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噓，別回頭（4）
Are you OK？
你在教鬼做事？
姚珍珍見寧昭昭還站著不走，伸手拽住她，拖著往門口狂奔。
幾乎被扯成人旗的寧昭昭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房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走廊里的光瞬間被隔絕在外，嚇得姚珍珍大吼一聲，眼淚就涌了出來。
這種情形她見多了！
被關住，意味著生命也差不多到頭了。
「看來這是鬼的房間啊，」寧昭昭輕鬆地打量了一下屋子，好奇道，「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鬼呢。」
「你……見過很多鬼？」
一臉悚然的姚珍珍看她像在看鬼。
「是呀！」
寧昭昭露出微笑，「之前遇到過畫皮鬼，後來遇到了嬰鬼，剛才看到了吊死鬼。」
原來是大佬，失敬失敬。
姚珍珍突然有種抱住粗大腿的錯覺，一點都不緊張了。
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她努力保持冷靜，哆嗦著問：「你是怎麼做到不害怕的？」
「為什麼會害怕？」
不害怕才是不正常吧！
姚珍珍深吸口氣，語塞到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問。
這大概就是天生的大佬氣場？
是她後天怎麼也學不來的。
寧昭昭見姚珍珍特別不安地深呼吸，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怕啦，只要有小熊在，他們是不會傷害我們的。
其實他們每個鬼都有自己的不容易，你可以把他們想像成可愛的鄰居朋友什麼的，就沒那麼怕啦？」
「是嗎？」
姚珍珍努力試了試，最後哭喪著臉，「我一想到我要是有這麼一群鄰居，我連房子都不想要了，直接跑路。」
寧昭昭依舊態度極好：「沒事的，慢慢習慣。」
「滋滋……」
昏暗的屋子終於有了燈光。
姚珍珍仿佛看到了希望，視線本能地落向光線傳來之處。
那是一個巨大的魚缸，裡面的水很渾濁，看不清養著什麼。
裡面的燈光突然亮起，在屋子裡形成一片看似最為安全平和的區域。
「好大的魚缸哇，」寧昭昭看了看，腳步卻是朝另外一邊移，「我去找找冰箱裡有沒有吃的。」
一聽到吃的，姚珍珍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又瞟了眼那個大魚缸，不確定問：「我們不管嗎？」
「管什麼？
魚缸嗎？」
「對啊。」
「我不想洗魚缸，太麻煩了，還是找吃的吧。」
擺了擺手，寧昭昭像個偷東西的小倉鼠似的，打開冰箱看了看，發現裡面空空如也。
失望地關上冰箱門，寧昭昭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有鬼的屋子真的就一點吃的都沒有嗎？
留一口餅乾也好啊，哎！」
「有鬼的屋子？」
「你還不知道呀？」
寧昭昭從背包里翻出來一包鍋巴塞給她，「這裡有些房間是這些鬼住的地方，他們住的房間沒有時間限制，可以隨便待多久，只是吧……一般都沒吃的，哎，太掃興了。」
姚珍珍拿著鍋巴，一點胃口都沒有。
感情眼前的大佬不但諷刺人家嚇人手段過時，還想在鬼眼皮子底下搶吃的？
！
人性呢！
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嘩啦啦……」
廚房裡的水管突然自動放水，放著放著又變成了紅色，滿盆的血水，幾乎快要漫出來。
