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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2章 所有人翹首以盼

2024-08-27 04:04:49 作者: 南宮世子
  家園遭受擄掠的危險消除了,不僅如此,右屯衛更攻陷了郁督軍山的門戶趙信城。記住本站域名

  看來薛延陀要完啊!

  關中男兒皆血性,自古以來便在艱苦之環境之中廝殺拼鬥。

  每一次胡族強盛,幾乎都會將關中作為征服的目標。

  而每一次漢人王朝的強盛,又都會以關中為依託,向胡族展開反擊。

  關中人與胡族之間,血海深仇,罄竹難書。

  每一個關中男兒的血脈之中,都跳動著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的渴望與夢想。

  一代又一代的老秦兵卒,都在為了這個渴望與夢想與胡人拼死奮戰。

  哪怕鮮血染紅了黃土,白骨積滿了草原,余心之所向兮,雖九死其尤未悔!

  右屯衛大破趙信城、兵鋒直抵郁督軍山的消息從城門口開始蔓延。

  然後隨著背負紅旗的斥候策馬在長安的街道上向著太極宮疾馳。

  闔城百姓奔走相告,笑逐顏開,整座城池都似乎沸騰起來!

  而那些居住在西市附近的胡人商賈一開始的時候面面相覷,不知長安的百姓何以這般興奮。

  隨即聽聞了唐軍在北疆大勝甚至連續攻破武川鎮、趙信城的消息,頓時愈發服帖崇拜。

  這就是天下第一強國啊!

  即便是橫行漠北不可一世的薛延陀,一旦惹禍了大唐,不還是被揍得哭爹喊娘。

  甚至有亡國之虞?

  要知道,大唐此刻的重心盡在對付吐蕃吐谷渾,直出白道突入漠北的兵力才有多少?

  一個右屯衛,滿打滿算尚不足五萬人,就能夠狂飆突進長驅直入。

  將薛延陀的心腹之地攪得天翻地覆,如入無人之境!

  太極宮裡的李二接見右屯衛前來傳遞捷報的斥候之後,興奮得命人設宴。

  與後宮數位嬪妃歡飲,並且留宿在觀音婢寢宮之內。

  燈燭徹夜未熄,一夜奮戰,幾度春風,仿佛一夜之間夢回少年……

  而長安城內的世家門閥以及武勛貴戚們,卻盡皆失聲,沉默無語。

  是薛延陀不堪一擊,還是李愔運氣太好?

  若是早知薛延陀如此孱弱不堪,還不如自己上了……

  有人羨慕李愔的好運,有人嫉妒李愔的功勳,有人詛咒李愔馬失前蹄……

  一時間,長安城內,朝野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注在冰天雪地的漠北之地。

  都在等著前方下一次傳回的戰報。

  是封狼居胥,勒石燕然,成就又一個「戰神」。

  還是損兵折將,功虧一簣,兵敗如山倒……

  所有人都在等。

  ……

  郁督軍山的山巔常年覆蓋白雪,今日雪晴,陽光照耀其上,霜雪皚皚。

  安侯水的河面凍成堅冰,又被白雪覆蓋。

  遠遠望去,唯有高出地表的河岸以及低於地表的河道。

  無數戰馬自四面八方馳騁而來。

  匯聚在安侯水畔、郁督軍山腳下的那一面迎風招展的金狼大纛之下。

  作為薛延陀汗國的大漢,漠北的霸主。

  夷男可汗營帳前的號角嗚嗚作響之時,便會有無數的各族戰士攜帶刀箭、騎上駿馬、告別親朋,前來可汗的大纛之下,聽命於可汗。

  這是胡人千百年來的規矩,每年五月皆會在余吾水畔的龍城之內祭天禱告,會盟諸部,以武力推舉霸主。

  強者為尊,所有人都要蟄伏於強者的腳下,聽其號令,任其差遣,刀山火海,百死不悔!

  蕭嗣業歇了兩天,身體漸漸恢復過來,推開氈帳走出去,便見到了這一幕沸騰的場景。

  眯著眼睛看著混亂的數萬戰士,微不可察的搖搖頭。

  胡人自幼食肉,身體強壯筋骨強健,漢人不可比。

  更因為策馬馳騁性情豪放,最是好戰好鬥,民風剽悍習俗粗獷。

  導致幾乎每一個成年的胡人都是一個天生的戰士。

  戰場之上,往往勇猛無畏,慷慨赴死。


  然而寶劍有雙峰,有利就有弊。

  正因為胡人剽悍粗獷,個人武力遠勝漢人的同時,卻缺少了組織性與紀律性。

  戰場之上往往一盤散沙毫無戰術戰略可言,順風仗打得虎虎生威,逆風仗卻總是一敗塗地。

  放在以往,此刻高昂之士氣,的確可以與精銳的唐軍一戰。

  但是蕭嗣業想想那詭計多端的李愔,便又覺得薛延陀的勝算不大。

  所以,這一戰的關鍵就在於……到底右屯衛的糧草是否告罄?

  李愔以糧草告罄給右武衛送信請求支援為誘餌,將自己設計陷害。

  這其中究竟有沒有假戲真做、故布疑陣的成分?

  會否是給自己演了一出「空城計」呢?

  蕭嗣業想不明白,別看他前兩日在夷男可汗面前言辭灼灼斬釘截鐵,實則他自己心裡也沒底。

  因為他逃出趙信城的經過實在是太順利了,順利到令人不敢置信……

  在氈帳前站了一會兒,感受到久違的陽光照耀在身上的溫暖愜意。

  蕭嗣業才抬起腳,背著手走出去,溜溜達達的順著凍結的河道向著東邊走去。

  穿過了幾伙聚集在河岸邊的胡人,看著他們身上迥然有異的裝束。

  也不知曉到底是哪一個部族,遊玩一般,便來到一處連綿在一起的數十座氈帳組成的營地之前。

  「告訴你們的王子,就說故人前來拜會。」

  蕭嗣業說的是契苾語言,這種語言已經隨著契苾部落漸漸衰弱而鮮為人知。

  就連契苾部落自己的子孫,都說起了突厥語和漢語。

  當然,對於自幼生長在草原,成年以後擔任多年單于都護府的蕭嗣業來說,草原上各個部族的話語懂得很多。

  營地前的兵卒聽到久違的部族語言,頓時一愣。

  上下打量蕭嗣業一番,見他氣度不凡,不敢怠慢,說了一聲稍等,便急忙反身進入營地。

  須臾,迴轉過來,將蕭嗣業請去正中的氈帳。

  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端坐在帳內,冷冷的看了一眼蕭嗣業,不屑的眼神毫無遮掩。

  出言譏諷道:「我當是誰,這不是蘭陵蕭氏的子孫,大唐的單于都護府長史蕭嗣業蕭公子麼?」

  「呵呵,未曾遠迎,失禮失禮,恕罪恕罪。」

  此人捲髮深目,眉修而濃,方正的臉膛上虬髯橫生,很是英俊威武。

  身著織錦長袍,翻領、窄袖,衣身寬大,領、袖等處鑲以寬闊的織金花邊,富貴堂皇,充滿了異族風味。

  雍容高貴,哪裡有一絲半點身陷囹圄的狼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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