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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鞋(補字數章)

2024-08-27 07:08:29 作者: 滄北
  疾步衝出盛南餐廳,陸盞眠滿腦子都是前一秒自作多情的那句話,她不應該一口咬死他跟蹤她,可跟蹤她這件事,寇驍就沒少幹過,所以她才會不由得往那裡想。

  遇到羞惱的事就匆忙落逃,跟在女人身後的寇驍急促地喘著呼吸,病態的面容比春雪還要勝上三分。

  夜色中閃著燈光的賓利忽略平直路邊所有障礙,橫衝直撞地向陸盞眠的方向駛來。陸盞眠眼見著刺眼的燈光籠罩整個眼眶,而自己卻因為慣性的作用無法後退,她登時閉上眼眸,懸起的內心猛然下墜。

  這要是被撞死了,那陸騁怎麼辦?他還那么小。

  意料之中的痛感久未到來,而冰涼的手卻被溫熱的手指攥住,緊接著是落進溫暖的懷抱之中。

  陸盞眠睜開眼來,只見寇驍繃直唇角滿臉滔天的憤怒,舒朗的遠山眉微擰,眼神絲毫不帶溫度。定定地盯著懷中那張精緻好看的臉,他俯身用牙齒撕咬出女人的唇瓣。

  就在上一秒之前,他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心肝都快揉碎了。

  炙熱帶著占有欲的男性氣息鋪落在面頰前,唇瓣被撕咬的痛楚令陸盞眠掙動身體,迫使著他分開後,陸盞眠連忙解釋剛才的失誤:「我走得太急了所以沒看清楚,寇驍,你屬狗的啊。」

  邏輯思維徹底崩壞,隨意擦了擦唇瓣後,理智恢復些許。

  怔楞在原地,開賓利的醉酒男人耀武揚威般的打開車窗,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般地嘲諷,「你們倆在這演八點檔呢?擋著爺的路,你們知道爺是誰嗎?」

  滿身酒氣的男人令寇驍皺眉,他雙目凌厲逼人,似有寒霜降臨,讓人冷不丁打哆嗦。

  「你是誰我不知道,但接下來你會讓你坐穿牢底。」寇驍眸低情緒難辨,疏離冷淡的眉眼輕撇至賓利前的車牌號,放在女人腰後的手指不由得緊縮,好似上一秒的讓人難以呼吸的畫面就在眼前。

  醉酒架勢,囂張狂妄,寇驍仰面注視著不遠處的高空監控,唇角輕勾:「告個蓄意傷人的罪名,應該不成問題。」

  隱在夜色中的男人高而挺拔,仿佛把未來發生的數中可能性都掌握在手裡,冷硬精緻的五官迷人卻危險。盯看著他,醉酒的男人猛然間酒醒,眼前這人是塊硬茬,貌似不太好惹。

  你來我往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場面更加沉悶,而此時的陸盞眠大腦徹底明晰,她牽起寇驍的手往空曠僻靜的地方走,跟醉酒的流氓有什麼好東扯西扯的?

  「陸盞眠,你知道你剛才直言拒絕應默的時候,我有多開心嗎?」寇驍的聲線低沉,曾幾何時她最喜歡聽他在耳畔處讀唯美場景的散文,好似能在腦海中形成畫面。

  陸盞眠頓住腳步,胸腔里跳躍的心臟好似被揉搓一下,寇驍甚少會說這樣的話。

  他不喜形於色,無論是欣喜還是不爽都統統隱藏在心底,旁人基本猜不出他的心境。

  他倨傲的五官柔和在夜色之中,西裝領帶不知何時被他扯得東倒西歪,襯衣領內雪白的鎖骨勾人,眉眼間還是一派無拘無束的懶散。

  見她看他,邪肆唇角輕彎,眉眼也不爭氣溫柔。

  陸盞眠杏眸輕眨,她回憶著先前對應默說得那番話,猶豫良久,她朱唇輕啟:「那番話對你也適用。」

  月上樹梢彎如勾,滿地傾瀉的銀色光亮斑駁在樹影中,更顯空曠周圍的寂寥。

  寇驍莫名滾了滾喉嚨,他捏著指節的凸起摁動,發出「咔嚓咔嚓」的動靜,緊接著他藏著眼裡的憂傷,指腹捏住女人光潔的下頜,他一字一句道:「陸盞眠,你再給我說一遍,這裡沒人,你信不信我就在這辦了你!」

  眼前的男人戾氣滿滿,燕尾似的眼尾上挑,額頭上的青筋微露,下顎線條格外明顯,咬肌部分肌肉格外用力。

  他非常生氣,因為她的那句話,陸盞眠抬眸定定地看著他,心裡莫名酸澀。

  「應默說的那些扎痛你的話,其實並不是沒有道理,不是嗎?」陸盞眠仰著腦袋看他。

  雙方的關係牢不可摧,那麼無論是誰高舉著糖衣炮彈,怎麼也無法將兩人分開,除非早有罅隙,不堪一擊。

  寇驍的世界涇渭分明,與誰都是冷淡疏離的,明里是寇家身居高位的少爺,可暗裡只是孤獨在黑夜中舔舐傷口的野獸,如若她在最初,沒替他擋下那巴掌,那所有的一切會不會又是不一樣的?

