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內心無比絕望。
要變傻子了。
連自己的正常狀態都打不過雅典娜，他可不認為自己的傻子狀態能打得過。
「完了。」
最後的時間，林凡感覺到一股全新的思維方式正在取代自己，只能咬牙道：「記住，記住，一定要殺了她！無論你是誰，殺了她！！」
「轟！！」
大腦發出巨大的轟鳴，那一股暖流徹底淹沒林凡。
——智商下降百分之六十！
與此同時。
「轟！！」
似乎是智商下降的補償，一股強悍的氣息從林凡體內沖天而起，那股氣息強大到不可思議，竟是瞬間跨越十四階巔峰與十五階的門檻，直直升入十五階！
力量、速度、神力全部上升百分之六十！
那原本破碎的修羅領域，瞬間回復如初！
漆黑與猩紅的火焰如深淵鋪展，在那深淵之中，少年持刀閉目。
但雅典娜滿臉輕鬆的看著林凡，呼出口氣。
「終於成了。」
「可算是變成傻子了。」
雅典娜並不因為林凡的氣息忽然猛漲而驚訝，因為作為智慧之神，她很清楚其中玄妙。
很多人都以為，運動中的肌肉是身體中消耗了最多能量的。
也有人以為，身體為了保持恆溫，各大核心器官才是消耗最多能量的。
但這都不對。
大腦，才是消耗最多能量的。
尤其是具備高度智慧的神明，以及弱小卻同樣擁有智慧的人類。
這是為了獲得智慧的代價。
什麼肌肉活動，什麼保持恆溫，所消耗的能量都遠遠不如大腦。
而當放棄了智慧，當大腦的思維變得緩慢，就不再消耗那麼多的能量。
身體將會擁有更多的能量可供消耗。
換句話說，只要拋棄了智慧，就會獲得力量。
這也是為何黃金十二宮實力如此強大，其實他們本身沒有那麼強大，只是拋棄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看著氣息猛漲的林凡，雅典娜笑道：「接下來，就該教育你這個乖寶寶了。」
「喂，醒醒。」
雅典娜散出一道神力，驚醒林凡。
林凡睜開了雙眼，兩隻眼睛如鬥雞眼一般聚焦在一起，充滿了無限的智慧。
仿佛換了一個人。
大智慧·林凡。
已經上線。
「嘿嘿嘿嘿……」他露出了智慧的笑容，看向雅典娜：「你……你是誰？」
「我是女神雅典娜。是這樣的，」雅典娜露出了幼兒園老師教育小孩子那種耐心而溫柔的笑容，笑道：「之前我們有些誤會，但現在誤會已經解開了，以後只要你好好聽話，做一個乖寶寶，貫徹愛與正義，我就會給你小紅花呦……」
她很高興，自己將會擁有一個戰力強悍且成長性強的修羅神作為附屬神明。
大智慧·林凡皺著鬥雞眼看著雅典娜：「典雅娜……等等，我梳理一下之前發生了什麼。」
雅典娜皺皺眉：「雅典娜。」
「隨便了，我的智慧懶得記住這些小事。你先一等，我先捋一捋。」大智慧·林凡掰著手指頭，低聲喃喃：「我是大夏的總指揮……我想起來了。」
「那大傻逼竟然還怕我輸了？嘿，我這麼聰明會輸？」
大智慧·林凡甚至懷疑這玩意兒真的降低了自己的智慧嗎？
他現在就感覺全世界的人類和神明都是傻逼，就他充滿了智慧。
「也對，凡人怎能理解神的智慧！」
「呵，我從未感到如此神清氣爽！」
「要是我早就進入這個狀態，特麼的還守護大夏？憑老子的智慧，早就一統神界了！神明多個幾把？」
雅典娜：「……」
他看向雅典娜：「典娜雅，我要殺了你。」
雖然是鬥雞眼，但雙眼依舊散發無匹殺意！
雅典娜臉色一愣。
下一刻。
「轟！」
大智慧·林凡轟然沖向雅典娜，那十六階的強大氣息給他換來了與雅典娜匹敵的力量，這一刻，修羅領域硬抗著智慧領域，寸寸粉碎！
那一把修羅刀仿佛要分開天地！
但。
「噗通！」
才走出兩步，大智慧·林凡左腳絆右腳，表演了一出平地摔。
「失誤失誤。」
「娜雅典，今日必定取你首級！」
他再次爬起來，沖向雅典娜。
再次平地摔。
雅典娜：「……」
雅典娜皺眉看著此時的林凡。
她作為智慧主神這麼多年，把那麼多人變成過傻子。
從未見過這麼傻的。
