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法披頭散髮,形容狼狽至極。Google搜索
身上的衣衫被撕扯的破碎,額頭的傷口不知何時碰撞重新滲出血跡。
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那裡還有半點守城邊將的威儀、世家子弟的瀟灑?
一雙眼眸早已血紅,就那麼直愣愣的瞪著李愔,怒聲道:「吾乃馬邑城守將,爾安敢如此折辱於吾,想要造反不成?」
李愔陰著一張臉,上前兩步,就在一眾右武衛、守軍的面前,狠狠一腳踹在宇文法的臉上。
宇文法被綁住了手腳,躲避不及。
李愔的力氣又大得出奇,這一腳結結實實踹在宇文法的臉上。
「砰」
一聲悶響,宇文法連慘叫都沒叫出來,腦袋向後一仰,後腦勺磕在地上,當場暈了過去。
只是氣息尚在,無意識的張開嘴,一嘴牙齒和著鮮血流了出來。
早已塌陷的鼻樑更是慘不忍睹,鼻血橫流。
薛萬徹在一旁下意識的呲呲牙,揉了揉鼻子。
娘咧!
老六實在是太狠了!
自己被這個宇文法刁難了好幾天,氣的七竅生煙也拿他沒法。
這老六倒是乾脆,直接綁起來一腳踹暈……
薛萬徹又是無奈又是羨慕……
「呸!」
李愔狠狠的啐了一口濃痰,恨聲罵道:「膽大包天的狗賊,還敢在本王面前叫囂?」
「若非等著將你押赴長安,讓衛尉府與大理寺判你一個夷三族,本王現在就活剮了你!」
他是真的快氣瘋了!
自古以來,搶去功勞的比比皆是,實在算不得大事。
人非聖賢,誰能不自私呢?
見到功勞就想上去分潤一口,實乃人之常情,房俊縱然不滿,也不至於如此憤怒。
但宇文法的做派,卻實實在在超越了搶功勞的底線!
這哪裡是搶功?
簡直就是禍國殃民!
馬邑城的守軍見到自家將軍被趙王一腳差點踹死,各個氣憤填膺。
都是大唐的漢子,滿腔血勇,李愔如此折辱宇文法,這一腳就相當於踹在大家的臉上。
若是忍氣吞聲,外人如何看他們馬邑城守軍?
士可殺不可辱!
「呼啦!」
馬邑城守軍齊齊上前,怒目而視。
「王爺可以如此羞辱將軍?」
「你們右屯衛是帝王親軍,吾等邊軍難道就不是大唐軍人了?」
「士可殺不可辱!」
「請王爺自重!」
……
馬邑城守軍群情洶洶,滿腔怒火!
薛萬徹有些慌神,連忙呵斥道:「都瘋了不成,此乃趙王陛下欽命經略北疆的統帥,爾等想要謀反嗎?」
守軍們依舊寸步不讓,怒氣衝天!
趙王又怎樣?欽命統帥又怎樣?
你下命令,吾等水裡火里衝鋒陷陣就是了,但也不能如此折辱咱們的將軍!
薛萬徹咽了口唾沫,看著神情憤怒的守軍們,知道如果此間事情不能安撫下去。
一旦消息傳至全軍,所有的守軍必然心懷怨憤。
士氣大跌不說,值此局勢危急的時候,搞不好會另生事端……
「嗆啷!」
李愔將腰間御賜寶劍抽出來。
劍刃雪亮寒光閃閃,配上一身甲冑更是威風凜凜,劍尖指著馬邑城守軍。
李愔厲聲道:「宇文法罔顧聖旨,欺君犯上,阻撓大軍,意圖謀反,派遣死士,刺殺主帥!論罪,當夷三族!」
「爾等皆乃宇文法之部屬,各個都有通敵叛國之嫌疑!」
「若是不想背負叛逆之罪名,就給本王老老實實的待著,等候陛下派遣衛尉府以及大理寺的官員前來調查審問,誰若是敢無事生非聚眾生事,與宇文法同罪,格殺勿論!」
他雙目,黑臉上殺氣瀰漫!