  「他就是想做給我看。」寇驍顫抖著聲音,五味雜陳的內心浸入冰水,他輕嗤:「他給你系舞鞋的那天,我就站在舞蹈房門外,同時他也看見我了,我至今都記得他那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噁心嘴臉。」


  「……」

  陸盞眠僵硬般地怔在原地,記憶追溯回酷暑炎熱的午後,窗外鳥兒啁啾——

  春乏夏倦在初夏的季節顯得更外明顯,上舞蹈課辛勤的陸盞眠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閒靠在休息區打盹兒,眼皮輕顫著,很快就合上眼。待到她睜開眼的那秒,她看見應默正提著新舞鞋站在她面前。

  除去軟底芭蕾舞鞋以外還有足尖鞋,粉紅色的緞面,與那雙寇驍贈與她,而她捨不得用的那雙鞋如出一轍。

  「老師拜託我把這雙鞋給你。」這是應默的原話,陸盞眠記的相當清楚。

  所以她便理所應當地收下,當時的她以為舞團內所有的小天鵝都有,可沒想到就因為應默的這個謊言,惹得兩位師姐對她記恨有加,特別是當時的女首席。

  當然這些都是她後來才知道的。

  欣喜眼前的粉紅緞面舞鞋,陸盞眠迫不及待地上腳穿試,就在她笨手笨腳系綢帶時,應默梨渦淺淺,他嘲笑道:「你系錯了,這樣系很容易鬆散,我教你一個更好的方法吧?」

  這類複雜卻優雅的舞鞋,陸盞眠不是沒有穿過,所以她自然拒絕,表示,「我可以的。」

  穿完後,應默像是強迫症犯了似的,愣是跪坐下來,把她隱藏起來的緞帶抽出來,緊接著拆拆繞繞,以陸盞眠看不懂卻更加牢固的方式,再次把緞帶塞進縫隙內。

  他的方法的確與她的有所出入,陸盞眠十分耐心地學習著,絲毫不知站在門外的少年繃直唇角,滿臉的風雨欲來與不耐,就連站在他身後的向威臉色泛青,滿臉憋悶。

  因為自己的不足從而學到更好的綁帶方式,放學後,陸盞眠知恩圖報般地請應默吃秦姨製作的美味便當。

  她還記得自己蹦蹦跳跳像只兔子似的跑回寇宅,寇驍站在綠油油蔥綠的槐樹底下自己與自己下圍棋,她繞過去把棋局打亂後,聲音透著甜:「自己玩多沒意思,我們用黑白子玩五子棋啊!」

  聞言,寇驍的冷眸輕抬,滿臉寫著「我才不想跟你玩」,緊接著他伸出手搶似的攥她書包。

  拎出那雙粉色緞面舞鞋,他懶散地靠在椅子上,優哉游哉地問:「這是我送給你的那雙鞋?」

  不知為何,面對他那雙凌厲的眸子,陸盞眠的心不由自主地「咯噔」一下。

  如若說這不是他送的那雙,那勢必會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寇驍發起瘋來,沒人能降服得了。

  莫名其妙的,陸盞眠撒了謊,她臉上笑吟吟地沒透露半點心虛,乖巧點頭後,她露出潔白牙齒:「就是你買的那雙啊,我都捨不得穿,不過最近老師選角演胡桃夾子,所以我就拿出來啦。」

  寇驍緊緊地盯著她,臉上的和顏悅色變得斯文冷寂,如深潭的眼睛毫無波動,他抿唇抬眸,「我有贈送你的權利,那麼,我也有沒收的權利,我覺得這雙鞋配不上你。」

  橙紅色太陽餘暉暈染著陸盞眠的頭髮,她恍然地看著他,眉頭輕皺,「你剛說什麼?」

  「我說他不配!」寇驍凶神惡煞地講,緊接著他捏著鞋帶像是拎著什麼髒東西似的甩手扔進垃圾桶里。

  當時的陸盞眠所理解的「不配」,簡簡單單是寇驍喜新厭舊的意思,沒往更深層的地方想。

  如今想來,這男人是拐著彎說應默不配啊?

  「……」

  說話真是有夠刻薄的,陸盞眠垂眸輕哂一笑,眸中有難以捕捉的寵溺。

  「像應默那樣暗戳戳搞事卻沒擔當站出來的男人,我一個人能打十個!」寇驍犀利的眸子盯著不遠處影影綽綽的樹,仿佛那棵無辜的樹,就指代著應默似的。

  最後他還總結性的提醒他:「所以啊,選男人要看清楚,要選有擔當有能力又善良的男人,就比如我。」

  就在下一秒,陸盞眠眼睛微眯,她盯著「疑惑式發言選手」寇驍,滿臉難以置信道:「就你?」

  「免費送我十個,我都不要。」說完話,陸盞眠沒道理地扯起唇角,殊不知身邊的男人已然看呆,放在身側的手攥成拳,滿臉的不爽。

  耳畔的風聲逐漸清晰,寇驍俯身壓迫而來,鼻尖充斥和冷雪杉的味道。

  伴隨著男人極具壓迫感的逼近,陸盞眠步步後退,直至後背肌膚重重地擦到粗硬的樹皮。只見寇驍眉梢漾不懷好意的笑意,昏黃的街燈不知何時突然亮起來,他色氣滿滿地舔了舔唇瓣。

  聲音暗啞帶著磁,言語故意拖腔帶調,他悄聲在她耳畔說:「我兒子跟我說,女人這種生物呢,最是口是心非而得理不饒人,她們說得話往往都是反語。」

  「如此說來,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對我沒有抵抗能力?很想擁有十個這樣的我。」寇驍唇角彎起,隱藏著欲.火的眼睛偽裝得很好,眉梢輕挑,他在期待著她的回覆。

  瞳仁蘊著深意的陸盞眠抬眸直視他,她滿臉藏著心事那般急切反問:「你兒子是誰啊?」

  總不能是陸騁吧,陸盞眠忐忑起伏的心砰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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