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悔吧!」
沈自衡哭哭啼啼,蜷縮在角落。
被霸凌的他渾身瑟瑟發抖,他結結巴巴將一切都說了出來,自己是如何在夜色認識阿園以及倩倩的,自己怎麼樣見色起意又是如何惹火燒身的。
聽到這裡,顧靖宏全然明白了。
原來最獵手最高明的手段就是將自己偽裝成可憐兮兮的獵物。
在你以為他沒什麼能耐的時候,他絕地反擊,一口啃在你的咽喉上……
看顧靖宏攥著拳頭似要教訓他。
沈自衡急忙保護住了頭。
「你的意思……」顧靖宏蹙眉,「約翰認識夜色裡頭的女郎?」
「是,是,二爺,您問什麼我就說什麼,求您不要下手。」
看得出,沈自衡被嚇壞了。
這邊有人打架鬥毆,好事者看到了急忙報警。
但等警察來了以後沈自衡卻不肯告訴對方自己究竟是被誰教訓了。
「醉漢?你的意思你被一個喝醉了的人打了?」
看沈自衡可憐兮兮,警察準備維持公道。
但他擔心自己一旦將對方名字說出來,警察非但不能將顧靖宏繩之以法,後者還可能會變本加厲對付自己。
換言之,目前最好自我保護的策略就是將這一切都吞咽下去。
「是,但人家打了我,我也動手了,他喝醉了,我辱罵了他,事情就這麼簡單,我也不知道是誰報警了,就這麼結束吧。」
很顯然警察卻不想不了了之。
但……又能怎麼樣呢?
這邊,顧靖宏從沈自衡口中探尋到某些秘密以後,他急急忙忙去聯繫約翰,希望約翰注意安全,但這傢伙最近卻總是聯繫不上。
最主要的,在頻繁的接觸下,阿園已經將竊聽器放在了約翰身上。
但他卻一無所知。
這時候,約翰終於約了厲景堯來簽署合約。
阿園仰慕的盯著他看,厲景堯很享受這種眼神。
合約很快就簽署完畢,阿園指了指外面,「我拿一瓶酒來慶祝一下,稍等。」
兩人等啊等,始終沒看到她回來。
倒等來了顧靖宏。
「人呢?」
顧靖宏是聞訊而來,他進入包房以後兇狠的視線就落在了兩人身上,「為問你,人呢?」
約翰看他狂躁,起身道:「什麼人啊?」
「陳阿園啊?人哪兒去了。」
看顧靖宏狂怒,約翰還以為對方和阿園之間有什麼問題,他畢竟喜歡上了這個濃妝艷抹的小太妹,此刻立場也變了,「我哪裡知道她人到哪裡去了。」
「她叫陳阿園啊,約翰。」
這名字似乎耳熟能詳,但作為一個外國人,他卻不能將這個名字的主人和之前那個與自己有過衝突的人對號入座。
「我不知道。」
他梗著脖子。
其實,顧靖宏不清楚究竟約翰約定他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厲景堯準備離開,但大老闆顧靖宏卻煩躁不安的在包房內踱來踱去。
頃刻之間他決定讓人將這裡封鎖起來。
他急忙打電話給助理。
幾個助理到了,以發宣傳冊和小禮物為藉口將夜色前後門都封住了,此刻華燈初上,酒店的生意才剛剛開始,一時半會並沒有什麼人出來,這給他們減緩了難度。
阿園將自己偷拍的視頻傳輸給了顧煜琛,此刻她準備離開,但人才剛剛到門口就看到了幾個西裝革履猶如售樓部置業顧問的人。
看到這裡,她急忙回頭。
「那個白頭髮的,說的就是你,你給我回來。」
阿園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到底還是暴露了,這一刻,她不知所措,完全沒辦法做反應。
但那群人並未靠近她,而是將不遠處一個準備從側門偷偷溜出去的醉酒青年給抓住了,那幾個助理抓了青年頭髮。看書溂
那青年慘叫一聲,頭上的發套就落了下來,高跟鞋也飛出去老遠。
他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你們是不便衣警察嗎?我是網紅,你們可以關注一下我,我不是來傳播澀……哎呀,我真的是網紅。」
原來這是一個靠奇裝異服來吸引眼球的探店博主。
幾個助理髮覺這是個男性,罵罵咧咧讓他去了。
阿園從員工通道一口氣上了七樓,這是樓頂了。
她看著下面的車河,看著看著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她嘴角漾出一抹笑,那笑是如此意味深長。
就在阿園準備縱身一躍的瞬間,忽而又想到了什麼。
「對啊,我已經將視頻傳給顧煜琛了,想必他很快就會出現,這酒店客人眾多且魚龍混雜,何苦著急躲避?」
一念及此,阿園徹底安靜了下來。
她下樓。
幾個助理抓了陪酒女郎就檢查,顧靖宏將領班堵在了樓梯口。
「這個人看到過?」顧靖宏拿出約翰的手機。
這手機里就有阿園的照片,領班說:「這是老闆的人,老闆特別叮囑她不需要上班打卡,至於叫什麼名字,在哪裡來,老家是哪裡的,什麼時間上下班,我一無所知。」
「你們這裡可還有第三條出路?」
「沒了,一前一後。」
領班看看顧靖宏。
顧靖宏沉默的點了點頭。
她挨個兒包房去檢查,不少正在唱歌的人都愣住了,倒也惹來了一片謾罵,但他和他的人都不在意。
一排排房子都檢查過了,顧靖宏走向了走廊盡頭。
在那裡是衛生間。
此刻他人到了男衛生間,將裡頭每一個格子都檢查過了,發覺空無一人。
準備到女衛生間的一瞬間,忽而看到有個服務員過來,顧靖宏給了她錢,那服務員樂滋滋的代勞,但裡頭也空無一人。
實際上,阿園躲避在衛生間外面一個雜物間內。
這雜物間乃是保潔阿姨用來放垃圾桶的地方,裡頭烏漆嘛黑,髒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
她心跳加速。
這雜物間的門上有一條清晰的裂縫。
從這個裂縫看出去就能看到抱著手臂正用那雙鷹隼一般的眼睛四面八方看東西的顧靖宏。
各處都找了,能在哪裡呢?
就在這千鈞一髮,顧靖宏的手落在了雜物間門的把手上。
阿園如墜冰窟,只感覺後背的白毛汗撲簌簌的滾了下來。
困獸猶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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