所以原本的林凡智商就比普通人低嗎？
但她也從未見過這麼難以駕馭的。
按理說，失去智慧之後，思維緩慢而混沌，就如幼兒園的嬰孩。
別人說什麼，就會做什麼。
幾乎沒有思考能力。
縱然失去智慧能獲得更大力量，但根本不足為懼，再大的力量又如何？只會成為自己隨意驅使的乖寶寶。
可為何……這修羅神都變成傻子了，腦子裡還想著殺了自己？
雅典娜看著林凡那充滿智慧的鬥雞眼中的滿滿殺意，低聲道：「這麼堅定的思想嗎？」
就如林凡所預想的，他變成了一個堅定的傻子。
說起來，智慧神術雖然也是作用于思維，但與思維主神不同，雅典娜並不能強行扭轉別人的思想。
只能降低別人的智商，減緩別人的思維。
對於扭轉思想並沒有直接作用。
當然，智商一旦下降，意識絕對會受到影響，會出現鬆懈，雅典娜只需要幾句話就能將其思想扭轉。
但林凡眼中，紅色的火焰熊熊燃燒。
保護大夏，從來都是林凡的唯一目標！
死後歸來，讓大夏戰勝神明，就是林凡活著的唯一意義！
「殺了你！！」
林凡再次撲騰了兩步，沖向雅典娜。
哪怕變成了傻子，他的目標也從未鬆動，這是他的錨點！
「有意思。」雅典娜看著撲騰的林凡，皺眉道：「可惜思維神殿不在啊……」
思維神殿和智慧神殿，兩個神殿的神職都是作用於意識。
一個能降低智商，讓意識鬆動。
一個則能趁著意識鬆動，強行扭轉思維。
這兩個神殿相輔相成，就如青木神殿與農之神殿那般。
兩者搭配，完全就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平日裡聯手應敵，都是智慧神殿先把對方變傻子，削減敵人意識，鬆懈敵人內心，再讓思維神殿直接扭轉思想，操控意識。
哪怕是再強大、思想再堅定的敵人，也只能呆呆傻傻的跪地臣服。
但此時思維神殿不在。
「不過也無所謂，無非是多費一些功夫罷了。」雅典娜看著再次撲騰了兩步的林凡：「他這種狀態，根本無法繼續戰鬥，已經輸了。」
但忽然。
雅典娜皺皺眉。
只見大智慧·林凡竟然不再試著站起來，而是趴在地上躺平了。
「放棄了嗎？」雅典娜若有所思的看著林凡：「那就該我教育這個乖寶寶了。」
在智慧的降低下，大智慧·林凡只感覺身體的操控都很麻煩，想讓左腳出去，結果右腳先出去。
甚至空間感都出現了問題，只感覺腳下的地面距離自己千米，甚至有些恐高，而頭頂的星辰似乎只有半米，抬手就能拿到。
已經蠢到連走路都是問題。
但大智慧·林凡並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雅典娜勸說道：「你這種狀態已經無法戰鬥了。還是認輸吧，我會好好教你的……」
「教育你麻辣隔壁，我如此聰明絕頂，需要你教育嗎？笑話，你個大傻逼。」
大智慧·林凡冷哼一聲，仿佛看傻子一樣用鬥雞眼看了一眼雅典娜，隨即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的雙腳道：「看來是我的智慧太多，我的大腦，已經無法承受我的智慧了。」
林凡不認為腦子卡，是自己軟體跟不上。
一定是硬體的問題。
是自己的智慧太多，而弱小的腦子無法承載。
「真是孱弱的人類身軀啊。」大智慧·林凡嘆道：「難怪那個大傻逼林凡那麼蠢。」
「不，是你現在變蠢了……」
大智慧·林凡傲然道：「閉嘴！你這愚蠢的智慧之神！你懂什麼？你的智慧在我面前，就如月光直面螢火，你也敢跟我說話？」
雅典娜：「你說反了吧，是螢火直面月光……」
「算了，懶得跟你解釋。」大智慧·林凡勉強坐起來，「我先想個辦法……」
「有了！」
兩手一拍，他腦袋燈泡亮起，鬥雞眼仿佛窺伺了宇宙的奧秘，發出智慧的笑聲：「這腦袋無法承受我的智慧，那，我把腦袋割下來，讓身體自己去打不就行了嗎？」
「我真聰明！我才是真正的天才！」
「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