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遠的感/情事跡在網上引起無數流言蜚語,甚至引起無數手拿「鍵盤」的情感專家分成兩個對立陣營。
有人說像霍少這種花孔雀真的會玩,就這弱不禁風的小姑娘能將她收服?開玩笑?
還有人說,承認人家浪子回頭就那麼難?承認人家感情甜得要命,不行嗎?
應梔得知網上的腥風血雨已經是隔天的事情了,除去瞅見霍明遠的評論以外,她還看見廣大網友給他挪列的一堆「前女友」,各個如花似玉不說,還都是圈內有名的花旦。
見小姑娘抿唇,觸碰手機的指尖微頓,霍明遠輕聲問:「你在看什麼呢?」
如果他猜得沒有錯,她應該看見網上那些缺乏真實的言論了吧。
應梔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未施粉黛的臉透著平靜,唇瓣一張一合,「你看這個明星噢,瓜子兒臉,鼻子又很小巧,廣大網友都說她蜜桃少女呢,你覺得呢?」
說話間,應梔把手機遞到霍明遠眼前給他看。看見自己旗下某藝人那張熟悉的臉,霍明遠下意識就猜到了應梔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他意味不明地彎了彎唇,眼睛裡透著光亮。
「吃醋啊?」她心裡的小九九,他怎麼會猜不到,可他壓根跟這小明星八竿子打不著啊。
只是在某次大型聚會中,大家吃了頓飯,因為胃病滴酒不沾的他被兄弟安排送她回去,可他怎麼料得到這姑娘大言不慚地直言告訴她,她家在酒店。
得知她住酒店且誘惑性滿滿地撩她,霍明遠早已察覺到入了套,可將女人半路扔下車又不是他的作風。
當時的他覺得索性自個兒名聲忒差,也不差這麼一件事,他哪能想到會給如今埋下隱患呢?
霍明遠的眼睛帶著審視,不由得讓人不敢直視他的視線,應梔輕哼把腿壓在他身上,「我吃哪門子的醋啊。人家長得好看腿又細,不僅會演戲還會彈古箏呢。」
因為對方真的很優秀,所以應梔不由自主會在心裡心酸地比對自己。自己也不算太差吧,會攝影會畫畫,長得也不算太難看,精緻的瓜子臉她也有!
素來超自信的應梔突然有些露怯,她輕哼,語氣兇狠狠,「那你跟她恩愛過嗎?」這是個很直接的問題。
應梔有些情感潔癖,不是赤誠的感情那麼她絕對不要,如果沾染點什麼,那麼「疙瘩」永遠不會消除。
正當她胡思亂想著,霍明遠迫切地抱著她,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如狼似虎的眼神犀利,「除了你,我還能跟誰恩愛?寇驍家的狗嗎?」
「……」寇驍家的雪球每次他登門總會來蹭他,怎麼趕也趕不走,很是黏人。
眼前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莫名讓應梔心裡頭泛虛,其實她也不相信網上的那群瞎編排的人,她只是想調侃一下霍明遠而已。
「你要真想跟雪球恩愛,我又攔不住你們。」應梔嬌嗔道。
「……」
聞言,霍明遠俯身將嘴硬的女人再次壓在身下,昨天的某些事情貌似還沒做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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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結婚這件「小事」,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兩個人在某天激情過後的第二天著正裝背著家長去領了結婚證,隨後開啟一段長達半年的同居時光。
由於生活習慣與方式的一拍即合像極了貓頭鷹,所以摩擦倒也不多,只是在應梔工作繁忙的後半年裡追求者不斷增加,看得霍明遠心裡頭直冒火。
得知這件事後,他幾乎是從早到晚無一不落地去接應梔上下班,恨不得讓「應梔丈夫」的身份讓所有人知道。
兩人約定先扯證暫時不舉行婚禮的原因非常簡單,那就是這兩年工作都太忙,可現在,他覺得姑娘也是時候給自己一個名分了。再不鐵板釘釘一下,這群氣血方剛的小年輕各個都等著上位呢。
一個個梔姐梔姐喊得,就跟盤絲洞裡的妖精似的!
其次婚姻關係就是需要增添點刺激,所以霍明遠給應梔準備了個驚喜來感謝她的勇敢。這份驚喜他準備了許久,儘管俗套得不得了又是玫瑰又是氣球,把臥室裝扮得跟新房一樣。
當著所有長輩的面,霍明遠一字一眼地問應梔,「寶貝兒,你願意嫁給我嗎?」他的意思是願意跟他舉行婚禮,昭告全世界嗎!
