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臣篇

2024-08-27 05:43:24 作者: 大白牙牙牙
  當今天子登基後,取國號為「康樂」,但自他登基以來,天下從未見康樂。閱讀sto55.COM

  康樂三年,世道亂象越深。

  這兩年災害頻發,朝廷貪污成風,皇帝昏聵而耽於享樂,國庫空虛無力賑災,各地皆有走投無路的百姓發生小規模暴動,不少百姓更是因此落草為寇。甚至有江湖人士墮落,混入賊寇之中打劫過路的人。

  齊凌將貼身的一枚玉佩典當,得來的錢財換了兩匹馬,衡玉與他騎著馬往西邊斷青山趕去。

  一路上,衡玉練著她在某個世界搜刮來的頂尖功法。以她的資質悟性,換個功法重修速度也是極快的。

  這具身體原本的內力在江湖上勉強能有三四流水平,實力只算能看,但衡玉本人的實力根本不能只簡單從紙面判斷。

  這才是她敢隻身帶著齊凌前往明月教的底氣。

  這一天,太陽高高掛在上空,灼燒著大地,齊凌被這火辣的太陽照得頭暈,但看衡玉還沒有停下休息的意思,只得繼續跟著。

  「累了嗎?」衡玉突然拉了馬韁緩下馬匹的速度,扭頭問落後她兩個身位的齊凌。

  齊凌嗓子干,只點了點頭。

  「那就速戰速決。」衡玉握劍出鞘,不知是在對哪裡喊話,「出來吧,跟了我們這麼久,也該動手了。」

  「姑娘好膽量。」一個臉黑身壯,臉上有顆痣的男人從草叢裡跳出來,朗聲笑道。

  隨後另兩個人也從草叢中跳出來。

  尖耳猴腮的男人握著手裡的劍,淫.穢的目光在衡玉身上打量,「姑娘,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陪在你身邊,怕是不能滿足你吧,你看我兄弟三人如何?」說著,他還舔了舔嘴唇。

  齊凌臉色頓時漲得通紅,氣得身體有些發抖。

  衡玉撫著劍身,「還請三位大哥讓個路,你我還能好好說話。」

  「哈哈哈哈哈哈。」第三個男人仰頭笑道,「旅途寂寞,姑娘不如先留下來陪陪我們?至於你身後那個小子,只要留下他身上的財物就好了。」

  他們可是看到了,這一男一女在城鎮裡出手還是很大方的。

  是條肥羊,又是小孩和年輕女子的組合,被他們兄弟三個盯上是很正常的。

  「不退的話,我手裡的劍可是不留情的。」衡玉隨手挽了個劍花,劍法嫻熟,但這在那三個男子看來,就像是她在虛張聲勢一般。

  「我們兄弟三人聽過不少人說過類似的狠話,現在不還是好好站在這裡?姑娘,我張三可是很憐香惜玉的,你莫要掙扎了,不然你這細皮嫩肉的,若是傷到了,我們兄弟三人可是很心疼的。」臉上有顆大痣的男人淫.笑道。

  張三……聽這名字就很炮灰。

  就連武功也很炮灰。

  衡玉一劍一挑,內力伴隨著劍勢往三人脖頸處襲去。眨眼之間,齊凌還在瞪大眼睛等著結果時,衡玉已經拍了拍身下的馬匹,對齊凌道:「該走了。」

  率先縱馬而去。

  齊凌連忙跟上,等他再扭過頭去看時,那三個強盜的屍身這才緩緩倒了下來,脖頸處有一道極細的血線,正有淡淡的血跡從血線處噴涌而出。

  皇室有很多劍客供奉,齊凌小時候也接觸過很多厲害的劍客,他雖不知衡玉如今的內力水平,但從她輕描淡寫的出劍來看,齊凌只覺得她身上已經有了頂尖劍客的絕世風采。


  出招,無悔。

  一劍,一步,一殺。

  容城這一帶已經連續兩年旱災,落草為寇的人不少,先時遇到的只是開胃菜,要穿過這個地方怕是還會遇到更多的阻攔。

  繞過這個地方無疑是更明智的,雖然路程會長一些,但能省不少麻煩事。

  接近容城周邊時,原本還能看到的一些青綠已經被枯黃所替代,滿目望去只覺得有些荒涼之感。

  衡玉勒停馬匹,「我們先吃些東西休息會兒吧。」

  兩人翻身下馬,齊凌埋頭吃著乾糧,正放空腦袋發呆之際,坐在他對面的衡玉突然出聲說道:「我們現在有兩種選擇,第一種選擇是繞過容城,取道漢城、甘城再去斷青山,第二種選擇是直接從容城穿過。但容城裡落草為寇的人不少,也許會遇到很多麻煩事。你選一條路吧。」