「昭昭，我們快出去好不好？」
姚珍珍央求的聲音幾乎在發抖，差點連一袋鍋巴都拿不住。
「這裡沒有時間限制，可以休息一會啊，」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的寧昭昭給自己開了一瓶飲料，「你想睡覺的話，那邊有張床，沙發看起來也不錯，很軟很舒服的樣子。」
「嗚嗚嗚，我害怕，我睡不著啊。」
「別怕別怕，這個鬼應該是喜歡玩水而已。」
「……」
眼看洗菜盆里的血水就要漫出來，寧昭昭趕緊踩著小碎步跳進去，伸手把塞子一拔……水漏下去了。
「好險啊，這要是漫出來，樓下會投訴的！」
話落，水管里的血水突然沒了。
水池瞬間變得乾乾淨淨，沒有一點血的痕跡，連寧昭昭的手上也只是掛著透明的水珠。
姚珍珍懷疑人生。
這鬼……這麼有素質的嗎？
「你是不是沒有睡過覺？」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這才勉強過去一天，寧昭昭推了推姚珍珍說，「你去睡吧，我陪著你呢，別怕。」
姚珍珍半信半疑，挪著慢慢朝床那邊走。
真的可以睡嗎？
雖然又累又困，可是睡著後會不會就醒不過來了？
挪著走到魚缸邊，姚珍珍還在糾結要不要躺去旁邊的沙發上休息，突然身旁「嘩啦」一聲，渾濁的水裡伸出一隻手臂，猛地掐上她的後脖子。
那隻手冰冷潮濕，像被冰雕刻出來的，捏得她皮膚生疼。
不用看也知道，能從水裡偷襲人的，只可能是鬼！
姚珍珍猛吸口氣，腦子短暫的混亂後，突然靈光一閃，乾笑了兩聲大喊：「臥槽，你這水都臭了，不換的嗎？
你好意思住裡面？
能不能愛下乾淨？
！」
受到寧昭昭的啟發，關鍵時刻她豁了出去，就算是死，也要懟這嚇唬她的鬼東西。
脖子上冰冷的手一抖，居然沒有再使勁掐她，最後手指鬆開，姚珍珍成功脫身。
誰知道，腦袋上又挨了濕漉漉的一掌，好像在懲罰她剛才說的話。
手勁還挺大啊。
姚珍珍被打蒙了，摸著腦袋暈乎乎走到寧昭昭身邊，把沾了水的手放到鼻子下嗅了嗅，那股臭味熏得她想吐。
嘔……
是真的臭！
嚇人什麼的，她已經顧不上了，現在胃裡瘋狂翻騰。
寧昭昭似乎怕被那臭水沾上，不動聲色往旁邊移動了一下，暗暗保持距離。
魚缸中，盪著水花的水面緩緩冒起一個腦袋，是個長發的女人。
模樣還挺標緻，大眼睛高鼻樑，嘴巴小巧，臉也是特別瘦削輪廓分明。
那頭髮烏黑髮亮地飄在水面上，像四散的海草一樣。
她露出一雙眼睛，憤憤地盯著她們。
寧昭昭「啊」了一聲，不好意思地問：「你好，請問你不冷的嗎？」
水鬼：？
「今天好像溫度不高啊，泡在涼水裡很容易感冒的。」
寧昭昭看了眼那髒兮兮的水，愣是沒好直說她不愛乾淨。
男孩子就算叻，女孩子被人這麼說，會很生氣的吧。
「呵呵，那我就出來陪你們呀！」
陰森森的笑聲在房間裡迴蕩，水裡飄著的頭一點一點浮起，接著是脖子、肩膀……
寧昭昭越看越不對勁。
怎麼沒胸的？
這麼平的嗎？
直到……她……不，應該說是他完全飄起來！
「！」
寧昭昭轉身抓起床上的被子，凌空一揚，穩穩將飄出來的水鬼蓋住，「有女孩子在這裡，你不能這樣耍流芒！」
姚珍珍嘴角抽動。
面前的是鬼哎，她哪裡還有空害羞啊？
能不死就不錯了！
水鬼頂著被子僵在原地，最後抓吧抓吧，聽話得用被子把自己圈住，裝出兇狠狀：「你們兩個，一個都別想離開！你們死定了！」
「殺了我們你能中彩票嗎？」
水鬼想了想，配合搖頭。
「能有一百萬嗎？」
水鬼又搖了搖頭。
「那幹嘛要殺我們鴨？」
寧昭昭一副「實在是不懂你」的表情，搖著腦袋，「殺我們對你有好處嗎？」
「有啊！殺了你們，我們就……」話沒來得急說完，水鬼突然捂住嘴，把剩下的內容堵了回去。
姚珍珍和寧昭昭交換眼色。
是我們，不是我。
說明這些鬼不是毫無章法隨便出現在這裡的，他們應該是合作關係，甚至可能是一種「隊友」關係。
