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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 章 驛站驚魂

2024-08-06 07:41:03 作者: 北鼎
  走進驛站,只見那寬敞的大堂內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大堂的角落裡,一個人正口沫橫飛地大聲談論著生意經。他滿臉通紅,興奮得手舞足蹈,眼睛裡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一個身材肥胖的男子坐在他身旁,時而隨聲附和幾句。

  在另一個安靜的角落坐著一名書生,只見他身著一襲藍色錦袍,腰間束著白玉腰帶,身形修長挺拔,正安靜地坐在桌前翻閱書籍。這書生眉頭微蹙,神情專注,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著書頁,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和手中的書。

  而那三個鏢師則圍坐在一起,大聲地喝酒吃肉。他們肌肉隆起,孔武有力,胳膊上的青筋隨著動作若隱若現。其中一人高舉酒碗,仰頭猛灌,酒水順著嘴角流下,打濕了前襟也毫不在意。

  陳旭三人已恢復容貌,只是還是之前的裝扮。陳旭謹慎地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四周的環境,隨後帶著劉夢璃和方宇找了個相對安靜的位置坐下。陳旭身形清瘦,一隻手不自覺地輕敲著桌面。

  劉夢璃緊緊挨著陳旭坐下,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眼神中充滿了憂慮。

  方宇則挺直了腰板,站在一旁,目光如炬,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人群。

  小二滿臉堆笑,熱情地迎了上來:「客官,幾位打尖還是住店?」

  陳旭壓低聲音說道:「住店,來兩間房。再準備些簡單的飯菜。」

  小二連連點頭,應聲道:「好嘞,客官您稍等。」

  不一會兒,飯菜上桌,雖說只是簡單的幾樣菜餚,卻也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三人快速吃完,劉夢璃微微側頭,小聲說道:「夫君,此地人多眼雜,咱們可得小心行事。」她的眉頭輕蹙,眼神中滿是擔憂。

  陳旭輕輕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夫人放心,咱們儘早休息,明日一早再趕路。」

  方宇雙手抱胸,鄭重地附和道:「大人、夫人,小的會守好門口。」

  三人各自回房休息。到了亥時,夜已深,萬籟俱寂。突然,一聲悽厲的尖叫打破了寧靜。「啊——」

  所有人都被這聲尖叫驚醒,紛紛起身循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陳旭瞬間從睡夢中驚醒,他一個翻身坐起,額頭上冒出冷汗,心有餘悸,想著這一路被暗影會追殺的經歷,眼神中充滿了驚慌。他迅速披上外衣,快步沖了出去。

  劉夢璃也匆忙起身,臉色蒼白,跟著陳旭一同來到走廊。

  眾人來到一所房間前,發現房門緊閉,窗戶也從裡面栓上。

  兩個鏢師正在用力敲門:「鏢頭,你在裡面嗎?你沒事吧?」

  陳旭道:「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鏢師:「我們聽到叫聲出來,發現聲音好像是鏢頭王平的,敲門沒人開。」

  陳旭朝方宇示意,方宇讓眾人退後,一腳踢開了房門。

  驛站夥計往裡面看了一眼,哆哆嗦嗦地說道:「死人了。」他的聲音顫抖著,仿佛還未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陳旭眉頭緊皺,往裡面看去,只見房門被踢壞了,歪歪斜斜地掛在門框上,窗戶從裡面閂住。

  陳旭仔細觀察著現場,心中暗自思鏢師躺在地上,雙眼圓睜,面容扭曲得如同惡鬼,喉嚨處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噴射而出,在地面上留下了斑駁的血跡,猶如一幅恐怖的畫作。

  驛站夥計戰戰兢兢地說:「這門窗都是從裡面拴上的,他身上一個傷口沒有,不會是深夜有鬼索命吧!我聽說這驛站以前就不乾淨,常常有怪異的聲響。」

  陳旭聽了,內心嗤笑,不過是密室殺人案,電視上都看膩了。陳旭回答道:「世上沒有鬼,只有裝神弄鬼的人!這鏢頭應是被人殺害!」

  陳旭站在驛站大廳中央,神色嚴肅,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大聲說道:「在真相未明之前,驛站內的所有人都是嫌疑人!

