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相苓再次約溫暖見面,溫暖猶豫了一下,獨自前往。
溫暖說道:「周阿姨,好久不見,都好嗎?」
周相苓看到溫暖後,淡淡的說道:「七年了,自從你跟南弦分手之後,我們再也沒見過。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溫暖如實說道:『我很好,那之後我去了英國待了幾年,回國後跟姐姐住在一起。』
周相苓說道:「不是跟朱臨路住在一起嗎?我聽說你們都準備結婚了?」
「嗯!」
「從前那些事你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呵呵,難怪,難怪你可以毫無芥蒂的去淺宇上班,可以跟朱臨路在一起。」
溫暖說道:「周阿姨,當初真的是我太不成熟了。」
「不成熟?你何止是不成熟,從前那些事情,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辦不到。過去的事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忘不掉。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你知道我是怎麼痛苦的熬過來的嗎?」
溫暖不明所以的看著流淚的對方,說道:『周阿姨!』
「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我今天找你來拿,就是告訴你,我絕對不允許你跟南弦重新在一起。」
溫暖詫異的說道:「周阿姨,你也說了我跟臨路都要結婚了,我跟南弦也已經分手七年了,我們不可能重新在一起,你這話沒必要跟我說。」
「你說的輕鬆,如果你沒有這個心思,你為什麼要去淺宇上班,為什麼跟南弦還不清不楚的,我也真是想不明白,朱臨路為什麼會答應你去淺宇上班,甚至還允許你跟南弦繼續接觸。算我求你了,你離我兒子遠一點。」
溫暖說道:「周阿姨,我已經從淺宇離職了,以後跟占總應該沒有太多交集,你完全不用擔心。如果你還記恨過去的事情,我也會盡力彌補的。」
「彌補?你怎麼彌補,你的彌補,能讓你們的父親重新活過來嗎?」
溫暖有些奇怪的看著對方,說道:「周阿姨,我的錯跟占叔叔有什麼關係呢?」
「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沒心沒肺的話,當年要不是你跟南弦分手,你爸爸跟南弦的父親怎麼會急匆匆的趕回來,又怎麼會趕上那一場空難?」
溫暖早就已經恢復了以前的記憶,也知道當初的事情經過。之前她確實是很責怪自己,畢竟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分手而導致的這一切。可是經過趙舒城的開導,她已經想通了,空難跟自己沒關係,父親跟占南弦的父親也是陰差陽錯才坐的那班航機遇到空難,並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周阿姨,空難是誰也不想的事,可是這件事情也不能怪我吧?如果你一定要認為這個空難是因為我們分手導致的,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周阿姨,我跟占南弦已經不可能,我現在喜歡的人是朱臨路,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我跟占總還有什麼後續。」
周相苓生氣的看著溫暖,覺得她怎麼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輕鬆。她這麼多年一直把丈夫遭遇空難的事情責怪到溫暖身上,覺得都是他們分手導致的,所以才堅決不同意她跟自己兒子在一起。
可是真的看到溫暖不在意自己的兒子,她又有些生氣,一方面為自己兒子不值得,一方面也覺得不能讓溫暖這麼幸福下去。
「溫暖,你怎麼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南弦為了你,現在已經把自己的所有資金投資其他公司,甚至抵押淺宇的股分,就是為了跟朱臨路競爭。如果你還有點良心,覺得愧對南弦的父親,就讓朱臨路不要跟南弦爭,這樣豈不是皆大歡喜?」
溫暖聽到周相苓的話反而覺得有些可笑,畢竟占南弦自己想要跟趙舒城競爭項目,反而讓自己的母親來讓自己勸說趙舒城讓步,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何況占南弦自己也說了,商場就是戰場,他自己不顧淺宇跟趙舒城競爭,為什麼要讓自己男朋友讓步?