「呵，想套我的話，沒門，受死吧！」
水鬼把被子一掀，張開雙臂就要撲過來。
姚珍珍嚇得滾到床上，拼命爬著往角落躲。
站在最前面的寧昭昭一點沒動，把手裡的小熊一舉，故意偏過腦袋，把脖子晾給他：「來啊，咬我啊！」
水鬼差點控制不急撞到小熊，好不容易一個急剎停住，可寧昭昭那囂張的模樣，氣得他心肝脾肺腎都要炸了。
一個鬼還能被個人氣死？
笑話！
他鬼臉往哪兒擱！
「我才不怕你，你受死吧！」
水鬼做好心理準備，撲上去要搶那隻小熊。
可他的手才輕輕觸碰上小熊的表面，就瞬間被燒成了一片焦黑。
那黑色的灰燼里還有火星往外冒，痛得水鬼呲牙咧嘴，當即躺在地上像泥鰍一樣打滾。
寧昭昭看他這副樣子有點被嚇到，彎下腰仔細盯著他看：「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一定要宰了你！」
水鬼氣急敗壞，發現她居然還用同情的眼神看著他，心裡更加窩火，「我不需要你同情，哼！我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
「那個……你的手好像著火了耶。」
「？」
水鬼低頭一看，剛才他碰過小熊的手掌，居然燃起一抹青色的火焰，看起來怪嚇人的。
「水水水！」
寧昭昭趕緊指一旁的魚缸，「快滅火，燒起來可不得了啊！」
「這個火是普通水不能滅的。」
水鬼咬著牙，臉色難看，手上的燒傷讓他痛苦不堪。
從剛才開始就嘰嘰哇哇的寧昭昭突然安靜了。
水鬼覺著這變化有點奇怪，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發現她摸著下巴，盯著他燃燒的手掌，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東西。
直到她的眼睛看向廁所，水鬼暗叫不妙。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從腦子裡閃過，水鬼失態大叫：「你……你想幹什麼！」
「要不，用尿試試？」
「你想也別想！」
「試試吧，萬一你的手燒沒了怎麼辦？」
「不試！」
水鬼連忙縮回浴缸里，把蓋子蓋好，警惕地瞪著她們。
寧昭昭一臉無奈：「我也是為了你好嘛，哎。」
躲在角落的姚珍珍膜拜地看著寧昭昭偉岸的背影，差點想衝上去抱住她大喊一聲「大佬求罩」。
可是她現在腳有點軟，走不動，也跳不起來，只能緩緩就著坐到床腳。
似乎真的怕寧昭昭用尿潑他，水鬼縮回浴缸里盯著他們看了會，就消失不見了。
屋子死寂無聲。
姚珍珍盯著魚缸看了很久，最後眼睛酸痛，渾身疲憊，腦袋一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牆上睡著了。
旁邊的桌上，擺著寧昭昭搜刮到的零食，她坐在沙發上，拿著一袋吃得蹦嘎嘣嘎，聲音讓人覺得心安。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好像在用東西戳她。
寧昭昭睜開眼睛，對上水鬼那張氣沖沖的臉，眼神得意，嘴角掛著壞笑。
「我老大來了！」
水鬼囂張地笑著叉腰，「你不是很拽嗎？
來啊，出去和我老大一決高下啊！」
「啊，我困。」
瞥了他一眼，寧昭昭腦袋一垂，馬上就睡著了。
水鬼本來以為她會被嚇到，哪兒知道這傢伙居然還能睡？
還能睡！
「喂，你起來啊，」水鬼拿著個掃把，隔著很遠的距離繼續戳她，「我老大還在外面等著呢。」
睡著的寧昭昭被他戳得搖來晃去，那眼睛像被膠水黏住了似的，始終沒睜開。
到最後，門口傳來不耐煩的敲門聲，水鬼把掃帚一丟，連忙迎出去。
「人呢？
怎麼還不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她……睡著了。」