  落草為寇的不過是普通百姓,以他老師的實力,想要直接殺過去是很簡單的事情吧,雖然會多些麻煩,但比起繞路還是能節省下不少時間的。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齊凌下意識就想脫口而出。但話到嘴邊他卻覺出了不對——若是選擇當真如此簡單,老師就不會刻意提出來問他了。

  這種一想就能想到的答案,說明它在老師心中一定不是個多好的答案。

  齊凌沒滋沒味嚼著手中的燒餅,重新思考這個問題。

  「落草為寇的是普通百姓」——齊凌心中突然划過這句話。

  「老師更傾向於往容城走對吧。」齊凌試探道。

  見衡玉點頭,齊凌便順著這個思路繼續分析,「之前老師會殺人,是因為那三人一看就是作惡多端者。若是從容城走,面對那些逼不得已落草為寇的百姓,老師定不會輕易拔劍。」

  衡玉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道:「劍橫豎可傷人,擊刺可透甲。兇險異常,生而為殺。但劍客作為持劍人,若是想要不被武器所惑,必須時時明白手中握劍的意義。就像帝王,手中握著象徵著至高無上權勢的帝王之劍時,他的劍該指向何處。」

  握劍的意義?

  不,老師會這麼問,應該是想讓他代入帝王的位置思考。

  若是他手裡握著一柄帝王之劍,他要揮向百姓嗎?

  可帝王存在,不就是為治理天下嗎?往小里說,他該治理他疆域內的百姓。

  「若是不能殺了他們,我應該怎麼做?」

  「讓他們為你所用。」

  「為我所用?」齊凌一時間有些茫然。

  「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直接去明月教,倚仗明月教的人做事、打下江山,日後必然要受他們制衡。他們需要你的身份,但若是僅此而已你就只會成為一個傀儡,有用則用,無用,則棄之。」衡玉依舊在引導齊凌思考。

  比起直接給一個答案,啟蒙式的教學更能讓人成長,而且齊凌的悟性並不差。

  有用則用,無用,則棄之。

  就是這麼殘酷。

  「所以老師是希望我能收復容城裡的賊寇,讓他們效忠於我,這樣我在明月教里才會更有話語權。」

  齊凌得出了結論,但他依舊有疑問——比如說,他該如何才能收復容城裡的賊寇?


  求助的目光下意識移到衡玉身上,衡玉站起身,抖了抖裙擺,「最簡單的馭人之術你肯定知道。」說話間,衡玉已經走到馬匹旁邊,翻身上馬。

  父皇的教導雖已有些久遠,但齊凌還是努力回憶起來了——

  對於天底下奇才而言,想要讓他們為自己所用,必須多聽多器重,付出自己的信任。但對於世間絕大多數人而言,只要以利驅之,給出他們想要的籌碼,就能談妥一切。

  容城現在最缺什麼——是糧食。

  可他又要從哪裡尋來糧食……

  齊凌坐在馬背上,駕著馬疾馳起來,風往臉吹過來,有些砂礫打在他的臉上,帶來隱約痛感。

  雖然還有困惑,雖然還沒想到答案,但此刻齊凌卻覺得心情十分平靜。

  在父皇逝世後那麼多年裡,他第一次體會到安心。

  即使他現在還在逃亡,還沒有處於一個安穩的環境,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成長,他能感覺到——

