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鳴直到被拉過來同萬雨倩簽署協議的時候，腦袋還在發蒙。
昨天的提案，今天就簽約落實了，效率也太快了吧。
也就大老闆手頭上資源豐富，可以這麼折騰了。換成快手的話，估計人家看都不帶看它一下的。
5億看似很多，但真要上映的話，也未必是這部電影的極限。
更何況後面還要面對一系列的麻煩。
「萬總，感謝感謝，多的我就不說了，以後有我們集團用得著的地方儘管言語。」簽約結束後，張一鳴連忙走過去同萬雨倩握手。
儘管他就是個工具人，但依舊要面面俱到。
何況這位萬總身份可不簡單，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位啊。
「張總，不用這麼客氣，一家人幫個忙不算什麼，後面你要幫我們旗下的藝人多推推流啊。」
對陳平江有抱怨不假，但是萬雨倩分得清輕重。
況且，抖音上線後帶來的宣傳效果，的確是讓很多事情簡單了很多。
當初些許的不理解，再次化為了對陳平江的崇拜。
想到這裡，萬雨倩回過頭望了陳平江一眼。
恰巧，正在和人說話的陳平江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也回過頭來。
頃刻間，四目相對……
萬雨倩像是觸電般縮了回頭，略帶慌張的扭過頭，一邊走開一邊還用捋鬢角來掩蓋心中的倉惶。
………………
「首次！《前任攻略》大年初一網播，請全國觀眾免費看電影。」
三天後，一張精心製作的海報透過微博、人人網、抖音等多個渠道放出，開始了全面宣傳。
1月7日，抖音、快播以及人人文娛集團共同宣布，賀歲電影《前任攻略》全片將於大年初一進行在線首播。
其中「免費」兩個字加大加粗，特別顯現。
相關預告片片段透過多個抖音帳號對外播出，只要打開抖音，就能很輕易的刷到。
一時間，這則消息爬上了抖音熱榜，不僅僅觀看數量屢破新高，點讚轉發人數同樣如此。
「新鮮，《前任攻略》檔期不都排好了嗎？說撤就撤了啊，更誇張的是前腳撤了後腳就放在網上免費看了？」
「剛來，什麼情況，有課代表說下不？」
「回樓上，看了相關新聞，字節跳動花了5億直接買斷了《前任攻略》的網絡播放版權，免費給大家看。」
「我草，這麼牛逼啊，預感這又是一波很強力的營銷，快手要難受了。」
「不花錢的我都愛看，正好我想看這部電影，大年初一也不用出去人擠人了。」
……
站在普通觀眾的角度，這一波營銷直接打在了他們的心坎上。
不要錢的誰不喜歡？
這幾年春節賀歲檔越來越火爆，伴隨而來的是出門人擠人，買不到票，或者搶不到好的位置。
況且一大家人買幾張票起碼1-200塊錢。
現在完全可以躲在家裡，吃著零食，美滋滋的看著賀歲大片。
這也的確是真正意義上的首次。
春節賀歲檔電影免費在網絡播放。
消息一出來，很快就不僅僅局限於陳平江旗下的社交平台內傳播，多家新聞媒體統統轉載。
刷爆網際網路！立刻吸引了全民的眼球和討論。
緊接著，當天晚間，XX省電影行業就發布了關於《前任攻略》網絡首播的聲明，稱全國影院為《前任攻略》放映投入了相當大的費用，此次《前任攻略》的行為，給全國影院帶來了重大損失。聲明中還提到希望人人文娛停止該行為，否則後續將對人人文娛其他電影作品予以一定程度上的抵制。
一時間，知乎上、微博上吵的不行。
某些電影從業者、導演紛紛跳出來對人人文娛的這種行為大加批判，認為是不誠信的表現。
趙紹陽被一堆電話轟炸的腦瓜子嗡嗡的，差點沒關機。
其中有院線方，也有某協會領導，還有發行公司。
「劉總，真是不好意思。」
「呃，這是集團大老闆定的，真不是我這種小卡拉米能更改的，實在是不好意思。」
「這次合作不成，我們還有下次，改天我一定登門道歉。」
「哎喲，李會長，您這是哪裡的話，我們怎麼可能飄了呢？其中內情很複雜啊，不過你一定要理解我，我是被逼無奈，人微言輕啊。」
……
直到手機被打的沒電了，趙紹陽才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狠狠的喝了口水。
「這幫老傢伙真是煩死了，要不是以後還要打交道，我是真想噴他們。本身又沒有什麼損失，而且答應了，後續上門賠罪，慢慢談，還在不依不饒。」
這也是苦了趙紹陽，誰讓他是電影的發行方。
人家只找他，找不到陳平江和萬雨倩的頭上。
儘管好處被人拿走了，擦屁股的事情要他來，但抱怨卻是萬萬不敢的。
趙紹陽只能捏著鼻子挨個道歉，模樣實慘。
比趙紹陽還難受的人也不是沒有。
比如賈老闆，也比如快手的宿華和程一笑。
聽到《前任攻略》要在抖音上免費首播的消息後，這兩人感覺天都塌了。
「早就聽說陳平江會營銷，卻沒想到這麼會營銷，自從抖音上線以來，營銷攻勢一波接一波，本以為好不容易消停了，這過年都不讓人安生。」宿華苦笑一聲。
抖音帶他們的壓力的確很大，不光是數據上的，還有口碑、用戶留存等多個維度。
面對龐然大物時的那種無力感，有時候真讓人窒息。
程一笑無奈的咧牙苦笑：「有沒有感覺像是武俠小說里的情節。快手是個青年俊彥，但是碰到了某個世家大族培養出的天才少主。我們辛辛苦苦發育到如今，人家天才少主揮手就是寶劍利器和絕世功法。」
「呃，不能說很像，只能說一模一樣。」
宿華雙手一攤，同樣苦笑。
程一笑問：「我們能做點什麼不？」
「能做什麼？什麼都做不了，這波流量該他們吃。何況，我可是聽說對方還要發紅包。這必將是一場持久戰，我們求的不是打敗抖音，而是在對方的圍追堵截下努力活下去，爭取早日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