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噓，別回頭（3）
不過根據寧昭昭說的內容，畫皮鬼細思極恐。
她是從哪些細節猜中這些內容的？
他……好像沒有說漏嘴那麼多話吧！
畫皮鬼心虛地抿緊唇，再也不回答她的問題，只要不開口，總不會出錯了唄。
「請問能再幫我倒杯果汁嗎？
謝謝啦！」
寧昭昭把杯子遞過去，態度好得不行，那可愛的笑臉讓人……沒辦法拒絕啊。
點了點頭，堅決不肯說話的畫皮鬼接過杯子去倒果汁。
身後的寧昭昭又開始說話了：「你們是有限制的對吧，比如那個小熊就是你們的克星，只要我們拿著小熊，你們就無法攻擊。」
「嘩啦——」
杯子傾倒，畫皮著急地扯了幾把衛生紙慌亂擦拭。
「嘿嘿，又被我猜中了系不系！」
身後響起女孩的得意的聲音。
畫皮鬼把杯子收好，直接把一桶果汁提到她面前：「求求你走吧，你給我留點面子行嗎！」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眼前的是個鬼，卻有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寧昭昭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欺負人家欺負得太過分啦？
正在氣頭上的畫皮鬼堅決不和她說話，也不給她正臉，她一開口想問問題，他就大聲唱歌，鬼吼鬼叫，故意蓋住她的話不聽。
耳朵被折磨了2個小時候，寧昭昭實在遭受不住，把程哲昊的小熊仔仔細細塞到他衣服里，趕緊走了。
房間裡繼續發出鬼吼鬼叫，換別人聽見，恐怕會覺得驚悚至極，毛骨悚然。
寧昭昭只覺得刺耳朵，一秒都不想再聽了，趕緊遠離畫皮鬼的屋子。
可是一從裡面出來，她就發現房間的位置變了，之前應該是在安全通道的旁邊，現在居然跑到了中間，旁邊的房門號也變成了其他數字。
她在畫皮鬼的房裡待了很久，難道……房間還會定時變換位置？
在鬼出現之前，房間還沒有發生換位的古怪情況。
似乎鬼怪的出現徹底觸發了遊戲正式開始的機關。
房間的門牌號亂了，屋子定時變化位置的
可能性很大。
寧昭昭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又隨便選了個屋子進去。
屋子裡很暗，燈泡似乎是壞的，她開了幾次都沒亮。
最後乾脆借著走廊里的燈光往裡走。
剛踏過玄關，身後半敞的門被一陣陰風吹得關上了。
寧昭昭扭頭看了一眼，自言自語：「服務態度這麼好麼，還代關門的。」
進屋第一件事，就是檢查冰箱。
民以食為天，天經地義嘛！
可是打開冰箱門的瞬間，寧昭昭充滿期待的小臉頓時垮了。
空的！
連假的包裝盒都沒有！
虛假的希望都不給她！
寧昭昭失望地將冰箱關上，不死心又在廚房找了一圈，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別說吃的，連一點食物的殘渣都沒有。
「老天爺，你這是故意阻止我屯糧麼，」寧昭昭仰天長嘆，背著背包走到隔壁的臥室，「啊，這個床看起來不錯，好像挺軟的。」
捏著小熊撲到床上，鬆軟的床墊顛了顛，晃得她整個人都放鬆了。
床上似乎還算乾淨，沒有霉味也沒有灰塵。
寧昭昭使勁在枕頭上一拍，決定了！
就在這裡睡一會，正好剛才在畫皮鬼家吃飽了，找個安靜的地方睡一會也不錯。
她把手機放在耳朵邊，要是倒計時響了就及時出去。
腦袋往枕頭上一埋，渾身都放鬆下來，舒服地感受著這軟綿綿的大床。
「呼，真棒，好想在這裡多睡一會啊。」
寧昭昭腦袋埋在枕頭上，眯著眼睛感受了一會，突然覺得有點悶，又偏過頭，換了個姿勢。
這一換，她就看見床邊豎著個圓乎乎的小東西。
