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噓，別回頭（7）
一開始，小熊的不同，讓他們以為這是個常規的捉迷藏遊戲。
而程哲昊就是被選中的鬼。
可現在越來越多的鬼出現，逐漸將這個傳統的猜測從他們心底抹去，幾乎每個人都認為，寧昭昭提出的人鬼隊伍PK方式，可能才是遊戲的真正規則。
這麼一來，七個玩家，已經有2個可能被俯身了，只剩下5個正常玩家。
要是4個人被俯身，這是不是意味著會立刻被系統判定輸了遊戲？
他們不敢去想，也不敢細想，看似這個遊戲還有轉彎的餘地，但又像他們已經踩入泥沼里，深陷的速度不快，卻註定他們無法將腳拔—出來，只能默默地等著被吞噬。
寧昭昭淡定地扯開一罐易拉罐，呼啦啦喝了一大口可樂：「不要用最壞的猜測去嚇自己啦，也許還有很多線索是我們沒有想到的。」
話雖這麼說，大家心裡積累的不安情緒沉甸甸的，壓得很不舒服。
連之前還算樂觀的姚珍珍都有點沮喪，坐在一旁連可樂都勾不起她的興趣。
「要不……我們花錢買點道具防身？」
楚琪突然提議，「可惡，我的積分沒差多少了，我實在是不想花這個冤枉錢，但是……這個情況我又不放心。」
積分可以購買道具，最重要的是，它可以積累用於兌換心愿。
如無必要，玩家都不想隨便浪費積分，能儘快積累到足夠的積分實現心愿，才是上上策。
楚琪拿著手機翻來覆去地看，一臉哀怨：「只有2個道具合適，但是好貴，差不多快一萬積分了。」
這意味著，一旦買下，很可能要再玩兩次遊戲才能回本。
看著空蕩蕩的走廊，楚琪突然不確定要不要提前買好，萬一……形勢沒有她想的那麼兇險呢？
寧昭昭沒搭話，她是不打算用積分的，因為目前的情況她絲毫沒感覺到害怕和壓力。
這個看起來讓人驚悚的世界，對她來說，倒像一個巨大的遊戲場，有趣、刺激還能打發時間，可比在棲息之地好多了！
至少不會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好不容易湊成隊伍，他們改為團隊行動，無論去哪裡都堅決不落單，即使半路遇到鬼想要偷襲，都很輕鬆將鬼擊退。
到了夜裡就輪流守夜，各自抱好自己的小熊，不給鬼乘人之危的機會。
兩天時間過的很快。
根據APP上給出的時限，將在一天後判定輸贏。
背包里的東西吃得差不多了，寧昭昭把零食當早飯，把最後一口可樂喝完，滿意地摸了摸肚子，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間。」
「要我陪你嗎？」
姚珍珍突然抬起頭，努力隱藏自己胡思亂想後的憂慮神情。
擺了擺手，寧昭昭把易拉罐捏扁，挑了個可以進去的屋子：「不用，沒事的，去個廁所而已，不用組隊吧。」
說著她已經進了屋子，其他人在不遠處怔怔地看著，驚詫地欣賞她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畫風。
「我現在信了，」程哲昊摸出一隻煙點上，悠長地吐出一口煙霧，「她真不是傻白甜，是聰狡甜。」
姚珍珍噗嗤一下笑出聲，神神秘秘說：「跟著昭昭確實能學到不少東西呢。」
「哦？」
朱毅同樣是新人，立刻被勾起了興趣，往她靠了靠，「比如呢？」
原封不動將前幾天發生的事講了一遍，朱毅聽得臉色慘白，嘴唇抖了好幾次都沒好插話。
結果，一旁的楚琪先忍不住說了：「她真的這麼幹的？」
「對呀。」
姚珍珍笑著點頭。