  陳旭決定在驛站大堂對眾人展開問詢。

  夜晚的驛站大堂,燭光搖曳,映得眾人的面容陰晴不定。窗外,偶爾傳來幾聲蟲鳴,更增添了幾分陰森的氛圍。

  驛站大堂內,燭光在風中搖曳,映出一片昏黃。陳旭擔心被暗影會的人知曉,刻意隱藏了自己揚州通判的官位。他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面前的兩個商人,雙手握拳,語氣嚴厲地說道:「你們兩個從我來的時候,眼睛不時的朝著門外張望。原以為爾等在等人,現在看來,是在盯著鏢車,老實交代,若有半句假話,休怪我無情!」

  方宇立於李旭身旁,立刻拔刀示意。


  王富貴身材肥胖,圓滾滾的肚子好似懷胎數月,臉上堆滿橫肉,一雙小眼睛被擠得幾乎看不見。此刻,他滿臉漲得通紅,汗水如注般從額頭淌下,雙手不停地顫抖著,卻還強裝鎮定,梗著脖子說道:「哼,你憑啥懷疑我們?我們可沒幹啥壞事!」他的眼神飄忽不定,時不時瞟向別處,透露出一絲心虛。

  李貴則身材瘦削,尖嘴猴腮,顴骨高聳,兩隻眼睛滴溜溜地轉。他扯著嗓子喊道:「就是,你別冤枉好人!我們就是路過那鏢車,啥也沒幹!」那表情充滿了不服氣,甚至帶著幾分惱怒。

  此時,劉夢璃靜靜地站在一旁,她輕聲對陳旭說道:「夫君,莫要動怒,想必真相總會水落石出。」

  護衛方宇則身材魁梧,手持佩劍,一臉嚴肅,時刻保持著警惕。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驛站夥計王大力怯生生地開口了:「這位爺,小的……小的昨晚看到這兩位商人在王平鏢車附近轉悠了好久。當時小的正好路過,就聽到王富貴跟李貴嘀咕,王富貴說『這鏢車裡的東西肯定值不少錢,要是能弄到手,咱可就發了。』李貴回應『可不好弄啊,這鏢隊看著不好惹。』他們湊在一起,聲音壓得很低,小的聽不清後面說啥,但是看他們那神情,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干好事。後來小的又看到他們在王平房間外面偷聽,被小的發現後,王富貴還惡狠狠地瞪著小的說『看什麼看,再多嘴小心你的小命。』李貴也跟著威脅小的『不想惹麻煩就趕緊滾。』小的不敢聲張,就趕緊走了。」

  王富貴轉過頭,氣急敗壞地吼道:「你這小兔崽子,純粹是瞎編亂造!」

  李貴也跟著叫嚷:「你個小小夥計,竟敢污衊我們,看我們不收拾你!」

  趙武和孫力兩位鏢師頓時起身,怒目圓睜:「原來是你們兩個人謀財害命!」話音剛落,便準備拔刀。

  方宇走到兩個商人身邊,冷冷地看著二人。

  陳旭目光更加冰冷,再次掃視著眾人,說道:「此事若不查個水落石出,誰也別想逃脫干係!都得坐牢!」

  大堂內頓時鴉雀無聲,緊張的氣氛仿佛凝結成了實質。

  陳旭將目光轉向兩位鏢師,說道:「趙鏢師,你與王平關係如何?」

  趙武生得虎背熊腰,身材高大而壯碩。他濃眉大眼,古銅色的肌膚在燭光下泛著微光,彰顯著長期在外闖蕩所歷經的風霜。寬闊的肩膀仿佛能扛起千斤重擔,粗壯的雙臂肌肉隆起,他的面部輪廓硬朗,下巴寬厚,給人一種堅毅不屈的感覺。頭髮短而粗硬,隨意地束在腦後,透出幾分豪放不羈。

  趙武說:「我們跟鏢頭共事多年,關係自然是好的。」

  這時,一旁的書生林雲輕搖摺扇,說道:「昨日我在院中讀書,曾聽到你與王平在房外吵得面紅耳赤,說什麼『這錢你不能獨吞』之類的話。」

  趙武瞪向林雲,吼道:「你這書生,莫要血口噴人!」

  陳旭一拍桌子,喝道:「趙武!」

  趙武額頭冒汗,眼神躲閃:「此次押送鏢物,那可是一批價值連城的珠寶古玩。按以往慣例,我應分得更多。可那王平,仗著自己是鏢頭,硬是要多拿一份。昨晚我去找他理論,我說『王平,你這般不公,良心何在?這錢我拼死拼活掙來的,你不能說多拿就多拿!』他卻蠻橫道『我說了算,你能怎樣?』我倆越吵越凶,他甚至還推搡我,說『有本事你別跟著這鏢隊混!』我見他如此蠻橫,氣不過,半刻鐘後就甩袖離開了。」