「居然敢在你家睡覺？
膽子這麼大！」
「而且……還叫不醒。」
「……我就不信了，我在這等她。」
對話聲打住，走廊里安靜了一個多小時後，傳來一聲大大的哈欠。
之前還中氣十足的聲音帶著疲憊：「她還沒醒嗎？
這麼能睡？」
「沒……沒有呢。」
「你再去叫叫。」
水鬼一路小跑進屋，重新撿起掃帚，戳了戳：「喂，醒醒！」
沒動靜。
寧昭昭趴在床上，小熊被她塞在衣服里，壓得嚴嚴實實，他根本不敢碰她一下。
手上的燒傷剛剛才好點，至少沒有起火了，水鬼的心裡已經有了陰影，不敢和她接觸。
之前還含糊回應一句，現在連個眼神都不給，戳著戳著，水鬼突然心驚。
該不會是死了吧？
他衝到門口，急急忙忙說：「沒反應啊，該不會是死了吧？」
話落，他的腦袋被狠狠拍了一掌。
「你自己都是個鬼，她死沒死你不知道？」
「哦……好像，好像沒死，就是睡得太熟了。」
水鬼揉了揉頭頂，弱弱道。
門外傳來一聲冷哼：「我走了，你等她醒來再叫我，我還有事！她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要我在這裡等她？
呵。」
「老大慢走，慢走。」
門外的鬼沉默了一下，盯著水鬼上下打量了會，點點頭：「不錯，知道穿褲子了。」
水鬼：「……」
把門外的鬼送走後，水鬼重新回到客廳，撕了一張紙條拿在手裡悄悄靠近寧昭昭的鼻息。
紙條在她的呼吸下輕輕—顫動。
咻，還活著！
幸好沒事。
這屋子這么小，要是再來一個鬼，哪裡住得下啊，擠死了。
水鬼拍了拍心口，瞟了眼徹底放下防備的姚珍珍和寧昭昭，心裡暗想，待會這兩人一醒馬上趕她們出去，千萬不能讓她們死在他的屋子裡。
又是一個舒服的自然醒。
寧昭昭伸了個懶腰，爬起來揉了揉眼睛，發現不遠處的姚珍珍還睡得香甜。
旁邊的魚缸還亮著燈，水鬼也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一靠近那邊，就是一股濃到犯嘔的臭味。
水缸里的水似乎很久沒換了，才會渾濁難聞。
住在這種水質里很影響身體發育的吧。
寧昭昭見姚珍珍還在睡，起身去了衛生間，抽出一根管子。
把魚缸里的水放掉後，她用抹布清理了一下裡面的玻璃，重新注入乾淨的清水。
剛清理完現場，身後響起一聲憤憤的大喊：「你幹什麼呢！」
水鬼似乎剛從外面回來，手裡還搓著一顆水球玩，他的腰上繫著一條灰色毛巾，看起來很是喜感。
「啊……我把你的魚缸洗乾淨了。」
寧昭昭露出招牌微笑，把濕漉漉的袖口背到身後藏起來。
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水鬼移到魚缸旁，伸手撈了把水：「你該不會是在裡面下毒了吧？」
「你都已經死了。」
寧昭昭強調。
對吼。
死都死了，還怕什麼下毒？
水鬼化成透明的液體，沿著魚缸爬到了水裡。
裡面的水很清澈，之前難聞的氣味也沒了，在融入的瞬間，水鬼舒服地發出喟嘆。
多少年沒這麼舒爽過了！
乾淨，清爽的環境，真棒！
等等，不能被這個女人收買，千萬不可以。
水鬼搖了搖頭，咬著唇，露出半張臉冷著眼睛看她。
寧昭昭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他有多凶，把地上的水跡拖乾淨後，順便收拾好被她丟得亂糟糟的客廳。
做好這些事，姚珍珍也差不多醒了。
「好爽，睡一覺就是有……」伸展懶腰到一半，姚珍珍驚訝發現，剛才髒兮兮散發著臭味的魚缸居然煥然一新了，「哎？
那水鬼還真講衛生了呀？」
「是啊。」
寧昭昭笑笑，沒有戳破。
姚珍珍還以為這一切是水鬼自己清理的，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感嘆：「他能聽進去意見，改變自己，也不是個很壞的鬼，至少他很謙虛呢。」