「她應該有什麼秘密武器吧，」聽了寧昭昭的英雄事跡後，他對那個女孩居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敬畏，「我們也不能全靠寧昭昭，不能拖後腿，這是個團隊任務，靠一個人是不現實的。」
所有人都沒說話，不知道是默認還是擔心自己能力不足。
旁邊屋子裡，寧昭昭方便完，正要摁馬桶的沖洗按鈕，突然發現水箱的蓋子居然有點歪。
難道有人打開過水箱嗎？
當好奇心被勾起，她哪裡能就這麼走，立刻將水箱打開。
裡面塞著一個白色的小熊，脖子上纏著黃色的絲帶，半截身子泡在水裡。
難道是王鶴或者吳子蒼的小熊？
把小熊從水裡扯出來，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在安靜的房內，任何聲音都能讓人毛骨悚然。
寧昭昭把小熊放到一旁的洗手池邊擠掉多餘的水，準備拉開拉鏈檢查小熊身體裡藏著的符紙。
旁邊的水箱咕嘟咕嘟冒氣，隨後冒出一個腦袋，一隻慘白的手伸出，一下掐住寧昭昭的手腕。
「呵呵……你跑不掉了！」
水鬼發出呵呵的怪笑，笑著笑著，笑容逐漸僵硬。
在他從水箱爬出來之前，寧昭昭正舉著小熊，水鬼沒看清她的模樣，以為自己終於抓住了一個目標。
等到舉著小熊的手垂下，寧昭昭露出笑容：「是你呀。」
「又是你！」
水鬼氣呼呼哼了聲，手抓著她沒放，「不管了，我要附你的身！」
「這小熊是誰的啊？」
寧昭昭沒理他的話，舉了舉手裡的東西。
瞟了眼小熊，水鬼耐著性子回道：「躺臥室里，超時了沒出去，已經被附身了，敲，都怪我來晚了一步，不然就是我的了。」
「哦，這樣啊。」
特別友好地謝過水鬼的解釋，她舉起了手裡的小熊。
水鬼本能鬆手去擋，嚇得哇嗚哇嗚叫。
叫了大半天，手臂上一重，卻並沒有感覺到被燃燒的痛苦。
小心翼翼看了眼，發現手臂上屁事沒有，水鬼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小熊失效了！」
「咦？
真的嗎？」
看了看手裡濕漉漉的小熊，寧昭昭把它往洗手池一丟，舉起了掛在自己腰上的小粉，狠狠一砸。
「嗷——」
衛生間迴蕩著水鬼的慘叫，淒涼悲催。
被砸中的瞬間，水鬼的手臂上就起了一層淡淡的火，燒得他在馬桶水箱裡翻滾，盪得到處是水。
「你……你給我記著！嗚嗚嗚！」
放完狠話，水鬼可憐兮兮地縮回水箱不見了。
「慢走不送呀。」
撿起扔在水槽里的小熊，寧昭昭拉開連結後，發現符紙因為長時間浸泡在水裡，已經暈染破爛，難怪失去了效果。
她把手擦乾，拿著自己的小熊去了旁邊的臥室。
地上一片凌亂，躺著昏迷不醒的吳子蒼。
他的手機掉在一旁，寧昭昭點開後，顯示他已經超時未離開房間，被迫進入昏迷狀態3個小時。
想到水鬼的話，他很可能已經被俯身了，等到3個小時結束後，吳子蒼極有可能以被俯身的狀態重新「復活」。
寧昭昭舉起手裡的小熊敲了敲他，到處都試了個遍，一點用都沒有，既沒有鬼出現，也沒有新的提示。
在這裡躲躲藏藏2天，他們都沒遇到過吳子蒼，可見他的躲藏能力也不弱，只是可能太倒霉被鬼算計，在房間裡超過了20分鐘的時限，被懲罰陷入昏迷。
不過，房間每個小時都會變換位置，他們沒有碰見也不奇怪。
看了看手機，還剩一天的時間。
蹲在地上的寧昭昭手往後一抓，抓出來一個BOSS娃娃。
做工精緻的布娃娃眼神呆滯，一大抱著一小，嘴角有著淺淺的幅度。
寧昭昭在手指上戳了一個血點，塗到娃娃上。
宛如點燃了一枚煙霧—彈般，娃娃開始冒煙，霧氣騰地老高，漸漸出現兩個身影。
「是昭昭嗎？」
蕭涼景獨屬於少年的清脆聲音傳來。