  在老師的教導下,終有一日,他能真正把控住自己的命運。

  五日後,位居容城隔壁的漢城官道上。

  長長一列官差隊伍正在拉運著收繳上來的糧食,要將它們押送到京城。

  天氣炎熱,太陽正毒辣的高懸上方,衙役們雖然正圍著長長的運糧車走著,但一個個垂頭呆腦,無精打采。

  一個衙役實在受不了了,小跑著到隊伍最前列,諂媚地衝著押運官笑,「大人,這天氣實在毒辣得很,您看是不是先讓弟兄們歇息歇息,再繼續趕路?」

  押運官臉色有些難看,劈頭蓋臉就罵道:「歇息!才剛走了那麼幾里路就和我說歇息,你也是漢城本地人,會不知道這附近的地形容易被埋伏嗎。」

  這……誰這麼大膽敢打劫官糧,這麼多年哪裡出過事了。

  雖然這麼想著,但衙役也知道說出來定然要被罵,只能訕訕一笑,縮著腦袋,就想灰溜溜跑回隊列。

  這時,在押運官旁邊騎著馬抱著劍,正閉目假寐的中年男人睜開眼,「大人,無須擔心。有我和陳老二人,還有這一千多名訓練有素的官兵在,烏合之眾根本不可能打得贏我們,就讓他們停下休息會兒吧,等天涼快些了再繼續趕路。」

  他旁邊一個身材有些矮小的老人也睜開眼,對著押運官點頭。

  押運官有些遲疑,若是其他衙役說話,那他完全可以直接噴回去,但這兩位可是連他們太守都很尊敬的供奉,武功在江湖裡也是數一數二的,輕易根本不會出手。

  這一次太守也是為了萬無一失才把這兩人派過來跟著運糧隊伍的。

  「那行,就如何先生所言。」押運官拱了拱手,然後扭頭對身後大喊道,「眾人聽令,在這附近整隊休息一段時間。」

  此話一處,便以極快的速度傳到隊伍後頭,很快整個隊伍都停止了行進,衙役們紛紛靠著運糧車坐下來,懶懶用袖子扇著風。

  「不是,在這官道上大咧咧坐下來,還不是被太陽曬得正著,該暈還是暈。」後頭,一個衙役對他旁邊的兄弟抱怨道。

  他旁邊的兄弟機靈些,眼睛四處提溜一轉,突然指著不遠處的樹蔭,「那不是有樹蔭嗎,你我兄弟二人偷偷溜去那歇會兒,等要整隊了再趕回來。」


  「這……」對方有些遲疑。

  「走吧走吧,反正也就是幾步路的距離,真有什麼問題我們很快就能趕回來的。」

  對方就被說服了,於是兩人就悄悄往樹蔭走去。而像他們一樣想法的人可不少,等押運官扭頭一看時,才發現衙役們基本都聚集在樹蔭底下乘涼,只有零星幾個人還待在運糧車旁邊守著。

  押運官眉心一蹙,雖然有些不滿,但也能理解。

  但等他再細看時卻發現了不對——管道兩邊的樹木,好像刻意被人清理過。

  不好!

  這個念頭在押運官心底一划而過,他猛地大喊道:「注意有敵襲!快給我起來!」

  然而已經晚了,好像是要為押運官的吼聲做伴奏一般,在他大吼的同時,一陣猛烈的箭雨從小坡上方飛射而下,因為衙役坐的位置比較密集,雖然賊寇的射箭技術有待權衡,但也可以誤傷很多人了。

  衙役們紛紛慌亂起身,一些人被箭射中倒在地上哀嚎,另外還完好的人也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給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又是接連兩輪箭雨,直接又解決掉一百來個衙役。