「阿姨,你應該勸說占總,好好經營淺宇,而不是盯著臨路的一舉一動。臨路之前被他針對,他已經退出代中,不想跟他正面衝突,難道現在還要讓臨路退讓嗎?就算是當初占叔叔的事情我有責任,但是這麼多年,我遠走他鄉,甚至臨路退出代中,已經足夠償還了。我們不欠你們什麼,沒道理一直是我們退讓。」
看到周相苓還要說什麼,溫暖直接站起來,說道:「周阿姨,空難的事情我也很難過,但是這跟我的關係不大,你不應該把一切都怪罪到我身上,難道不是航空公司的責任嗎?你為什麼不去找他們,反而針對我這個受害者的女兒,難道是因為我是女孩子,比較好欺負嗎?」
說罷,溫暖直接拿著自己的包轉身離開,看都沒看一邊愣住了的周相苓。
溫柔下班回家後,打開燈卻看到坐在沙發上有些失魂落魄的溫暖,忍不住擔心的靠近妹妹,問道:「小暖,你沒事吧?」
「姐,我沒事。」
看到妹妹強顏歡笑的樣子,溫柔更擔心了,說道:「小暖,你是不是跟朱臨路吵架了,你等我,我幫你去教訓他,讓他欺負你。」
「姐,你別去,跟臨路沒有關係。」溫暖拉住了姐姐的手,不讓她去找趙舒城。
「小暖,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溫暖遲疑了一下,還是告訴了姐姐自己今天跟周相苓見面的事情,跟著有些茫然的看著姐姐,說:「姐,你說爸爸是不是真的因為我,才遇上那場空難,所以才讓我跟占南弦同時失去了父親?」
溫柔聽到這裡,忍不住抱著自己的妹妹,說道:「小暖,你不能這樣想,空難這樣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一切只不過是巧合罷了。」
忽然溫柔想到什麼,看著妹妹,說道:「小暖,你的記憶……」
「其實我的記憶已經都恢復了,那些之前看上去讓我難以接受的記憶,現在看來也不過是我人生的一部分,並不能成為我的全部。可是姐,爸爸他……」
「小暖,你別聽其他人瞎說,這一切都是巧合,難道你不跟占南弦分手,那一架飛機就真的不會出事嗎?爸爸他們也只是巧合出現在那架飛機上面,就算是你們當初不分手,他們也許會因為別的原因回來,也可能會遭遇空難,這一切跟你的關係並不大,你不能把一切都怪罪到你自己身上。」
溫柔有些擔心的看著妹妹,當年就是因為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所以溫暖才會患病,不得不去英國療養,甚至用催眠術封印了當初的記憶。
趙舒城這時候因為在家裡看不到溫暖,所以也找了過來,看到了正跟溫柔抱在一起的溫暖。
「小暖,怎麼了?」
「沒什麼!」溫暖擦了擦眼淚,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不過趙舒城可不相信真的沒什麼,不過看到溫暖不想說,也就不逼著她說,準備等有機會問問溫柔就能知道了。
因為溫暖的情緒不好,溫柔就想自己陪著妹妹,所以趙舒城只能自己開車回家。不過他半路上拐了彎去薄一心那兒,畢竟這段時間她一直都讓自己去,卻因為跟溫暖籌備婚禮,有所忽視了。
薄一心看到趙舒城來了自然很開心,兩個人纏綿之後,躺在床上,薄一心說了占南弦母親回來的事情,也說了她曾經想讓自己跟占南弦複合,自己卻拒絕了的事情。
這下子趙舒城意識到溫暖的情緒為什麼不對,原來是周相苓跟溫暖見面後刺激溫暖。這讓他不由慶幸當初自己潛移默化的讓溫暖恢復記憶,並且慢慢接受這一切跟自己關係並不大。
畢竟不可能因為談了一段有始無終的戀愛,就要一輩子都背上沉重的負擔,甚至占南弦自己不能接受失敗,所以鬧著自殺,甚至酗酒,讓占南弦的父親匆匆趕回來才恰逢空難,責任不能都怪在溫暖身上。
不過看來周相苓對於溫暖的刺激不小,要不然早就想通一切的她也不會還是那麼糾結麼,甚至失魂落魄。