「哇，真的是昭昭呢。」
抱著他的蕭暖意也很開心，上揚的嘴角已經出賣了他的情緒。
寧昭昭和他們客套了幾句，蕭暖意似乎知道自己是個道具，迫不及待開始追問她需要幫忙的地方。
相較之下，蕭涼景就比較安靜，站在他身邊，乖乖扯著哥哥的衣角，眼睛時不時悄悄瞅一眼對面的女孩。
大概解釋了目前的情況後，寧昭昭看了眼時間，她應該還剩下3分鐘左右的時限。
「昭昭，你還沒好嗎？
沒事吧？」
姚珍珍站在房門口大聲地喊道。
「我沒事，我馬上就出來，我在找吃的。」
蕭暖意看了眼地上躺著的人，在知道眼下的情況後，突然勾唇笑道：「那我就變成他吧！」
「？」
寧昭昭一臉迷茫。
她不知道蕭暖意和蕭涼景到底有什麼技能，被他的話勾起好奇。
只見原本穿著卡其色西裝的蕭暖意的身形起了變化，眨眼間就複製了地上吳子蒼的模樣，居然沒有一點區別。
跟著，他搜出吳子蒼的手機，又接過寧昭昭從洗手間拿出來的粉色小熊。
看起來……一點破綻都沒有！
再說了，有寧昭昭帶著，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洗手間的小熊雖然沒了對鬼的攻擊力，但拿來應付玩家是足夠了。
「那我想個辦法打入鬼的內部，套點消息。」
蕭涼景笑了笑，小臉露出興奮激動的表情，像在玩遊戲似的。
寧昭昭謝過他，若無其事趕在倒計時結束前帶著變成吳子蒼模樣的蕭暖意出去。
果不其然，大家都被嚇了一跳，對突然出現的他露出防備姿態。
「他被鬼打暈在裡面了，」寧昭昭笑著解釋，又把他的符紙拉開一個角給大家看，「我已經檢查過了，沒問題的，幸好我們來得巧，不然他就出事了。」
「大家要小心哦，暈在房裡如果超時了，會昏迷3個小時。」
蕭暖意舉起食指，特別認真地提醒。
聚集在這裡的玩家都是第一天見面，誰也不清楚誰的性格和說話習慣，蕭暖意怎麼自由發展，也沒人察覺到他不正常。
更何況，有寧昭昭做擔保。
藉口這附近有水鬼出沒，寧昭昭帶著其他人去了別處，蕭涼景趁機溜出去，打算混入其他鬼的內部，打探情況。
大家都是鬼，比較好說話。
「你是什麼人？」
身後傳來一聲冰冷的質問，一個渾身滴水的男人站在那裡盯著他。
蕭涼景一激動，眼睛裡滑下一道血色：「我我我……我是鬼，我……新來的。」
水鬼半信半疑，俯身將他反覆打量了好幾遍，嚴肅的目光總算有所緩和：「怎麼又有新來的，你藏在到現在才出現？」
個子瘦小，臉色發青，看起來特別可憐，這么小的孩子就成了鬼，也怪可憐的。
「嗯，我第一次來，我……害怕。」
蕭涼景說完，怯怯低下腦袋。
他是真的害怕又激動。
又有一大群人和鬼可以陪他說話了！
可是，這次需要演戲，還有任務，他擔心自己搞砸。
「你害怕啥，跟哥我走，我們是鬼，應該他們怕我們，別怕，我帶你去開會，」水鬼倒還算熱心，當即接納了蕭涼景，帶著他朝一處屋子走，「待會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就多問問，千萬別怕覺得不好意思，這個遊戲關乎整個團隊，一個鬼拖後腿，都很可能影響輸贏的。」
「我明白。」
蕭涼景乖巧地點點頭。
稚嫩青色的少年臉龐，讓水鬼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不由得多給了幾分耐心。
他們一路走到最角落裡的房間，離寧昭昭那邊越來越遠了。
一進屋子，蕭涼景就感覺到每個人都在看自己。
努力壓住心裡的不習慣，他怯生生地垂著腦袋，說：「大家好。」
「什麼情況？」
嬰鬼傻住。