如果說扯證是一腔孤勇從海島踏入獨木橋的話,那麼她想,此刻她找到了彼岸。
在場的長輩都親眼見證著這對恩愛情侶這半年是怎麼過來的,所以她們特別期待應梔同意,然後扯證結婚。除去陸盞眠知曉他們已經扯證以外,其他誰也不知。
應梔的眼眶裡有淚花在閃爍,因為霍明遠這麼驕傲的一人居然當著親朋好友的面向她單膝跪地。
眼前的這一幕像是出現在童話世界裡那般,應梔吸了吸鼻子接過她的捧花。
隨後側身抱住他,眼淚鼻涕都蹭在他身上,聲音抽噎著:「除了你,我還能嫁給誰!」
眾人皆不理解應梔說得是什麼意思,只以為這是玩笑話,可當霍母讓專門看姻緣的師傅給她們挑選良辰吉日扯證時,自家的兒子鎮定自若地把半年前辦好的證拿了出來
霍母:「??」你說我廢這心幹嘛?還有,結婚都不通知一下長輩的嘛?
既然木已成舟,也是自家的孩子不能打不能責罵,這件事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婚禮也很快敲定,至於伴郎與伴娘人選,由於陸盞眠已經結婚,導致應梔很是不爽。
真的好想讓陸盞眠當伴娘噢。
在婚禮的主題中,兩人選擇的是別出心裁的傳統婚禮,由全國是數一數二的婚禮設計團隊製作。除此以外,霍明遠又將婚紗照多用西式的,讓應梔無限滿足再無後悔的選項。
他要讓她知道,她選得男人全天下第一帥!無論什麼他都能滿足。
婚禮前夕兩人守古代的習俗在結婚前就不再見面,當然霍明遠是絕對不會守規矩的,現代的科技那麼發達,他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與應梔視頻。
待到正式婚禮那天,應梔從眾人的縫隙里瞥見霍明遠那張絞盡腦汁的臉時,心裡莫名覺得好笑。
「新郎想娶到新娘啊,可不得過伴娘和閨蜜這關,你的誠心到底準備得充分不充分啊?」陸盞眠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狡黠的狐狸眼微眯,滿臉憋著壞。
霍明遠見她葫蘆里可勁兒裝著壞水,忙不迭斜睨著寇驍看,言語透著不耐,「好好管管你老婆啊,擋著我討老婆的路了!」
陸盞眠聞言下巴抬得更高,那雙令人望眼欲穿的秋水瞳里盛著嬌蠻,讓人不由自主心生歡喜。
愣在原地的寇驍捏了捏指骨,隨後他的手從身後抬到霍明遠的肩膀之上,他僅是單純遞給他一個眼神,霍明遠立刻明白他想幹什麼事兒了!
「既然人家新娘的娘家人連條縫也不給放,那我們還是回去吧。」說完話,寇驍與霍明遠同時轉身,看得身邊諸位身著伴郎服的兄弟很是懵逼。
就在伴娘與陸盞眠也覺得奇怪之際,不遠處的兩個男人轉身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嚇得陸盞眠與姑娘們紛紛避讓以免被撞到。
寇驍生怕陸盞眠被撞,忙不迭用堅實的胸膛護住了她,只是他略勾起的唇角看著可太欠扁了。
「回去我要你好看啊。」陸盞眠瞪了他一眼,這男人看來不教訓一番是不行了。
殺到臥室內的霍明遠沖陸盞眠露出大白牙,隨後他將兜里的紅包紛紛撒向陸盞眠的方向,「多謝嫂子給我機會!」
「……」
鬼才要給你機會噢,陸盞眠嘲諷翹起唇。
盯著印有「百年好合」字樣的紅包,寇驍彎腰撿起,抬眸匯上陸盞眠視線時變得溫柔,他把紅包遞給他,正面的四個字朝上,「我們結婚那會兒,應梔可沒像你守得那麼嚴實。」
「還有。」寇驍唇瓣貼近陸盞眠耳畔,低聲低喃的聲音莫名令人耳朵泛癢,「我等著回家,你給我點顏色瞧瞧啊,在床上好嗎?」
聞言,陸盞眠憤憤地睜大眼,滿臉不可思議盯著他,這個人怎麼能那麼狗!