正當趙舒城準備梅開二度的時候,卻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不得不遺憾的結束跟薄一心的遊戲,匆匆穿上衣服離開別墅。
等趙舒城來到電話說的地址之後,就看到一個長髮披肩的美女,正在醉醺醺的搖搖晃晃的跟人說著什麼。
趙舒城有些無奈的走過去,扶住了對方,說道:「秦施,秦大律師,你這喝了多少酒啊?」
秦施醉眼朦朧的看了看趙舒城,笑著說道:「你來了!他們不相信我是律師,所以我正在給他們普法呢,你快幫我作證。」
那些被秦施拉著教育的人,看到扶著秦施的趙舒城,頓時得了救星一樣看著他,說道:「大哥,你可算是來了,我們承認自己想要趁人之危,但是我們也沒犯什麼大錯,你們發發慈悲饒了我們吧。」
趙舒城看了看他們,知道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也猜到到底發生了什麼。無非是見色起意,看到秦施喝多了,所以嘴花花,沒想到卻踢到鐵板,秦施是個律師,直接給他們普法了。
「好了,你們走吧!」
「你們別走,我還沒說完呢!」
看到秦施還有些不依不饒的樣子,那些人對視一眼後,跑的更快了,生怕晚一點就被秦施抓住繼續教育。
趙舒城有些無奈的看著秦施,說道:「我的秦大律師,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喝了這麼多酒,總不能是你們律所開慶功宴吧?這你的同事們呢?」
秦施笑了一下,說道:『當然不是慶功宴,我是為了慶祝我跟陶俊輝分手了,所以才來喝酒的。對了,你來的正好,我們一起喝一杯!』
趙舒城看了看喝醉了的秦施,說道:「好,我們一起喝一杯,不過不是在這裡,我們回家喝,你家在哪裡?」
秦施想了一下,說道:「我家就在……」
趙舒城記住了之後,扶著對方坐上車,直接開車把秦施送回家。原本以為秦施現在應該跟她的父母住在一起,可是沒想到等打開門,就看到這裡其實只有秦施自己居住。
這其實是一個不大的房子,一間臥室,一間書房,一個客廳廚房衛生間,就已經是全部的空間了。
秦施回到家之後頓時如魚得水,直接跑到廚房拿出幾罐啤酒來,對著趙舒城喊道:「小路總,一起喝一杯。」
看到這樣子的秦施,趙舒城一時間都有些分不清楚她是真的醉了,還是假的。不過趙舒城畢竟是男人,怎麼也不會吃虧,所以痛快的答應下來。
「好!」
兩個人喝著酒,秦施就開始傾訴自己的遭遇,原來是她一直喜歡的大學學長陶俊輝,在聽說了秦施跟趙舒城的緋聞之後,直接沒辦法接受,所以選擇跟秦施分手。
秦施覺得陶俊輝分手的莫名其妙,尤其是之前自己徵求過他的意見,當時陶俊輝是贊成自己跟趙舒城假裝情侶的,為什麼現在忽然變了?
看著眼前一直用酒麻醉自己的女人,趙舒城忍不住想到了溫暖,看來這兩個人今天都有些失意,也可以說是失魂落魄了。不過一個有姐姐的陪伴,一個卻需要獨自療傷。
不過此時此刻的趙舒城卻不知道,就在秦施的樓下,還有一個人正在默默看著樓上的燈光。
陶俊輝雖然跟秦施分手了,可還是習慣性的開車來到秦施樓下,自然也看到了趙舒城扶著醉酒的秦施上樓,也看到了開著燈光,卻一直沒有等到趙舒城下來。
原本還只是有些懷疑的陶俊輝,此時此刻卻無比確定秦施跟趙舒城一定有什麼,要不然不會兩個人孤男寡女共處這麼長的時間。他有心闖進去,質問這對狗男女,可是又畏懼趙舒城現在的身份,只能一個人在樓下狠狠地捶著方向盤。
期間看到趙舒城從樓上下來,原本以為趙舒城要離開了,卻沒想到趙舒城只是步行去了小區外面的商店,買了一袋東西就又要上去。
陶俊輝再也按耐不住,直接打開車門走出來,來到了趙舒城的面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