「新來的，」水鬼拍了拍蕭涼景的肩膀，挨著介紹後，發現少了一個鬼，問，「怎麼回事，怎麼少一個鬼？」
「吊死鬼附身了一個男人，那玩家還昏迷著，他暫時來不了，我們先開個小會不礙事。」
發鬼招呼大家坐下，一派老成地開始商量怎麼對付他們。
蕭涼景努力裝乖巧，其他鬼對他印象都不錯，特別認真地解釋一些他不知道的內容。
而且，隊伍里還有一個鬼是新來的，就是那個無頭鬼。
聽說以前都是鏡鬼或者影子鬼來玩遊戲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換了無頭鬼，還多了個蕭涼景這個小鬼。
不過這群鬼沒有起疑，既然是鬼，那肯定就不是玩家陣營那邊的。
這個遊戲的規則很分明，鬼是一隊，玩家是一隊。
蕭涼景一直在悄悄地看，有一個鬼看起來就是個人，根本不像鬼，人模人樣的，坐在沙發那裡也在參加會議。
「記住了，遊戲馬上就要進入最後一天，這一天很關鍵，」發鬼舉著一根手指，語氣嚴肅地強調，「最後一天，對那些人類來說，由一個小時安全時間和一個小時危險時間交叉組成，安全時間內，小熊會對我們造成傷害。
危險時間內，小熊的攻擊會失效，是我們附身的好機會！」
默默聽著他們的計劃，時不時插嘴問一個最關鍵的問題，蕭涼景仔細把收集到的內容都記了下來。
也就是說，最後24小時的最後一小時，註定是危險時間。
正說著，水鬼疑惑地看過來，沖他問：「最後10分鐘的限制，你知道的吧？」
「嗯？」
蕭涼景疑惑睜大眼睛。
他這副模樣，讓水鬼懷疑地眯起眼睛：「就算你是新來的，但是這個規則……應該是事先會說好的吧，」說著，他瞟了眼無頭鬼，「連他都知道，沒道理你不知道啊。」
「我……我可能那時候分神了，沒有聽到，」蕭涼景弱弱地低下頭，「能再告訴我一次嗎？」
發鬼揮了揮手，故意有所保留地說：「算了，看你的樣子估計也是打醬油的，知道不知道無所謂，只要我們知道就夠了。
只要成功附身4個玩家，堅持到最後，我們就贏了。」
「那個……」蕭涼景還想繼續問，發鬼故意打斷了他的話，示意會議結束。
一群鬼從屋子裡魚貫而出，分頭朝不同的方向離開。
蕭涼景悄悄看了看周圍，確定其他鬼都走了後，他假裝無恙地走著，到處找寧昭昭他們的身影。
似乎他們已經躲到了某個屋子裡，走廊里沒看到人。
「你一個人怕不怕？」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蕭涼景轉過頭，發現剛才的發鬼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蕭涼景一直假裝乖巧，現在也不例外：「有一點點，可是我不能拖大家的後腿，我會努力的。」
「嗯，沒關係，你還小，」發鬼一副老大哥的語氣，背著手走到他身邊，「我帶著你好了，你跟我去搞定一個目標，之後就有經驗了。」
一起？
！
一起他還怎麼告訴寧昭昭自己拿到的信息！
這麼多有用的線索和內容，蕭涼景恨不得馬上去告訴她。
「啊？
前輩，讓你帶我好像……太麻煩你了，」蕭涼景一陣心累，他發四，他最討厭的事就是交際應酬，沒想到死了都逃不掉，「我習慣一個人了。」
「沒關係，我反正閒著也沒事。」
發鬼似乎故意和他作對似的，堅持要和他一起，不肯離開。
蕭涼景懷疑，他可能是起了疑心。
「你們在這裡站著幹什麼，偷懶嗎？」
無頭鬼從角落走出來，看著水鬼和蕭涼景面對面站著沒動，聲音略有諷刺。
「這小鬼第一次來，我想帶他一起而已，你倒是，這麼久了，幹過什麼？」
