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又作弄我,」陸夷光乾巴巴地說了一句,隨手抓了插了一塊水果,「唔,這橘子一點不甜。記住本站域名」
陸見深看她半響,笑了笑,推過去一疊梨子,「這梨子比較甜。」
過猶不及的道理他懂,會緊張會尷尬已經比之前有進步。
在外面用了膳,陸見深便送陸夷光回西苑。
陸夷光趴在床上,軟枕已經被她蹂躪的不像樣。
大哥真是的,怎麼可以開玩笑,陸夷光眨眨眼,可那神態語氣又不像是開玩笑?
假戲真做?
找個陌生人湊合,人心隔肚皮。
說的也有那麼點道理。
嫁人實在是太恐怖,就拿太子妃來說,十年感情都換不來一份信任,如果太子相信她,太子妃是不是不會走上絕路。
所嫁非人,真的是一件會要命的事。
娶錯媳婦也是件十分麻煩的事。
所以大哥才那麼說?
陸夷光呻吟一聲,用力在抱枕蹭了蹭,什麼事嘛!
昭仁公主進來就見陸夷苦大仇深地癱在床上,「不對啊,你今天不是和深表哥出去玩了,又遇上什麼糟心事了。」顯然反對他們隨便玩玩撞破一樁驚天慘案有心理陰影了。
陸夷光白她一眼,「不是。」
「那你這是怎麼了?」
陸夷光猛地坐起來,盤腿而坐,「我覺得成親好恐怖,誰知道患難時刻那個人是什麼嘴臉?」
昭仁公主詫異,「深表哥什麼為人你還不清楚?」
陸夷光語塞,她當然清楚,可問題是那不是假的,假的嗎?
昭仁公主神情凝重,坐了過去,「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你發現了什麼?」
陸夷光哭笑不得,「哪有的事,我就是因為太子妃的事有感而發而已。」
昭仁公主神情也跟著落寞幾分,一個活生生的還相處不錯的人落得那般慘烈的下場,誰心裡都不好受。
「你別多愁善感了,」昭仁公主道,「吃飯還有噎死的呢,難不成還不吃飯了。」
陸夷光嘆嘆氣,「嗯,我就是吃飽了撐的。」
「可不是,」昭仁公主翻了個白眼,「我和蕭玉鏘才認識多久,都沒不安,你倒是感慨上了,深表哥什麼人,你看了十六年難道還看不清,要是連深表哥你都不相信,這世上你還能相信誰?」
陸夷光沒有被安慰到,她滿心蒼涼,還有誰?還有誰!
昭仁公主見她模樣奇怪,皺眉,「你到底怎麼了?」
陸夷光砰的一聲栽倒在床上,咬了咬唇,「我可能要干一件違背良心的事。」
昭仁公主立時來了精神,「什麼事,殺人還是放火,要不要我幫你?」
陸夷光推開興奮異常的昭仁公主,「以後你就知道了。」
對於這種賣關子的行為,昭仁公主發出鄙夷的嗤聲。
陸夷光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托著臉問昭仁公主,「你和蕭玉鏘出門玩什麼?」
「跑馬打獵,吃吃飯逛逛街買買東西。」昭仁公主,「難道你和深表哥不是?」
陸夷光想了想,「差不多。」
「本來就這麼花樣嘛!」昭仁公主聳聳肩,忽然她曖昧一笑,湊了過去,「你們就這樣?」
不明所以的陸夷光,「你還想怎麼樣?」
昭仁公主眯眼審視她,「就沒牽個小手?」
陸夷光唰的漲紅臉,「牽什麼牽。」
昭仁公主驚呆了,「不會你們這麼久了還沒拉過手吧。」
陸夷光:「……」
「深表哥也太君子了!」昭仁公主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念頭,阿蘿喜歡深表哥,但是深表哥不喜歡阿蘿,只是礙於聖旨才接受了這麼親事,在感情上他一直把阿蘿當成妹妹,所以恪守禮節。
越想越有道理的昭仁公主為自己好姐妹鞠了一把同情淚,不過沒關係,不是她自己說的,女追男隔層紗,都定親了,連紗都算不上,就是一層窗戶紙而已。
「你們這樣可不行!」昭仁公主語重心長。
陸夷光默默看著她。
在昭仁公主眼裡,這是渴望的求助的眼神,當初她幫了自己,終於輪到報恩的時刻了,豪情萬丈的昭仁公主出主意,「你們現在不是兄妹是未婚夫妻,你得有這個覺悟,也得讓深表哥也有這個覺悟。」