真不是嚇唬這些人,宇文法膽子大得沒邊兒,居然敢派人刺殺他,誰知道這件事會否有馬邑城守軍的將領參與其中?
現在薛延陀的大軍就在定襄城外,一旦開戰,頃刻之間就能攻陷定襄城,直抵馬邑城!
誰知道薛延陀會不會吃了豹子膽,悍然與大唐開戰?
事前的分析都是紙上談兵,能夠影響軍隊戰略的因素實在是太多。
局勢變化莫測,一個細微的事件,甚至一個不經意間的念頭,都足以導致局勢徹底偏向一個完全無法預測的方向!
局勢如此危急,馬邑城的守軍若是膽敢妄動,他真的敢全城戒嚴,大開殺戒!
否則一旦開戰,這些守軍就是一個定時炸,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壞了大事,破壞整個大局!
這等情形之下,再是如何謹慎,亦不為過。
守軍的氣勢頓時一泄……
大家面面相覷。
罔顧聖旨,欺君犯上,阻撓大軍,意圖謀反,派遣死士,刺殺主帥……
這特麼件件都是死罪啊!
總不會有人拿這些罪名開玩笑吧?
再看看房俊手裡頭那一柄寒光閃閃有若秋水一般的御賜寶劍,守軍都退縮了……
有血性是一回事,不甘受辱是一回事,然而若宇文法當真觸犯國法,則又是另一回事。
大唐聲威赫赫,每一個唐人都有著極其強烈的民族自豪感。
他們為自己身為唐人而驕傲,為自己的帝國強盛無疆而自豪,所有破壞帝國強盛的叛逆,都罪該萬死,人人得而誅之!
李愔神情微微緩和下來,盯著眾人,緩緩說道:「宇文法叛逆之最,確鑿無疑,諸位身為他的下屬,嫌疑自然難免。」
「不過某亦非是苛刻之人,絕不願牽連廣泛,只要各司其職,穩定馬邑城,便既往不咎!」
守軍們互視一眼,沉默少頃,便齊齊拱手施禮道:「聽從王爺吩咐!」
李思文、張大象、屈突詮等右武衛將校看著氣勢凌雲將一眾守軍壓製得服服帖帖的李愔,心中盡皆感慨萬千。
只看這一身氣勢,再看看這彈壓守軍的手段,以及悍然將宇文法就地拿下的氣魄,已然有了一代名將之風範!
相比起來,有勇無謀的薛萬徹實在是差得遠了……
面對有意無意瞥過來的目光,薛萬徹恍若未覺。
他心裡沒有一絲一毫被房俊比下去的挫敗感,反而充滿了輕鬆愜意。
就是這樣才好啊,咱不耐煩這些個錯綜複雜的手段。
現在有了老六主持大局,咱只要聽令就行了,衝鋒陷陣亦或斬將奪旗。
只要卯足了勁兒往前衝殺就可以了,不要太輕鬆……
大局已定。
李愔也知道薛萬徹的性格,乾脆不跟他商議。
直接越過他對李思文下令:「即刻將宇文法綁縛長安,將其罪狀一一告知衛尉府,請求嚴懲!然後帶著馬邑城守將的印綬趕往雁門關,讓雁門關的守將即刻放行右屯衛!」
李思文大聲領命:「諾!」
而後便匆匆離去。
李愔又看向一干守軍將領,溫言問道:「馬邑城副將何在?」
一個青年將領出列,拱手道:「末將馬邑城副將獨孤守忠。」
李愔微微一頓,問道:「獨孤謀的族弟?」
青年將領道:「正是。」
李愔嘆了口氣,特麼整個關中以北的北魏故地,都是關隴貴族的地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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