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立被匆忙而來的孟小嫻嚇住。
「走,帶上你的藥,魏憲不行了。他必須活,不能死!」
唐立驚訝,不過還是迅速收拾東西,最重要的是把那些藥都帶上,與孟小嫻一起乘坐馬車趕往魏憲家裡。魏憲府上已經開始準備白綾,布置靈堂,只等著魏憲咽氣。
兩人到大門口,門子自然知道這兩位是誰,孟小嫻告訴門子,他有辦法,救活魏大人。門子一聽,不敢耽擱,帶著兩人去找魏攸。
魏攸神情頹然,強打精神主持喪事,家裡大大小小事物都需要他來處理,其餘人不成。母親臥病在床,幾個姨娘也不頂事,弟弟妹妹還小。
他的壓力很大。
孟小嫻見到他,立刻說道:「我有辦法治好魏大人。」
魏攸抬眼,盯著她說道:「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怎麼治?」
孟小嫻指著唐立說道:「他來治。他有辦法。」
魏攸上下打量唐立,站起來,往後退幾步,也不知在想什麼。忽然轉頭道,「把兩位御醫叫來。」胡黃兩位御醫正在站好最後一班崗。反正這事最後跟他們也沒什麼關係了。
聽到傳喚,兩人來到前廳,互相見過寒暄後,魏攸點明意圖,指著唐立說:「他說可以只好父親。」
胡御醫道:「你能治?」
「怎麼治?」
唐立道:「我有藥,只要把藥打進血管里,用不了多久就能活過來。」
「荒唐!」胡神醫大聲訓斥,神色嚴肅,「我行醫多年,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藥,公子,這不是騙子,就是江湖術士那套把戲!」
魏攸早就有所懷疑,此時聽胡神醫一說,也覺得就是這樣。不過唐立是孟小嫻的相公,這人做事怎麼這麼浮誇?連個招呼都不打就來治病?
「孟小姐多謝。你也聽到了,胡神醫也是資深御醫。他的話可信。」魏攸沒有明說,但不滿的語氣已經溢於言表,誰都知道他是怎麼回事。
孟小嫻道:「我知道你不信,可是我爹身上那麼大的傷口,就是他給治好的。他真的能治。」
胡御醫冷笑連連:「荒唐至極。你父親那是刀傷,與此並不相同。再者說,他能治你父親,說不定是蒙的。我從來沒聽說過刀傷、燒傷能一樣治療的。」
唐立道:「我聽人說了魏大人的症狀,正是感染的症狀,我這藥別的本事沒有,就只能治一種病,那就是感染,無論是外傷感染,還是內里感染,都是一樣的。雖然表現形式不同,但本質沒變。
只要想辦法控制住感染,魏大人的病已經好了一半。」
魏攸看向黃御醫。黃御醫搖搖頭:「從來沒聽說過是一樣的。」
唐立道:「這是尚未發現的。」
「那你又是如何發現的?」
唐立無語,想了會兒道:「我從夢中得到神人傳授。」
「荒謬!」胡御醫大叫,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幾乎跳起來,「啊哈,我就說吧,夢中傳授,是不是又有什麼神仙九天玄女那套?江湖術士,神棍,騙子!我早就說過,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但魏大人一生為國操勞,絕不能容許你這樣的人玷污。」
唐立臉都黑了,「你說話注意點。」
魏攸深吸口氣,道:「兩位,今天你們能來,我非常感謝,但時機不湊巧。今日我爹病體難愈,不方便招待兩位,還請兩位立刻回去。今後也不要再來了。」
孟小嫻急了,道:「難道你就不想救活魏大人嗎?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只有他能救魏大人。你們再拖延下去,過了這個時機,真的就是神仙難救了!」
魏攸大怒:「我們不歡迎你們!你們兩個快走!」說著做個請的手勢,意思很明顯。孟小嫻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胡御醫、黃御醫兩個人冷笑看著他們,仿佛揭穿了兩個騙子,他們很得意。
孟小嫻聲音緩下,「魏公子,魏大人對朝廷非常重要。現在還有個機會可以救他。我受陛下之命前來施藥救人,你總不能連試試都不試試吧。相信我,如果有誰希望魏大人長命百歲,那一定是我!」
魏攸怒道:「休想用花言巧語騙我。快走!否則,別怪我動粗!」
唐立冷聲笑道:「兩個庸醫,誤人子弟。你魏公子看似聰明,實則蠢笨如豬,有眼不識金鑲玉,白白錯過機會,魏大人就算是到了泉下,只怕也不會原諒你。」
「你說什麼?」魏攸幾乎跳起,惡狠狠盯著唐立,幾乎要把他吃了。他大吼道:「來人,把這兩個人給我打出去,今後誰也不准放他們兩個進來。還有,從今往後,家裡與孟家的所有生意全部斷了。」
唐立哈哈大笑:「魏公子,你也就這麼點能耐,你連讓我試試都不敢。我說句不好聽的話,現在已經沒辦法了,讓我試試也不會損失什麼。全程你們可以監督。」
魏攸冷笑:「我現在反倒是懷疑你們有什麼目的,你們說來說去就是想要給我爹治病,這背後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孟小嫻忽然站出來,朗聲說道:「魏公子,我願意用孟家的家產給你賭一把!」
「孟家家產?」
「對,所有家產!」
唐立忙拉住她:「不值得。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
孟小嫻給他個眼神,道:「魏公子,你敢不敢,就賭你父親還能不能活!成了,我什麼都不要,不成,孟家所有家產都是你的。」
魏攸說道:「你認真的?」
「當然!」孟小嫻道,「正如我夫君方才所說,反正你也沒辦法了,不如讓我們試試。」
魏攸低頭思索,抬頭看看唐立,又看看孟小嫻,最終牙一咬,心一橫,道:「好,就給你們個機會。」
治病的過程非常簡單。唐立進去看看魏大人,幾乎沒多少進的氣,一摸額頭,燙得嚇人。他取出針頭,消過毒,抽進去青黴素,叫人掀開被子,直接打進魏大人的手臂。
「好了。」
魏攸目瞪口呆,繼而憤怒無比:「好了?」
唐立道:「再等一個時辰!就能看到藥效。」