「是呀是呀。」
旁邊的魚缸里，水面突然冒起來幾個泡泡又無聲消失。
收拾好東西，她們一起離開了水鬼的屋子，打算繼續展開搜查行動。
睡了一覺後，肚子似乎更餓了，一包鍋巴根本不頂事，姚珍珍主動提出要去找點吃的。
被寧昭昭大法影響後，她感覺自己睡的好了，膽子也大了，即使想到那個水鬼也不覺得怕了，反而……還覺得他長得挺好看的，就是不像個活人。
「你們……」屋子裡傳來陰森森又興奮的聲音。
水鬼不知道什麼時候飄到房門口，探出腦袋，一副……想干點大事的模樣。
寧昭昭和姚珍珍還沒走遠，看見他出來，笑著轉過頭：「怎麼了？
有事嗎？」
「！」
水鬼本來想大喊把自家老大叫過來，可一張嘴，他總覺得那張可愛又笑眯眯的面具下……似乎冒著冷森森的寒氣。
寧昭昭笑出來的大白牙怎麼看著怪滲人的，哪怕是鬼，也覺得那好像能一口把鬼咬成兩半似的。
大概秋天真的來了，天氣涼了，還是因為他剛從水裡出來？
真的有點冷呢……
「你是想叫誰嗎？
需要我們幫你一起叫嗎？」
寧昭昭一臉熱心微笑，可在那雙眼睛深處，水鬼分明看到了一絲威脅！
張大的嘴蠕動著收攏，水鬼咳嗽了下，抬手揉著濕漉漉的頭髮，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緩解尷尬：「沒有，我沒有叫誰，我就是清下嗓子，順便送你們出去。
過門就是客嘛，你們慢走啊，下次再來。」
姚珍珍有種她們……剛乾了什麼非—法交易似的，氣氛有那麼點奇怪。
在水鬼核善的注視下，兩個女孩慢慢走遠。
「他人還挺好啊，還送我們。」
姚珍珍瞟了眼還站在門口揮手的水鬼，心裡對鬼的懼怕幾乎沒有了。
寧昭昭點點頭，圍笑：「是呀，我也覺得他人不錯呢。」
現在換姚珍珍肚子餓了，她挑了一個房間，和寧昭昭一起直搗廚房。
打開冰箱，裡面放著一盒午餐肉，兩瓶酸奶，2個冷包子。
寧昭昭打開櫥櫃，在裡面又翻到不少零食。
她最喜歡的薯片，她最愛吃的品牌辣條，她喜歡喝的飲料，還有……她喜歡吃的餅乾。
這些牌子和包裝和她在棲息之地買的一模一樣。
看著這一大堆東西，寧昭昭恍惚有種系統在討好她的錯覺。
姚珍珍不喜歡吃零食，把冷包子用微波爐熱了熱，趕在時限前離開了房間。
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下，背靠背正好提防有鬼偷襲。
「1、2、3……」寧昭昭早就吃飽了，坐在那裡掰手指頭。
姚珍珍聽見她在數數，好奇問：「你在數什麼？」
「我在數我一共遇到幾個鬼了。」
「……多少了？」
「畫皮鬼，嬰鬼，吊死鬼，水鬼，一共四個了！」
寧昭昭舉起四根手指，在姚珍珍跟前一晃，「你說，還會不會有其他新類型的鬼出現？
好期待啊！」
謝謝，我並不期待。
姚珍珍把包子一口塞進去，含含糊糊說：「你可別烏鴉嘴了，我們趕緊搜下一個房子吧，有吃的都裝上，這麼一來……哎？
那好像站著個人？」
話還沒說完，姚珍珍發現斜對面的轉角口有個背影。
長發飄飄，看不清服飾和臉，但從那一頭柔順的頭髮看來，明顯是個漂亮女孩吧。
「玩家嗎？」
寧昭昭眨了眨眼，看向姚珍珍問。
仔細想了下，姚珍珍搖搖頭：「不，不對，女玩家除了我和你，就只有楚琪，楚琪的頭髮沒那麼長吧！」
「難道是新的鬼？」
寧昭昭聲音激動。
姚珍珍一點也不激動，甚至很想馬上逃跑。
她把寧昭昭拖起來，比劃了幾個手勢，暗示她跟著自己，趁著那個身影還沒轉身，快速衝過去，找個地方躲起來。
兩個女孩躡手躡腳走到那個背影不遠處時，那長長的頭髮下發出一陣笑聲：「你以為我看不見嗎？
我看見你們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