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血色莊園(5)
跳到一半的舞蹈被中止,紳士的舞伴好像痛得忍無可忍了,朝寧昭昭不好意思地彎了彎腰,瘸著腿走向一旁的椅子。
寧昭昭心虛地看了眼旁邊的其他人,似乎剛才那聲慘叫過於悽厲,被她眼睛盯上時,大家都立刻默契地避開,似乎怕被她叫住一起跳舞。
周圍的氣氛一下就變了。
來來往往的華服男女,都以一種害怕的眼神看她。
寧昭昭感覺自己像被人鄙視了一樣,提著裙擺站在角落有點鬱悶。
已經找到舞伴的薄微正在完成任務,視線飛快看了眼她的方向,瞅著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不由得想上前安慰她兩句。
還好他會跳舞,帶著舞伴慢慢朝那邊靠近,來到了寧昭昭的附近。
趁著牽著女NPC轉圈之際,薄微咬牙沉聲:「愣著幹什麼,快去找人跳舞啊。」
「我倒是想啊!」
氣鼓鼓的寧昭昭臉頰像個河豚。
薄微本想再和她說幾句,舞伴的腳步將他帶向相反的方向,為了不影響任務,只能硬著頭皮隨著舞曲的節奏走遠。
不會跳舞的玩家不少,毛大勇和藍奕君、袁靖都不會,但至少人家沒有踩到舞伴的腳,只是動作稍微笨拙好笑了一點,並不會讓舞伴憤而立場。
寧昭昭提著裙擺找了個位置坐下,打算仔細觀察其他人的舞伴,學習怎麼好好跳完一支舞。
看著看著,她的眼前被一抹黑色遮住。
順著抬起頭,一個帶著金色面具的男NPC站在她跟前,聲音有點笑意:「跳舞嗎?」
和之前那個舞伴的禮貌相比起來,他的語氣有那麼一絲傲慢和戲謔。
寧昭昭倒是不在乎他的態度,只是想到自己泥石流的舞技,怕把人家踩成殘廢,任務又在半路就被迫腰斬。
「不會跳?」
男人很執著地又問,「沒關係,我也不太會,我們一起學。」
「真的嗎?」
寧昭昭半信半疑地看著他,手指握攏放在裙擺上。
如果不會跳舞,他來參加舞會幹什麼?
搞笑呢?
不過她的目的是為了完成任務,至於對方是不是真的會跳舞,又有什麼所謂?
想了想,寧昭昭把自己的手掌交了上去。
男人一頭栗色短髮,梳得一絲不苟,身上的禮服熨帖平整,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都優雅紳士,一看就是長期接受上流禮儀薰陶的人。
寧昭昭瞥了眼已經完成任務的其他玩家,在他跟前小小聲說:「我真的不會跳,要是踩到你的話……你就忍忍啦。」
聽了她的話,男人忍不住笑起來:「聽起來你踩人的力氣好像很可怕。」
「……」這話怎麼好像在損她?
「剛才你好像踩得別人都跳不下去了?」
男人好聽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
寧昭昭隔著面具瞪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呵,那你不怕?」
「我不怕,只是覺得你的聲音好像很熟悉,」男人依舊保持著笑意,那份笑意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戲謔,「我好像聽到過你的聲音……說希望有人和自己跳舞。」
「你那是幻覺吧。」
「或許。」
雖然這個人像個話癆,說了很多寧昭昭不感興趣也不想回應的話,但跳舞的過程還算順利,她沒有踩到他,他也不像他說的不會跳舞,倒是特別貼心地配合她的舞步,完全無視了舞曲的節奏。
兩人互懟到一首歌結束,寧昭昭感覺手機震動了一下,看來任務已經完成了。
這個男人似乎並不是不會跳舞,而是特別耐心地就著她笨拙的腳步,沒有刻意去強調舞的完整度,只是配合著她亂七八糟的動作完成了一隻曲子。
一曲結束,男人優雅地屈身:「今天的舞會結束了,明天見。」
明天還有?