  「殺啊!」一道嘶啞的吼聲之後,幾百個身穿粗布服飾的賊寇從小坡上衝下來。

  押運官神色一變,連忙吼道:「整隊整隊,快些回到運糧車邊守著。」

  這押運官也勉強算個人才,但他的指令下得太晚了。

  雖然只是十幾步路的距離,但那些衙役已經被衝下來的賊寇團團圍住,另一側的山坡上也衝下來兩三百號人,正與運糧車旁邊的衙役激戰。

  押運官神色已經穩不住了,他身邊兩個武林中人握著手中的刀站起身,輕功一用,騰空而起直接往運糧車飛去,想要將那兩三百個沒有武功的賊寇都解決掉。

  寒芒一閃。

  姓何的那個中年男人察覺到危機再避讓時,已經有些晚了,手臂被狠狠刺中一劍。

  劍一進一出,鮮血飛濺,中年男人痛得大吼一聲。

  衡玉順著撞擊的力道往後一躍,輕巧落在運糧車頂端上。

  「兩位,你們的對手是我,可別認錯人了。」

  她年級極輕,本不被兩人放在眼裡,但她手中正在滴血的劍和中年男人手臂上的劍傷,讓她的話顯得說服力十足。

  「老何,她年紀尚輕,內力不足。我來對付這臭娘們,你去把那些雜魚乾掉。」那個身材瘦小些的老者上前一步,擋在衡玉面前。

  他能看出來,剛剛衡玉那一劍是取了巧,真要單打獨鬥,她的內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中年男人點頭,正要往旁邊溜走,衡玉的劍已經裹挾著內力往他斬來。

  「臭娘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中年男人臉色一黑,目光狠厲落在衡玉身上,舉刀朝衡玉狠狠斬去。

  衡玉懶得廢話,知道這一招沒法奏效,順勢一轉往老者斬去,用行動給出自己的答案。

  老者冷笑道:「呵,看來是想一挑二。老何,他們這個隊伍肯定只有她一個武功還行,你我合作快些拿下她再去殺了其他人就好。」

  兩人襲來。他們的武功路數都偏向於陰詭,但比起他們神出鬼沒的招式,對方的劍招好像要更沒有規律一些,時不時就從他們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雖然只對了幾招,但老者和中年男人身上都負了傷,內力遠不如兩人的衡玉依舊顯得很輕鬆。


  「這女人有些詭異。」中年男人蹙眉道。

  她的內力是不高,但劍招非常精妙,完全是在憑藉著精妙的劍招在與他們兩人對招。

  老者眼裡閃過一絲貪婪,明顯動了貪念。

  衡玉眸光一瞥,猜到兩人的想法,劍尖順勢一挑,往老者逼去。同時腳尖一劈,踩在中年男人肩膀上借力,順勢加快了速度。

  老者沒想到她來勢這麼快,刀剛舉到胸前,劍就已經狠狠沒入他的心口,濺出幾滴猩紅的鮮血來。下一刻,中年男人還沒回過神時,染血的劍就已經襲到他的眼前,步步緊逼。

  體內磅礴的內力好像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中年男人只能且戰且退,同時尋找衡玉的破綻。