發鬼不服氣地吼，「一點用都沒有。」
「哦，既然這樣的話，」冰冷機械的聲音逐漸靠近，讓發鬼身上爬滿冰霜般發寒，渾身不自在，「那我帶他好了，讓你帶他，豈不是分散隊伍的戰鬥力。
你這麼厲害，一個人就可以搞定兩個。」
「呵呵，那是！」
發鬼得意昂頭，想了想，覺得似乎有點道理。
蕭涼景只覺得像坐過山車一樣刺激，監視的人換了一個而已，有什麼區別？
他還是得想辦法把無頭鬼也給甩掉才行啊！
「那這個小鬼交給你了，我去做正事了。」
說著，發鬼拍了拍無頭鬼的肩膀，開心地晃著長發走了。
肩膀上掉了幾根頭髮絲，無頭鬼身形一僵，掏出一張紙巾，像設定了程序的機器人似的反覆擦拭後才將紙巾嫌惡地丟掉。
瞟了眼身材瘦小的蕭涼景，無頭鬼問：「你一個人能搞定嗎？」
「我可以！」
蕭涼景連忙回答，「鬼總要學著長大嘛，我可以學習，我會努力的，不會拖大家後腿。」
「行吧，那你自己行動，有什麼麻煩就找其他鬼幫你。」
說罷，無頭鬼轉身就走，連回頭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試探他麼？
蕭涼景特別小心觀察了很久，最後悄悄把怨氣釋放出去測試，確定無頭鬼真的走了，他這才放心去找寧昭昭。
憑著和蕭暖意的感應，他很快在一個屋子裡找到他們。
為了不暴露蕭涼景的身份，寧昭昭假裝要出去和他談判，兩人轉移到另外一個房間裡。
拿著小熊敲敲打打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鬼在後，蕭涼景將自己收集到的消息全都告訴了她。
為了節約時間，他嘴皮翻得飛快，說完後，怕寧昭昭有哪裡沒聽清，蕭涼景打算再說一遍。
寧昭昭抬手打住：「我都記下了，也就是說，我們將進入危險時間和安全時間交替的24小時。」
「對，你們要小心啊！」
蕭涼景一臉凝重，說著說著，血色又冒出眼眶。
謝過蕭涼景，寧昭昭假裝和他沒有碰過頭，一前一後各自分散。
拿到第一手消息後，她立刻把這個情況告訴給了其他的玩家。
一聽說真的是按照被附身的人數定輸贏時，每個人的臉色都很陰沉。
寧昭昭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王鶴應該是被附身了，一直沒有出現過，現在身邊的吳子蒼其實是蕭暖意變得。
如果讓他們知道吳子蒼也已經被附身，恐怕玩家這邊的士氣會大受影響。
「他們在那邊！」
一聲鬼吼傳來，幾隻鬼從不同的角落出現，分工明確地追著其中一個人跑。
頓時，玩家們就像原本裝在口袋裡的球被打散後般，朝著周圍四散。
「別跑！」
蕭暖意當即猜中鬼的目的，「他們是想分散我們，拿好小熊，別跑遠了！」
嬰鬼、無頭鬼、水鬼像趕鴨子似的，追著玩家不放，程哲昊光是看著那些不正常的鬼樣都心裡發憷。
舉著手裡的小熊，左打右避，努力不讓鬼靠近自己。
不能跑！
不能跑遠！
一旦落單，要對付他們可就更容易了。
忍住心裡的恐懼，程哲昊一點一點被鬼嚇退到旁邊的通道，身後突然湧起強烈的寒氣，跟著脖子被一雙冰冷的手臂繞上，死死勒緊。
程哲昊感覺呼吸有點困難，剛想用小熊去摔打，水鬼彈出水珠，將他的黑色小熊打飛出去。
「救我啊！」
努力張大嘴反覆吸取氧氣，程哲昊感覺自己的脖子越來越痛，快要失去意識。
離他最近的寧昭昭瞥見情況，提著小熊就衝上來，對準那隻手臂就是一下。
沒……沒反應？
手臂還勒著程哲昊，沒有受到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