說它是腦袋吧，又太小了，只有小皮球那麼大。
那團黑色仿佛帶著視線，寧昭昭清楚感覺到上面投射出來的目光，似乎直勾勾在看著她。
屋子裡太昏暗看得不清楚，她乾脆摸出手機點亮，朝那個黑球球照過去。
「嗷嗚——」黑球球發出鬼叫。
手機屏幕的冷光下，是一個圓圓的腦袋，頭上只有稀疏的毛，大眼睛小鼻子，那分明就是一個……嬰兒！
「哎？
怎麼有個小朋友！」
寧昭昭一下坐起來張望，「家長呢？
監護人呢？
這么小的孩子沒人管嗎？」
在床邊嚇唬人的嬰鬼有點摸不清劇本。
原本兇巴巴的表情抽啊抽的，變成了一臉疑惑。
寧昭昭再仔細一看，發現他還光著身子，連衣服都沒穿！
這麼冷的天氣，這可是要感冒的啊。
小嬰兒看起來像是很久沒人照顧了，身上髒兮兮的，頭髮一簇簇貼著頭皮，本來奶白奶白的皮膚上有很多髒污，像是剛從垃圾桶里撿出來似的。
「姐姐，可以把我抱到床上嗎？」
嬰鬼發出呵呵的笑聲，鬼氣森森地看著她。
呵呵，小樣，嚇死你！
等著欣賞寧昭昭落荒而逃的嬰鬼卻發現她使勁點了點頭，說：「可以哦！」
下一秒，她伸出右手，就要去提他的脖子。
「NONONO！」
嬰鬼尖叫，「你怎麼可以這樣，好沒禮貌啊。」
寧昭昭手一抖，委屈地看他：「不好意思，我沒有帶過小朋友，我應該怎麼抱啊？」
「你把小熊放下就可以把我抱上去了哦！」
嬰鬼繼續裝可憐。
此時，它已經選擇性遺忘寧昭昭為什麼沒被自己嚇到。
反正……只要達到目的就行！
想到這裡，他又偷偷瞄了一眼那隻小熊。
只要她把小熊放下，他就用東西把小熊打飛，跟著就……嘿嘿嘿。
「好噠，你等等哦。」
寧昭昭點點頭，掀開外套，把小熊往肚子一塞，拍了拍，確定塞穩當後，伸手把嬰鬼一把抱到了床上。
敲，計劃A，敗！
嬰鬼坐在床上，小小的一坨，和寧昭昭大眼瞪小眼。
兩人都不說話，氣氛莫名尷尬。
最後，嬰鬼眼睛一轉，問：「你不怕我嗎？
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個鬼？」
這么小的嬰兒，能走能跳還能說話，不是鬼也是個怪胎。
換其他人早嚇飛了。
它搞不懂寧昭昭怎麼能這麼淡定。
「我知道呀，」寧昭昭語氣柔柔，抬手想去摸他的小腦袋，發現一碰到他的頭髮，髮絲就燒焦了，馬上把手縮回來，「你還這么小，怎麼就變成鬼了呀？
你的媽媽爸爸呢？」
這溫柔的語氣，像一根細細的線，毫無預兆地牽拉了一下嬰鬼的心。
他喉嚨哽了哽，控制住發抖的聲線：「不關你的事。」
「好嘛，不說不說，」寧昭昭越看這小傢伙越覺得可憐，「你身上髒髒的，想洗個澡嗎？」
「……？」
嬰鬼抬起頭迷茫地看她。
下一秒，寧昭昭已經起身去廁所放熱水，那個粉色小熊還塞在她的肚子裡，看起來像個孕婦似的，動作卻依舊靈敏。
在大澡盆里放好熱水，寧昭昭還試了試水溫，在旁邊的柜子里找到嬰兒專用洗髮水和沐浴露，戴好了手套。
一臉懵逼的嬰鬼被她抱進了水裡。
「你在幹嘛？」
嬰鬼呆滯。
「給你洗澡呀，別不好意思嘛，洗乾淨多舒服呀。」
寧昭昭不理他的驚詫，撩起溫水給他擦洗，用毛巾小心翼翼地抹掉身上的髒污，又輕柔地塗上洗髮水。
這大師級的手法，搓得嬰鬼渾身放鬆，腦袋頂的泡泡越來越多。
「你一直都一個人生活嗎？」
寧昭昭一邊洗一邊陪他聊天。
嬰鬼「嗯」了一聲，停頓了很久，小聲補了一句：「我沒有媽媽沒有爸爸。」
「這么小就自己照顧自己啊，」寧昭昭嘆氣，「好辛苦啊，你真厲害。」
「呵，」嬰鬼冷笑了一聲，小小的手在盆子裡玩水，「我一出生，就被我媽媽掐死扔在馬桶里，我更沒見過我爸爸，甚至不知道他是誰。」
