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沒再說話，再次衝上去。
因為雅典娜說的是對的。
他沒有資格拖下去了，因為領域已經搖搖欲墜。
面對再次劈來的一刀，雅典娜再次舉起長槍。
「當！」
「砰！」
角度精妙的一槍，直接振飛林凡修羅刀，同時變化橫掃，直接擊飛林凡。
「殺你，或許得費一些功夫。」
「但只需要擋住你，以我的智慧，能輕易做到。」雅典娜看向林凡身下不斷破碎的領域，淡淡道：「你的時間不多了。」
林凡看著雅典娜，心中忽然湧出複雜的感覺。
面對這種算無遺策的敵人，他知道怎麼做。
「轟！」
林凡再次持刀衝過去。
看到林凡的舉動，雅典娜瞬間根據林凡的速度和發力計算出他下一步要踩在哪裡，以及下下步，直至林凡衝到自己身前兩米停下腳步，最終舉刀劈來的畫面。
「無用的螻蟻之怒。」雅典娜後退半步：「就從來不會學習什麼嗎？」
「轟！」
林凡已然衝到雅典娜身前，就如雅典娜計算的一模一樣。
「愚蠢的低等生命。」雅典娜好整以暇的舉起長槍。
但。
卻刺了個空。
雅典娜低頭看去，只見林凡竟然好整以暇的站在自己面前，左手竟然多出了一杯奶茶在哪裡喝著。
雅典娜短暫愣神。
實在是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打著架呢，生死拼殺呢，你忽然拿出一杯奶茶幹什麼？
「莫非，有什麼深意？」
「這是什麼戰鬥方式？」
作為聰明人，雅典娜一時間陷入思考，心思百轉。
如果是普通人，或許會不以為意，先打了再說。
但雅典娜不一樣。
她擁有智慧。
而聰明人大多都有兩個弱點，一個是過于謹慎，沒想清楚之前從不敢貿然出手。
另一個是容易多想。
雅典娜瞬間陷入沉思，她的神之腦在瘋狂計算。
「沒人會在生死關頭莫名其妙拿出一杯奶茶。」
「除非是個傻子。」
「那他到底想做什麼？只是喝？」
「不，不可能，他這杯奶茶肯定有別的深意，是他的後手嗎？是想要吐我一臉，遮擋我的視線？還是扔出來，分散我的注意力？」
「明明全身都是破綻，但總感覺只要一動就會死……」
「裡面可能根本不是奶茶，而是……」
宛若金鏟鏟抽到了快速思考，主打一個紛亂頭腦。
她不信會有人在生死關頭做出這種沒有意義的舉動。
而就在雅典娜瘋狂計算，把注意力都放在那杯奶茶的時候。
林凡一刀劈來！
「噗！」
雅典娜倒飛而出，胸口刀痕已然顯露白骨。
她從地上艱難爬起，來不及擦嘴角鮮血，不敢置信的看著林凡，而林凡又喝了一口奶茶。
林凡緩緩道：「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一個故人的影子。」
反科技模版啟動。
正在裝載。
更新完畢。
反科技版林凡上線！
「你……」雅典娜瞳孔震動，仿佛看到無法理解的事情，「你，真的只是拿出一杯奶茶喝？」
「怎麼了，不行嗎？」林凡皺眉道。
雅典娜死死盯著林凡：「這可是戰鬥啊！瞬息生死的戰鬥！你為什麼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有規定戰鬥的時候不能喝奶茶嗎？」林凡好奇道。
雅典娜沉默兩秒：「沒有。」
「那你比比啥呢？」林凡撇撇嘴。
雅典娜：「……」
雅典娜此時內心極度無語。
這該死的小子。
為什麼會有人在生死攸關的戰鬥中忽然拿出奶茶喝了起來啊！
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啊！
這也太瘋批了！
眼瞅著林凡再次拿出一個泡腳盆，雅典娜愈發沉默，但隨即，她忽然笑了起來：「我懂了。」
「你懂什麼了？」
「哈哈哈，我懂了，我懂了！」雅典娜冷笑著看向林凡：「其實，你就是一個傻子！」
「我根本不用考慮那麼多！」
林凡臉色一變，再次沖向雅典娜，眼見就要衝上去舉刀劈下，卻忽然在雅典娜面前開始泡腳。
雅典娜：「……」
「砰！」
雅典娜這次什麼也不多想了。
一槍掃飛林凡，雅典娜看著瞬間恢復傷勢爬起來的林凡，無奈道：「你以為我是什麼生硬的程序嗎？」
林凡嘆道：「看來不是啊……」
看來這一招不能用來對付雅典娜。
與當初被預設了程序的機器人不同，雅典娜是有血有肉的，她不需要預設程序，她的神之腦也不會被程序束縛。
所以，不會出現生硬的bug。