!
寧昭昭剛想問什麼,周圍的NPC們結束了舞會,穿著好看的衣服朝著周圍四散,隨著他們的離開,頭頂的燈光和熱鬧的東西一點一點消失,恢復成安靜死寂的大廳,就好像從來沒有人在這裡出現過。
看著眼前的畫面,玩家們默不作聲,暗暗交換眼色。
等到確定那些人和情形沒有再出現,才走到一起討論起剛才發生的事。
「好奇怪,那些人有溫度。」
藍奕君忍不住說。
「沒錯沒錯,我還以為是鬼,可他們的手是熱的,」毛大勇激動地附和道,「隔著衣服的布料,我也能感覺到溫度,他們……一點也不像是鬼啊。」
「但剛才他們消失的畫面,你們也看到了,那不可能是人啊。」
印天碩忍不住看了眼無人的角落,總覺得今晚的舞會越想越詭異。
「我更好奇,那個特定目標到底是什麼人,」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袁靖一本正經道,「今晚我們之中會不會有人選中過特定目標。」
毛大勇艱難地咧了咧嘴,笑得很勉強:「不會吧,現在也沒出什麼事啊,應該沒有人選中吧。」
「我特意避開了金髮,」夏詩汶說,「我觀察過,女玩家都沒有和金髮的人跳過舞,應該沒有選中過莊園主人。」
「可是我們並不知道弗爾森夫人長什麼樣子。」
話落,周圍瞬間安靜到令人心跳加速。
明明這麼多人站在一起,卻像是同時失聲了般,鴉雀無聲地偏過頭看向一旁的巨幅自畫像。
畫中男人眼神冷漠,嘴角卻像是牽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夏詩汶打了個寒顫,忍不住問:「他……在笑嗎?」
「有嗎?」
毛大勇看了看,不確定道,「之前不就是這個表情?」
「不是吧,」其他人也產生了自我懷疑,「我記得之前沒有笑意。」
薄微換著角度看了會,淡定依舊:「應該是光線的原因造成的,沒必要自己嚇自己。」
他這麼一說,大家也試著移動方位看了會,果然如他所說。
不同角度看著有區別,應該和光線、角度有關。
大半夜,別墅陰森森的,即使就快要黎明,可此時是天色最暗的時候,整個別墅都籠罩著陰暗無聲的氣氛中。
大家只能各自回房休息,等天亮後再繼續找線索。
寧昭昭換掉身上繁複的禮服,躺在床上回想起那個NPC戲謔的話語,腦袋嗡嗡一陣響。
呵呵,她今晚跳舞的時候特意學習了舞步,明晚……她要一雪前恥!
那個男人自傲又輕蔑的語氣,即使帶了點笑意,也讓人很不爽。
想著想著,大腦負荷超載,寧昭昭打著哈欠,眼皮開始變沉。
前晚熬夜,今晚熬夜,寧昭昭又是一覺睡到中午才醒,這次沒有人來叫她起床,其他人也差不多是被餓醒的。
大家隨便煮了點吃的,圍在餐桌前聊起昨晚發生的事。
「今晚還會有舞會嗎?
還去不?」
毛大勇啃著三明治,含糊不清地問。
寧昭昭想起那個NPC的話,回道:「今晚應該也有舞會,昨晚我那個舞伴說過。」
「他還說等著你呢,」夏詩汶故意壓沉聲音,嚇唬般地說,「像不像那種盯上目標的語氣!」
「其實也還好吧。」
嘴角抽了抽,寧昭昭悶頭喝了口牛奶。
她嚴重懷疑這個男人是想再看她出糗一次!
畢竟她那雞爪揮舞般的舞技,在那群看起來就很高級的舞會裡,簡直就是個人見人笑的笑話。
吃過午飯,寧昭昭打算在別墅里逛逛,這裡這麼大,要想搜找徹底不是一兩天可以完成的。
走著走著她又到了弗爾森先生的臥室外,房間特別大,一張看起來特別舒適的躺椅正在靠落地窗的位置,被陽光溫暖地曬滿金色的光芒。
寧昭昭眼睛一亮,哇,看起來很舒服的樣子!