  陳旭轉頭看向孫力,問道:「孫鏢師,你呢?」

  這孫力身體稍顯瘦小,瞧著是身姿矯健靈活的。他的雙目狹長,膚色雖不如趙武那般黝黑,但也有著風吹日曬的痕跡。他的鼻樑挺直,嘴唇緊抿,展現出一種內斂而堅韌的氣質。孫力的頭髮梳理得較為整齊,用一根布條簡單地綁著,顯得乾淨利落,整個人看起來精明幹練。

  孫力連忙拱手,說道:「我與王平因行路快慢以及途中休息的安排意見不合。這趟鏢物貴重非凡,全是些稀世珍寶,責任重大。昨晚我去找他,我說道『王平,這般急趕,兄弟們都累得不行,得多歇幾次。萬一有個閃失,這批寶貝出了差錯,咱都擔待不起。』他卻罵道『就你嬌氣,這點苦都吃不了,還當什麼鏢師!』我回他『你不顧兄弟們死活,遲早出事!』然後我倆就互相推搡起來,他力氣大,把我搡到門邊,我見他如此不講理,很快就離開了,真不是我害了他呀!」

  商人王富貴此時插話道:「昨晚我起夜,經過他們房間,聽到裡面吵得不可開交,好像王平罵孫力故意偷懶,不好好趕路。」

  孫力著急地辯解:「那只是爭論,爭論而已!」


  驛站夥計陳二也怯生生地說:「我也看到他倆好幾次差點動手,王平還罵孫力沒出息。」

  孫力氣得滿臉通紅:「你這小廝,胡說八道!」

  陳旭目光在眾人之間來回掃視,心中對這複雜的案情愈發深思。

  對兩個商人及鏢師的審訊陷入僵局,陳旭那犀利如鷹隼般的目光緩緩地轉向了驛站夥計王大力。

  王大力身材瘦小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身上穿著的那一身粗布衣裳不僅略顯破舊,還滿是補丁和褶皺,仿佛在訴說著他生活的艱辛。他那亂蓬蓬的頭髮,像是從未經過梳理,隨意地耷拉在頭上,更添了幾分狼狽。臉上沾染著的些許灰塵,讓他原本就滄桑的面容顯得更加憔悴不堪。他那雙眼睛,本就不大,此刻卻因為極度的惶恐與不安而睜得滾圓,目光游離不定,仿佛在躲避著什麼,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那衣角都快被他搓得變形了,仿佛這樣能緩解他內心的緊張和恐懼。

  陳旭目光深沉如潭,語氣嚴肅且充滿威嚴地問道:「王大力,你在這驛站工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想必對這裡的方方面面情況都十分熟悉。我現在鄭重地問你,鏢頭王平死的那個時候,你究竟在幹什麼?這幾日你可曾發現有什麼異常的人或者奇怪的事?」

  王大力聽到這話,身體愈發顫抖起來,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殘葉,帶著哭腔說道:「爺,小的真的是天大的冤枉啊!鏢頭出事的那會兒,小的正在後廚幫著忙前忙後地收拾,累得暈頭轉向,根本就沒察覺到外面發生了啥。還有啊,有一次小的給鏢頭送水進去,聽到他在房裡跟人爭吵,那聲音大得嚇人,震得小的耳朵嗡嗡響,但小的真沒聽清具體說的是啥。」

  陳旭皺起了眉頭,兩條眉毛緊緊地擰在了一起,猶如兩條糾結在一起的黑蛇,繼續追問:「那你可知與鏢頭爭吵的那個人是誰?」

  王大力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急切地說道:「小的不知啊,爺,小的真的就只聽到了個聲音,其他的啥也不知道啊。小的要是知道,哪敢瞞著大人您啊!」