陸夷光繼續看著她。
昭仁公主點點頭,「平時接觸的時候,你可以假裝不經意地碰碰他的手,碰碰他的胳膊,吃東西的時候佯裝順手餵他一口,還可以故意崴個腳摔到他身上。製造一點小曖昧,嘿嘿嘿嘿嘿嘿。」
昭仁公主笑得魔性,捧住陸夷光的臉,「保管你們感情一日千里。」
陸夷光:「你就是這麼調戲蕭玉鏘的。」
「嘁,」昭仁公主帶著一種發自內心的優越感炫耀,「分明是他調戲我。」
「……」陸夷光緩了緩,「真想不到他是這樣的人!」
「這情竇初開的小伙子,嘻嘻,」昭仁公主憐愛地拍拍陸夷光的臉,「以後你就懂了。」
陸夷光臉頰漸漸發燙。
……
入了冬,天氣一日比一日涼快,南康長公主賞梅受了風,有些發熱。
陸夷光知道了,趕忙過去。
南康長公主嗔道,「不過是小毛病罷了。」
「小毛病也不能馬虎了,」陸夷光從托盤裡端了藥遞給南康長公主,「溫度剛剛好。」
南康長公主接過來,一飲而盡。
陸夷光已經遞上了蜜餞。
含著酸甜可口的蜜餞,南康長公主想,還是閨女好,兒子可沒這體貼勁。望一眼坐在旁邊,眼神時有時有落在阿蘿身上的陸見深,南康長公主無奈,略說了一會兒話,佯裝藥性上來,「我睡一會兒,你今兒用了膳再走,下頭人送來一些野味。」
陸夷光點頭應好,服侍南康長公主躺下,掖了掖被角才離開。
「雪停了!」陸夷光驚喜。
陸見深便道:「去梅林走走?」
陸夷光抿了抿嘴唇,「好啊。」悄悄瞥了陸見游一眼。
陸見游:我知道我礙眼我走還不行嗎?
陸見游踩著重重的步伐離開,雪地上咯吱咯吱留下一串充滿怨念的腳印,這傢伙專門找有積雪的地方走。
「誰惹他了?」陸夷光哪裡看不出他的悲憤。
陸見深:「大概發現自己多餘,所以不高興了。」
陸夷光不自在的撓了撓臉,轉過了眼。
陸見深看她一眼,眼底閃過笑意,「走吧。」
「哦。」陸夷光抬起腳前往梅林。
白的雪,紅的花,黑色的樹枝,交相輝映,相映成趣。
陸夷光卻是無心欣賞,她的注意力忍不住放在陸見深的手上,那雙手修長有力骨節分明,指甲修成圓潤的形狀,泛著健康的粉色光澤,這雙手文科執筆武可提劍。
昭仁公主說的話不斷迴蕩在耳邊,陸夷光動了動手指,難道真要調戲?
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因為大哥好,所以她就想假戲真做占為己有。
可是大哥自己也說過假戲真做,是他提議的。
他只是隨便說說,怎麼可以當真。
哪裡是隨便說說,他也害怕所遇非人,覺得我好啊!
……
……
陸夷光人神交戰,腦中兩個小人打得不亦樂乎,一不留神就踩到了一塊石頭上。
發現了石頭卻沒有出言提醒的陸見深扶住打滑的陸夷光,「想什麼呢,走路都不用心。」
望著近在咫尺的臉,陸夷光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現在這情形是不是昭仁所說的小意外,難道老天也在鼓勵她?
望著愣眉愣眼的陸夷光,陸見深笑意濃濃,「怎麼了?」
「大哥,你睫毛好長!」陸夷光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
陸見深一怔,笑了,「是嗎,你的也很長。」
陸夷光摸了摸自己的,然後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向對面的睫毛生出了祿山之爪。摸到之後,她心中竊喜,好像也沒想像中那麼難以下手。
暖暖刺刺的觸感,讓陸見深呆了下。
見狀,陸夷光心裡打鼓,這是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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