寧昭昭手上一頓，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在那自己玩水，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且不論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但看他的樣子，變成鬼之後也過得很不好，這么小的孩子，連這個樓外面的世界都沒見過吧？
在家裡，寧昭昭一直被麻麻爸爸寵著，從小就沒受過委屈，父母給了她所有的愛。
她以為，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
就算不同，也不至於太差。
可一想到嬰鬼的話，以及他髒兮兮的小身板，心口就像什麼壓著一樣不舒服。
原來，不是每個父母都是一樣的。
「我騙你的啦，」嬰鬼瞟了他一眼，鄙夷地低下頭，「呵呵，你上當了不是！」
他低著腦袋，沒有看她，小手故意在盆子裡拍水花。
寧昭昭沒有戳破他挽回尊嚴的謊言，笑著「嗯」了一聲，問：「水溫合適嗎？」
「再冷點更好。」
她又加了一瓢冷水。
嬰鬼不是真的在說謊。
他只是不想寧昭昭用那種同情的眼神看自己，故意找了個藉口。
如果他真的是為了騙她，反而會正大光明盯著她的眼神欣賞她的錯愕和驚訝。
因為那樣的目光會讓他很有成就感和得意。
但是他沒有。
找了塊乾淨的小毛巾就將嬰鬼包裹起來，寧昭昭把他放到床上，他從毛巾里拱出個小腦袋問：「你又在幹嘛啊？」
「找個衣服給你穿。」
嬰鬼一怔，不耐煩道：「這裡沒有我的衣服。」
寧昭昭沒理，還在翻衣櫃。
見她不聽，嬰鬼又百般無奈地補充：「她就沒想讓我活著，根本沒給我準備衣服。」
寧昭昭找遍衣櫃，確實沒發現衣服，裡面堆著的全是雜物。
最後，她從背包里翻出自己的T恤：「我可以給你做啊。」
「哈？」
嬰鬼嫌棄地看著她的大紅色T恤。
正在興頭上的寧昭昭壓根不管他說什麼，找了把大尖刀和針線，剪剪補補，很快就做了一套連體小衣服，還是開檔的。
由於這小傢伙不是普通孩子，寧昭昭怕它害羞，把開襠的部分加了一塊布，不用上廁所的時候還能掀過來扣上。
「來，試試看。」
不顧他的抗議，寧昭昭把小衣服給他套上，仔仔細細扣好。
嬰鬼照了下鏡子，眯起眼睛問：「你是不是以為大紅色辟邪，可以控制我不傷害你？」
「大紅色多喜慶啊，顯得你皮膚白，又青春朝氣！」
是嗎？
又看了眼鏡子，他蹬動小腿走動著又觀察了下，似乎……還真是。
「哈……好睏哦，」寧昭昭打了個哈欠，順勢在床上躺下了，肚子壓著小熊，「我睡一會，你睡嗎？」
「我……好啊！」
不知想到了什麼嬰鬼壞笑了一下，走到她手邊躺下，假裝乖巧地閉上眼睛。
等到身旁響起均勻的呼吸後，嬰鬼睜開一隻眼睛看看，確定女孩沒醒，小心翼翼伸出小手，抓起桌上的剪刀，打算把小熊勾出來。
閃著寒光的剪刀舉起，搖晃的小身影突然頓住，黑溜溜的眼睛盯著那張恬靜的睡顏。
他皺著沒有眉毛的眉頭，盯著寧昭昭看了很久，高舉的剪刀垂下，被重新放回床頭。
「算了，等下一個吧。」
嬰鬼嘆著氣，往她手邊一趴，枕了枕，選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睡到自然醒，寧昭昭打了個哈欠，看著睡覺的嬰鬼，輕手輕腳從床邊爬了下去。
見他睡得香，她沒有吵醒他。
小小的身板躺成大字狀，還時不時吧唧嘴，好像在夢裡吃好東西。
寧昭昭拿過床頭的剪刀，又翻出一件T恤，做了件小衣服給他留在床頭，方便換洗。
看了眼手機，她差不多要去別的地方找吃的啦，這裡不能繼續待了。
拉過被子給嬰鬼蓋上，寧昭昭看見床頭居然放著打火機和一盒香菸。
「小孩子不能抽菸。」
她抬手把打火機和香菸一鍋端，輕手輕腳離開了房間。
站在走廊里看了看，果然房間的位置又變了。