  陳旭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而後又說道:「驛丞呢?怎麼到現在都沒見到他出來?」

  王大力稍微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回答:「爺,驛丞這幾日整個人都好像心事重重的,經常一個人在角落裡發呆。而且今天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沒見著他人影。小的也覺得奇怪呢,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啥事兒。」

  陳旭心中一驚,暗自思忖道:「這驛丞莫非也與此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看來這案子的複雜程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

  陳旭果斷地說道:「走,帶我們去驛丞房間。」

  陳旭領著眾人一同前往驛丞的房間。來到門前,陳旭先是禮貌性地敲了敲門,那敲門聲在寂靜的走廊中迴蕩,然而屋內卻毫無回應。他試著推了推門,發現門從裡面拴著。

  陳旭當機立斷,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開了門。只見驛丞鏢師躺在地上,雙眼圓睜,面容扭曲得如同惡鬼,喉嚨處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噴射而出,留下了斑駁的血跡,那死狀竟和鏢頭王平一模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屋內瀰漫著一股奇異的香氣,那香氣若有若無,仿佛在勾引著人們去探尋它的來源。桌上還擺放著半杯未喝完的茶水,整個場景似乎暗藏著無數的玄機,仿佛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眾人在探查房間時,劉夢璃無意間打碎了一個空瓶子,從裡面掉出來一封信。

  信中寫道:

  「宋驛丞,你已別無選擇。你的家人皆在我們暗影會的掌控之中。若你不想他們遭遇不測,就乖乖按照我們的指示行事。此次鏢物,必須為我會所得。事成之後,自會放你和你的家人團聚,否則後果自負。」

  陳旭眉頭緊鎖,心中的疑惑愈發深重:「這門窗緊閉,兇手到底是如何行兇的?難道跟殺死鏢頭的是同一個人?若真是如此,那這背後的陰謀究竟有多深?」

  隨後,陳旭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書生林雲。林雲身著一襲整潔的青衫,那青衫的布料雖然不是上乘,但剪裁得體,顯得他身姿挺拔。他面容白淨如玉,眉清目秀,手中悠然地握著一把摺扇,扇面上繪著山水圖,舉手投足間頗有幾分儒雅之氣。

  陳旭說道:「林書生,鏢頭遇害的那個時候,你在什麼地方?又在做什麼事情?可曾聽到或者看到任何異常的情況?」

  林雲輕搖摺扇,神色從容,不緊不慢地說道:「兄台,昨夜鏢頭出事之時,在下正在房中挑燈苦讀,一直到深夜才休息。只是,在我專心讀書的時候,似乎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當時只以為是風聲,便沒有放在心上。對了,這屋內奇異的香氣,在下曾在一本極為罕見的古籍中看到過相關記載,此香名為夢無痕,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毒香,本身無色無味,燃燒之後才會產生奇異的香氣,能讓人在睡夢中不知不覺中毒昏睡。使用之時味道極其淡,過了十二個時辰,香味才會變得如此濃郁,而且,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毒香。」


  陳旭聽聞,心中不禁一凜,帶著眾人又回到了鏢頭的屍體那裡,俯下身去仔細聞了聞,果然也發現了毒香的味道。

  「兇手定是使用了毒香,讓二人昏睡,再行殺人之事!」陳旭分析道。

  林雲拱手說道:「兄台明鑑,在下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有半句謊言。」

  陳旭在心中默默思索著眾人的言辭,只覺得這案件愈發撲朔迷離,而真相就仿佛被一層又一層的迷霧所籠罩,讓人難以觸及。

  陳旭站在大堂之中,目光環視眾人,眉頭緊皺,始終感覺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關鍵之處。突然,他靈光一閃,想到了那從一開始就未曾露面的廚子,驛站的廚子並非每個人都回家,照顧到來往的官方信使和軍情傳遞人員,每天夜裡要留一個廚子。陳旭有心中頓生疑竇,於是轉頭對夥計王大力說道:「去,把那廚子喊來。」

  然而,王大力去了半晌,回來時卻是滿臉慌張,腳步踉蹌,聲音顫抖地說道:「爺,我把後廚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見到那廚子的蹤跡。」

  陳旭目光如電,銳利地盯著王大力,聲音低沉而威嚴地問道:「把你知道的關於這廚子的情況,一五一十詳細說來。」

  王大力身子一抖,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廚子是兩天前才來的,之前的廚師家中有事回老家了。小的還留意到,他手上虎口布滿老繭,不像是尋常廚子該有的。」