  然而在打鬥方面,這麼多個世界磨礪下來,一個江湖上的二流強者想要看穿衡玉的破綻,未免有些太高看自己了。

  步法加持著衡玉的移動,中年男人終於被這樣的高速移動弄暈,分神一剎那,一柄劍就奪了他的性命。

  收劍躍上一處高地,衡玉左右眺望。

  左側的戰鬥還在僵持著,衙役畢竟訓練有素,經過最開始的慌亂後已經穩了下來,賊寇們逐漸有些不支。

  再看右側,運糧車已經被運走大半了。

  衡玉一抬手,比了個手勢。一直趴在山坡上被好幾人護著的齊凌時刻盯著衡玉,眼見她擺出這個手勢,連忙高聲喊道:「退回來!快退回來!」

  賊寇們顯然早有準備,退得不慌不忙,再有衡玉的掩護,很快就瀟灑離去。原地只留下滿地狼藉和死傷慘重的衙役們。

  *

  青玉寨。

  寨子位於一處山里,這座山易守難攻,選的位置極好,衡玉當時沒有讓齊凌隨便整合小波賊寇,而是直接挑了青玉寨過來,就是因為她看出了青玉寨里有能人。

  聰明人擅於權衡利弊,和聰明人談判交易會更容易一些。而且青玉寨的實力極高,若是想要劫持糧草車,也就這些大賊寇才能吃得下。

  今天青玉寨非常熱鬧,雖然這次行動死去了不少兄弟,還有很多人負傷回來,但看著那擺滿了整個巨大空地的運糧車,餓了許多天的賊寇們從生理到心理上都得到了巨大滿足。

  「祁姑娘,齊公子。」青玉寨的寨主龐岩和軍師韓江端著酒走過來。

  衡玉正坐在木屋前的台階上,低頭擦拭長劍,齊凌則坐在衡玉旁邊,苦逼翻閱著《左傳》,還要高聲把自己的理解複述給衡玉。

  直到瞥見龐岩和韓江,齊凌這才好好坐直,目視前方維持著自己良好的姿態。

  五天前,齊凌和衡玉出現在青雲寨,齊凌一個人被衡玉丟進青雲寨和龐岩、韓江談判。

  龐岩還記得他當時興起問衡玉,「這位姑娘不怕我們談崩然後我殺了他嗎?」

  而那個女子只是站在那裡撫著長劍,迎著暖陽微笑,美好得恍若玉中仙子,說出來的話卻狠厲異常,「他若受了傷,我便要你為他陪葬。他若死在青雲寨,那便讓青雲寨眾人為他陪葬。這麼多人為他陪葬,也不算辱沒了他的身份。」

  明明像是巧言令色的威脅,卻因為她的輕描淡寫,而讓周圍聽著的人都忍不住提了一顆心。

  最後,齊凌成功說服了龐岩和韓江等人,龐岩將齊凌送出來時,那個女子俯下身子將齊凌上下打量幾眼,抬頭含笑瞥了龐岩一眼,「龐寨主果然是信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龐岩覺得自己好像從裡面聽出了些遺憾。自那之後,反正他和韓江對齊凌是尊敬,對衡玉則是敬畏。

  偷襲搶劫官府糧食的行動是衡玉敲定的,這些糧食送去京城也就是被京城權貴揮霍,倒不如他們直接搶了。

  而這一次行動,在衡玉的率領安排下,順利得簡直有如神助。

  龐岩和韓江都知道,如果當真有如神助,那便是眼前那位神秘的祁姑娘了。

  「這批糧食數量非常多,即使是供養四五個青雲寨也綽綽有餘。」衡玉將長劍收入劍鞘,出聲說道。

  軍師韓江試探道:「姑娘的意思是?」

  卻是齊凌接了他的話。齊凌挺直脊背,目光正視韓江和龐岩,明明臉龐還稚嫩得很,但此時的他卻在努力撐起威嚴的氣勢,「很簡單,收買人心。」

  龐岩原本散漫的眼神立刻變得認真起來,倒是韓江似乎早有預料的模樣。

  「天下亂象已生,兩位率領著青雲寨上千人馬,我知道兩位沒有太大的野心,只想好好活著。但大勢誰能抵擋,青雲寨最後定然免除不了一個被招安的下場。我們合作這一次,讓你們看清了我們的誠意,也看清了我們的實力,只是不知道兩位願不願意為我們所驅使?」齊凌將早已打好的腹稿說出來。

  在衡玉身邊的這段時間,衡玉很少會出聲指點他什麼,偶爾興致來了就會點撥他。齊凌的悟性不錯,慢慢也能融會貫通。

  至少這一番唬人的話由他說出來,氣勢還是很足的。

  龐岩微怔,打量的目光落在衡玉和齊凌身上。

  他能看出來這兩人中衡玉才是主事者,但在談判和這時候出面說話的人都是齊凌。一個是年輕女子,一個是乳臭未乾的小子,說實話龐岩也不知道他們兩人中有野心的到底是誰。

  「祁姑娘是我的老師。」齊凌溫聲道。

  龐岩眼中划過瞭然,可是……

  這兩個人雖智謀極高,祁姑娘的武功還很好,但那條路看著青雲,要達到目標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為此而付出鮮血的代價。

  「明月教會祝我一臂之力。而我的身份也是一柄極有利的武器,我乃先帝冊立的太子齊凌。」齊凌坦然道。

  先帝不同於當今天子,先帝在位時體恤民生,不少百姓都感念他的恩德,而他所冊立的太子,其實從身份上來說比當今天子要更為正統。

  正統是什麼?

  東漢雖亂,諸侯割據,劉備多次失敗依舊能重新起來,而且得到諸多士人和世族的效忠支持,能說這其中沒有他的身份作為助力嗎?

  ——雖然這世道已亂,但追求正統效忠正統,依舊是不少士人的第一選擇。他們更多人還在做著換個宗室人做皇帝,也許這世道就會變好的美夢。

  而這個美夢,也會成為齊凌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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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橫豎可傷人,擊刺可透甲。兇險異常,生而為殺。——武經

  電腦今天咯吱響了一天,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

  今天依舊是二合一,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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