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淵心中的怒火已經抑制不住,「你住口,再說一句,本王就殺了你。」
眼看聶凝汐就要扯不住他,葉蔓月也是瑟瑟發抖,手中的瓷片貼近了綰綰的脖子,一絲血色溢出,綰綰突然喊了一句:「爹爹!」
諸葛淵一愣,看著綰綰的小臉兒,腦子裡的衝動冰雪一般逝去了,後怕的情緒隨之而來,自己剛才在做什麼?
差一點,差一點就害了綰綰!
諸葛淵臉色鐵青,背過身去。
「好,本王會讓管家持本王的令牌進宮求皇上的御旨,至於……本王也會寫下休書,只要你不傷害孩子。」
……
葉蔓月看到諸葛淵低聲對管家耳語,然後管家一臉驚訝的看了一眼自己,轉身出了門。
而諸葛淵走到書桌後,研墨提筆,在紙上寫了些什麼。
諸葛淵停筆,將寫完的紙張遞給葉蔓月,看清楚上面最大的兩個字—休書。
葉蔓月猛地把孩子推開,去拿那張紙。
諸葛淵馬上衝上前去把孩子抱過來,綰綰趴在他懷裡,諸葛淵忙把她遞給聶凝汐。
「綰綰乖,父王不會讓你有事的,去娘親那裡。」
葉蔓月激動大吼道:「聶凝汐,終究是我贏了!你只是個下堂婦……」
「閉嘴!」
銀光一閃而過。
葉蔓月的笑容僵在臉上,軟軟的跌在地上,猩紅的血從她的背部蔓延開來。
聶凝汐在那裡緊緊抱著孩子,捂著孩子的眼睛,不讓她看到這血腥的一幕,一身冷汗,只覺得劫後餘生。
諸葛淵定定地看著聶凝汐,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走了出去。
他想,他們都需要時間來冷靜。
……
晚上,將事情處理完,諸葛淵靜悄悄地走進了綰綰的房間。
孩子白天受了刺激,下午就高熱了,太醫為她診脈施針用藥後才平緩。
聶凝汐正坐在床邊守著孩子,連視線都不敢移開。
諸葛淵走到她身邊,低聲道:「抱歉……是本王的錯。」
聶凝汐才終於有了反應,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站起身走了出去。
諸葛淵跟在她身後,門合上了,聶凝汐卻還是靜默無聲。
諸葛淵終於開口道:「經此一事,你難道……」
聶凝汐淡淡道:「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諸葛淵道:「葉蔓月已死……聶凝汐,我……」
「王爺既寫了休書,何不給我?」
聶凝汐的話讓諸葛淵愣了愣,休書?
她是真的要離開自己?
他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紙,「你想要這個?」
聶凝汐點點頭,伸手要接過。
「這是個假的,不過是騙得葉蔓月的鬆懈而已,未有隻字片語關於你!這休書自然當不得真,你是本王的王妃,有生之年絕不休妻。聶凝汐,我是真心的!」
聶凝汐一挑眉,從諸葛淵手裡抽出休書,在蠟燭上點燃:「既是無用之物,燒了吧。」
聶凝汐欲轉身離去,諸葛淵忙攔住了她。
「凝汐,你能不能再給本王一次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
再給他一次機會,給他彌補她和孩子的機會。
聶凝汐不置可否,「看在孩子的份上?王爺怕是忘了白天的事吧?若是這府里再有其他的女人住進來,又一次傷害到綰綰,王爺是覺得我有多少個女兒給你的新歡禍害?」
諸葛淵痛苦不已。
「本王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了,本王對天起誓,湘王府的女主人從來只有你一人,從前是,以後也一定是!」
聶凝汐並不理會諸葛淵,還是繼續走著,諸葛淵站在她身後——
「凝汐,你還想我怎樣?我知道你可能不會再信任我了,但我是真心待孩子好的!」
聶凝汐的步伐頓了一頓。
諸葛淵見聶凝汐有所觸動,連忙又道:「你不肯留在這裡,又能去哪兒?難道還回到葉子歸的別院去,雖然我知道你對葉子歸沒有感情,但葉子歸對你卻是圖謀不軌,你又何必勉強自己和他一起生活!綰綰不是他的親生孩子,他不會真的對綰綰好的!」
聞言,聶凝汐淡淡道:「天大地大,哪裡都可去。等綰綰身體好些,我便帶著她遊山玩水逍遙自在,莫不是我這一輩子要依靠你們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