她最初選中的房號跑到了嬰鬼屋子隔壁的隔壁，寧昭昭去試了試，發現已經了可以進去了。
被拔掉電線的電視機歪對著牆，和她離開時的情形一模一樣。
天花板的某塊扣板格外突出，是她之前在上面躲過之後，沒能完全塞回去造成的。
這個屋子的確是她之前選中的房間沒錯。
看來就算房間的位置會定時隨機變化，但門牌號原本對應的房間沒有變動。
走廊里依舊安靜，有的房間關閉，有的房間虛掩，玩家們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她暗暗祈禱不要再進到其他鬼的房間。
因為，鬼的房間沒有食物。
摸出小藥水灌下，寧昭昭滿足地發出一聲喟嘆，千挑萬選，選了個門牌號606的房間。
房門關著，她壓下門把手，順利打開了，沒有上鎖。
屋子裡還是沒有燈。
寧昭昭目標明確，進屋第一件事就是找冰箱，最後在裡面發現一袋麵包，和一盒酸奶。
她不死心地又搜颳了客廳的柜子，居然發現了她最愛的巧克力和鍋巴。
下一層的柜子里，還有她最愛喝的葡萄汁和石榴汁。
「哇，運氣也太好了吧，都是我最喜歡吃的。」
寧昭昭趕緊往包里塞，裝得滿滿當當後，APP已經發出倒計時警告了。
房間不能再待下去，她只能離開。
這一層找了大半了，寧昭昭探頭看了眼樓下，打算換一層繼續搜刮。
要在這個地方生存六天呢，吃的東西可不能少。
她啃一口麵包，又喝一口葡萄汁，宛如度假般悠閒地走走停停。
沿路一個玩家都沒有遇到。
停在兩層樓之間的階梯平台，寧昭昭搖了搖還剩下丁點的葡萄汁，準備一口乾。
使勁昂頭的瞬間，後腦勺突然撞到了東西。
奇怪，她明明才從上面下來，後面沒東西啊。
忍住心底的好奇，她把葡萄汁喝光、扔進垃圾桶後，才不緊不慢轉過頭去看。
看清是什麼東西在後面打她後，寧昭昭猛地跳開，發出震天吼。
「啊——」
就在高處的管道上，懸掛著一個吊死的男人，身子一晃一晃，他的鞋尖正好碰到寧昭昭的後腦勺。
見她的小臉充滿……emm……大概是驚恐？
吊死鬼怪笑了一下，故意將眼睛翻出，狠狠盯著她。
寧昭昭渾身發抖，最後把背包取下，跳起來狠狠揮打在他的小腿上。
吊死鬼：？
「你太過分了啊啊啊啊啊！」
寧昭昭持續尖叫，「你看你的鞋多髒啊！你居然用它碰我腦袋，你太不講衛生了！你怎麼這樣啊！」
吊死鬼：這是重點嗎？
是嗎？
不是吧！
繩子啪嗒一聲斷了，吊死鬼從天而降，穩穩落地，舉起雙臂嚇唬她：「把小熊交出來，否則，你死定了。」
「你這個不講衛生的傢伙，氣死我啦！」
寧昭昭使勁拍著後腦勺的髮絲，又瞄了眼他滿是灰塵的鞋尖，感覺自己希里斯上身，潔癖到崩潰。
「餵……」
「你別過來，你要是過來我怕我會忍不住打洗你！」
「那個……」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昨天才洗的頭。」
「……」
吊死鬼找不到插話的機會，默默看著寧昭昭在一旁咆哮，最後，憋出一句：「對……對不起。」
寧昭昭氣鼓鼓看過來。
他又補了一句：「沒有下次。」
看他道歉還算誠懇，寧昭昭沒有再生氣，抽出一張濕紙巾遞給他：「快把鞋擦擦吧，時間久了那些髒東西就擦不掉了。」
「謝謝。」
吊死鬼接過濕紙巾，剛彎下半身，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他是來嚇人的！
怎麼變成了打掃自己的鞋子？
這女人看不出他恐怖的臉、脖子上掛的繩子嗎？
「一張不夠嗎？
我還有。」
說著，寧昭昭又要給他再拿一張。
吊死鬼趕緊道：「夠了夠了。」
彎著腰一邊擦鞋，一邊悄悄打量她手裡的小熊，吊死鬼眼睛一轉，暗暗制定搶奪計劃。
「那我就走啦，我還有事。」
揮了揮手，寧昭昭轉身要走。
剛擦完鞋、搞不懂自己怎麼跟著她節奏跑的吊死鬼，突然清醒過來。
