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床詭今天也算是到了血霉。
今天她甦醒,就看到旁邊竟然有個人蓋著被子,就那麼睡在荒野中,呼呼大睡,睡得震天響。
家人們,誰懂啊。
一個壓床詭,面對一個睡覺的人。
天降美食!
壓床詭當時只有一個想法。
他在勾引我。
他在勾引我!
作為壓床詭,根本忍不住!
她幾乎是本能的就爬了上去。
「桀桀桀,人類,恐懼吧,顫抖吧!喘息吧,求饒吧!」
她本身的戰力並不強大,但卻有一項本事。
能夠變得如山嶽一般沉重。
這本事按理來說沒什麼用,畢竟戰鬥的時候誰也不會閒著沒事被壓著玩,你體重如山嶽,不照樣挨打嗎?
但剛睡醒之人本就氣力不足,血液不通,而且根本無法抵抗。
剛好可以壓的死死的,吸收陽氣。
「桀桀桀,那我就開動咯。」壓床詭發出滲人的獰笑,絲毫不客氣,輕車熟路的壓了上去。
將那強壯魁梧的身體壓得結結實實。
「這人好壯。」壓床詭有些驚訝,她從業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強壯的人類。
就好像被子下面不像是一個人,反而像是一頭牛似的。
不過剛剛好。
壓床詭非但不感到緊張,反而愈發興奮,它就喜歡這種氣血旺盛之人,陽氣足,吃得飽!
它更欣賞那人類明明已經醒來,甚至可以勉強睜開眼,卻根本動彈不得,只能目光驚恐的看著自己的模樣。
原本晴朗的夜空變得灰濛濛的,清冷的月色墮入黑暗,壓床詭發出沙啞的獰笑。
冰冷的身軀貼在那身影的身上,張開嘴巴開始吞噬陽氣。
「好磅礴的陽氣,此人就像是一頭牛一樣!」
壓床詭興奮的吞噬著,吸收著。
「哼。」
那人在被子下哼哼了一聲,壓床詭知道,這人已經驚醒了。
但無所謂,
壓床女詭體內陰氣涌動,原本嬌小的身軀在這一刻竟是散發一股厚重之意,沉重至極!
壓床女詭冷笑道:「弱小的人類,面對強大的我,根本無力掙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嗯?」
她的神色變得錯愕,那道被她死死鎮壓在被子下的身影竟是晃動起來!
「沒想到此人倒是有點能耐。」
壓床女詭冷笑一聲,一身陰氣盡數噴涌,她那嬌小的身軀竟是放大了一圈,愈發沉重!
「但就算有點能耐又如何,我壓床詭的手段絕不是……不是,到底什麼情況啊!」
那被子下面的人竟是再次晃動起來,哪怕被她如此鎮壓都仿佛不受影響!
「這是你逼我的!」
壓床女詭深呼口氣,下一刻,陰氣哭嚎,她瞬間化作宛若山嶽!
她獰笑道:「弱小的人類……」
然而。
她忽然愣住了。
自己為何在上升。
自己的視線為何能俯瞰遠處大地?
難道自己的實力如此強悍,化作山嶽已有千米之高了?
等等。
不對。
她忽然感覺到劇烈的搖晃,宛若大地在搖晃。
她低頭看去。
「這,這是什麼!」
她只看到了自己身下的地面竟是在拔高,而且地面上長滿了高大的黃色雜草!
這裡是哪!
自己什麼時候來這裡的!
但下一刻。
「哞~~」
一聲牛哞,驚天動地,震動蒼穹!
赫然是從她的身下傳來!
與此同時,一股滔天魔氣從下方的大地爆發開來,那恐怖的氣血更是宛若亘古流傳,如火焰一般沖天而起,熊熊燃燒。
那氣血之恐怖,將整個夜色都渲染通紅,竟是旺盛到仿佛炙烤著她,讓她陰冷的身軀如置身火爐!
「難道……」
壓床女詭瞪大雙眼。
下一刻,她看到無比恐怖的一幕。
那褐色大地的盡頭,緩緩出現兩座山嶽。
那山嶽之龐大,讓她都感到渺小。
那兩座山嶽顏色迥異,一個漆黑森然,一個白燦燦的,在月光下仿佛反射著金屬光澤。
「難道是黑白無常來收我了!」壓床女詭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懼。
但還未終結。
那兩個山嶽不斷拔高,露出了其下同樣生長著黃色枯草的大地。
然後她錯愕的看到,那生長著黃色枯草的大地轉動。
露出了兩隻巨大無比的眼眸,以及噴吐漆黑魔氣的鼻子。
這是?
一頭牛的臉龐?
之前那兩座一黑一白的小山,是牛角?
「難道,難道我現在是在一頭牛的身上?」壓床女詭瞳孔顫抖,本就冰涼的身體如墜冰窟,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冰冷。
那生長著高大黃草的地面,難道是牛的後背?
那高大的黃草,是一根根牛毛?
開什麼玩笑!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頭牛!
「哞~」那頭牛低吼一聲,如同九天悶雷,那雙巨大的眼眸盯著壓床女詭:「你上我的床做什麼?」
壓床女詭心裡咯噔一聲,難道之前自己壓的是這個玩意兒?
這是什麼東西!
但看到對方強大的身軀,壓床女詭還是聲音顫抖道:「前輩,晚輩無知,一時失禮,不知前輩名號是?」
「大力牛魔王。」
大力牛魔王?
那頭傳說中自洪荒流傳下來的蠻牛?
壓床詭全身都在顫抖。
妖魔不分家,他們這些陰物躲在黑暗地下的時候,也會討論那些強大的妖怪。
而大力牛魔王,作為在那個妖魔恆星的時代的魔王,可謂是名頭響亮。
洪荒血脈,力大無窮,那猴子當時都得拜他當大哥。
自己竟然壓了這麼個玩意兒?
壓床女詭心說你大半夜的跑到我旁邊蓋被子睡覺是啥意思,但還是低聲道:「前輩,小的知錯了,小的這就走……」
但還沒說完,壓床女詭忽然感覺不對勁了。
那頭蠻牛盯著自己的眼神不對。
那雙眼神如貪婪的禿鷲一般掃過壓床女詭的每一寸身體。
披肩長發柔順至極,在月光下深邃如墨。
冰冷的身軀纖細而婀娜,雖然穿著白色的麻衣遮掩了曲線,但更顯得動人至極。
還有那潔白的皮膚,在月光下白瑩瑩的,冷白皮。
牛魔王咽了口唾沫。
雖然知道眼前這是陰物詭異,但……牛魔王還是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實不相瞞,他就是為了這一口來的。
不裝了,攤牌了。
其實牛魔王也不知道怎麼對付陰物類的詭異,畢竟它是妖怪,又不是道門道士,在對付陰物類詭異上並不專業。
但牛魔王知道怎麼對付女詭。
非常專業。
他可太知道怎麼對付女詭了。
牛魔王低哞道:「今晚的月色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