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興?
陸見深高興地都快瘋了,還不敢表示的太過強烈,以至於嚇到她,遂只是眼底流露出淺淺笑容,像是縱容又像是鼓勵。Google搜索
半夏幾個丫鬟覺得自己的存在越來越不合時宜,使了個眼色,帶著人悄悄退下。
餘光瞥到這一幕的陸夷光臉唰的紅了,燙著了似的縮回手,輕輕地掙扎了下。
陸見深沒有鬆手,藏在心裡的話在舌尖過了又過,「那日我說的話,你意下如何?」
陸夷光訥訥,「什麼話?」
「讓賜婚的聖旨變成事實。」若非她的反應,他可能還緩上一陣子才說出來,但是現在,他確信,阿蘿待他是不同,只是可能她自己還沒意識到。
陸夷光傻了眼。
陸見深望著她的眼睛徐徐道,「與我在一起,你可快活?
陸夷光怔怔的點頭。
陸見深又問:「與我在一起可安心?」
陸夷光再次點頭。
「那為什麼不與我在一起?」陸見深聲音溫柔。
她倒是想啊,可就怕……陸夷光咬唇,「會不會太委屈你了?」那樣自己豈不是太占便宜了。
陸見深一愣,旋即啼笑皆非,摟著她的腦袋,「你這小腦袋瓜里整天在想什麼,若得你為婦,實乃我三生有幸,何來委屈一說。」
陸夷光臉蛋紅撲撲的,「真的嗎?」
陸見深語調堅定,「自然是真的。」
陸夷光嘴角一個勁兒往上跑。
陸見深:「那就這麼說定了,再不許說什麼賜婚是假的。」
陸夷光笑開了,用力點頭,正中下懷。
陸見深也跟著笑了,又略有些遺憾,這丫頭還有些懵里懵懂,看來他的心意且得慢慢透露,否則可能嚇跑她。眼下她再不會嚷著尋機會取消婚約,有的是時間徐徐圖之,總有一日,他們會兩情相悅。
輕輕落落的花香撲鼻而來,陸見深第一次發現自家梅林的花香如此迷人。
了了一樁心事,陸夷光眉開眼笑。
南康長公主也跟著高興,梅林里的事,已經有人告訴她了,兩個孩子都開心就好。
用過膳再陪著南康長公主說了一會兒話,陸見深送陸夷光回西苑。
蕭琢坐在窗口,看著她的馬車慢慢靠近,近來,他一有空就來這裡,偶爾能看到她,只是現在天冷了,她都是坐在馬車裡,未能見上一面。
陸見深發現了蕭琢,遙遙拱手。
蕭琢頷首示意,他調查過這個後生,是個優秀的,孩子嫁給他應該會幸福。
「我要買一些鮮花餅回去。」陸夷光突然掀起車簾。
陸見深笑著道,「你坐著,我去給你買。」
陸夷光笑眯眯道好。
蕭琢不由自主往外面探了探,只看了一眼,陸夷光已經受不住冷縮了回去。
蕭琢緊緊握住茶杯,若非昏君奪人所愛,他們一家人何以天人永隔對面相逢不相識。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原本參加完蕭玉鏘和昭仁公主的婚禮,他就要離開。恰逢太子妃***,婚禮不得不延期。
他趁機向皇帝表露了想主持婚禮並且想含孫弄怡的心愿。韃靼再次被重創,沒有他邊關照樣起碼可平靜五年,功高可震主,皇帝果然欣然應允,收了他邊關軍權,轉而封他為中軍都督讓他留在京城。
有些恩怨,總得做個了結。
買了鮮花餅遞給陸夷光,陸見深再次向蕭琢點頭示意,這才出發。
……
太子妃***,不只是昭仁公主的婚期被耽擱了,還包括寧王和福慧郡主的婚期,甚至影響更大,寧王府連喜堂都布置好了,可也無法。
莫說經查實太子妃對殺嬰求子案的確一無所知,便她真是幕後真兇。她終究是太子正妃,是皇子公主的長嫂,該服喪還是得服喪,所以兩場婚禮硬生生被延後。
領完婚禮因故取消後,還傳出了寧王與福慧郡主八字不合的誅心流言。
查清綠衣血口噴人污衊太子妃之後,太子病上加病,病情嚴重的溫御醫都覺得棘手起來,這身體上的病他還能想想辦法,可這心病超過他能力範圍了。
素來剛強的方皇后在太子病榻前落下淚來,哀哀哭求,「母后知道你心裡難受,可姚氏已經走了,你與其在這裡折磨自己,何不想想如何替她報仇,若非綠衣那丫鬟背主,若非有人在背後興風作浪,以舌殺人,姚氏豈會被逼上絕路。」