  陳旭聽著王大力的敘述,腦海中猶如走馬燈一般快速分析著之前的種種線索。他面色凝重,猶如烏雲密布,緩緩說道:「王大力,你休要再隱瞞,其實兇手正是你!你先是呼叫鬼魂殺人,企圖矇混過關,又聲稱鏢頭出事時自己在忙後廚工作,忙得什麼都沒察覺。但後廚通常較為嘈雜,人來人往,鍋碗瓢盆碰撞之聲不絕於耳,你如何能確定自己完全沒有聽到任何異常動靜?再者,你說給鏢頭送水時聽到爭吵,可那爭吵之聲如此之大,即便你聽不清具體內容,也不可能連隻言片語都捕捉不到,這在常理上著實可疑。還有,驛丞的情況你描述得太過模糊,遮遮掩掩,仿佛有意隱瞞關鍵信息。如此種種,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你的罪行?」

  劉夢璃站在一旁,敬佩地看著陳旭。

  王大力見事情敗露,臉上的慘白之色竟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詭異的從容。他原本瑟瑟發抖的身體慢慢站直,原本惶恐不安的雙眼此刻眯起,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王大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略帶嘲諷的笑容,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像是在克制著內心的興奮。他雙手抱在胸前,微微仰頭,冷笑道:「哼,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又如何?」他下巴揚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無所畏懼的張狂。

  他邁著緩慢而又堅定的步伐向前一步,掃視眾人,聲音洪亮地說道:「沒錯,是我乾的!你們能奈我何?」此刻的他,與之前那唯唯諾諾、假裝害怕的模樣判若兩人。

  其他人看到王大力如此變化,皆是一臉驚愕。

  商人、鏢師也紛紛交頭接耳,對王大力的突然轉變感到不可思議。

  陳旭眉頭緊皺,目光愈發冷峻,怒喝道:「王大力,你休要張狂!」

  王大力盯著陳旭,滿眼都是欣賞,他拉攏道:「你瞧著倒是個聰明的,不如加入暗影會,要是加入暗影會,你的福氣在後頭!」

  陳旭冷哼一聲,並不作答。

  書生林雲往前走一步,問道:「那廚子呢?也被你所殺害?」

  王大力搖頭說道:「那廚子是我僱傭來的,昨晚眾人入睡他到下班點就走了。暗影會盯著那鏢物已久,派我前來奪取。我本想許以重金並綁架驛丞家人嘗試說服驛丞和那鏢頭配合。可那驛丞和鏢頭竟然都堅決不肯,還對我破口大罵。」

  書生林雲輕搖摺扇,緩緩說道:「你究竟是如何殺害鏢頭和驛丞的?」

  王大力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說道:「哼,既然你們非要知道,那我就說個清楚!我提前打探好了驛丞和鏢頭的房間布局,趁他們不注意,偷偷潛入房間的角落,點燃了那無色無味的毒香『夢無痕』。這毒香威力極強,沒過多久,他們就陷入了深度昏睡,對周圍的一切毫無知覺。

  我悄悄推開宋驛丞房間的門,他安靜地躺著地上,我瞄準他的胸口,,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刺了下去。那一瞬間,鮮血噴涌而出,那宋驛丞哼都沒哼一聲,就徹底沒了氣息。倒是那鏢頭王平,應該是身上有些武藝,僅僅是大叫一聲,很快也沒了動靜。

  這個鏢師的叫聲給我帶來了麻煩,我快去走到窗邊,抬起窗戶下方的一塊活動木板。這是我事先就做好的手腳,外人根本難以察覺。我瘦小的身軀剛好能夠從這個狹窄的縫隙中鑽出去。出去之後,我又趁你們在門口敲門等王平開門時,偷偷將木板恢復原位,所以無論從外面還是裡面看上去,窗戶依舊是緊閉著的。」


  孫力咬牙切齒道:「你這惡徒,竟如此心狠手辣!」

  王大力滿不在乎地聳聳肩:「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不過是在為自己謀一條生路罷了。」

  王大力交代完作案過程後,妄圖做最後的掙扎,突然暴起,想要奪路而逃。

  方宇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擋住了王大力的去路。只見他扎穩馬步,雙手握拳,擺出迎敵的架勢,大喝道:「惡賊,休想逃走!」

