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到最後，張鴻也沒確定孩子到底是姓張還是姓林。
還是生倆，一個姓張一個姓林。
那要是生的女孩怎麼辦？
總不能男孩姓張女孩姓林吧？
那就生倆男孩？
可是張鴻更喜歡女孩兒。
況且孩子長大上學後，別人問起來，你倆明明是兄弟/妹，為什麼不同姓？
孩子被穿小鞋怎麼辦？被排擠怎麼辦？
這都是問題。
不過最重要的問題只有一個——人家林慕清並不是他女朋友。
臨時女友......那還真不是女友。
不過最起碼這一中午晃過去了。
之後劉哲一家再沒聯繫過張鴻。
時光飛逝，不值得大書特書。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十二月底。
距離新年已經很近了，也就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而張鴻已經帶著兩部電影的成片再度北上京城拜訪吳定國。
不為其他，單純就是為了排片的事情。
來到京城，出了機場，張鴻也沒見吳定國派人來接自己。
林慕清這次不知道為啥又沒跟著來。
張鴻給吳定國去了個電話，結果人家發了個導航地址讓張鴻自己過去。
居京城大不易，就連計程車都比洛城貴。
京城這邊起步價十塊，超過三公里之後每公里是兩塊錢，一直到十公里為止。
而洛城這兩個價格分別是五塊跟一塊五。
不過張鴻前世貌似洛城漲到了起步價六塊左右，具體他也給忘了。
反正這輩子洛城計程車的起步價是五塊。
而且京城堵車嚴重，有的地方還不讓走計程車，這打車成本......
反正張鴻肯定不會去打車。
上網搜了搜，發現去吳定國那地方要倒兩趟地鐵轉一趟公交。
忍了忍了。
............
一個半小時後，張鴻出現在了不知道是四環外還是五環外的一處老式七層樓小區外。
在冬日的暖陽下，大門口還坐了好幾個曬太陽的老頭老太太。
看來老吳這次是打算在家裡招待張鴻了。
跟看門大爺嘮兩句又遞了根煙，張鴻順利混進這老式小區里。
一路來到其中一棟樓的三單元五樓，張鴻敲了敲左邊這一家的老式防盜門。
很快門就開了。
雙手沾著麵粉的吳定國趕緊招呼他進屋，「快來，正好中午包的餃子，有茴香陷跟韭菜餡的，湊活著一起吃。」
張鴻嘴角扯了扯，還是乖乖進去了。
老吳家裡除他之外還有個老阿姨在包餃子，旁邊案板旁一個三十多歲的帥氣男人正拿著擀麵杖在擀餃子皮。
見張鴻進來，兩人都抬頭微笑應對。
吳定國拉著張鴻就挨個介紹，「這是你李阿姨，這是你吳迪哥。」
張鴻看了眼衣服袖子上被沾上的麵粉，笑道：「阿姨好，吳哥好。」
吳迪......
他前世倒是看過一本小說，叫這名字的哥們貌似穿越成了女生，而且還被平行世界的男性自己給攻略了來著......
吳定國繼續笑著介紹，「你阿姨已經退休了，吳迪現在是院線那邊的，你有事就問他。」
「您怎麼知道我來找您是上院線的事情？」張鴻訕笑不已。
「無事不登三寶殿，若無事，你小子會來尋我？」
吳定國老神在在，「有什麼問題，你直接跟吳迪說就是。」
張鴻也不客氣，隨即去洗了把手，然後過來也開始包起餃子。
還邊包邊問：「吳哥，這電影上院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就我一部電影得賣出去多少票房才能回本？」
吳迪呵呵一笑，邊擀餃子皮邊解釋道：「你一部電影上完院線到下檔，這些總票房裡要先扣掉5%用來繳納電影事業專項資金，然後再交3.3%的特別營業稅。
再然後需要給影視數字公司上交3%以內的數字代理費。當然，如果你票房六個億一下就不用交。
這些全扣完之後，剩下的錢要給院線方分5%，給影院方分50%，剩下的是你們製片方跟發行方分。
至於比例嘛......看你們簽什麼類型的合同了。不過我聽老爺子說你的電影都是你自己投資的，那剩下的賺了都是你的，賠了也都是你的。
高風險高回報嘛。」
張鴻腦子都快蒙了：
「吳哥，這發行方又是個什麼玩意兒？它還能分我錢的？」
而且這特麼直接就拿走自己一大半票房收入？
忒狠了吧！
吳迪樂呵呵的把一沓餃子皮落在篦簾上，拍拍手上的麵粉，才道：
「分幾種，代理發行就是就是你委託給發行方代理發行，他們去負責後續的事宜，就比如你票房超過一個億，就要分給他們幾百萬或者上千萬，這個按你們簽的合同來。
如果對方沒達到這個票房，就一分錢不收。他們不參與票房分成，就是拿錢辦事兒。」
「第二種就是分帳發行，按合同簽約的比例，最後電影賣了多少票房，人家就要按比例分成。」
「然後是買斷發行，其實就是買斷，不過我不建議你這麼幹。暫時來說也不會有人找你對賭，一般大概就是第二種分帳模式了。」
張鴻眉頭緊鎖，「吳哥，那一般業內平均數來說，分帳的話發行方要分多少？」
「一般是未分帳前的3%到7%，如果你要求發行方先墊宣發費用的話，這個比例會更高，有可能到10%。
記住，我說的是未分帳前的10%.」
張鴻：「......」
他不由破口大罵：「那我特麼不成跪著要飯的了？
不是！敢情我費老鼻子勁拍電影，還忙前忙後的，就是給人家打工了？那我特麼跟古時候的農奴佃戶有什麼區別？」
古時候泥腿子租地主的地，每年種的糧食要上交大半，能留下五成的，就他媽是地主老爺宅心仁厚了！
現代社畜們天天上班被老闆畫大餅灌雞湯打雞血的壓榨！結果賺的血汗錢不是送給開發商就是送給銀行還貸！
還有給他媽的房東上供！
本以為自己不上班就不用當「佃戶」了，結果拍個破比電影還他媽要給人當「佃戶」？
一部電影，自己累死累活想劇本、找演員。
努力拍完，後期製作完，結果最後只能分到手總票房的33%？
意思是自己這部武俠電影投資三千萬，最少要一個億才能勉強回本！
淦！
淦他娘的資本！
見張鴻一副便秘的表情，吳定國樂道：「你就這麼缺錢？」
接著他恍然大悟，「我懂了，你把所有錢都投進了電影拍攝里，是覺得現在的投資不夠大，賺回來的錢不足以讓你拍出自己想要的片子？」
至於拉投資這個他沒提。
有資本投資的話，必然有各種各樣的限制跟對賭協議，而且還可能要求改劇本跟往劇組插演員。
他們這種老傢伙倒是有資本有能力也有耐心去扯皮，不過張鴻這小子順風順水慣了，而且傲的不行，他肯定忍不了那個。
張鴻也沒反駁，「吳叔，就沒什麼辦法能讓我的電影既能高排片量，也能少給他們分錢的嗎？」
吳定國點點頭：「有。」
「在何處？」
「夢裡。」
「......」
張鴻包好個餃子，唉聲嘆氣，「難道真就沒辦法了？」
吳定國看了兒子一眼，忽然道：「其實也有兩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