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難得鐵扇不在,不如你我共賞月色。」
壓床詭有些迷茫道:「大人,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讓我想起了當年的玉面狐狸。」牛魔王目光如火燭,「其實這些年,我過得並不開心。」
壓床女詭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牛魔王舔了舔嘴唇道:「對了,你喜歡小孩子嗎?」
壓床女詭顫抖道:「大人,對您出手真的只是意外,我這就離開。」
說著,她緩緩起身。
但下一刻。
「本王讓你走了嗎?」牛魔王低哼一聲。
壓床女詭以為自己之前冒昧壓床惹怒了這尊魔王,當下道:「大人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別害怕,本王是很公平的。」牛魔王露出笑容,「說到底,你也沒對本王做什麼。是吧。」
壓床詭心裡一松,心說這牛魔王果然如傳說中一般老實,當下連忙道:「是是是。」
「不過不管怎麼說,你爬上了本王的床,還壓了本王,吸本王陽氣。」牛魔王繼續道。
壓床詭求饒道:「實在是不知道是大人……」
牛魔王搖搖頭:「放心,這點小事,本王不會責罰你。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
壓床女詭愣了一下。
「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本王準備賞你一些陽氣。」牛魔王呼出口氣。
「什麼?」壓床詭一愣,隨即無比驚喜:「大人慈悲,大人仁慈!不知大人準備怎麼……」
「那簡單,哈哈。」牛魔王興奮地笑了起來:「你壓我一次,我也要壓你一次。陽氣,你要多少有多少!」
壓床女詭臉色一變,轉身就要跑!
但下一刻,那巨大的身軀搖晃起來,竟是將她翻了下去。
壓床女詭驚恐的看著那巨大到遮天蔽日的身軀轟然壓向自己。
但更讓她驚恐的是,從這個視角看去……
她臉色慘白的驚呼道:「那麼大!」
那陽氣,大的嚇人!
「哞~」
牛魔王其實並不知道如何度化女詭。
但它知道,既然這些是陰物,那自己就灌輸陽氣就行了。
反正自己是洪荒留存的大力牛魔王,陽氣多的是!
生理度化也是度化!
而另一邊。
肥市。
作為現代大都市,哪怕十二點都依舊燈火輝煌,人流涌動,不少人都剛剛結束下班,在街道上快步回家,或三五成群喝著啤酒吃著燒烤,吹著牛逼。
「小張,不是哥吹牛,哥跟你說,那喀俄涅你知道不,你知道她為啥願意臣服大夏不。」一個漢子喝的五迷三道的說道。
「不是因為總指揮給她打服了嗎?」
「放屁,什麼總指揮,其實我跟你說……這件事其實是最高保密級別,我不該跟你說,但咱倆誰跟誰,我告訴你啊,其實當時喀俄涅不願意,」漢子壓低聲音,拍了拍胸脯,「最後總指揮沒辦法啊,找到哥了,讓哥出面。」
「哥本來不想答應,怕麻煩。但轉念一想啊,咱好歹也是大夏兒女,而且總指揮在門口跪了三天,就為哥出面,想來想去,還是去一趟吧。」
「哥,當時拿了兩箱二鍋頭,到那,咔,吹了一瓶,當時就給喀俄涅鎮住了。」
「哥就給她說,小喀啊,給哥一個面子,加入大夏。這事就算過去了。要不你就把這二鍋頭幹了!」
「喀俄涅一聽,嚇得直哆嗦,她哪喝的過我啊!當時就說,李哥,我錯了,我……」
下一刻。
原本燈火輝煌的城市忽然陷入黑暗。
整個城市因為這突然的黑暗陷入短暫的寂靜。
隨即。
「怎麼回事,停電了?」李哥大聲張羅道:「老闆,是沒交電費還是搗亂呢,信不信我叫喀俄涅過來!」
「交電費了啊。」老闆跑出去看了看,只見一片漆黑:「怎麼整個城市都停電了,不對啊,也沒下通知啊……」
「都停了?」李哥好奇的就要走出去也看看。
「李哥,等等,不對勁。」小張有些害怕的拉了拉李哥的肩膀。
「咋了?」
「不對勁,」小張緊張的說道:「外面好黑啊。」
「廢話,停電了可不黑嗎?」李哥不以為意,但隨即他也皺皺眉:「是挺黑啊。」
街道上,沒有了半點光亮,甚至連月光都沒有。
伸手不見五指。
街道上此時有不少人都走出小區和店鋪,紛紛打量著,有人打開了手電。
卻見那手電的光亮竟是只射出半米不到,就消失在黑暗中。空氣中仿佛飄滿了黑色的實質,風變成了流動的漆黑,如同有無數影子環繞。
「呼~」
風席捲開來,潮濕而冰冷,如同有死人舔舐身體。