剛吃過午飯人容易犯困,現在去找線索也容易忽略關鍵性的東西,要是睡一覺的話就不一樣了,嘿嘿嘿。
趁著周圍沒人,寧昭昭一蹦一跳來到躺椅前,抹掉上面薄薄的一層灰,舒服地躺下,忍不住發出滿意的喟嘆。
陽光舒服,照得人暖洋洋的,沒有一點涼意。
躺椅軟和舒適,一躺上去就能勾出人的睡意,寧昭昭閉上眼睛,嘴角勾著滿足的笑。
安靜的莊園漸漸傳來嘈雜聲。
是一種熱鬧輕鬆的生活響動,和之前的清冷截然不同。
寧昭昭爬起來到窗邊看了一眼,就被外面的情景給驚詫到了。
之前很久沒人打理過的綠色植物正有十幾個人在護理,有人剪草,有人修枝,有人種花,外面的一切像是瞬間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連帶外面的走廊里都時不時傳來說話的聲音,寧昭昭仔細分辨了下談話的內容,不像是玩家,更像是在討論什麼生活日常的事情。
寧昭昭起身走到門口,探出腦袋看了看,外面居然站著兩個穿著傭人服的男女,正背著她朝另外一個方向走。
奇怪,這裡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人!
難道……昨晚的那些鬼影也可以在白天出現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寧昭昭朝著相反的方向躡手躡腳走,盡頭只有一個房間,她還記得老大叔說過,這裡是弗爾森先生的書房。
也許真的是自戀到了一定地步,他的書房裡也有一幅自畫像,只是衣服和其他畫像不同,寧昭昭還記得那副畫的樣子。
書房裡和其他地方一樣,時不時傳來說話的聲音。
寧昭昭趴在門邊,露出小半張臉快速瞄了一眼……書桌前居然坐著一個男人!
金色的頭髮,碧藍色的眼睛。
她下意識看了看另一邊的畫像,忍不住低低地「哇」了一聲,把腦袋往旁邊挪出更多空間,方便偷看。
活生生的雷歐·弗爾森。
看真人比看畫像更生動形象,此時的他似乎和畫像上傳遞出的形象有些不同,漂亮纖細的指尖撩著垂下的金色髮絲,眉頭特別不爽地皺在一起,專心聆聽電話聽筒里說話的人。
看得出他很煩躁,但說話的態度一直很好,似乎等到那邊的人掛斷電話,他才將聽筒略微使勁地放回去,雙手交疊撐著額頭,不發一言。
寧昭昭現在還有點懵。
剛才她明明是在睡覺,為什麼突然就出現在這個地方。
難道……這是夢?
是不是意味著她現在進去幹什麼事,醒來後都沒有任何影響?
一直埋著頭,愁眉不展的男人突然朝門口看來,視線正好撞上寧昭昭帶著絲絲壞意的微笑。
壞笑瞬間凝固,慢慢變成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寧昭昭知道他看到了自己,這個時候逃跑倒顯得像個小偷,不如正大光明地看,她不心虛,對方看過來,她也看回去,理直氣壯。
男人雙手撐著額頭,眼睛從縫隙中看過來,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嘴角揚起一抹淡笑:「你是什麼人?」
「啊……」寧昭昭一開口,像個呆子一樣低低地發出點聲音,突然恢復沉默。
怎麼解釋她這樣一個陌生人來了這個地方,說她是來得他死後財產的人嗎?