「好了，我也不想跟你玩下去了。」雅典娜呼出口氣，提起長槍。
面對林凡這種點子王，尤其是剛才竟然藉助一杯奶茶傷到自己的情況，雅典娜忽然有種緊張感出現在心中。
不能想著拖下去靠領域磨滅這個修羅神了。
必須主動出擊，將其快速殺死。
不然鬼知道這瘋批玩意兒還能弄出什麼操作。
到時候，說不定真的得翻車。
實在是雅典娜忽然發現，自己敏銳嚴謹的思維，竟然隱隱被這個小子找到了弱點……這在之前從未發生過，這讓她十分不安。
萬一這小子再想到什麼亂七八糟的呢？
或許這就是精神病人思維廣……以雅典娜的超高智慧，根本無法理解這種腦子有病的智障。
但也無需理解。
「該結束了。」雅典娜獨臂提起長槍，第一次主動走向林凡。
智慧之神從不主動出手，因為她更習慣抓住別人的漏洞。
但現在，她顧不得那麼多了。
長袍激盪，璀璨的潔白榮光從雅典娜身上迸發而出，身後的「智」字普照。
她轟然沖向林凡，每一步落下，大地都在碎裂。
領域也在這一刻旺盛數倍，原本林凡那搖搖欲墜的修羅領域在這一刻加速碎裂。
「轟！！」
一槍出！
林凡舉起修羅刀抵擋，但那長槍仿佛早就計算了林凡的阻擋，瞬間變化角度，直直朝著林凡刺去！
寸寸修羅神力在崩碎，規則在碎裂。
一道道白骨鎖鏈被長槍震碎。
「轟！！」
只一槍，直接把林凡打飛千米，擴散的光暈震碎一片山林。
「噗！」
林凡從地上爬起，明明胸口有一個巨大的空洞，但卻仿佛感受不到傷勢，再次喚出修羅刀，低聲道：「你殺不死我……」
「但我可以把你變成真正的傻子。」雅典娜冷笑的看著林凡。
林凡仿佛意識到什麼，瞬間低頭！
那一槍之下，修羅領域徹底碎裂！
雅典娜根本就沒想著殺死擁有【不滅】護體的他，那一槍本就是奔著林凡的領域來的！
「就算有【不滅】護你，又如何？」雅典娜淡淡道：「你不會死，你將會成為傻子。」
「你會把一切秘密都告訴我。」
「你會對我忠心耿耿，成為第十三個黃金聖鬥士。你將貫徹愛與正義，以守護女神為榮耀。」雅典娜說到這裡，忍不住自己也笑了笑：「就像是一個幼兒園求著老師給小紅花的乖寶寶一樣。」
「而我，會像老師一樣悉心愛護你，教導你，重塑你的思想。你會是一個乖寶寶的。」
林凡內心冰冷。
「現在是你最後能思考的時間了。」雅典娜在林凡身前停下腳步，「在我走出下一步之前。」
「呵呵，怎麼不反抗了，你的意志呢？」
雅典娜漠然掃視林凡，笑道：「愚蠢的低等生命，總是說什麼意志！」
「什麼希望，意志……那只是你們弱小生命在絕望中的慰藉。是你們虛無中的思想安慰。」
「而神，從來不需要那些東西。」
「神不痛苦，神不絕望，神不恐懼，神不迷茫。」
「神，至高無上，所見便是征服。」
「現在，知道我們的差距了嗎？」
「記住這種絕望吧，等變成傻子，你將會愈發忠心。」雅典娜說完，走出一步。
「變傻子！」
「轟！！」
智之領域璀璨爆發，宛若巨大的光團擴散，將林凡徹底囊括其中。
沒有了修羅領域的阻擋，那【智】之規則瞬間侵入林凡體內。
林凡努力醞釀五種規則阻擋，但他只是十四階，哪怕五種規則加在一起，都無法與真正的十六階相提並論！
【殺戮】再強，也並不是精神層面的規則！
而【不滅】，【木】，【農】，只是作用於身體，但這一刻林凡的身體根本沒有受傷。
至於【痛苦】，絕對的理智，能壓碎痛苦！
林凡原本還想用【痛苦】來傷害自己，讓自己保持理智，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阻止，甚至連痛覺都開始漸漸消失。
那股強大的【智】之規則如暖流，融入林凡體內，卻沒有傷害到林凡的一根汗毛，而是一路碾過阻擋的五種規則，沖向林凡的大腦。
宛若潮水一般將林凡淹沒。
林凡只感覺自己的思緒仿佛在漸漸抽離，自己的意識在變得混沌，思維也變得模糊。
而且這並不是扭曲思維什麼的神術，來自大夏的堅定思想面對智商下降也毫無辦法！
最多只能變成一個思想堅定的傻子。
「壞了……」
「我要變傻子了……」
林凡感受著僅剩的思考，無比絕望。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思維在快速變得緩慢，敏銳的意識即將消失。
一個混沌的意識，一個低智商的思維，即將取代自己。
傻子版林凡，正在頂號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