的!國舅爺的意思是,這是傳人的病?」
「還是說,有些陰謀在裡面?」
魏忠賢跟著問了一句,又道:「現在外面已經有人瘋傳,皇嗣早產,就是夫人所為,因忌恨皇后才這樣做,咱家就覺得不妙。」
張貴神色凝重道:「魏公公多慮了!這個跟陰謀沒關係。應該是跟宮城內用的硃砂有關,尤其是才建好的建築,新塗的硃砂會散發出一些有毒之氣來。如今大內的建築很多都才重新修葺不久,想必正是毒氣正盛的時候。」
說著,張貴就又道:「這事得告知陛下,讓陛下,還有娘娘、皇嗣都得暫時搬到宮外別苑去住比較好,另外,夫人一兩年內也不要再在宮裡待著了,這樣,病自然會好的。」
「有毒之氣?」
客氏有些詫異地道:「國舅爺這話,只怕皇爺是不會相信的。」
魏忠賢也道:「沒錯,關鍵是朝臣們也不會同意的,皇爺偶爾去一下西苑,他們都已經不滿,何況要常住宮外別苑。」
張貴道:「還是要給陛下說說這事,這事關係到我大明的宗廟社稷,至少皇嗣這麼年幼,不能再在宮城裡待著,得去別苑和一些舊殿居住,就如陛下即位之前一樣。」
魏忠賢看了客氏一眼。
客氏道:「國舅爺說的有道理,還是給皇爺說說吧。」
魏忠賢點頭,說:「我這就進宮。」
……
天啟正在與葉向高等閣臣商議立太子和配置東宮屬官的事,見魏忠賢來了,就問道:「有什麼事?」
魏忠賢便來到天啟身旁,附耳嘀咕起來。
天啟問:「真有此事?」
魏忠賢說:「回皇爺的話,國舅爺是這麼說的。」
天啟聽後道:「宣他來!」
葉向高聽到魏忠賢提到「國舅爺」三字,眉頭不由得一皺,心想:「這張貴怎麼又跟閹宦勾搭在一起了,我送的賀禮,他是沒看明白裡面的意思嗎?」
葉向高如此想後,不由得主動詢問道:「陛下,不知國舅爺說了什麼事,可否告知臣等,方使臣等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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