雖然這可能是個夢,但這麼囂張也不太好,萬一雷歐·弗爾森變成鬼來鯊她可不是鬧著玩的。
見她說話吞吞—吐吐,看起來又有點害羞,雷歐·弗爾森居然站起身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他徑直來到跟前,特別認真地打量她:「你是誰的家人不小心迷路了嗎?」
「嗯。」
寧昭昭毫不猶豫點頭。
難得當事人給了她一個台階,沒道理不用。
「你叫什麼?」
雷歐·弗爾森笑道。
寧昭昭想了想,還是說了真名:「我叫寧昭昭。」
「那你是寧叔的女兒吧?」
雷歐·弗爾森說著,眼睛看了下窗外,「寧叔好像在外面工作,今天雖然沒有太陽,但是也有紫外線,女孩子很容易曬黑的,你就在別墅里休息一會等等他吧。」
「謝謝。」
寧昭昭順著他的話道了謝,少說少錯,她也想弄清楚自己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這裡。
一切都太真實了,和夢境完全不同。
她的腦袋特別清醒,甚至能感覺到窗口吹入的風颳在皮膚上的感覺。
雷歐·弗爾森始終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他的視線不加掩飾,好像高高在上,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自己,特別直接地觀察著眼前的女孩。
「我之前聽寧叔說過,你好像大三,放暑假了?」
雷歐·弗爾森又問。
不管他說什麼,寧昭昭都承認,使勁地點頭,假裝特別害羞的樣子,低著頭,心裡亂七八焦地想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你怎麼不說話,我又不是妖怪,不會吃人。」
雷歐·弗爾森看她一直低著腦袋,還以為她連看都不敢看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特別好聽,輕柔溫和,尤其那雙漂亮的眼眸,好像寶石一樣。
寧昭昭好奇地看了眼那雙好看的眼睛,雷歐·弗爾森笑得更開心了,眼角彎得像月亮:「你在看什麼呢?」
「你的眼睛,」寧昭昭老老實實回答,「真好看,像寶石一樣。」
「謝謝,我也這麼認為。」
雷歐·弗爾森自戀狂石錘。
「好想把它們裝起來收藏好。」
「……」
最終還是寧昭昭贏了。
雷歐·弗爾森似乎第一次聽到這樣小變態又直白的讚揚方式,特別無奈地笑了笑,身上的氣氛並不是想像中那麼巨人於千里之前,相反,寧昭昭覺得他倒像個很好相處的人。
他居然記得一個在莊園裡工作的工人的名字,甚至還知道「寧叔」的女兒大三畢業,可見他經常和傭人聊天,並非是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
從剛才開始,他就特別主動地和寧昭昭談話,身上沒有傲慢和無禮,除了有點自戀外,沒有讓人不適的舉止言談。
看得出,他是個休養很不錯的人。
單憑之前在房間裡看到的自畫像,寧昭昭還以為他是個不喜言談,驕傲自負又不可一世的傢伙。
現在看來……好像和他們猜的不一樣。
在走廊里站了老半天,寧昭昭也沒看到其他玩家出現,她懷疑只有自己一個人看見這些奇奇怪怪的畫面。
見她愣著不說話,雷歐·弗爾森還以為她哪裡不舒服,俯身湊近:「你怎麼了?
是不舒服嗎?
要不要我叫人……」
「不用不用,我沒事,我就隨便走走,打擾你了,我……」說著,寧昭昭準備找個藉口離開,沒想到剛轉過身,就感覺自己的頭髮緊了一下,身後的男人捻住她一小撮髮絲,動作小心翼翼,眼睛裡居然有那麼點調皮的玩味。
「你是第一次來莊園吧,」見叫住了她,雷歐·弗爾森馬上鬆開手,不好意思地將手臂背到身後,「我也沒事幹,不如我帶你參觀一下這裡?」
又參觀?
!