形容枯槁的太子直勾勾地盯著床頂祥雲,逼死秀兒的人是他,是他!倘若他信她,她不會如此。她心地純良,連犯錯的宮女都不捨得重罰,怎麼可能害人,怎麼可能。可笑他竟然信了,還對她說了那麼傷人的話,是他殺了她,殺了他們的孩子。
望著毫無反應的太子,方皇后恨其不爭,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讓陛下讓文武百官如何想他。
「姚氏死的冤枉,難道你就不想為她報仇,你就不想查清是誰收買了綠衣誣陷姚氏!」方皇后厲聲質問。
太子依舊不言不發,宛如一截木頭。
方皇后咬牙怒聲道,「殺妻殺子,如此血海深仇,你都報不了,簡直枉為人夫人父。」語畢,甩袖離開。
病榻上的太子依舊毫無反應,片刻後,睫毛輕輕眨了眨。
纏綿病榻月余的太子漸漸好轉,有人歡喜有人憂。
燕王氣得咬緊後槽牙,滿以為他熬不過這個年,不想居然活過來了,他不是情深意重麼,怎麼不追隨太子妃去了。
夏蘭彤抖如糠篩,覺得脖間勒著的那條無形的白綾越來越緊。
太子不死,死的那個就是她了。
怎麼辦?
夏蘭彤倉皇紅了眼眶,到底是大姐戲耍了她,還是老天爺戲耍了她?
她知曉未來,取得先機,怎麼還會落到這般境地。
燕王陰沉沉地盯著冷汗淋漓的夏蘭彤,目光陰鷙宛如毒蛇。
夏蘭彤臉色煞白。
「王爺。」門外傳來燕王心腹的聲音。
燕王收回目光,走了出去。
夏蘭彤身子一晃,跌坐在地,冷冰冰的地面讓她重重打了一個哆嗦,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王爺,東宮送來的帖子。」心腹遞上帖子。
燕王打開,說的是感謝他在病中探望,眼下恢復了,便設素宴感謝他們。
燕王冷笑,「兄友弟恭,演給父皇看,你回復下,本王陪他演就是。」
心腹應諾,下去回帖。
當天,燕王在園子裡遇見了同樣應邀而來的寧王,東宮帶喪,二人皆是素淨打扮。
「本該喝七弟喜酒的,哪想,」燕王搖了搖頭,「造化弄人。」
寧王笑笑,「意外誰也不想,正好讓福慧郡主多陪陪祖母。」
燕王:「七弟想得開便好,外面的那些閒言碎語切勿吃心。」
寧王:「四哥放心。」
兄弟二人笑了笑,一派和諧。
「可算是來了。」太子面帶微笑地出迎幾步。
燕王寧王齊齊行禮,問候太子。
太子笑著道,「孤好的差不多了,勞你們掛念,這一陣讓你們擔心了。」
二人自然說都是應該的。
「孤還在孝中,委屈兩位弟弟了。」太子看著一桌素菜,執起酒壺親自斟酒。
燕王寧王連忙站起來道不敢當,最後酒壺轉到了年紀最小的寧王手上,由他倒了酒。
「細想想,我們兄弟多久沒這麼坐在一塊飲酒了,」太子端起素酒,笑容發苦,「孤這一病想明白了好多事情。」
燕王寧王兩眼望著太子,就聽他感慨說道,「我們年幼時也曾親密無間兄友弟恭,怎麼長大後就變了呢。」
不防他有此一言,燕王寧王微微變色。
太子一笑,「孤反省多日,終於想明白了,是孤這個做太子做兄長的沒有做好本分,都是孤的錯。」
「太子言重了。」燕王忙道。
寧王看一眼太子,「太子此言,豈不是折煞臣弟。」
太子搖搖頭,「人非完人,孤的確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燕王寧王還能怎麼辦,自請他們也有不對之處。
太子舉起酒杯,看著燕王和寧王,「說開了就好,親兄弟之間哪有過不去的坎,飲了這杯酒,便讓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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