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偏執熱吻> 搭檔[小修]

搭檔[小修]

2024-08-27 07:08:26 作者: 滄北
  住宅區是絕對不能以這樣的速度開車的,那輛黑色邁巴赫里的人是誰,應默與陸盞眠的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應默繃緊的唇瓣微微鬆開,他揚著溫和的眉看向不遠處的車,食指與中指不經意地掃了掃陸盞眠的髮絲,話語漫不經心,「自己都不知道身後跟了條尾巴嗎?」

  在男人的指尖觸碰到髮絲的那一秒,陸盞眠便條件反射般的偏離腦袋,他說得直接,她亦沒辦法裝傻,只得替寇驍向他賠罪,「他這個人性格比較偏執衝動,所以……」

  「我可以原諒他,不過你是不是也應該考慮一下我了。」應默的聲音在萬籟俱寂的夜色里顯得更加深沉。

  純黑的瞳仁無比真摯地看著她,陸盞眠呼吸一窒,自顧自地後退半步,主動將距離拉遠,她疏離地說:「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的師哥,是我很好的搭檔。」

  這句話,應默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過了,他的每一次深情告白都會以她的這句話為終結。可他就是不服輸,他跟性格偏執潦草的寇驍比,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樣貌顏值,他怎麼都不會輸。

  不甘心使得應默再一次上前,不遠處的邁巴赫瘋狂地響著喇叭,曖昧的氣氛頓時消散——

  「師哥,我先上樓了,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說完話,陸盞眠像只兔子似的頭也不回地跑上樓。

  停在原地的應默捏緊拳頭,俊朗料峭的臉上染上黑沉沉的怒意,正當他大步上前決議與寇驍好好算帳的時候,黑色邁巴赫飛速駛離,只揚起滿嘴灰濛濛的塵沙給他吃。

  「……」

  -

  午夜紙醉金迷十里洋場熱鬧非凡,重金屬音樂在耳畔炸響,舞池裡瘋狂搖擺的男男女女身著暴露。

  寇驍翹著二郎腿坐在二樓包廂最暗的地方,陰戾毫無喜怒的表情令美女退避三舍,不敢靠前。左擁右抱的霍明遠唇角輕輕扯動,他插科打諢調侃寇驍,「你現在不應該和陸盞眠卿卿我我才對嘛?」

  「……」

  下一秒,只見犀利毒辣的眼刀從寇驍的漆眸里迸射。

  「不會說話,那就給我閉嘴。」寇驍滿肚子的氣正沒地方撒,所以說出來的話格外的狠。腦海里只要回想起應默的手扒拉陸盞眠的頭髮絲,他就恨不得把那雙豬蹄剁了扔出去餵狗。

  不,扔進亞馬遜流域餵鱷魚才對!

  「十年前的你在苦惱怎麼追求於陸盞眠,十年後的你還在考慮這個,不在追求於陸盞眠的路上就是在分手的路上,難道你就沒考慮過你們倆不合適?」作為寇驍的親哥們兒,說實在的,他都有些看不下去。

  寇驍不願聽他老和尚念經,豁然站起後,他瞟了霍明遠一眼,並立下Flag:「沒有人比我更適合陸盞眠,她只能栽在我手裡,你就等著吧。」說完,大長腿一邁表示「爺不想聽你瞎逼逼」後無情轉身離開。

  重掌寇氏那勢必有瑣碎的事宜亟待著寇驍去處理,寇文海這棵參天大樹連根拔起,明里暗裡勢必有黨羽旁支在暗中較勁,除此之外,寇驍坐山觀虎鬥的笑面虎三叔也想分一杯羹。

  寇氏集團的產業分布極廣,除去新資本融入的房地產與舊資本融入的酒店行業以外,寇驍擅長風險類的投資,資產遍布申城的各行各業,這些都是他重新執掌寇氏最強硬的基石。

  斜陽的殘影透入純白的紗簾,穿著挺括西服的寇驍面無表情的站在落地窗前聽著向威的行程安排,聽到隔日是應氏家主八十大壽的消息時,糅雜著金色光芒的睫毛輕顫,好看的唇瓣一張一合,「從古董鋪子裡挑件東西送過去,以我奶奶的名義。」