  王大力面目猙獰,揮舞著拳頭朝著方宇砸來。方宇側身一閃,輕鬆避開這一擊,順勢抓住王大力的手腕,用力一扭。王大力吃痛,「啊」地叫出聲來,但他並未放棄反抗,抬起另一隻手企圖攻擊方宇。

  就在這時,兩名鏢師也加入了戰鬥。一名鏢師從側面飛起一腳,踢向王大力的腰部。王大力反應不及,被這一腳踢得身形一晃。另一名鏢師趁機向前,用手肘猛擊王大力的後背。

  王大力被三人圍攻,漸漸難以招架。他腳步踉蹌,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方宇看準時機,鬆開王大力被扭住的手腕,緊接著一記重拳打在他的胸口。王大力悶哼一聲,向後退了幾步。

  趙武和孫力兩名鏢師相互對視一眼,心領神會。一人迅速繞到王大力身後,鎖住他的雙臂,另一人則飛起一腳,踢向他的膝蓋,王大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方宇趁勢而上,一腳踩在王大力的背上,使其無法動彈,喝道:「終於將你這惡賊拿下!」

  此時的王大力氣喘吁吁,再無反抗之力,只能任由方宇等人將他擒拿。

  兩個商人走上前來敬佩說道:「這位兄台,您的聰慧和敏銳真是令人欽佩不已。若不是您抽絲剝繭,洞察秋毫,這樁命案恐怕就要石沉大海,讓這惡徒逍遙法外了。」

  劉夢璃望著陳旭說:「夫君,不知道這個王大力怎麼處置?」

  陳旭明白劉夢璃的意思,三人被暗影會的人盯上了,這時候如果暴露身份,可能會有危險。

  眾人面面相覷,對如何處置王大力而發愁不已。

  就在這時,書生林雲站了出來。

  他整了整衣冠,朗聲道:「諸位莫憂,在下林宇,乃清平縣縣令。此前收到宋驛丞的求救信,信中言明此處可能有暗影會的陰謀,恐生變故,懇請我前來調查。此前隱瞞身份實乃無奈之舉,還請諸位見諒。」說完,朝眾人行了一禮。

  林宇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書信,展示給眾人。那信上的字跡龍飛鳳舞、蒼勁有力,言辭懇切。

  信中寫道:「林縣令親啟,下官宋某,身處驛站,忽遭暗影會威脅。彼等覬覦鏢物,欲行不軌,更以吾家人性命相挾,令吾左右為難。吾雖位卑,然忠心耿耿,不敢有負朝廷重託。望縣令速來救援,救吾家人於水火,破此危局,保一方安寧。吾願以死捍衛正義,唯盼朝廷光輝永照。」

  眾人傳閱著這封求救信,無不被宋驛丞的忠誠所感動,更對鏢頭王平堅守職責的精神敬佩不已。有人眼眶泛紅,感慨道:「宋驛丞和王鏢頭真是義士,為了守護正義和國家,不惜犧牲自己,此等愛國情懷,令人動容!」

  陳旭穩步向前,朝著林宇恭敬地拱手說道:「林縣令,在下陳旭。這暗影會行事之陰狠猖獗,手段之兇殘暴戾,實在是令人髮指。他們妄圖奪取鏢物,禍害百姓,可謂罪大惡極。」

  林宇微微頷首,神色凝重如霜,沉聲道:「陳兄所言甚是,暗影會這幫惡徒作惡多端,罪惡滔天。好在我已派人解救宋驛丞的家人,只可惜還是來晚一步,未能救下宋驛丞。若不將其徹底剷除,不足以平息民憤,不足以保天下安寧!」

  兩人一番深入交談,愈發覺得彼此皆是胸懷正義、心繫國家與百姓的忠義之士,頓時有種相見恨晚、一見如故之感。

  陳旭將暗影會的種種劣跡惡行詳細地告知林宇,林宇聽後,怒目圓睜,緊握著拳頭,憤懣之情溢於言表:「此等邪惡勢力,若不除之,天理難容!」

  隨後,林宇甩了甩衣袖,果斷下令將王大力押回縣衙,等待進一步的審判。而陳旭三人也踏上了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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