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燝說後就再次拱手作揖,嚷道:「請陛下移居別宮!」
接著,劉一燝就慌忙朝葉向高、韓鑛二人遞了眼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是真不想喝這硃砂水!
葉向高暗自嘆了一口氣,心想這個張國舅算是徹底把大明的禮制給禍害了,突然讓皇帝相信了硃砂有毒,又成功鼓動魏忠賢背叛王安,而導致現在,自己這些閣臣也不得不同意皇帝不再居住在紫禁城。
葉向高嘆氣歸嘆氣,見劉一燝情勢危急,也還是站了出來,跟著妥協道:「臣附議,為聖體之安,當移居別宮,閣臣沒必要再試此毒,還請陛下恩准。」
三輔韓鑛也跟著說:「臣亦附議。」
天啟見此嘴角微揚:「既如此,就不必喝了。那你們內閣現在就擬旨,司禮監批紅,明發上諭。」
「遵旨!」
葉向高等閣臣和魏忠賢立即回了一句。
匍匐在地的王安頓時有一種自己被排除了中樞的感覺。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那一步棋走錯了,自己低估了下屬們想將自己取而代之的野心。
王安現在開始感到無比的恐慌。
因為權力雖然是上位者授予,但實質上是來自於底下人的承認。
現在魏忠賢的「背叛」,算是讓他失去了對抗皇帝的權力基礎,而皇帝現在殺他可以說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所以王安害怕皇帝對他失望後會因此除掉他。
他更害怕魏忠賢為鞏固自己的權力也要除掉他這個司禮監掌印。
張貴微笑地看著這一幕,看著王安,他也不知道王安為什麼會覺得整個內廷數萬宦官都會跟著他一起和皇帝作對。
如同歷史上的王安跟東林黨私底下接觸,認為皇帝拿他沒辦法一樣。
可事實上,大明的制度決定了太監再位高權重,也是不能跟皇權相抗的,本質上就是皇帝一家奴。
歷史上唯一挑戰了這一規則的太監就只有馮保而已。
但馮保的情況特殊,不是誰都可以複製的。
在馮保之後出現的權閹張鯨就沒有成功。
而且,現在的大明閣臣們,也不可能像萬曆初年那樣,敢為了王安一個太監,冒死對抗皇帝。
從魏忠賢的背叛,再到劉一燝、葉向高、韓鑛的妥協,就註定了王安要成為喪家之犬。
內閣擬旨,司禮監批紅,如此一來,皇帝遷居別宮的旨意就不是中旨,而是經過中樞同意的聖旨,六科和部院都無法再駁回。
只是這個批紅的太監不是王安而已。
但這已經不重要。
反正,皇帝和後宮諸貴人遷居別宮已成鐵定之事。
王安自然不甘心,在這之後,他就立即來了內閣,對葉向高等人說:「元輔,兩位閣老,你們真的要坐視他張國舅如此壞我大明禮制?」
葉向高瞅了劉一燝一眼,道:「陛下遷居別苑,以保聖體無虞,已經明發上諭,現在說這些作甚,本朝說到底還是以孝治天下,孝之大,莫過於視君如父,自當一切以君父安危為第一要務。」
劉一燝也跟著說:「元輔說的是,木已成舟,說什麼都晚了。」
王安搖了搖頭,又看向了韓爌:「韓閣老,也這麼認為?」
韓爌則拿出了一份奏疏:「內相來的正好,這裡有一份奏疏,是兵科右給事中霍維華的,彈劾內相您私結外臣。還請內相趕緊去陛下面前自辯才好。」
王安大驚,他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文官要彈劾他。
他這時才發現,虧他對文官們這麼禮敬,結果也不是所有文官都心裡向著自己,還是有言官為了名聲和仕途,彈劾自己,拿自己作為進步的墊腳石。
王安繼續問道:「這奏疏,閣老打算呈上去?」
韓爌笑著道:「總不能壓著吧。」
王安頓時起了兩股邪火,壓著怒氣問:「別人不知道咱家,閣老們還不知道咱家嗎,閣老們就不打算救救咱家?」
「您是內相,您真要犯了什麼錯,只有陛下能救您。」
劉一燝這時候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
葉向高也跟著說道:「以後內相還是只派文書房太監來內閣比較好,不然,真不知道,我等會不會也因此落個私交內宦的罪。」
韓爌點頭:「元輔說的是,事涉內相,我們內閣也不便票擬,還請內相去叫文書房的太監直接來拿這道疏,且去御前自辯吧。」
「果然負心多是讀書人。」
王安心裡罵了一句,就離開了內閣。
……
「老奴來向皇爺請罪!」
半個時辰後,王安來到了天啟面前,跪了下來,且將霍維華的奏疏遞到了天啟面前。
王安最終還是先從文書房這裡先把奏疏拿了來,再去了天啟面前請罪。
而天啟也沒看奏疏,只神色嚴肅地問道:「你已經看了?」
王安頓時臉色驚惶,渾身發抖。
他發現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啪!
當即,王安抖著下巴,就給了自己右臉一巴掌,接著又給了自己左臉一巴掌:「老奴該死,老奴該死!」
王安隨即就又拿頭撞地,抖著道:「求皇爺饒命,求皇爺饒命!」
天啟則很淡然地看著這一幕,道:「你既然看了,那朕就不必看了。」
王安猛地抬頭看向天啟,哭喪著臉,抖著雙唇,看著天啟:「皇爺,老奴。」
「司禮監,你是不能再待了,去南海子當淨軍吧。誰讓你一錯再錯。」
天啟說道。
王安抖著雙齒,看著天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向天啟磕了頭:「老奴遵旨!」
王安一走,天啟就問著魏忠賢:「南海子現在是誰在管?」
魏忠賢回道:「劉朝。」
天啟因此吩咐道:「告訴劉朝,別讓王安有機會回來了。」
「是!」
魏忠賢回了一句。
……
「公子我硬不硬!」
「硬!」
「公子真硬!小婢再捏捏。」
張貴一家在搬到西苑附近的新宅邸後,他就讓人在院裡打造了許多健身器材。
而現在,張貴也開始強身健體起來,以為將來做準備。
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此時,張貴就彎著已因天天訓練而有了不少肌肉的股二頭肌給小嬋看,還讓其摸一摸,且與小嬋閒聊起來。
小嬋一邊捏著也一邊回應著張貴。
正在這時候,張國紀走了來,說道:「王安沒了。」
「王安沒了?」
張貴聽到張國紀這麼說,便沒再和小嬋說話,而是轉身看向了張國紀。
張國紀點點頭,指了指張貴:「都說王安是敗在了你手裡!讓陛下相信硃砂有毒一件事,就讓整個內廷分崩離析。他王安一個堂堂司禮監掌印,內廷呼風喚雨的人物,沒到三天,就因為你張國舅,死在了自己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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