  每年應老大壽,他都是那麼乾的,所以今年也一樣,他可不想看見應默那副虛偽的嘴臉。

  跟著寇驍數十年,向威對寇驍殺伐果決的性格算不上了如指掌,也撐得上是熟知。他撇了撇嘴,眉梢微抬,佯裝不經意道:「應老爺的身體朝不保夕,生前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著應少爺找到貼心的另一半。」

  「所以這場宴會的最終目的昭然若揭,我從應小姐那裡打聽到,應少給盞眠小姐遞了邀請函。」向威惆悵地看了眼自家的少爺又道:「以陸小姐對寇老的敬意,她是絕對不會失約的。」

  「……」

  果不其然在他說完以後,寇驍的面色倏地沉了下去,情緒有隱隱火山噴發的樣子。

  *

  陸盞眠實際上早在半月以前就收到了壽宴邀請函,應默對她說,老爺子的壽宴排場會大些,但別的都沒說,可她隱約能猜出些什麼。從應梔那裡旁敲側擊,她表示雙手投降什麼都招了。


  「像我們這種有家族產業的子女,未來走的都是商業聯姻路線,所以明里是慶祝壽誕,暗裡就聯誼會唄。」應梔說得風輕雲淡,反正天塌下來有她哥撐著,她還沒到能「被安排」的歲數。

  「我媽覺得周氏珠寶的千金就很不錯。」應梔努了努唇瓣又直言不諱,「不過,我覺得你跟我哥更合適。」

  「……」聞言,陸盞眠搖搖頭表示,我跟你哥簡簡單單只是舞伴關係。

  在稀奇古怪的古董珍寶里,陸盞眠特意選擇的大紅袍有些不惹眼。但是她覺得,於應老來說,以他這把年紀金銀珠寶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茶葉的意義對應老來說是不一樣的。

  應老的夫人年輕時是採茶女,他們在茶園裡相遇相知,相愛相守。曾經固執的她與頑固死板的應老有過紛爭,那便是,芭蕾和學習究竟哪一個更加重要,他不允許應默揮霍光陰。

  那時的應默是舞團里最搶眼的那一個,因為應老的一聲令下,非得讓他與舞團一刀兩斷。

  陸盞眠得知後,她氣得像是河豚似的跑到應老面前叉腰道:「他的人生憑什麼因為你的一句話而左右,沒有人比他更喜歡芭蕾,沒有人比他更適合芭蕾。」

  那時的陸盞眠揚著高傲的頭顱,面對嚴肅不講道理的老人分明害怕極了,可裝出一副「我才不怕」的架勢。

  應老瞅著姑娘發顫的右手眯了迷眼睛,執著拐杖敲了敲地板,他的聲音嘶啞低沉,「男生跳什麼芭蕾,傳出去,不得被笑話是娘娘腔。小丫頭,你奉勸你還是少管閒事為妙。」

  「……」

  肩膀突然被觸碰,回憶戛然而止,她抬眸凝著應默看,唇瓣微抿,她問:「你妹妹呢?」

  「我媽正在給他做介紹。」應默拿過侍從手邊的酒道:「武夷山的大紅袍,我跟我爺爺說了,他笑得咧不開嘴,跟我說很想見你呢。」

  聞言,陸盞眠抿著的唇瓣鬆了松,她狐疑地用目光描摹著應默笑意晏晏的那張臉。她覺得他應該是在說瞎話,因為場面的人多,就算是應家的人分組應酬,也壓根聊不過來,哪顧得上她這種無家世背景的。