「怎麼回事?」
街道上的人紛紛皺眉。
但下一刻,有人忽然喊道:「看天上!」
李哥和眾人抬頭,下一刻,他們看到了從未見過的場面。
漆黑的天空無邊無際,而此時竟然以街道為分界,宛若被無上的神一劍劈開,在黑暗中出現了一道天塹。
天空一分為二,而天塹灑落月光,仿佛將黑暗的街道也一分為二。
忽然。
「滴滴滴~~」
高亢的喇叭聲響起。
那一側的天空忽然變成了紅色。
紅色是喜慶的顏色,但這一刻,那紅色如猩紅的鮮血,如同千萬人的鮮血渲染了雲層,粘稠的蠕動著,就連大地仿佛都披上了紅綢。
一股血腥味出現在空氣中。
「滴滴滴~」
「咚咚咚!」
那街道的盡頭,緩緩出現一隊人馬。
那是一支龐大的迎親隊伍,整整齊齊,人頭攢動,有人喜慶的吹動喇叭,有人則跳躍著敲著腰鼓,有人提著鮮紅的燈籠。
他們都穿著猩紅的衣服,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那咧開的笑容一模一樣,仿佛一個模子刻畫出來的。
而在隊伍中,一個鮮紅的花轎被高高舉起。
按理說,就算是再寒酸的人家娶親,花轎也是要有一些裝飾的,哪怕只是繡上一些圖案。
但這鮮紅的花轎沒有其他的顏色,沒有掛著燈籠與綢緞,唯有喜慶的猩紅如鮮血潑就,甚至那鮮血仿佛還在流動。
「花轎?」
「這是誰家娶媳婦?好復古的中式婚禮,連花轎都用上了。」
「有喜糖嗎?」
有人想要過去討彩頭,但卻被身邊人紛紛攔住。
畢竟這隊伍,喜慶之餘,太過詭異。
這大半夜的,忽然全市停電,然後出來這麼一個迎親隊伍。
沒人會覺得正常,尤其是那些人臉上那詭異而整齊的笑容。
而就在下一刻。
「嗚嗚嗚~」
一道道哭聲從街道路口的另一側傳來。
所有人都忽然看到,那邊的天空也換了顏色。
那邊的天空變得蒼白,那不是白紙的白,而是一種令人恐懼的慘白,仿佛泯滅了生機,一切色彩都消散之後剩下的慘白。
與此同時,那邊的街道盡頭也出現了另一支隊伍。
與那迎親隊伍的喜慶而血腥的紅色不同,那裡仿佛是蒼白的洪流。
一道道人影披麻戴孝,都穿著慘白的衣服,甚至他們的皮膚都是慘白,連眼睛和牙齒都依舊慘白,唯獨頭髮漆黑,嘴唇猩紅如血。
他們表情悲痛而僵硬,齊齊發出悽慘的哭聲,宛若從地獄傳來的哀嚎。
更是將白色的紙錢灑落一路,那紙錢飄灑,將一切都渲染成沒有生機的白色。
詭異,陰森。
隊伍中也有一口棺材,但同樣沒有任何花紋與裝飾,只是一片漆黑。
在那一片慘白中,那漆黑深邃不見底,仿佛是一切生命的歸途,承載了莫大的死氣。
「又有人出殯?」
「這也挺中式復古的啊,連棺材都用上了,話說不是不讓土葬了嗎?」
「話說挺倒霉啊,一邊迎親,一邊出殯,這還撞上了,挺晦氣啊。」
「等等,不對勁,你看那些人的五官……」
有人聲音顫抖的說道,直到此時,所有人才發現,那些在慘白的世界中抬棺的、哭喪的人,五官沒有任何陰影。
他們的臉蛋沒有任何起伏,沒有任何立體感。
仿佛像是一張紙。
再加上那慘白的皮膚和僵硬的身軀……
「紙人?」
「這是詭異!」
「快躲起來!」
人群立刻往兩側的建築物躲去,好在那兩支隊伍中的身影似乎對人群沒有興趣,他們只是專心的做著自己的事。
紅色的洪流在這漆黑的夜裡吹奏著喜慶的喇叭,帶著詭異的笑容,抬轎而行。
慘白的洪流在這嗚咽的風中嚎啕著哀傷的哭聲,帶著整齊的面容,抬棺而去。
喜慶的猩紅與死亡的慘白互相靠近。
有人小聲嘀咕道:「不對啊,都不拐彎,再這麼走下去,就撞上了……」
話音未落,李哥臉色一沉,酒忽然醒了一大半,聲音顫抖道:「完了,完了,我聽我奶奶說過,這是紅白撞煞!完了!」
在大夏的傳統觀念中。
紅事,大吉。
白事,大凶。
大吉撞大凶!
紅白撞煞,大不吉!
這是大夏傳統中,最不吉,最兇惡的一件事!
而眼見兩支隊伍只距離百米,眼看就要撞在一起,所有人都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恐懼而顫抖起來。
隨著一紅一白的不斷靠近,一股無形的煞氣在空中凝聚,那紅與白的交接上隱隱出現一個漩渦,仿佛隨時要朝著四面八方奔涌傾瀉,撕碎一切!
而就在此時。
「唉,當道士可太卷了,還得指揮交通。」道萬千老爺子嘆了口氣,默默穿上了一身制服。
…………
本來十二點之前寫完了,結果第一章無論如何發不出去,卡在審核……
現在應該好了,唉,兄弟們我真沒斷更,我是發不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