想起之前老大叔帶她參觀別墅就走了差不多3個小時,寧昭昭有點頭大。
可看他一臉期待的樣子,她不好意思拒絕,特別無奈地點了下頭。
雷歐·弗爾森特別開心地帶著她開始參觀別墅,期間不斷有人傭人走動,他都會很有禮貌地和他們點頭微笑、打招呼,傭人們看見他時臉上不是畏懼而是一種溫和尊敬的笑容。
身邊的男人個子很高,雖然比希里斯矮一點,但這個落差足以讓寧昭昭感覺到壓迫。
她走在他身邊的時候,每次抬起頭去看他的臉都會感覺脖子有點累。
雷歐·弗爾森滔滔不絕地介紹著別墅,從大廳開始,那副自畫像被他解說了半個小時快一個小時,從當初為什麼會讓人畫這幅畫,又是請了多麼厲害的畫家、他那身衣服又是花了多少昂貴价格定製的,每一個細節他都特別細緻地一一數出。
瞟了眼話中高冷形象的雷歐·弗爾森,又看了看身邊滔滔不絕像個話簍子般的雷歐·弗爾森,寧昭昭突然有點懷疑,眼前這個到底是不是真的,怎麼和畫像上面透出的感覺差別那麼大。
她的眼神沒有一點掩飾,疑惑的目光在畫和真人間來來回回幾次後,被雷歐·弗爾森抓住了。
「你在想什麼?」
他好奇地露出有些官方的微笑,雙眼充斥著強烈的好奇。
寧昭昭想到自己遲早要回到現實世界,嘴一撇,直接道:「你怎麼和畫上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所以,你畫那副畫的時候,是故意在裝高冷嗎?」
碧藍色的眼眸轉動了下,驚愕了好一會,噗嗤一聲笑得特別開心:「你說對了。」
就……這麼直接承認了?
!
寧昭昭還以為他會怎麼辯解一下,維持住自己高冷端莊的形象。
看了眼牆上的巨幅自畫像,雷歐·弗爾森笑得很歡樂,說話都斷斷續續了:「你是被畫像給騙了嗎?
哈哈哈哈,你真的可愛,太天真了。」
天真……?
第一次覺得天真有那麼點像貶義詞的意思。
寧昭昭深吸口氣,不和他計較,這傢伙還怪好玩的,可高冷可話癆,還能有多面形象簡直就是個當BOSS的好材料啊。
只是,他們聊了這麼久,她暫時沒看出他有什麼變態的隱藏氣質。
單單是個可愛的話癆,好像不足以成為BOSS吧。
以往遇到的BOSS,都不會是這種風格。
雷歐·弗爾森似乎覺得和她聊天特別開心,帶著她參觀了自己收藏的畫、古董、珠寶,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就這麼被他放在展櫃裡,像對待玩具一樣。
「你不怕被我偷走嗎?」
當知道一個奇奇怪怪像碗一樣的東西價值7位數,寧昭昭一臉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你喜歡?
那送給你,」說完,雷歐·弗爾森抓過那個價值不菲的玩意遞給她,「我也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的,是別人送的。」
寧昭昭默默從他手裡拿過又放回去,突然不知道怎麼和這種過於有錢的人交流。
不過她剛到別墅的時候,老大叔帶著她們參觀屋子時,這些值錢的東西全都沒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可能很早就不見了,也可能被人收藏起來集中保管了。
「啊,對了,還有個好東西!」
雷歐·弗爾森激動地帶著她往主臥的方向走,將她帶到房門口指了指那張被陽光籠罩的躺椅,「昨天才到的,是從C國運回來的,特別舒服,你要不要試試!在這裡睡午覺特別棒!」
寧昭昭下意識在心裡附和,她也是這麼想的,要不然剛才也不會躺上去了。
等等……她現在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弗爾森先生,」房門口有傭人恭敬道,「有您的電話,已經轉接到書房。」
「謝謝,我馬上去。」
雷歐·弗爾森看了眼寧昭昭,似乎不怎麼想去接那個電話,像個孩子一樣反覆強調,讓她在這裡休息一會等著他回來,千萬別走開。
目送雷歐·弗爾森走出房間,寧昭昭盯著那張躺椅入了神,想了想,她又一次躺了上去。
這張椅子就像有魔法似的,剛一睡上去就困得不行,眼皮止不住地打架。
等到她好不容易醒過來時,一睜開眼,薄微正一臉古怪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