  溫婉舒適的音樂流淌在耳畔,著裝一致的樂隊正式開場,應默熱切地伸出手邀請她:「能否有幸邀請你跳華爾茲呢?」

  男人突然躬身發出最誠摯的邀請,可陸盞眠卻有些怔住了,因為華爾茲是寇驍教她跳的。

  學會後,寇驍占有欲極強地廝磨她的耳朵,威逼利誘地讓她發誓,這輩子只能跟他跳。

  她們兩人的長相出眾,很快便引得眾人視線紛紛掃過來,如果此時拒絕,那麼勢必會折了應默的面子。反正跟他是舞伴關係也不是一天兩天,陸盞眠微微頷首,手掌順勢搭在男人肩上。

  長而黑亮的捲髮如同海藻般迷人,兩人身段優美,如同陽春三月里纏綿翩躚的蝴蝶。

  看見這幕的應梔拍手叫好恨不得跳起來,打從初中看了他們兩人合襯的芭蕾開始,她就誓死站這兩人的CP,如今終於快「守得雲開見月明」,如果陸盞眠做她大嫂,那她絕無二話。

  正當應梔拍手之際,應母狠狠地拍了她後腦勺道:「你跟你哥是要氣死我這個當媽的是不是?」

  「一個不服管,另一個非要跟寇家男人搶女人!」說完話,應母憤恨地瞟了眼舞池中央的女人。

  「媽,盞眠和寇驍早就分手八百年了。」應梔試圖勸服應母。

  當她話音剛落,穿著墨色西服的男人踏著夜色而來,他筆挺地站在距離舞池不過五米的距離。

  應梔緊張地咽了咽唾液,渾身的雞皮疙瘩驟然浮起。

  舞池裡「交纏」宛若鴛鴦的兩人寇驍自然盡收眼底,仿佛淬了冰的視線緩緩挪開,眸光尋到應老的位置,他緩步走上前,孤絕落拓的背影令場內名媛紛紛交頭接耳,卻無人敢上前。

  「應老,這是我祖母特意囑咐讓我親自交到你手上的禮物。」說完話,寇驍把鑲金戴銀的禮盒遞上前。

  看到擁有百年歷史的紫砂壺時,應老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他揣測道:「這是你送我的吧?」

  「你送茶壺,盞眠那丫頭送茶葉,你倆是商量好的嗎?」應老精神矍鑠,笑起來慈祥萬分。

  寇驍抿了抿唇,漆黑的眸子裡湧出明媚,他頷首道:「可能是心有靈犀。」

  站在一旁的應梔悶不做聲,心裡暗罵:「臭不要臉!」

  跳完舞,應默急切地拉著陸盞眠的手到母親面前,他擅作主張向應母認定,「媽,除了盞眠以外,我誰都不想娶,她是我最愛的女人。」

  沒等應默說完,陸盞眠霎時抽回自己的手,面容發燥的她瞬即想要出聲解釋,奈何應母先聲奪人。

  「我不允許。」應母直截了當打破他的幻想,面色冷硬,「她跟寇驍多少年了,你心裡沒數嗎?」

  刺耳又尖銳的話聽得多了便也就不難受了,陸盞眠平靜毫無波瀾的杏眸絲毫不心虛地匯上應母的眼睛,她真誠且通透地後退一大步,「應默事先沒跟我商量過,在短時間內我沒有任何談戀愛的想法。」

  「我跟應默只能是朋友的關係。」女人的話音清凌凌地好聽,可在應默心裡卻不是滋味。

  前天還是師兄妹的關係,今天突然變成朋友關係,改天是不是陌生人關係了呀?

  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應母也不再遮掩,她冷哼罵道:「狐狸精!」

  「……」

  氣氛的溫度陡然降至冰點,陸盞眠咬了咬舌尖,身側拳頭握緊。

  正當應默出聲想維護陸盞眠,身後突然傳來熟悉冷硬的聲音,話語全然地維護陸盞眠,「不知道我家不聽話的小貓究竟是哪裡招惹到了應夫人?可以跟我這個當主人的詳談一番嗎?」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