拜託,這裡是外面誒……
進姑娘的臥室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可抱著姑娘走到客廳,面對應家長輩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喜事流程還未走完,應母眼睛裡的淚水根本忍不住,她的貼心小寶貝就要離開家裡了。
儘管眾人勸慰她,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可她還是難受得一抽一抽的,惹得應梔心裡更是泛酸。
在所有長輩的見證下,霍明遠不卑不亢地向長輩嚴肅保證,「我從前犯渾不著調,風評差得很,可打從認識應梔開始我就在慢慢地改掉自己壞習慣,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起初我覺得應梔肯定看不上我。」
「我會保證對應梔一輩子好,別的姑娘有的,我們梔梔也要有。」霍明遠抿了抿唇隨後又像應母保證,「我堅決不會讓她受丁點委屈,同樣也會支持她的事業。」
「她會是我這輩子最珍視的寶貝。」
霍明遠說的這番話有些觸動到應梔,從前的她壓根沒想過自己的未來會掌握在自己手裡。曾幾何時她好幾次都想過,要不就順從了霍母吧,可她從未想過能兩全其美。
就在應梔落淚時,應父將姑娘的手交在霍明遠的手之下,他輕聲細語地對自家姑娘說,「能夠成為夫妻那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以後你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平淡的生活,還有柴米油鹽醬醋茶。」
「我們家的梔梔嬌氣,麻煩你多擔待。」這是應父距離上回與應梔起爭執後頭一回如此輕聲慢語說如此多的話。
應梔吸了吸鼻子輕輕的哼了聲,隨後她的手被霍明遠溫熱的手攥緊,良久她聽到應父再次輕聲對她說了句,「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外婆住在哪裡。」
他還每過幾年都會派人去找村長,勞煩他多多照顧這位孤寡老人。
聞言,應梔瞬間淚奔,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是啊,像她爸爸這樣溫柔似水又細膩的男人,她媽媽心裡的秘密又怎麼能瞞得住呢?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他裝作不知道,以免打翻母親的自尊心,或許這就是發自內心的愛意吧。
如今,這份真摯的感情她也得到了,此時的應梔心境早已與半年前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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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與家人間的分別是悶悶地難受想哭的話,那麼霍明遠當著所有人的面腆著臉向她從初初相識到大腦一頭熱去民政局訂婚,接而情比金堅的舉行婚禮一一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
那可真是面上在燒。
打從剛開始兩人小心翼翼,試探般地確定關係後不管不顧地相擁在一起,此刻攜手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舉行婚禮。
「剛開始我覺得這姑娘白的打眼,怎麼會有白到反光讓人注視著挪不開眼睛的姑娘。」霍明遠抿唇,唇畔無意思牽著笑意,「得知這姑娘跟我嫂子認識,我心想我完了。」
場下聞言哄堂大笑,連應梔都忍不住「噗呲」一聲,伸手掩著笑意。
「後來又見了很多次,印象最深的就是在山間溪水那次,頭一回享受到被姑娘保護的感覺。」霍明遠像是置身幻境般地回憶著,盯著應梔的臉頰他輕哼,「這是小爺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平時都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
他痞壞痞壞地笑,正經的西裝在他身上到有種限制他氣場的釋放了。
「別人說我混不吝,不服管,那是別人不知道你只聽你的管。」霍明遠輕哼,眉梢輕抬,沙啞低沉的言語傾瀉而出,「那你願意管我嘛。」
此言一出,底下的親朋好友都喧騰起來,應梔面紅耳赤地瞪她。
拿起話筒,斟酌著說辭,應梔又笑又想哭,她揉了揉眼皮輕聲道,「謝謝你出現在我一成不變的世界裡。」
「無論我怎麼瘋,我都知道膽小與怯懦都刻在我的骨子裡,而你是我做的最大膽的選擇。」應梔說著說著抽噎起來。
「我不會後悔的。」應梔低聲喃喃,隨後他不顧司儀想說什麼直接熱情地擁抱著霍明遠。
當著別人的面他很想很想大膽一次,應梔舉起話筒遞到唇瓣,聲音透著堅定,「我愛你。」
我知道你那面向朝陽那不為人知的那一面,其實你的心比誰都要柔軟精細。
婚禮的最後一個流程,那便是新郎可以親吻心愛的新娘。應梔是羞怯的,可霍明遠大膽,傾身貼到姑娘的唇瓣處輕觸即離後,場下湊得近的幾個兄弟紛紛吐槽,這他媽哪裡是親啊!
連個親的感覺都沒有!
應梔耳垂紅得滴血,澎湃欲燃的心臟跳躍著,隨後她化被動為主動靠近他,涼絲絲透著甜的唇瓣貼到男人後,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兩人像是燃燒著自己。
用力的熱吻惹得場下賓客無比激動,紛紛哀嚎出聲!這是什麼神仙愛情啊!我酸死了。
難捨難分的熱吻分開後,霍明遠灼熱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盯著應梔,聲音沙啞低沉卻莫名穩重,「往後,要靠夫人罩著我,為我撐腰了。」
「還想親我一下嗎?」霍明遠似笑非笑。
得了好,還賣乖,應梔賜了他一手肘,心裡卻覺得甜絲絲的。
年少輕狂時總肖想著自己的愛情要無與倫比的,得聲勢浩大恨不得昭告全世界,再成長一段時間,見慣「酸死了」的愛情,邊嚎著酸邊嚎著我不配甜甜的愛情,可又隱隱期待著。
萬事都說不準,說不定人家就在你身後等著你轉身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