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想抱孫子,也是人倫常情,徒孫豈敢不盡辦成此事?」
「只是,徒孫不過一晚輩,似乎在這事上也做不了什麼,不過請您老放心,徒孫回去請家父出面,由他玉成此事,到時候保證讓恩輔娶到一位溫柔賢淑、知書達禮的師母!」
韓珪笑說道。【Google搜索】
張國紀訕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實在是有勞了。」
「師公這是哪裡的話。」
「家父早說過,恩輔一表人才,學識出眾,只恨韓家無待字閨中之女,不然早主動求親了。如今能幫忙參與此事,也是韓家之幸,是因為您老看得起韓家。」
韓珪和顏悅色地說著。
接著,韓珪就又道:「只是這說親到成禮,以及最後有生育,也不知道要多久,而您老想必抱孫心切,也等不得,不如這樣,徒孫家裡養了兩個絕色的丫鬟,本意也就是養來送人育子的,所有十六七了也未**,如今就送給恩輔,當是孝敬,也好讓恩輔在成親前也知道些房中事,利於將來子嗣繁衍,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張國紀本要拒絕,但一想小嬋現在還小,如果真有兩個大點的丫鬟來先給張貴教教房中事,倒也省得張貴出去闖禍,也是件好事,便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韓珪因此笑道:「今夜徒孫就讓他們用一輛車送來。」
……
「那兩個美婢,你真送去了?」
韓爌回府後,就讓韓珪給他匯報了去張府的情況,且在這時問了一句。
韓珪回道:「送去了。」
「倒是便宜了他張貴!」
韓爌因此說後,又道:「錢牧齋惦記我府里養的這倆美婢可是很久了。」
韓珪笑道:「再養就是了,父親何必為此心疼,如今天下賣兒鬻女的本就不少,價也越來越賤,只要細心挑選著買,還是有好胚子的。」
韓爌點首,道:「如今天子極重親情,乳母、御弟俱留宮中,連外戚也賜第於西苑附近,這門親得跟我們有關係才好,你去查查,我韓家的門生故吏里,有哪些人家的女兒等著議親。」
「明白!」
……
「朕叫你來,是給你看看,你之前獻的新式馬車,朕已經造了出來,朕還試了,果然穩當得很!」
張貴此時正在西苑,聽天啟說著話。
而在天啟身旁,則停著一輛加了滾動軸承的新式馬車。
張貴聽天啟說後,也不禁笑道:「陛下果然厲害,竟這麼快就造出來了。」
「也虧宮裡有厲害的鐘表匠,否則,你畫的這滾動軸承也不好造。」
天啟笑說道。
「要大量使用在糧草運輸和兵員運輸上,靠鐘錶匠用高超的手藝不夠啊。」
張貴突然說道。
天啟點了點頭,問著張貴:「你的意思是?」
「得讓這滾動軸承能批量化生產,就是能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大量製造出來,而且還得流程簡單,對操作之人的天賦要求不高,這樣滾動軸承的造價才能降下來,才能讓大量這樣的馬車去運糧運兵,從而降低我大明在九邊糧草運輸上的損耗。」
張貴回道。
天啟思索了一下,點頭說道:「那這樣的話,鋼材的產量也得提高才行,否則,還是像現在這樣的話,得用百鍊的好鋼做大量馬車,那得要多少人來煉,得煉多久。」
「陛下聖明!」
「如果只是作為玩物,造價再高也無妨,若要讓這馬車利國利民,是得費些周折。如果這兩者非要區別的話,以臣之見,只是作為達官貴人使用玩樂且不能大量生產的物件可以叫工藝品,精美貴重,不利國利民;而能大量製造,也能讓朝廷大量使用和百姓也用得起的,當可以叫工業品,物美價廉,利國利民。」
張貴回道。
「工藝品,工業品。」
天啟喃喃念了起來,突然對張貴笑道:「你這兩個詞造的好!朕以後當多琢磨琢磨工業品,如此以來,朕這個愛好也不算誤國誤民,反而利國利民。」
「正是這個道理。」
張貴很欣慰,天啟的理解能力很強,竟這麼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而在他看來,大明雖然在科技上很有底蘊,有大量能工巧匠,有拉金成頭髮絲、燒瓷成透明琉璃等神技,但一直未能進入工業革命,就是因為大量能工巧匠只是滿足權貴官僚們的需求,把精力主要放在了製造工藝品上,工藝品精美,巧奪天工,卻造價昂貴,不利於推廣於百姓,產生推動社會生產力的價值。
而工業品就不一樣,工業品追求的是物美價廉,是為了滿足老百姓的需求,一出來就能產生極大的經濟效益。
所以,張貴有意識的把天啟往積極發明製造工業品的路上引,而不是工藝品。
「以你之見,怎麼讓這滾動軸承變成工業品?」
天啟此時問道。
張貴便回道:「核心是改進煉鋼之法!老練的鐘表匠們,能削出好鐵珠,是因為手裡的刀能削鐵如泥,軸承也得用好鋼,這說明只要改進煉鋼之法,讓這鐘表匠們削鐵如泥的刀所用的鋼材與軸承所用的鋼材能被大量鍛造出來,那這滾動軸承就能變成工業品。」
說著,張貴就主動請纓道:「陛下,不妨把這個任務交給臣,臣願意去試試。先給臣一筆銀子,臣去找幾個老鐵匠,也去翻翻各類典籍,看看有沒有快速煉出好鋼的法子,都試試。」
「朕沒錢!」
天啟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頗為失落地道:「國庫、內帑都是空的。」
「噢!」
「那陛下當臣什麼都沒說。」
張貴也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大明在這個時期最大的問題就是財政問題。
「可你已經勾起了朕想這樣做的心思!」
天啟說了一句,就看了魏忠賢一眼,道:「你既然已經主動請纓領了煉鋼把軸承變成工業品的任務,那賺錢的任務就交給魏忠賢去吧,朕這也不算厚此薄彼,讓你們都有立功的機會,畢竟伱們都是朕自家人。」
「啊!」
魏忠賢忙道:「皇爺,奴婢除了會伺候人,不會掙錢啊!」
「那煉鋼的事,你來?」
天啟問道。
「那奴婢還是去給皇爺的內帑增收吧。」
魏忠賢覺得相比於把什麼百鍊好鋼變成人人都能用的廉價鋼材,簡直就不可能,也就還是選擇賺錢。
「你倒是知道揀容易的做,還是沒有朕的內弟有擔當!那天王安跟朕為難,你非得他提醒才敢站出來時,朕就瞧出來了!」
天啟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魏忠賢頗覺冤枉,撈錢也不是很容易的事好吧,但他也不好反駁天啟,只道:「是,奴婢慚愧,奴婢自思是不如國舅爺的。」
「你難得的是有自知之明。」
天啟隨即就問張貴:「你煉鋼要多少銀子?」
張貴道:「臣也不清楚,自然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天啟聽後便看向魏忠賢:「聽見了嗎?以後,朕內弟只找你要銀子,他要多少,你就得給多少,記好帳就行,但你要是不給或者給不出來,司禮監,你就別待了。」
魏忠賢心裡咯噔了一下,突然覺得壓力山大,但他也不敢抗旨,只得回道:「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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