「站住！」
吊死鬼怒喝一聲。
寧昭昭一愣，轉過頭沖他笑道：「還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
笑容明媚溫暖，像陽光一下，瞬間照入心底，仿佛被她身上無形的光芒籠罩，已經停跳很多年的心臟似乎又死而復生了。
兇狠的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吊死鬼支支吾吾後，尷尬地扯了扯脖子上的繩子：「沒，沒事。」
「那我走啦。」
吊死鬼討好地笑著點頭。
太可愛了QAQ，下不去手，等下一個吧。
而且她還給濕巾紙讓他擦鞋呢，是個好女孩，就讓她多活一會好了。
等等，她為什麼不怕我？
是我長帥了嗎？
吊死鬼衝到樓下，照了照鏡子。
腫脹青紫的鬼臉，脖子上烏紫色的勒痕，這模樣很有嚇人驚悚的效果啊！
那女孩是怎麼回事？
居然一點都不怕，只是因為他弄髒了她的頭發生氣！
吊死鬼懷疑鬼生。
寧昭昭已經去了樓下，正在走廊里閒逛。
剛才喝葡萄汁喝的太急，有點想上廁所。
她抱著小熊在一個房門口張望，旁邊的房間突然打開了，把剛出來的女孩嚇了一跳。
是姚珍珍。
「哎？
是你啊！」
寧昭昭驚喜道。
本以為進了遊戲就有人陪著說話，也熱鬧了，誰知道大家都忙著躲鬼，她也沒機會聊天，和鬼又聊不到一塊兒，實在是無聊啊。
姚珍珍緊張兮兮地看了下周圍，問：「你來的時候，看到什麼了嗎？」
「看到一個吊死鬼。」
寧昭昭回道。
「跟來了！」
抱著小熊的姚珍珍嚇得脖子一縮，腦袋來來回回張望，像個貓頭鷹一樣。
寧昭昭搖搖頭：「沒有跟來，他好像急急忙忙跑去樓上了，也不知道幹嘛，可能是尿急吧。」
這個理由怎麼聽起來好像不怎麼可信啊。
「你知道房間的位置是會變的嗎？」
「我發現了。」
也是，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要是這點異樣都沒發現，怕是註定要玩完。
姚珍珍盯著寧昭昭看了會，弱弱問：「我想去洗手間，但是我一個人不敢去，我們一起吧？」
「好啊！」
不管怎麼說，寧昭昭好歹是個第五次進遊戲的玩家，作為一個新人，姚珍珍相信她一定有過人之處。
有個大佬跟著，總比她一個人強。
重新找了個屋子，寧昭昭讓姚珍珍先去，自己在洗手間門口守著，把門抵住，以免被鬼來個關門殺。
等到姚珍珍解決好後，又換寧昭昭去。
姚珍珍靠在門上，用手抵住門框，視線掃過一旁洗手池的鏡子，一張慘白的鬼臉一閃而過。
心臟猛地狂跳，她屏住呼吸朝身後看去。
哪裡有鬼，只是一個魚缸，被走廊里的燈光反射出和鬼臉相似的光暈。
等到寧昭昭起身，摁下馬桶，姚珍珍終於舒了口氣。
無驚無險，成功放水！
「哎？
壞了嗎？」
寧昭昭站在馬桶邊自言自語。
收回視線，姚珍珍一回頭，就看見馬桶里血紅一片。
不斷有紅色的鮮血湧出。
緊接著，她身旁的洗手台發出聲響，水龍頭自動打開，瘋狂噴出血水。
「昭昭，快走啊啊啊！」
姚珍珍抵住門大吼，怕下一步就是關門殺，把她們困在這個小房間裡一步一步殺掉。
沒想到寧昭昭一點都不著急，繼續摁著馬桶按鈕：「哎呀，多浪費水啊。」
「那是血！」
姚珍珍聲嘶力竭地喊。
「對哦，」馬桶關不上，寧昭昭乾脆走過去關水龍頭，「好像真的是血水哎。」
姐姐！知道是血水你還不跑快點！
姚珍珍已經擺出俯衝姿勢，隨時都可以彈射出去。
「是想嚇唬我們嗎？」
寧昭昭把水龍頭關上，它又自動打開。
已經說不出話的姚珍珍急得在原地使勁蹦跳。
寧昭昭看著那一馬桶一水池的血水，呵呵笑了：「好老土的嚇人方式哦，都過時好多年了還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